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几个大夫过来照顾他罢。”天音公式化地对永泰交代。
这个不难,百善堂的大夫早就在醉风楼等候着了。若非天音不让人靠近,否则他们都会冲进房里帮忙。
这会子,她既然发了话,大夫们便没了顾忌,争先恐后地涌了进来。
轮流给慕容阡把脉,结论完全一致。慕容阡除了体虚之外,已没有往常的弱脉之象,正如天音所言,调养些时日也就痊愈了。
“姑娘真乃神人!”众位都是百善堂养的医术高手,在民间颇有威望,也都对慕容阡这娘胎里就带来的病症束手无策。
没想到,今日竟被个十几岁的少女轻松解决。
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
“永泰代我家公子谢姑娘救命之恩!”
永泰一跪,慕容阡手下一干人等全都跪了下来。
天音本就是习惯于站在高处的人,纵然不习惯于这古代的跪拜之礼,但也不会显得局促无措。
“有什么状况,来奕王府找我。”横竖炎奕的身份曝光了,她的身份也曝光了,奕王府也不是什么秘密。
“姑娘可否留下来,公子还未苏醒。”永泰恳求。
天音摇头:“只是昏睡,半个时辰内就能醒。”
不过麻药的效果而已,不算什么。她自然不必留在此处。
况且,金衣人还在呢。
慕容阡要想好生养病,就必须得赶走金衣人才行。
就凭慕容阡手底下那些人,显然拦不住金衣人,否则他也不会神不知鬼不觉地闯进醉风楼,还差点儿干扰了她治病。
金衣人的目标是她,她一走,他也就不会再留在醉风楼。
最重要的,在金衣人面前,她需要尽量表现得对慕容阡淡漠一些,省得他以慕容阡为要挟逼她做些什么。
果不其然,天音前脚走出醉风楼。
金衣人后脚就跟了出来。
而且,他似乎察觉到了她对人的疏离,不喜人靠近,所以一直与她保持着一截距离。
这距离,正巧就是一丈远。
天音由不得多心,对金衣人的洞若观火和心细如发感到震惊,遂暗暗告诫自己:对方是个绝对厉害的角色。
老庄也在天音离开时,第一时间跟出来。只可惜他只是普通的大夫,脚程不快,哪里能跟得上天音和金衣人?
出了醉风楼,天音左右望了一圈,自己乘坐的那辆马车没影儿了。
“不用看了,你的马车没了,保护你的人也被本座引开了。”金衣人主动开口解惑。
即便他不说,天音也猜测得到。
她倒也不在意,沿街雇了辆车,身子一跃便上了去。
金衣人不吭声,也跳上去。
街上随便雇来的马车,自然比不上王府的马车那么宽大华丽。
本来空间就小了,金衣人再进来,顿时天音有种拥挤得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先前不是还能保持君子风度?”她指的,自然是他主动与他前后行进,保持不长不远的一丈距离。
“车内狭窄,想要隔远些是不行了。”他随意地坐在她旁边。
如此近距离地挨着坐,洁癖发作,让她浑身难受得很,万分不自在。
“下去。”她的声音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