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怎么回事?!”殷洪怒斥道。肖遥跟那群人恶战的时候,严鸣见情况不对,立刻打电话通知殷洪。
殷洪气喘吁吁的跑过来,仍是晚了,茶水间一片狼藉,杯子丢的遍地都是,以生产班长为首的七名员工不同程度挂彩,甚至连灭火器的位置都移动了,可见刚才是一场恶战。他皱着眉道:“刘班长,这里你的级别最高,你来解释一下。”
刘爵海冷笑一声,“你让我解释?我还想问问,你招进来的人是怎么回事!趁着休息时间跟女员工乱搞,我的人撞见了,看不惯这种作风,上前问了两句,反而被你的人打的鼻青脸肿!”
殷洪脸上划过一抹怀疑,虽然昨天才认识,但肖遥干干净净的,不像是会胡来的人。反而是这个刘爵海,作风不端,经常聚众闹事。
刘爵海见他沉默不语,冷笑道,“他们被我关在女卫生间,你要是不信,现在就可以进去检查!”
肖遥在里面听到他们的对话,见刘爵海仗着人多故意陷害他,心中大怒。但头脑依旧冷静,附耳交待女孩子几句话,然后提高声音道,“清者自清,殷主管请开门,我也想知道这群人渣有什么话可讲。”
殷洪打开门,肖遥赤着上身走出来,身后的女孩子穿着他的上衣,两人皆是一脸平静。
“顾曼,怎么是你,你没事吧?”殷洪关切的问道,显然认识这个女孩子。
顾曼没有说话,只快步上前,照刘爵海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星眸闪着怒火,“刘爵海,这一巴掌是告诉你,我没那么好欺负,你敢做,就该准备好付出相应的代价,别跟个孙子一样畏畏缩缩,让人恶心!”
她平时温婉含蓄,从不与人闹别扭,刘爵海正是看中她这一点才敢对她下手。所以当她突然上前的时候,刘爵海根本没猜到她会扇自己一耳光。短短五分钟,刘爵海挨了两巴掌,两颊高高耸起,跟吞了两个鸡蛋一样,模样狼狈至极。
刘爵海狞笑,表情扭曲到令人作呕,“哎呦,原来是一对野鸳鸯,怪我打扰你们的好事了。”
顾曼冷笑,“姓刘的,别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了,刚才是你把我堵在卫生间,如果不是肖遥及时赶过来,我就...”毕竟是刚满二十岁的女孩子,说到委屈之处,心中一酸,眼泪直往上涌。可现在不是哭哭啼啼的时候,顾曼强压下哽咽,“刚才跟我一起出来的李薇薇、薛倩,段小桃,都可以作证。”
“她们跟你是一个宿舍的,自然帮着你。”刘爵海抱着胳膊道。
“我不但有人证,还有物证。刘爵海,你敢撩起上衣给殷主管看吗?”顾曼冷冷盯着他,一双眸子明亮的令人心惊。
刘爵海下意识的抚了抚胸口,隐隐的有刺痛感传出,一定是刚才强迫顾曼的时候被她抓伤的。
殷洪见他面有迟疑,不动声色的逼迫道,“刘班长,既然小曼说了,你就撩起来给大家看看,彼此洗脱嫌疑。”
刘爵海心一横,撩起衣服,左肋赫然有几道血红的抓痕。“刚才去外面抽烟,逗一只野猫玩,不小心给那畜生抓了一下,没什么大不了的。小曼是女孩子,我觉得不太方便,才犹豫了一下,让殷主管见笑了。”
顾曼缓缓举起右手,“刘班见识广博,一定知道什么是dna比对吧,我的指甲缝里有你的皮肤碎屑,只要去警察局备案登记,送去比对,很快就能证明刚才是谁意图对我不轨。”
“臭丫头!”刘爵海一脸狰狞,忽然咧开阴寒的笑,“闹到警察那里又怎么样?老子天天打架斗殴,只不过今天心情不好,打了个个毛丫头,不留神被抓上几把而已,能把老子怎么样?关个十天八天,出来了,老子还是这个片区的大爷!”
“闹够没有!”殷洪冷冷喝止,“刘爵海,你今天太不像话,这件事情我一定会找你们的经理要个说法。至于小曼,以后有我在这里的一天,我就罩着她一天,你敢跟她过不去,就是跟我殷洪过不去!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
说罢,环顾众人,“都散了吧,该上班的上班。小曼,你送肖遥去a区看医生。”
小曼虽然十分的委屈,但挂念着肖遥头上的伤,只咬着嘴唇冷哼一声,送肖遥到医务室去包扎。肖遥失血过多,被医生强制留下来打点滴。因为心理咨询室也在这里,肖遥便支走了小曼,趁医生不注意拔了针头,悄悄溜到伽音的办公室。
伽音穿着白色大褂,戴着金丝眼镜,除了发梢一枚粉红色的发卡略有些偏题,整体看起来很像一丝不苟的医生。
“这么重的血腥味,下手够狠的啊。”伽音放下平板电脑,扒着他的脑袋看了看,“我早上出门看黄历了啊,没发现你会有血光之灾嘛。”
肖遥躺倒在沙发上,“你看的是阴历还是阳历?”
“会开玩笑,说明脑袋没被砸坏,你的骨头够硬的。我给你开一副灵药,金疮药知道吗,古方秘制的,吃上两三天就痊愈了。你可以啊,上班第一天就英雄救美,传出去又是一段佳话。”伽音开始翻箱倒柜。
肖遥看着天花板,黯然道:“一墙之隔,他们居然敢在几百人的地方做这种事,简直无法无天。”
“的确让人心寒。可是肖遥,说句不该说的话,这不是你应该管的事情。”伽音静静的看着他,“知道蝴蝶效应吧,亚马逊流域的蝴蝶偶尔振了振翅膀,就有可能引发美国某个州的一场龙卷风。万物有序,我们作为奈迦集团的员工,空降到这里执行任务,等使命终结的那一天,我们就要像诗里写的那样,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所以在这期间,我们要尽可能少的影响这里正常的秩序,因为,我们注定要离开。”
肖遥半晌没有说话,“伽音,你怎么突然间巫痕上身了?!”
伽音无奈的叹了口气,“很简单,因为我昨天刚被她教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