穆风辰永远不会忽视,战场是瞬息万变的,稍微的疏忽便极有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同理可言,世事亦是风云莫测,即使穆风辰在佣兵界拥有“影子”的赫赫威名,但是却不敢保证不会阴沟里翻船,所以在任何时候,他都不会有丝毫的大意,尤其此时正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之中!
这是性格使然,也是十年游走在死亡边缘的铁血雇佣军生涯给他镌刻在灵魂深处的教训和经验!
现在虽然是在高速路上,但是四周却是相当的空旷荒凉,要么是一片荒野或者是一片田地,要么就是崎岖不平的小山丘,间或还有一些杂乱丛生的小树林,在夜色之中显得有些瘆人。
因为是连夜赶路,所以随着时间的流逝,路上的车辆越来越少,甚至很长时间见不到一辆车,而穆风辰的警惕也越来越凝重。
穆风辰亲身经历过宋文斌遭到追杀的那一幕凶险,也清楚宋曙光之所以不惜重金聘请保镖的初衷,所以他不敢保证宋晓晴有没有成为某些有心人的注意,甚至成为幕后黑手的目标之一
在这种情况之下,即使穆风辰是佣兵界赫赫有名的“影子”,他的压力亦是不小。
这要是一个不慎,阴沟里翻船的话,那他“影子”的招牌就算是彻底的报销了,这种事关名誉的大事,即使是视名利如粪土的穆大佣兵可也不敢小觑呢。
可能女孩子天生胆小的缘故吧,即使是在高速行驶的车辆内部,车上又有两个大男人保驾护航,但是眼见得窗外黑黝黝的一片,神经大条的宋晓晴还好点,那个小秘书周欣欣化妆精致的小脸上已经明显有了一丝害怕的神色。
司机或许是因为专注开车的缘故,在他的脸上倒是看不出有丝毫畏惧害怕的意思,只不过神情却也是相当的凝重。
穆风辰顺手打开车窗,一丝凉风吹了进来,众人的神情皆为之一清,面色也变得有些缓和起来。
正在这个时候,一路上坐在后排一直没有出声的宋晓晴突然开口道:“哎,辛叔,停一下车!”
作为一名司机,老辛虽然知道在高速路上是不能随便停车的,但是现在是老板的命令,而且路上又没有多少车辆,所以微微一愣之下,还是打开车灯迅速减速,然后在路边停了下来。
有些迷惑的回头看了看同样正扭头往车后张望不停的宋晓晴,老辛道:“宋总,有事吗?”
“呃”了一声,宋晓晴朝着一脸迷惑的老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不好意思辛叔,我刚才看到路边好像有人招手,可能是遇到麻烦了吧,这荒山野岭的,又是深夜,能够帮人一把还是帮帮吧!”
穆风辰倒是没有想到这个整死人不偿命的混蛋竟然还有这么好的心肠,不由得愕然回头看了看宋晓晴,但是迎接他的却是宋大美女恶狠狠的目光。
穆风辰的视力要远比宋晓晴他们好的多,既然宋晓晴能够看到路边有人招手,他自然也早就看到了。
但是穆风辰这个人虽然算不上坏人,但是也算不上严格意义上的好人,尤其是经过了十年雇佣军的血腥生涯,见惯了无情的杀戮和尔虞我诈,他的心在某些时候甚至可以说是修炼到了铁石心肠也毫不过分。
当然,这要分人分事,否则他也不至于回到了沙阳市才几天的工夫就因为路见不平而屡次大打出手,甚至致人重伤。
不过,无论如何,穆风辰都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虽然见到有人招手停车,但是他可没有认为自己有扶危济困义务的觉悟。
更何况人家雇主都没有发表意见,他一个小小的保镖搞什么见义勇为,吃饱了撑的吗?
正是基于这种心理,所以穆风辰根本连往车窗之外瞅一眼的闲情逸致都没有,但是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宋晓晴这个总是恨不得咬死自己的疯婆子竟然还会有这么好的心肠,这一点倒是让他非常的意外。
“难不成这个狠毒的女人只是对我才这么狠?”
此时就算穆风辰再是笨蛋,也感觉出了不对:“我靠,敢情这个疯婆子这是记恨我啊?”
到此算是彻底的明白了,不是不报,时辰未到啊,显然宋晓晴这是在记恨自己在医院门口无意当中占了她便宜的事情啊。
穆风辰很是郁闷,天地良心,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再说了,就这疯婆子这卑鄙无耻的恶劣行径,他避之还唯恐不及呢,哪有那么肥的胆子主动去招惹这么个神经病?
正思忖之间,车子已然在倒退之中稳稳的停了下来,而宋晓晴也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眼见得自己的雇主都下车了,无奈之下穆风辰也只好赶紧跳下车子,快速的赶到宋晓晴的身后,而他浑身的经脉也在这刹那之间灌注了真气,做好了随时应付突发状况的准备。
可能是看到了有人停车,刚才还在路边急的跳脚的三个人影迅速的迎了上来。
来人是一男两女,此时当先而行的是一名年约二十五六的美丽少女,肤色白皙,举止优雅,面庞精致,身材高挑,漂染的波浪长发在微微的夜风吹拂之中益发显得冷艳逼人。
而紧随这名美丽女子身侧落后不到半步的距离,却是另一名留着短发,穿着一套运动服,充满了青春活力的美丽少女。
这名少女看起来年岁不大,估计顶多在二十一二,但是与刚才那名少女白皙的肤色不同的是,她的肤色呈现健康的小麦色,以穆风辰的眼光来看,这应当是户外运动比较频繁的结果。
青春少女漂亮的脸庞上略显紧张,一双俏丽的眼睛充满了警惕,跟随在优雅少女的身边亦步亦趋,看起来极有可能是那名女孩子的保镖。
紧跟在两人身后的那名男子的年龄大约在三十多岁,西装革履,打扮的倒是颇像一位成功人士,只是脸上的谄笑却出卖了他的真实身份,充其量只不过是一个逢迎拍马的小人之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