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山洞中没有光,我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睁开眼睛四下黑乎乎,伸手不见五指。“天还没亮。”此时我的大脑还没完全的清醒,还没记起我当下的境况。嘟囔一句还准备翻身再睡一觉。可天不遂人愿,我刚翻个身,一束亮光刺得我双眼直掉眼泪:“谁啊,把灯关了。”
我眯缝着眼睛,看见哑巴咧着大嘴蹲在我身边瞅着我。这时候我的意识才真正回到我的脑袋里。
“唉,好梦由来最易醒。”清醒了就要面自己最不愿面对的现实,倒不如沉溺在梦中来的痛快。我有些烦躁的挠挠头:“我说哑巴,你蹲这瞅着我干什么?怪渗人的。”哑巴只是咧着嘴冲我笑。我还真是佩服哑巴,我甚至怀疑哑巴能在面对死亡的时候也是这么咧着大嘴笑呵呵。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我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有哑巴在身边就有这点好处,他能让我的心变的很踏实。我四处看了看,琦姐蹲在水潭边,眼睛盯着水潭里,也不知道再看什么?孙浩翔这哥们鼻青脸肿的,枕着背包呼呼大睡。呦呵,我睡觉这会儿发生了什么,谁把这哥们打成这副熊样。哑巴看我瞅着孙浩翔发笑,先指了下孙浩翔又指指我的手指头,最后比划了几下抡拳头。明白了,原来是孙浩翔趁我睡觉的时候想拿回戒指,结果被哑巴给揍了一顿。
我低头看看我手上的那枚戒指,稀世珍宝就是稀世珍宝,这黑漆漆的山洞里,就靠着手电这点光芒,就能映射出耀眼的光华。咦,似乎不是那么疼了,只有一点微微的酥麻感觉。我捏住戒指轻轻的转动,没有太大的感觉。我又试着往外拔了一下。
“嘶……”那手指就像被高压电电了一下。这戒指是讹上我了,我也不敢在尝试摘下戒指。
“大叔他们人呢?”我发现少了大叔他们三个人。哑巴指了指水潭的方向。我看向水潭,那水面下隐隐约约有几束光柱,不注意看还真发现不了。一会柏诺波在水中探出脑袋,换几口气又潜下去了。我盯着看了一会,大叔、老邬和柏诺波也不知道在这水里找什么呢。唯有大叔出水的时候我能听到水声,看来柏诺波和老邬在另外的山洞里。
“琦姐,他们在干吗?”我凑到琦姐旁边,但是还是不敢离她太近。倒不是说怕她,只能说对她有种厌恶的感觉。
琦姐看我离她那么远,反而往我这边挪了挪,冲我嫣然一笑:“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在干嘛。这山洞很古怪,他们想找找看这洞里到底有什么与众不同,水上没找到,就到水下试试看咯。”
我不动声色的挪开一点,与琦姐保持一定的距离:“我说琦姐,咱们在这儿也呆了不少时间了吧?你们的人在上面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说实话我心内还是挺矛盾的,如果有人救援那也绝对是琦姐那伙人。对我来说,这伙人下来不是好事。可要是没人下来救援,困在这山洞里饿死也是早晚的事。
琦姐说也许不是上面没动静,恐怕是找不到我们。琦姐这么说弄得我很诧异,琦姐也知道这么说让我很难理解,才又继续解释说这洞里很奇怪。在这里机械表和电子表都停止了走动。手机无线电也找不到一点信号。而且爆炸引起了地面的裂口,地下又存在这么大的空间,这裂口不等于塌方,根本不会被掩埋。而且过了这么久上面的人不可能一点动作都没有。
琦姐说的头头是道,可是琦姐最后的结论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这山洞在移动,另外一种可能是这山洞跟我们所在的空间不同。我对琦姐的结论表示嗤之以鼻,这也太玄乎点了。琦姐这人平时表现的温良婉约,可翻脸跟翻书似的,这性格就叫人吃不透。再看孙浩翔得势之后那嚣张跋扈的劲儿,所以我更愿意相信,他们上面那些手下根本没有救援琦姐跟孙浩翔的心思。
不管现在到底是那种状况,在这黑漆漆的山洞里,唯一的照明工具就是几只手电。虽然大叔告诉我这手电筒一只就要一千多块钱,用的是什么18650锂电池。两节电池只开低光档可以持续照明三十多个小时。可一旦电池耗尽,还没有出路。最算没饿死在这漆黑的环境里人也得被逼疯。
睡了一觉我感觉我的精神状态还不错,与其坐着看热闹,不如也跟着做点什么。我的想法是很好,可是在这山洞就这么大。圆形的山洞,梭形的水潭。手电筒都不用开最强光,原地转一圈就能看个遍。
大道至简,悟在天成。复杂的事情简单去做,简单的事情重复去做,重复的事情用心去做。长期坚持,自然成功。既然进来的,那就一定出的去。只不过我们没有找对方向。既然大叔他们在水里,那我就在水潭两边以及岩壁上查看。
我用脚躲每一寸地面,用手拍打每一次我能摸到的岩石。哑巴就在我身边安静的跟着,也不打扰我。可是当我花了几个钟头的时间转回原点也没有发现异常的存在。
大叔他们三人也早就从水里出来了,三人围坐一起在那边鼓捣吃食。孙浩翔蹲在一边像只讨食的小狗一样。
“吃点东西,最后一顿了。”大叔看我丧气的样子,给了我一双筷子。我接过筷子没好气的说:“就不知道省着点吃啊?”我对大叔这不靠谱的性子感到无奈,柏诺波说的对,大叔这辈子就没活在调上。谁知大叔却教训我说,出不去多活几天少活几天都没区别。我们当中谁体质最好,等别人都饿死了,自己还在那坚持活着那才是最可怕的。大叔这话说完,我一琢磨,还真是这个意思。万一他们都死了,我一个人还活着。伸手不见五指的山洞里,守着那么多具尸体……!不能再继续往下想,我已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了。筷子一扔,不吃了。
大叔看我扔了筷子嘿嘿一乐,问我真不吃了?我被大叔说的一点胃口都没有,很干脆的回答他真不吃了。谁知道大叔马上换上了一副奸计得逞的表情,骂我说,你这个傻子,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永远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这也就有了希望的存在,多活了一分钟就多了一份希望。
大叔这个人,我跟他接触的时间越长反而越看不懂他,看似不着调又貌似心中有数。我也是跟大叔置气。男子汉大丈夫,说不吃就不吃。我就一边数落他一边看着他吃。
“我说你好好的跑路不行嘛,干嘛要在路上埋炸药,现在好了把咱们炸到这地方来了。大家一起死吧。”大叔听我数落他一直也没还嘴,只顾着吃。可听到我说起这事。他倒是停下嘴神色凝重。
“这还真不怪我,我一早就跟你说了,我也是受雇于人。我们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救人,然后逃跑路线,掩埋炸药的地点,甚至包括引爆的时间都是委托人安排我。”大叔说着说着叹了口气:“说起来我们都是演员,我那位委托人才是导演。”
对于这位委托人我也是十分好奇,这委托人到底跟琦姐家族有没有关系?为什么要导演这么一个局?有太多的疑问,我想不明白。越想不明白心中越是烦闷。胸中像是藏了一团火,烧的自己难以自制。
“砰”
我一拳捶在地面上,这一拳是我抒发烦闷挥出的一拳。用了我能用的最大力气,一拳砸下,指骨锤击地面带来的疼痛让我感觉清爽很多。
我忍着疼痛,手指哆哆嗦嗦一张一合,缓解疼痛带来的麻痹感。当我看到我的手背时,我看到我用拳头锤击地面擦出来的伤口,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同时我感觉到一种电流通过手臂流向手指上的那枚戒指,而这乌黑的戒指上几丝流光不断的游走。
这是怎么回事?我抓起一只手电照着这枚戒指。可是当光线照到戒指的时候,这枚戒指反而显得更加朦胧。我将手电开到最强光,这戒指反而显得更加乌黑。按说这戒指上的那枚黑钻石,在朦朦胧胧的光线下都会反射出亮丽的火彩。可在这么强烈的光线下却反而失去了光泽。
在我还猜测戒指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现时,这枚黑钻石却突然之间爆发出一股白芒。白亮的刺眼,黑钻石仿佛变成了白色钻石一般。一条光柱冲天而起,那光柱凝而不散犹如激光。我顺着光柱向上看去,这洁白的光柱在洞顶凝聚成一点。这光点逐渐的扩大,可奇怪的是,这光却不散。黑是黑、白是白,光明与黑暗形成了明显的分界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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