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雅无法顾及小念念脆弱的心理,因为立马就有一件她很难招架的事情来了。
弄影急急忙忙的赶了来,仍然是远远的行了礼,慌张仓促禀道:“禀王妃,真妃娘娘召您进宫一晤!”
真妃是谁?米雅一头雾水,可再怎么说,来到了这里就该认识这里的人,接受这里的事,更何况,这里的任何一个人,一件事都有可能助她早日完成任务,早日回到现代。
她点点头,至少王妃架子还是端的。
“备轿!”
弄影离去的背影仍有些仓惶。米雅耸耸肩,怕她怕到这种程度?看来,有时间得好好管管五府上下了,至少别让人胆战心惊的在这王府里讨生活。
米雅拉了拉唐念:“小念,那真妃是什么来历?”
唐念捂着脸,一脸怨恨的看她。米雅,你太可恶了,怎么可以欺负完人家又来利用人家?
米雅等不到回答,自问自答道:“莫非你的法术退步太快,连这个信息都无法得到了?”她摇摇头,边往府外走边道:“看来,无论在哪个时空,都不能相信别人!只有自己才是最可靠的!”
唐念紧追上去,一边念动咒语,去获知关于真妃的点滴,可惜的是,丁点信息都搜寻不到,甚至念动咒语,脑子里就会迸发出别的电波,干扰让她异常难受。得早日回到大师兄身边,在这个人头猪脑的米雅身边呆下去,她的脑子也一定会向她学习的。
米雅的步子不疾不徐,穿过花园和假山到了前院。这里隐约能看见巍峨的王府大门,朱红色的漆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她不自觉的回顾了一眼整个王府,只觉得冰冷诡异。连死了一年的王妃都能复活,还有什么事能比这个更诡异呢?
瞧非文的模样,应该对安然的感情不一般,那么,他杀她的动机是什么?这些就像一个谜团紧紧缠绕住她,让她暂时忘了任务。
她撩了撩淡粉色的裙子,一步就要跨出门去。身后传来一阵冷冷的声音:“王妃就穿这个进宫么?”皇甫非文阴郁着脸。真是奇了怪了,刚刚还拿她开涮,笑得很开心很邪恶的家伙,怎么这会儿变成了冰块脸。莫非他不希望她进宫?
“弄影,侍候王妃更衣!”非文下命令,一面警告米雅道:“你最好向真妃说明,你已不太记得之前的事,否则,后果自负!”
米雅望向背身而去的非文,鼻子里哼了一声:这是什么怪脾气?罢罢罢,反正任务是他爱上她,又不是她爱上他。扫了一眼捧着白纱的弄影,米雅叹了口气:“弄影,这身衣裳你先拿回房去,我身上这身挺好。不用换了。”反正你也怕我,不如不换更省事。
弄影急道:“禀王妃,王爷的命令奴婢不敢不从!”
米雅朝唐念勾了勾手道:“小念,你替我换吧。”
唐念立马红透了脸颊:“这、这怎么行?你明知道人家是男生,你还、你还……”
米雅若无其事的吩咐:“弄影,把衣裳交给唐念吧。我会换好再进宫的。”
衣裳自然不是唐念换的,虽说换了一个身体,可米雅还是不大习惯被别人看。不过,这衣服穿起来还真费劲,单穿这衣服大概就花了一两刻钟的时间。
王府里的轿夫应该有些年头了,轿子抬得很稳。轿内的米雅微闭着眼想心事,轿外跟着轿夫疾走的唐念在碎碎念:“这还真是主是主,奴是奴哇,早知道当丫环这么不容易,我就不答应你的什么烂要求,变成的丫环了……”
王府离皇宫并不太远,行了半个时辰左右便到了宫门口。米雅掀了帘子下轿,抬眼看向侍卫守卫森严的宫门,藏了一些些的小期待。
好吧,原谅她宫斗戏看太多了。
出示了腰牌,她和唐念被一位守在宫门的小太监领着入了宫门。穿花拂柳,绕了不知多远,米雅的小腿快要抽筋时终于到了一处水榭前。
水榭里坐了身着明黄袍子的男子,束着金冠,背身而立。这是什么状况?要见她的不是真妃吗?怎么变成了个男人?而且还是个有身份有地位的男人?
她质疑的看向身旁的小太监。人家却早已跪了下去禀道:“禀皇上,王妃带到!”
皇上?眼前之人就是皇甫非文的哥哥——皇甫非墨?他为什么私下里召见她?男子转过身,目光里带着探究。
米雅忘了,这是在皇宫,臣子是不能与天家对视的。她好奇又疑惑的神色丝毫未收,坦坦然的暴露在阳光下。
“安然何时变得如此莽撞了?”男子皱起的眉头很快就松了下来,拿起桌上的瓷杯把玩:“朕听闻谨王妃失踪一年后重回谨王府,真是可喜可贺!如今可还安好?”
米雅脑子里塞了太多的谜团,这会儿完全转不过弯来,忘了行礼,也忘了回话。只是一味的盯着他瞧。他和非文有八分相像,但是眼睛没有他大,却更有神,让人很有压力,他的鼻梁也高,但没有非文的挺,他的嘴唇同样是薄的,但仍然是非文的更好看……
米雅愣了愣,这是怎么了?她怎么会把皇甫非文的相貌记得如此深刻?
皇甫非墨等不到回答,手里的杯子捏得紧了些,杯中的水陡的形成一道水注,溢洒了出来。
米雅一惊,敢情这皇帝还是个武林高手?只不知,他和非文若打起来,谁更胜一筹?
“朕问你话呢?”非墨的杯子“啪”的一声打在桌上,杯碎水溢!
米雅又是一惊,果然是一奶同胞,连脾气都一样古怪。她忙低了头道:“臣妇久未入宫,一时失仪,请皇上恕罪!”
非墨闪动的眸子静了下来,很好,还是一如既往的知进退!
“朕今日召你入宫,是想看看你是否安好?”
我安不安好干你屁事?米雅很想爆粗口,莫名其妙被召见,一见到他就动怒,现在又说这种莫名其妙,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丫丫的,这种非人的日子何时是个头啊?
她扫了一眼静立另一侧,眼神乱瞟的唐念,心里那个悔啊!“多谢皇上关心,臣妇如今能吃能睡能吵能闹能跑能跳,一切安好!”米雅仍然低头恭谨作答。
非墨笑道:“如此甚好!朕也请谨王妃谨记当年的约定!天色不早,回府去吧!”
什么约定?米雅问又问不得,只能憋屈的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