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一切都无法挽回?”
楚若惜垂下眼睛,杀死这些人对她而言并非能力上办不到,但是心理上却很难做到。
“对不起,我们也不想走到这一步。”
所有人都惭愧地低下了头。
楚若惜道:“在我们正式兵戎相见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你说吧?”
“二师兄在这件事情里面扮演什么角色?他是叛徒吗?”
这是楚若惜现下最关心的事情,也是所有人都最不愿意提及的事情。
短暂的沉默后,楚若惜叹了口气。
“果然,他如我所料是”
“不是这样的!这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的!”
话还没说完,战斗已经开始!
楚若惜冷漠地看着曾经的亲人以及现在的敌人,内心并无波澜!
“或许,我们应该从一开始就把恩情理清楚,不然又何至于现在这么尴尬的局面!”
自嘲结束,长剑划开黑暗。
凌人的暗夜流动着金蛇的光芒,楚若惜尽可能平静无波地战斗着,不想情绪因为这些事情而混乱!
唰唰唰!
珍兽管理处的人毕竟不是战斗人员,随着楚若惜的剑的起伏,人命一条接着一条的收割,长剑划过的地方,闪动的全是死亡。
小天和小白没有加入战斗,它们都是念旧情的,无法接受这些曾经给过他们美食的人变成陌路人。
或许,沉默才是此刻最佳的诠释。
楚若惜的心情也是压抑的,每一剑划出去都会让她心中的痛变得更深更不能承受。
但是她还是必须杀,当朋友变成了敌人,有些事情就只能用生死来决定了。
“我会把你们好好安葬的,”楚若惜在内心如此说道,“和你们走到对立面,不是我的希望我我”
“别难受了!我们也不想但是我们没有选择的权力,人是不能选择自己的出生的!”
“可是你们可以选择自己的立场啊!”
楚若惜无法理解这些人的坚持,虽然随着战斗的深入,他们也逐渐呈现出罪域人独有的生理特征。
“有些东西是生来就注定的!”
话音刚落,长剑斩下,楚若惜杀死了最后一个珍兽管理处的前同事。
敌人都已经杀光,她却无法感觉欣喜,看着满地的头颅,她放声大哭,跪在地上无助地哭泣着!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为什么你们都要”
“因为没有选择。”
李天涯的声音响起,楚若惜转头,看到他一身鹤袍立在身后。
“现在就决生死吗?”她自嘲的问道。
李天涯道:“先让他们安息吧!”
安息是一个复杂的字眼,在不同的时候代表着不同的感情。
楚若惜看着李天涯,月光下,他的眼睛里分明闪着泪水。
“其实你并不想成为我的敌人,”她说,“为什么我们会走到这一步?”
“因为我没有选择,”李天涯道,“我从出生那一刻就被剥夺了选择的资格。虽然我也曾一度想做个好人在阴阳学宗的那些年是我最开心的时候,我可以脱下我的面具做我最想做的那种人!”
“你想做什么样的人?”楚若惜反问道,“一个温柔的师兄,一个让别人感觉都很舒服的好人?”
“是啊,做个好人,是我的梦想。”
李天涯脱下鹤袍,系着黑带的白色长衣将他的身形勾勒得飘然欲仙。
“但对我而言,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李天涯将鹤袍小心地折起,“我是罪域的人,和他们不同,我从出生的时候就被反反复复的告知,我是罪域的人,我必须为罪域献出我的一切。因为我的爷爷奶奶姥姥姥爷都是死在罪域和九界的冲突中的。我的父亲和母亲设计了被你称为黑武士的东西。我们之间从一开始就是绝对不能化解的关系。”
“也就是说,你从一开始就”
“十岁的时候我和我的家人被送到了道界,”李天涯淡淡的说道,“那时黑武士的计划还没有开始,我也只是个普通的孩子。但就像你说的那样,世上没有偶然,只有被包装成偶然的必然。二十岁的时候,我作为天才进入阴阳学宗,此后我开始海绵一样努力学习,我甚至忘记自己还是罪域人。直到两年前,你离开道界后不久,我的父母突然再次出现在我面前,他们给我看了黑武士”
“然后你就改了立场?”
楚若惜觉得李天涯的理由很牵强。
李天涯道:“还能怎么样?难道要让黑武士血洗整个阴阳学宗?为了学宗能够继续,我也只能舍弃”
“舍弃你一直以来的二师兄身份?”
“对,舍弃二师兄的身份,用为罪域效力拯救学宗。”
“哪怕这么做会让自己遗臭万代,而且很可能到死都没有人理解你的为难?”
李天涯露出微笑:“没有人在做决定前会觉得自己的决定是错误的,可惜世界不可能绕着我们的心,所以事情走到这一步,我也很无奈。”
“那你现在站在这里是”
“不知道也许是该把全部都结束了!”
李天涯的情绪很沮丧。
楚若惜叹了口气:“我也是,全都该结束了!”
最后一个字符吞下的时候,楚若惜的指尖爆出金色的光芒!
李天涯也是不相让,鹤袍中飞出一把黑色的长剑,明晃晃的光芒让楚若惜顿时开始怀疑自己对李天涯的实力估计到底有几分虚几分真!
长剑交错的时候,火光爆裂,金色的光辉落在地上变成碎裂蟾宫的尖针!
楚若惜一路且战且退,她如此急退并非实力不能,而是发自内心的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为什么我们必须走到这一步!二师兄,我曾经那么的敬爱你!至今也记得你对我的种种维护!为什么”
“因为只有这么做才能保住阴阳学宗!”
李天涯的决定,任何人都不能逆转!
楚若惜也是知道这点,所以长剑中流出的光芒逐渐带上了凄厉的节奏。
李天涯的剑却是一路退让的同时,冷不防地一个暗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