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
康熙六年丁未年,纳兰容若十三岁。
也就在这一年的七月,康熙皇帝亲政。
次年,纳兰府迎来了三年一度的选秀,纳兰容若青梅竹马的表妹纳喇氏应选入宫。
——楔子
分镜一:午后的
记忆中,那是个明媚的午后。
碧空如洗,蓝得仿佛如透明一般,阳光从枝蔓间洒了下来,在地面上投出斑驳的光影。的藤蔓下,纳兰容若就那样随意地躺着,也许是书读得倦乏,他用几本书挡住阳光,闭着眼,小憩着。
耳中传来轻轻的脚步声,纳兰容若听出那脚步声是谁,却不睁眼,只是依旧装睡,但脸上抑制不住的笑意却泄露了真相。
果然,那轻柔的脚步声在耳畔停了下来,随之传来的,是少女轻轻的笑声,仿佛清风一般。接着,几朵花瓣就掉到了纳兰容若的脸上,痒痒的。
这下子,纳兰容若再也无法继续装睡,只好睁开眼睛,满脸笑容,看向那俯身看着自己的少女。
此时的正当花期,一串一串,或淡或浓,在阳光下仿佛紫水晶的瀑布一般,而那娇俏的少女就正立于瀑之下,一身淡绿色的衣裙,就像是画中的人儿,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
那天她究竟和我说了些什么?多年之后纳兰容若的脑海常常浮现这样的场景,随后是对自己的追问。然而那些话语早已在记忆里模糊了,只有小表妹婀娜的身影,还有漂亮的面孔上那纯净的笑容,在脑海里深深地烙下了影像。在夜深梦阑之际,的香气便随着回忆涌了上来。是啊,那时表妹的笑容是那么的清楚,以至于在现在的回忆中,清楚的那么残忍。
分镜二:落花时
纳兰容若年长了一些,就和其他八旗子弟一样,列席在八旗的军营里。
这天,纳兰容若的父亲早早将儿子从军营中唤回。沐浴更衣之后,他拜见了父母和姑姑,却寻不到表妹的身影,有些困惑,又不好明问,只得悻悻然向内堂走去。
走着走着,他突然发觉自己走错了方向,不知不觉到了表妹的居所。
日暮迟迟,精致的绣楼掩映在的花荫之下,带着几分少女的娇羞,亦带着几分残阳的凄凉。此时,打扮一新的表妹正从花廊上缓缓走下,然而脚步是那么的沉重,以至于让纳兰容若觉得,她的每一步都深深嵌入他的心里。
少年仰头,目光触到那随着花瓣零落的悲伤。他想捕捉住那悲伤的源头,却被少女落下的眼睑挡住。多么可笑,纵使聪明如他,也擦不透女孩的心思。
而表妹看到他迟疑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一笑,两位年轻人顿时不复之前的羞涩和尴尬。
“表哥……我要走了。”她贴着他的耳朵轻声说道,使他如往日一般烧红了脸。
“我……”她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看到脸红的他后咽回了话语,转而露出欣慰的笑容,径直地往前走去。旁白:也许对于我来说,这样就足够了吧?
那是他脑海里表妹最后一张笑脸,他清楚地记得她的酒窝上还残留着泪水划过的痕迹。
“你要去哪?”年少的纳兰容若怔了一会后急忙追了上去。
然而,熟悉的身影早已消失在亭台的尽头,空气中只留下淡淡的馨香…….
幕终插曲:s.h.e—
我缠绕的深情寻觅,你像蒸发的背影,我垂坠的心情摇曳不出声音。精彩没结局的戏,我们像不像电影,当看着我的人都散去,我才看见我自己。迎风心事日生夜长,越想逞强去开朗笑声就越哑。把心栓在旋转木马,乐园已不再喧哗还念念不忘旧情话。最暧昧的人最难忘记,因为还留下梦境。最浪漫的人最难清醒,不信谁无情……
后记:纳兰容若的曾祖父被清朝的开国皇帝**哈赤斩杀。在纳兰容若年少的时候,他父亲在朝中的地位虽然在不断上升,可并未完全稳固。所以容若的父亲急于需要再寻找一条渠道来抹掉自己出身的阴影,把自己的家族和爱新觉罗家族紧紧地绑在一起,从而达到自己稳固地位的目的。而这样的渠道,莫过于让自己家族的少女成为康熙皇帝的妃子。故,一切很早都被安排好了——纳兰容若负责接替父亲在朝中的位置,而其表妹纳喇氏则负责在皇帝身边拉近两个家族间的关系。很多年后纳兰容若写了一首《落花时》,或许就是纪念这段美妙时光:“夕阳谁唤下楼梯,一握香荑。回头忍笑阶前立,总无语,也依依。笺书直恁无凭据,休说相思。劝伊好向红窗醉,须莫及,落花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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