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说,一念天堂一念地狱——若是你真个去追寻这句话的真谛与否,那你便入相,紧接着虚妄和执著。
是此,不必去百分百纠结神话故事里的土豆是原生长在渥太华的田野还是莫斯科的郊外。
可是,无量山东门峰风道长便是这么一个人,他喜欢百分百的尽可能完美,不管面对哪种答案。
所以,他活得好辛苦,看着朗日爽爽的晴空,他蓦然感觉天空在破碎。
那不过是无量神剑成型过程中产生的强大能量所带来的空间波及效应。
他玩味着一张令人避之不及的苍老面孔,望着高空喃喃自语道:“仙道,何其之艰?”
一峰之长并不轻松,拿他们东门峰而言,峰下一万多弟子门人中,其中总不乏一些个顽劣之辈,那些晚辈们还私底下给他起了一个外号:风贱客。
听到这个外号之时,风道长几乎忍不住抓起那些晚辈好一顿暴抽——你说起个什么外号不好,非得贱客?
从这个外号来看,也可以看出一些个晚辈对他有些偏颇之词、却又不好直面说出来的意味。
风道长感觉有点受到了伤害,可他面上依然装作熟听无闻。
或许这也是他风道长对门人弟子们过于严苛的反作用——成长中的花朵不愿意接受风吹雨打。
“师尊,神坛核心院有请,喜事啊~”周千海兴冲冲的一把没忍住抓着风道长的袖子说道。
“嗯?为师平时是怎么教导你们的,怎的这般没大没小、大惊小怪?”
见是自己较为喜爱的弟子周千海,风道长强忍着内心想要训斥对方的冲动:“什么?神坛核心院请为师前往?”
“正是啊师尊,神坛核心院好久没有单请哪座峰之长前往了...弟子适才没忍住这种巨大的喜悦,还望师尊见谅...”
“行了,罚你将我门之下的修行功法再抄袭一万遍,去吧。”
风道长板着一张苍老的脸,故作严肃道:“还有,你师妹婉儿呢,怎的好半天不见个人影,这个疯丫头整日风急火燎的,成何体统!”
话是这么说,面是这么装,但任是谁一眼便可以看出来,他风道长的喜悦是分明可见的,就连一把胡子都乐得一颤一颤的。
“弟子谨遵师命...师妹她,去了南门峰云道长那儿了...”周千海小心翼翼的躬身道。
“南门峰?婉儿去他那里作甚?”风道长有些懵道,暗想那个冷僻之地可别寒落了婉儿。
“是云道长唤师妹去的,弟子也不知所为何事。”周千海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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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个神仙之地,遍地金碧辉煌,满眼仙气缭绕,处在无量山神坛核心院上的一片建筑群,顿让戚凡亮瞎了眼睛。
过道、地面、群山,湖泊,孤岛,是为无量山中鹤立鸡群的存在。
这片建筑群包裹着一个湖泊孤岛,这里人迹清冷,时而三两个人影一晃而去。
戚凡暗道怕是自己走了狗屎运,竟然在这无量山中见识到了仙境。
怀着冷妹的请求和希望,戚凡有些惴惴不安地逛到了这里。
这时候,斜阳下浮,把这个建筑群、这个湖心之岛化妆得有些奇异的美。
一条长长的玉石通道直达湖心之岛,可戚凡还有些犹豫要不要上岛一看?
想必此地必是无量山神圣重地,若是我不请自来会不会被人责难?
“你是哪峰之下的弟子,怎的如此不知我无量山禁地之规?这神坛核心院是你随便可以进入的么?”
不声不响的一句话,赫然吓了戚凡一跳,他巡目望去,见是一个瘦高的老人,暗道可别遇上了难缠的角色,便打起马虎道:“弟子乃南门峰下之人,由于修炼中受阻,弟子便四处走动,并不曾想擅闯我神山重地...”
这老人正是东门峰风道长,见戚凡虽说有些莽撞,但闻言这莽撞弟子乃南门峰下,忽而释怀道:“你那个师尊也真是的,他怎么教导峰下弟子的?”
说罢,风道长步履轻移,飘然而去。
“这绝对是尊者的修为。”望着风道长的背影,戚凡暗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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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那么坐着并看着日落,她脸上笑意满满,日落之美滴在她脸上,把风尘洗涤得干干净净。
她在忍不住想起一些往事,那是一种美丽的毒,令人迷途不愿知返。
可他身在问天阙,乃当下红火的仙师——而她,不过躲在无量山中一个被抛弃的老女子。
“日落往事纷,剪去昨日一段夕阳愁——习卓然,你可记得,我们还曾有一个苦命的孩子?”
“院主,东门峰风道长来了,您看...”一个雄岸的身姿轻声靠近女子说道。
“嗯,我知道了,龙典,你去安排吧。”女子回过头来,露出一脸绝美的微笑。
有着雄岸身姿的主人是个健壮的男子,他叫龙典,他是无量山核心院院主最信任之人。
女子的名字已叫人淡忘,都知道称呼她院主,在无量山中,没有任何人敢武逆、敢不从她的意愿——在无量山,她是神,她也是个孤独的老女人。
但她却是那样的年轻和绝美,叫人不敢有任何非分之念。
原因很简单,她太过强悍。
龙典刚一离去,女子蓦然垂目一笑道:“少年郎,你既来之何需鬼鬼祟祟,出来吧,我不怪罪你擅闯之过便是。”
“呃...在下一时间情难自禁,被这绝丽仙境所引来,在下唐突打扰之处,多多包涵啊,嘿嘿...”
一个少年郎,神色几许淡漠中却满脸世故老成,不是戚凡是谁?
女子笑了笑,轻声问道:“少年郎为何修魔?”
戚凡一惊,说道:“在下...无奈之下修魔,并非刻意。”
女子淡淡道:“修魔又便如何,少年郎你何需解释...咦?你,你可曾认识习卓然?”
蓦然间,女子随身浮起半空,认真地盯着戚凡,上下打量着。
“习仙师么...有过一面之缘...”戚凡呐呐道。
女子有些激动后,径自落地站定道:“说说看,他现在可好?”
戚凡道:“挺好的,呃...好像不是很好...但并无大碍...”
女子疑惑道:“仔细说说,怎么回事?”
戚凡有些不解,但还是耐着性子将他和习卓然相遇之事大概叙说了一遍:“事情的经过便是如此,敢问您...”
“莫要问。”
女子丢下一句话后便转身离开,走出几步后她又回头问道:“你所说的一切可是事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