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雀 第3章

    三、

    玄云淡风轻地问:"为什么?"

    芯儿望着他迟疑的眼神,鄙夷地一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因为我知道你不会放我出去,就像你不会帮我杀了你父亲一样。"

    "你相不相信我也罢,总之我会去帮你杀了他。"芯儿用着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瞪着玄,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而且杀了他父亲,他舍得吗?这可是乱伦之罪!不过她很快就切入正题:“那好,现在你说说看你的计划。"玄打开牢房,走进去,递给她一个朱红色的小瓶,然后对她耳语几句,芯儿眼里出现了一丝复杂的神色。“不管怎样,我都会唯命是从。"

    在玄走后不到两个时辰,在牢房里的一处隧道尽头,将军听到了他们耳语的内容,尽管玄防止有人旁听把声音压低,但将军临时偷偷叫人挖了个贴近芯儿牢房墙壁的很微小的隧道,这样不管隔得多远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将军回到府上,把玄的计划都私自透露给了启。启听后困惑地问:“父亲,你是要置敏妃的孩子于死地?他不是已经死了么?"

    将军用挫败的语气回答:“当年,宰相和敏妃在未入宫前就已经产生男女之情,当敏妃孩子出生后,皇后嫉妒下派我去把孩子劫走去喂虹兽,宰相得知后,当时就决然来央求我,把他夫人生下的双胞胎交出其中一个和敏妃的孩子换了,是宰相的儿子,也就是你孪生哥哥被吃了,而敏妃的孩子活下来了。宰相宁愿献出自己的孩子,也不愿他初恋情人的儿子死。至于敏妃的孩子,被宰相收留。宰相为了向朝廷隐瞒他有双胞胎儿子的事实,他为了让别人以为他只有一个儿子,就把你舍弃了。只留下他和他女儿。"

    启多年以来积蓄在心中的对父亲的偏见终于如雨过天晴般消散了,而且他现在才懂得父亲和他一样是个有情有义的男子。启有些担忧地继续追问,"那爹为什么还要杀他呢?"

    “你反倒不嫉妒他,还开始同情他了?我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是,现在皇后的党羽已经开始追踪到一点关于敏妃孩子死因的蛛丝马迹了。万一要是露了馅,被皇后抓住了把柄,不止是将军,就连你我也要遭殃。记住,现在皇后在宫中势力可是和皇上分庭抗礼的。"

    "启儿,跟爹说实话,你究竟想不想去认你生父?我其实是明白你的心思的。如果你想,那么除掉敏妃孩子也是皆大欢喜,不是么?这样不仅仅我们可以除去一块绊脚石,你又可以去和你父亲团圆…你自己考虑一下吧,我给你的时间不多,明天必须给我答复。到底是杀,还是不杀。"

    "爹,你累了,您好生歇着吧。来人,给将军洗漱,再把我熬制的安神汤端来。"启扶着将军躺在榻上,支开他身边的丫环,一边喂他苦涩的汤药一边说:"爹,孩儿现在已经决定了,我来替敏妃的儿子上这个当好不好?"将军心里大呼情况不对,张开嘴欲反驳,却忽然觉得一动弹就浑身痉挛,只能浑身瘫软地躺在榻上。"我提前和您老人家说一声,因为明天过后我可就来不及告诉您了哦。"接着他又补充道:"这药是我从太医院的御医那儿借来的,服用后必须睡足三天才能解,本是为了专门驯服乱咬人的虹兽专门研制的。您就可想而知这药剂量有多大。难道您今天一直没有发现我没有问您关于芯儿的事吗?我这么做就是为了让您放松警惕,因为我知道再加上你现在忙于布置国宴和把焦点放在如何杀敏妃皇子的事,根本不会料到我会在国宴开始之前,也就是现在,去天牢办芯儿的事。所以,请爹爹尽情做个美梦,恕孩儿告退。"将军听完他的话后,在心里感叹道,这孩子果然聪慧过人,难怪副将要花这么大功夫来保全他的性命…

    深夜,万籁俱寂。启从榻上跳将起来,披了件夜行衣,挎上佩剑,躲过将军身边人的眼线,偷偷地牵了将军的马出来,一路奔波到皇宫南门,根据将军透露给他的消息,玄法师计划要在这个时辰和宰相家长子末榕,也就是敏妃儿子会面。玄本是要向末榕交代,他为了退隐朝廷(因为此时将军准备把他推荐给皇上),便准备把他的"融蝶"交给末榕,教他此药用法,把其解药也交给他,让末榕宣称"融蝶"是他研制的药,比玄一家的毒术还神。然后玄就假装在皇宫南门和他上演一场争夺"融蝶"的好戏,为的就是引起宫里人的注意,好让他们密报给皇上。第二天国宴时,他把从末榕那儿"抢"来的融蝶放进给众大臣的饭菜里,当他们都被药倒后,末榕就来"揭穿"玄是偷了他的药,因为玄"以为"融蝶是滋补神药,而且他在炼药上也江郎才尽了,所以才偷了交给御膳房做菜。本来末榕是用来替皇上"处死"宫里那些预备谋反的大臣。之后,末榕可以趁危急时刻,拿出解药"救"那些无辜臣子的命,然后任其他谋反臣子被毒死,再向皇上说出他是为了替皇上"分忧"。皇上就会不再听信将军任用玄,达到了他退隐朝廷的目的,又能顺势帮末榕赢得接近皇上,永不得回京,并让皇上认他这个亲生儿子的机会。在国宴过后,玄会故意"指控"那个让他乱下药的始作俑者是关在大牢中的芯儿,让末榕假借此原因进入天牢,让他任意处置芯儿,不管是娶了她也好,还是杀了她也好,总之绝对不能让她落到启的手中。因为玄知道启会疼爱她,他就是见不得芯儿受到幸福,因为芯儿曾经骗了他。

    而启的目的就是为了等半夜当末榕出来时用刚才迷倒父亲的麻药来药倒他,再威逼玄让他用同样用在末榕的法子,去天牢里见芯儿,让她有机会在皇上面前洗清冤屈,她不是翠雀的人,是云锦的人,这样皇上就能豁免她死罪。

    果然,末榕终于出现在启的视野里,只见他手无寸铁,启抓住机会冲上前拔剑架在他的脖子上,把他逼到皇宫墙角,细声问道:"你和玄相见时有没有暗号?"不知所措的末榕看出来他的身手是斗不过他的,他至少比他多受了好几年的严酷训练,便应声道:"是模仿虹兽幼仔的声音叫两声。"启不耐烦地说,"我不会叫,你帮我叫两声,快!"末榕只得依他叫了两声,声音哀婉凄凉。启听到玄走过来,便往末榕嘴里塞了一撮麻药,他便昏了过去,也和将军一样。启一脚踢开他,迎上前去。玄趁着月光看出来人却是一脸阴沉的启,震惊之余心里忿恨地揣测道:莫非是将军把他个人的计划泄露给他的?不然谁还能知道这事?

    启大约猜出他的心思,抢先说道:"不关将军的事,全都是我从将军那儿偷听来的,将军根本对此事只字未提。"他接着跟玄提出要代替末榕帮他办事,最关键的是代替他进天牢"探望"芯儿。他保证带走芯儿后,他会把应属于末榕的"功劳"归还给末榕,不图名利。启还威逼玄,要是他敢跟他耍花招,就会把他今晚的计划全部上报朝廷,“现在,你还是乖乖地把这场戏演下去,还是让我喊出声来,惊动宫里的禁卫军?你看着办。”玄迫不得已,只得按步就班地继续演下去。宫内的禁卫军听闻到了他们的动静,连忙去向皇上通风报信,皇上装作充耳不闻,心里却以为玄要背着他在国宴上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于是抱着静观其变的心态。

    玄估计禁卫军此时已被他们引起注意,便告诉启目的已达到一半,让他打道回府。启还不满足,把沉睡在地上的末榕的身体扛在肩上,命令玄带他去芯儿所在的天牢。启为了掩饰他喜欢的人是芯儿,就对玄编故事,他不是为了他自己去争取芯儿的,他是为了他的爹爹,当朝大将军去争取她的。他为了报答将军对他的救命之恩,就看中他已故哥哥,副将妹妹的孩子芯儿,打算等到芯儿长大后把她带给将军,促成干爹的一桩婚事,因为将军好多年尚无子嗣。启这么说的目的是为了不让玄知道芯儿是他的心头肉,这样玄才不会日后想为要挟他的事报复他时,用芯儿作为伤害他的利器。他并不相信玄,所以才没告诉他真相。启还撒谎说他已经药倒了他爹,是因为爹得知玄会让他未来的“正室”被另一个男人带走时,气急败坏地要去杀了玄,幸好被他拦下,不然玄早就没命了。他说谎原因也是为了打消玄会对将军消失的事的疑虑,也要让玄为此加深对他的信任。玄信以为真,也怕将军醒来后如果发现他放芯儿走,会和他势不两立,就只好支持启去带走芯儿,同时他也依然有点怀疑启的动机。芯儿真的是将军想要的那个人吗?

    玄与启两人进入关押着芯儿的天牢,而芯儿此时身在梦乡中正酣,启细细地端详着这个阔别了十三年,五官却能够清晰辨认出当年模样的女孩,他百感交集,却碍于玄在身旁,不由自主地说:“爹爹,孩儿找到她了,对不起,让您盼了那么久。这些年,您一直揣测她身在何处,您怀疑她是否在云锦国,甚至肆无忌惮地在每次在云锦周围打胜仗时,总会趁机虏获一些年轻的女奴隶,想看到从中有没有你,但每次都是如大海捞针,两手空空,失落之余竟把她们都放了,没杀掉她们,放弃了前去皇上那儿邀功的机会,除了这次。芯儿,我早已经为我的决定后悔了,我不知多少次劝爹爹放弃娶她的念头,但爹爹就是不听。芯儿啊,我求你不要再继续折磨我爹了,你把他害得还不够苦么?”启说到这泪流不止,玄费了好久才抚慰住他狂乱不安的情绪。这番感人肺腑的话引得玄也被感染,因为启讲得实在太逼真,玄开始对他的话深信不疑。玄从他表面真挚的话语里听出的弦外之音是,现在芯儿是将军的人,如果玄敢动她一根寒毛,那么他就死定了。这也是为什么启要借将军的名义来确保芯儿不受到玄的迫害的另一个原因。启依依不舍地意图留下来陪芯儿,而玄却让启掩人耳目,先返回将军府中,因为看守天牢的很多护卫都认识启,玄怕他们认出启,启会穿帮。于是在启回去后,玄给护卫下了一种迷药,他们会随着启之后的一举一动改变他们对于启原来的记忆,而且不管启做什么他们都会坚信。

    启听从玄的话,回府后假意照顾昏迷不醒的将军,并谎报说将军太累了,需要在床上静养。所以作为他唯一的义子,他毛遂自荐,要代将军承担起布置国宴的一切事宜,法师玄会继续参与其中。而朝廷对这个看似乳臭味干的毛头小子抱着质疑的态度,霎那间所有的反对声将他推到了风口浪尖,他顷刻成了满城风雨的人物。他真的能不负众望,让翠雀国在别国使臣们的面前,同往年一样彰显其大国风采吗?当第二天清晨,对昨晚启探望过她的事一无所知芯儿醒来时,就听见天牢的护卫们在对于启如何来挑大梁布置国宴的事议论纷纷,不由得好奇地问:"那个启是谁?""他是将军唯一的养子,宫里几乎没有一个宫女侍卫和他生疏的。他工于心计,因为还在沙场上随他爹南征北战,也胆识过人。这次他代替他爹办这事,我们都认为他是首屈一指的最佳选择。"芯儿不由自主地对那个素昧平生的男人产生了几分仰慕之情。"那我有机会见他一面吗?"芯儿抱着想一睹为快的神情问道。

    "当然了,只不过要看是谁把你俘虏来的,你的命运由他来说了算。"护卫们带着一种暧昧的神情盯着觉得一头雾水的芯儿答道,他们以为他和芯儿昨晚真的在天牢里有过鱼水之欢,当他们看到启离开时那副意犹未尽的表情。"不过看他昨晚和你那么尽兴,看来你是可以靠他咸鱼翻身了!"芯儿当他们说的是玩笑话,哪里会有人来探望她啊。殊不知,在宫内一场场权衡利弊的变故即将轮番上演,而她的命运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在国宴开始的前一天,启正在思量着,到时候当芯儿以为他救她是真的是因为将军要娶她,然后再去刺激父亲不能娶她,因为毕竟芯儿本来就是翠雀国的人,他俘虏她就是弄错了,而且芯儿的舅母还是翠雀国的皇后,要是被皇后知道他处死了芯儿,迁怒于他,将军可就性命难保了。这样,将军就会听他的话,把芯儿放了。最后,再和芯儿说,将军变心不娶她了,因为将军要企图把她归还给皇后娘娘,去阿谀奉承皇后,因为皇后是她的亲舅母,而皇后从十三年前就开始让将军去寻找她。所以,由此可见,将军是派启去骗她说他是爱她的,其实他根本就是为了自己的仕途作打算而利用她。他从头到尾都没有爱过她。这样一来,芯儿就更不可能会对将军有一丝动心的了。


    启还在决定向皇上提出举办国宴的内容都要让他自作主张之前,他私自把其他大臣召集起来,表面上是要征求他们当中有谁支持在国宴之时,把云锦国的那些满月之时出生的奴隶都抓去喂虹兽,实际上他是要借此要看出如果这半年来他借代替将军的名义,在宫里和他有交情的大臣有谁才是他真正的心腹,才会反对虹兽吃人。否则他们一旦有谁选择支持喂虹兽的法子,就借着玄法师原来是要给末榕的□□在国宴上来杀掉他们。他这么做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千方百计给芯儿寻一条活路。因为玄是深知芯儿是在满月那天出生的,皇上如果要用虹兽吃人的法子那就等于要让她死,所以他非常抵触将军当初向皇上提出的这个主意。但他再恨将军也不能杀了他,他毕竟是他的养父,于是他把对父亲的愤恨转移到了那些大臣们身上。只要那些支持会让芯儿死的那些大臣,他都会把他们斩草除根,而且他们也不是不知道他的心思。最后他会联合那些和他一样反对的大臣一起上书给皇上,废除虹兽处死奴隶的制度。自从他听说了将军提出了这个法子被皇上批准后,他就痛心疾首。为什么偏偏是他的父亲提出这个主意?为什么要让他恨他,甚至在给他下麻药时差点想直接让他永远也无法醒来?

    启步步为营,立马先紧急召集除宰相大人外的众大臣一起商讨是否该用虹兽的法子。一些归顺于宰相的大臣都不约而同地支持虹兽的法子,因为他们对于皇上已经恩准的法子都不敢忤逆,怕会触怒龙颜。启虽然表面上尊重他们的意见,实际上心里在酝酿着一场本不该是他该卷入的政变…

    另一方面,云锦国使臣听闻主持国宴的人选已经更换的密报,他震惊之下去找玄法师,问他究竟是有何隐情,玄如实说出了他已经被将军儿子启给控制了,他必须听从启的话,因为启有将军作靠山。"那么,娘娘给你的□□也被他控制了?"玄无奈地回答,"正是。这也是我正要和你商量的事。"“事已至此,你只能把一切都前功尽弃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可是,我在父亲临终前允诺过我要借此退隐江湖…"玄和使臣僵持了起来。“你难道要让计划东窗事发吗?到时候不仅你不能够全身而退,还会使云锦国再一次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本来这次我出使翠雀的动机就已经叫人起疑了。万一翠雀再讨伐我国,作为一个卖国贼的你恐怕也脱不了干系。”看玄依然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使臣意味深长地说道:“如果你实在不听劝告,我们也不强求你,只好另请高明了。不然,依我看让你的妹妹,那个叫什么练儿的女人来胜任你探子的位子吧。如果你不服,你们可以比试毒术来一决雌雄。如何?明天就是国宴,今天务必分出胜负。若你赢了她,我二话不说让你继续担任这个使命。”这时,练儿果然回到了家中。她如重见天日了一般,欢快爽朗的笑声把屋里一股仿佛能冻结成冰块的气氛击碎。“哥,爹爹在哪儿呢?听说当朝将军任用你布置国宴了?我是在路上听到那些老百姓一直对你议论纷纷,见到我还让我代他们对你的敬意呢!你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备受爱戴了?”练儿仿佛没看见身旁的使臣似的,痴痴地注视着他。

    “要是让百姓们知道他的真面目的话,或许他会更加'引人瞩目'吧?”使臣突然开了口,练儿心里觉得他的话特别刺耳,“您是谁?哪来的稀客?凭什么诽谤我哥?”玄猛然记起她是忠心于翠雀国的,即使她再怎么不信使臣的话,但要让她从他嘴里知晓了他为了回来见她背后卖国的勾当,她终究还是会折服于事实,两人很可能会不共戴天的。他也清楚使臣是在逼他服从命令,于是玄为了保守秘密,忽然唐突地铁了心似地嚷道:“比就比!我不信就凭她能取代我!”他对一头雾水的练儿下战书。使臣把事情原委仔细地对她解释了一遍,练儿欣然答应,当即就和玄比起毒术…

    而在翠雀皇宫的朝堂上,现任临时将军的启斗胆向皇上提出,国宴的所有内容都会被他更改,都要由他亲自决定。皇上不知其中有诈,未经思考便准了他的上奏。散朝过后,启独身一人前去玄法师的住处去找他,说明他的下一步计划和在早朝上的事。不料刚走到玄的家门前,就目睹到玄与练儿二人之间的斗法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当中。启不由得心生好奇,躲在暗处津津有味地观赏起来。"玄主动提出比的毒术是,看谁能自己研制的□□,使山上的虹兽暂时失去它能发光的魔力,谁要是能让药效坚持得最久,一直到国宴快结束,谁就算赢。练儿胸有成竹地说:"我赢定了。哥哥,你若不信的话尽管比,明天我一定要让你对我五体投地!"玄以为她说的是狂妄之词,便先点燃了自己身上带的几粒紫色的药丸,转眼之间那药丸所散发的一股奇异的芳香幻化成了几只绿色的萤火虫,随着玄所念的咒语悠悠地飞向远方,练儿一看便急忙默念咒语,那咒语无形中化为一只巨大的舌头,向前延伸着,直到缠住了那几个萤火虫的翅膀,将其硬生生地咽下。于是那几只虫子悄无声息地如流星般坠落在地上。

    "你这是在做什么!是诚心不让我比么?"玄怒不可遏地制止她道。"哥哥,你若是刻意把虹兽身上的光都用虫蛊来吸收殆尽,那么'镇国之兽'不等于会在国宴上丢人现眼吗?因为它们已经不会发光了,那么即使它把那些奴隶吃掉又有何用?皇上他们看的不就是那些所谓的'镇国之光'么而且你会很容易被宫里的人发现是你做的!"玄冷笑道,"那你说该怎么比?"

    "其实没这么复杂。"练儿舒了口气,"你的法子确实挺厉害的,但是我只是顾虑到你会不会被皇上抓到。如果你被皇上处决了,请别让我独活。"她接着说,"事实上,你刚才就已经输了。所以,接下来明天就看我的吧。我能把法术推迟在明天国宴的时候再开始吗?"她转头问一言不发的使臣。

    "那是自然。练姑娘可以随你师兄一起去参加国宴,就用我的名义去。"使臣随和地点头。而玄一脸沮丧的样子,不过他走到练儿的跟前,"这就是我为什么破了祖宗的规矩,尽管祖宗侍奉皇室都是虚情假意,目的还是要杀了他们,但我却连装都不愿意装。"

    使臣走后,启才现身在玄的面前。"玄法师,我来这里是有要事相谈。闲杂人等请回避。"他还狡黠地扫了练儿一眼。"好。练儿,你帮我去办件事,要尽快。"他贴在她耳边郑重其事地嘱咐了几句,练儿听后差点没岔过气来,但她看玄那让她克制情绪的眼色,她便故作镇定地跑到屋里。"请启大人和贫道去后山详谈。"等启和他去了后山,练儿才把裹着白布的父亲延的尸体搬了出来,施法术把父亲内心深处记忆里的那个玄所提的芯儿的影子抽了出来,幸好父亲在去世前还保留着芯儿最近的具体位置,她才得以走进天牢,托玄法师的名义来到关押芯儿的牢房。

    "我把玄法师许诺的他父亲的尸体带给你了。他是一个言而有信的人,请相信他吧。"芯儿眨眨眼,那女人,正是那天在云锦国时她所扮的,那个老巫女命令她去求助的人!她那天从玄的记忆里有了解到一些关于这个女人的身世,所以她有点生疏地呼唤她的名字:"练儿?练姑娘?"

    "你知道我的名字?是谁跟你说的?"练儿惊奇地凝视着眼前的这个素不相识的小姑娘,"请练姐姐不要多疑,以前您母亲来我家买药时曾对我提过关于您的事情。今日见到您过来,我猜测玄的家里除了您应该就没有别的女人。"

    "这样啊,是我多心了。"练儿宽慰地捂着自己的胸口。"练姑娘,您把您父亲的尸体带回去吧,留在我这会遭人闲话。"随即芯儿把她被延劫持到云锦国去换玄的原委都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却唯独没讲练儿会帮她的事。练儿听得正入神,一听到她说她是如何借着她的模样去引诱玄出宫那段,她大喝一声中断道:"你说玄他心里念念不忘的那个人是我?"芯儿怔怔地回答她,"对,对啊。你为何被惊吓到了?"

    "没什么,失态了。"练儿心里不由得浮想联翩起玄是如何备受相思之苦的情景,窃喜不已。"好,我正有此意。"

    "恕我多嘴,练姑娘喜欢他吗?我见你貌似也挺开心的。"芯儿追问道。"我自己也不清楚。"她含糊其辞。"姑娘,既然玄他是真真的对你上心,那么求姑娘,作为他的心上人,能请玄网开一面,放我出去。我只要复了仇,我自然会以死报恩。"芯儿趁机拉住练儿的手,诚恳地说道。

    "我爹不是已经死了么,你还要报什么仇?"芯儿别过头去,"跟你爹没关系,两码事。"

    "我会把你的心意转达给玄的。"她信誓旦旦地答道,便匆匆离开。芯儿暗想,她和练儿究竟有没有缘分,都要听天由命吧。她打定了一个主意,若她真是她的命中贵人,那么她必定与她出生入死,一辈子用不离不弃来报答她。

    玄住所的后山,玄再三思索启给他讲的他的布局,"那么没有虹兽的内容了?"玄突然有些兴奋地问道。"当然不是!"启用一种老奸巨猾的眼神,含着几分笑意地说,"你一定要使出看家本领,把虹兽身上的光给我'借'过来。"玄有些费解,不过他很快就有了思绪,"就交给我吧。我明白启大人是谨遵圣意,只不过用虹兽的法子换汤不换药罢了。"他一边念着此时的练儿应该回来了吧?"糟了!"他惶恐地一顾及到万一牢里的芯儿把他作为卖国贼的事告诉了她,练儿会不会…

    玄拔腿跳上马,往天牢的方向赶去。

    "你去哪儿?"尾随其后的启嚷嚷道。"大人请回吧,贫道的家事自己管!"结果在半路上就撞见了正原地返回的练儿,他连忙翻身下马,两手箍住她的肩,"她到底和你说些什么了?说什么了?"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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