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临火越笑着轻轻掐了掐她的小鼻子,“大白天的,怎的躺在床上?可是哪里不舒服?”
明明该是嚣张得不可一世的男人,却对自己百般迁就,百般温柔林瑞嘉鼻子一酸,不争气地红了眼。
都怪自己,为何非要贪恋这个男人的温柔?直到如今,终是舍不得离开了。
东临火越见她红了眼,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好端端的,怎就哭了?!快别哭了,不许哭!”
说着,掀开她盖在面上的帕子,将她抱进怀中,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宛如是哄一个没长大孩子:“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替你揍他!”
林瑞嘉轻轻环住他的腰,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一丝哽咽:“越哥哥,那个圣女,是你的未婚妻吗?”
东临火越的身子轻轻一震,被林瑞嘉敏感地发现,立即将他推开:“越哥哥!”
东临火越忙抓住她的手,温言细语道:“我的心意你还不明白吗?什么圣女,什么钟家大小姐,我统统不放在眼里!嘉儿宝贝,咱们走过这么多风风雨雨,难道你还不信我?”
他说得认真,凤眸里盛着满满的情意。
“可是,她是你未婚妻那我呢,我算是什么?”林瑞嘉的眼泪涌了出来。
很多女人,最怕的便是在心爱的男人那里没名没分。
“你才是我真正认定的未婚妻,至于那个女人,我甚至连面都没见过,怎么可能将她当做我的妻子?”东临火越有些无奈,有些好笑,将林瑞嘉紧紧抱进怀中,柔声道,“好嘉儿,咱们何必为了别人闹别扭?人生苦短,我只想每一天每一刻都与你相守,直到白头,直到死去。至于别的女人,我东临火越统统都不会多看一眼。”
林瑞嘉心中略感安慰,瞟了他一眼,道:“若是那女子比我美貌,比我聪慧呢?”
“比你聪明的,没你心狠手辣。比你心狠手辣的,没你聪明。”东临火越贴近林瑞嘉的脸颊,大手抚摸着她的小手,凤眸闪烁着狡黠的光芒,“至于比你美貌的,大概还没有出生。”
“越哥哥!”林瑞嘉娇嗔,伸手拧了下东临火越的腰。
东临火越轻呼一声,随即一个“饿虎扑食”将她压在身下,声音带上了几分:“嘉儿”
眼见着他要吻下来,林瑞嘉忙伸出手挡住他的嘴巴:“祖母还住在隔壁,你别乱来!”
东临火越想起幕潇潇那个精明的老太太,顿时无奈地坐起身,“她什么时候走?”
“祖母千里迢迢赶来参加我的及笄礼,你这都说的是什么话?”林瑞嘉没好气。
而隔壁,幕潇潇坐在大椅上,手中端着一盏老君眉,眉眼之间都是不悦,“你说,瑞王爷经常出入你家小姐的闺房?”
站在跟前回话的青团歪了歪头,天真地道:“是啊,瑞王爷对我家小姐可好了!王爷他经常去房间里陪小姐说话,一坐就是一两个时辰呢。要奴婢说啊,这世上肯花时间陪女人的男人,可都是绝世好男子!小姐她是绝世好女子,自然需要这样一个绝世好男子来配的!”
青团高高兴兴地说完,瞅了瞅幕潇潇越发阴沉的脸色,突然感觉自己似乎闯了祸,忙咬住嘴唇,呆了片刻,补救道:“其实也不是经常啦,只是偶尔”
“好了,你下去吧。”幕潇潇淡淡道。
青团心中暗呼一声抱歉啊小姐,只得对幕潇潇行了个礼,退了下去。
幕潇潇只觉胸腔间涌起一股怒意,薛子皓忙拿来药瓶给她服下一粒药,替她顺着气,柔声道:“公主何必动怒,小姐和瑞王爷都是年轻人,有些冲动也是难免的。”
“那东临的萧后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还要我跟你说吗?!嘉儿就算能嫁过去,也是讨不到好的!”幕潇潇怒道。
“小姐是个聪明的,那萧后,也不一定是小姐的对手。再说,瑞王爷不是向着咱们小姐的吗?瑞王爷是您从小看到大的,他的性子,您还不清楚?”薛子皓劝道。
东临和北幕一向交好,东临火越从小到大,经常做客北幕雪城,与北幕的皇族自小关系就好。
“东临火越那孩子,性子倒是不错,只是”幕潇潇有些无奈,“只是萧后一心要他继承大统,若是他做了东临的皇帝,势必将来三宫六院。我的孙女儿,我可不希望她嫁进皇宫,与其他女人每日里争风吃醋!”
薛子皓垂下头,公主说的没错,哪个皇帝不是三宫六院、后宫藏着三千佳丽的?
真正盼望家中女儿得到幸福的,谁会将女儿送进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宫中?
幕潇潇长长叹了口气,“子皓,你说说,嘉儿那丫头,可是兰儿的孩子?”
薛子皓一惊,抬头看向幕潇潇,幕潇潇靠在大椅中,正闭着双眼。
她思索了一会儿,答道:“嘉儿小姐和兰郡主的相貌,的确是像了六七分。说她是兰郡主的女儿,若是不知情的人见了她们两人的相貌,必是会信的。可是,嘉儿小姐远在南羽,怎么会和兰郡主牵扯上关系呢?”
“我也是想不明白这点。”幕潇潇摇了摇头,“只是,她们二人的相貌,实在是太像了。我一见嘉儿那张脸,就忍不住地想起我的兰儿”
薛子皓沉吟了一会儿,鼓起勇气抬眸道:“奴婢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在我面前,还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说吧!”
薛子皓咬了咬唇,最后轻轻道:“公主不觉得,其实嘉儿小姐的相貌,还像另一个人吗?”
“谁?”
“若说嘉儿小姐的额头、眼睛和鼻梁像极了兰郡主,那她的嘴唇和下巴,则很像白家家主,白冥大人。”
幕潇潇猛地睁开眼,眼中丝毫不见老人家俱有的浑浊,只是锐利得让年轻人都不敢直视。
薛子皓忙跪了下去,低头道:“奴婢妄言,请公主责罚!”
幕潇潇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声音低沉:“白家家主,白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