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自强手下的几个得力干将马上组织人员开始抓捕行动。当天晚上,就在一家小宾馆里,抓住了嫌疑人。同时在他的房间里,还发现了徐佳明的手机。
这个嫌疑人是本市人,名叫朱坚。有犯罪前科。两次因抢劫入狱。张自强让马光耀去提审他,并嘱咐:“一定要把徐佳明被关的地方问出来,不要像上次一样,什么都没问出来,就把人打死了。”
马光耀把朱坚带到审讯室,朱坚早就知道马光耀的厉害。见到他就吓得哆哆嗦嗦的。
马光耀手里拿着一个橡皮锤子,并没有打他,冷冷的问:“说吧!”
朱坚:“是,我交代,前天晚上我枪了一个女的。”
马光耀手里的橡皮锤子突然砸向朱坚的头顶,马光耀:“比这事儿要大!”
朱坚疼的直流眼泪:“我交代,我交代。上个月,我和瘪三抢了一个在取款机刚取出钱的女人,还把她打成重伤,但那时他去抢的,我就在门口把风。”
又一锤狠狠砸在朱坚的头上,马光耀:“比这事还要大!”
朱坚突然吓得哆嗦的更厉害了,颤抖的声音问:“那~那件事~都知道了?”
马光耀:“哼!我问你,人在哪?”
朱坚整个人都摊到在地,马光耀走近朱坚,举起锤子。朱坚:“在城西望父山的小树林里。”
马光耀马上带人押着朱坚前往望父山去找人。马光耀生怕暴露行踪,让劫匪发现后会狗急跳墙,伤害到徐佳明。便小心翼翼的上了山。
可上了山,并没有什么可以让人藏匿的地方。朱坚带着人观察周边的树木,来到一个地方,往地上一指。就是这儿。
马光耀:“什么?你把人埋了?”
朱坚:“我怕被人发现,就把埋了。”
马光耀赶忙组织人发掘尸体。并给张自强打电话:“张局,人找到了。不过已经被杀了。现在正挖掘尸体。”
这边,几名干警一锹一锹的挖土,不到半小时,挖出一具尸体。马光耀上前一看,凭死者身上的衣物认定,是具女尸。
马光耀让人仔细检查女尸,已经高度腐烂,至少死了半年以上。马光耀狠狠一个嘴巴抽在朱坚的脸上:“我问你,徐佳明呢?”
朱坚一愣:“什么徐佳明?”
马光耀:“少跟我装糊涂,你们绑架的徐佳明呢,把他藏在哪了?”
朱坚:“我真的不知道,我杀人都认了。怎么会不认一个绑架的案子?”
马光耀:“你的手机哪来的?”
朱坚:“这!这是我在公交车上捡的。”
的确,朱坚是在公交车上捡到徐佳明的手机。
自从几名劫匪自从劫持了徐佳明以后,知道如果徐佳明的家人报警,警察破案的话,一定会锁定手机的位置。第二天一早,其中一名劫匪上了公交车,悄悄把徐佳明的手机放在公交车的后座上。随便坐了两站地,就下了车。
徐佳明的手机很名贵,朱坚上来公交车,幸运的捡到了名贵的手机,还以为是别人落下的。便据为己有。不但达到了劫匪的目的,转移了警方的视线。还把自己送进审讯室。
更没想到的是,朱坚竟然不打自招的说出了半年前的一件旧案。同时还坦白了另一起两年前的杀人强奸案。
但那个强奸杀人案,却让马光耀头痛不已。因为当年的案子正是他经手办的。当时他抓了一个自认为可疑的嫌疑人,在马光耀的刑讯逼供下,那个可怜的‘嫌疑人’认了罪,最终被执行了死刑。
徐建国闻讯匆匆赶来,以为是自己儿子遇害,也是虚惊一场。骂了马光耀一顿,督促他尽快破案。
徐佳明和孟幽兰还被囚禁在小屋里,绑匪每天喂两个人喝点水,根本不给饭吃。按照绑匪的计划,如果徐建国故意拖延,不给赎金,那么就饿死两个人。
徐佳明被绑架的第三天晚上,肚子饿的实在受不了,恨不得把塞在嘴里的破布吃下去。但更加心疼的还是孟幽兰陪他一起受苦。饱受着心里和身体上的折磨,徐佳明渐渐睡着了。梦到自己和孟幽兰一起步入婚姻的殿堂,梦到孟幽兰在婚礼上轻轻抚摸着他的脸蛋。
突然脸上的一阵刺痛惊醒了徐佳明,他的脸上早已被劫匪打的臃肿不堪,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他带来一阵刺痛。那只手解开他眼睛上蒙着的布条。徐佳明一看,真的是孟幽兰。
孟幽兰拔掉他嘴里的破布,用手捂住他的嘴,示意他不要出声,轻轻松开徐佳明的绑绳。警惕的观察着房间里,确认安全后,小声问徐佳明:“没事吧!伤的怎么样。”
徐佳明见到孟幽兰安然无恙,还把他解救出来,觉得一股暖流从心口一直暖到全身。什么饥饿、什么伤痛、什么疲倦都被这股暖流驱赶的无影无踪。
徐佳明抓住孟幽兰的手:“没事!我很好,特别好!你是怎么松开绳子的?”
孟幽兰温柔的一笑:“这难不倒我。”接着警惕的说:“绑匪一共四个人,最少有一个是女人。每隔两个小时,会有一个人来看看咱们是不是还在。咱们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跑出去。”
徐佳明惊讶的问:“你怎么知道?”
孟幽兰:“先出去再说。”
孟幽兰抓住徐佳明的手,摸索着来到屋门前。孟幽兰轻轻推拉屋门,发现门被锁住。上下乱摸着,看看屋里还能逃出去的地方。
这间屋子唯一还能出去的地方,就是一扇窗户。两个人贴着墙,摸到窗前,用手摸索,窗户是个老式的推拉窗。摸到插销后,顺利的开开了窗户。两个人一前一后的翻出窗户,窗外依然是漆黑一片,孟幽兰知道,一定还是在室内。
两个人继续在屋外摸着墙壁往前走。小心翼翼的迈着每一步,生怕不小心发出的声音,会惊动隐藏在黑暗中的劫匪。
徐佳明感觉走了很久,也没有走到墙壁的尽头。孟幽兰却数着自己的步数,觉得大概走了二十米,终于摸到了墙角,顺着墙角拐弯没走几步,脚下踢到一个硬硬的东西,再抬脚往上,踩到一阶台阶。孟幽兰顺着台阶走了上来,感觉能看到一些光亮。越往上走,光线越明亮,渐渐的可以模糊的看到台阶。
能看清楚环境,两个人走的也快了。从台阶的尽头出来,看到是一个早已废弃的大厂房。原来他们一直被关在废弃厂房的地下室里。透过破碎的窗户照射进来的月光,可以清晰的看到一辆面包车。
徐佳明兴奋极了,看看孟幽兰,孟幽兰的脸在月光下是那么的洁白。仿佛天上的仙子一样,不沾染尘世间的一粒尘埃。孟幽兰拽着他蹑手蹑脚的走到面包车前,伸手试了试,面包车的车门是被锁死的。
孟幽兰在地上四处寻找,发现了长长的铁丝。她捡起铁丝,把铁丝的一段弯了一个小圈。从车窗顶部的缝隙伸了进去,熟练的勾住车门的开关,拔了起来。
接着,孟幽兰打开车门,并没有上车的意思。而是放下手刹,带着徐佳明走向大门。两个人一毫米、一毫米的推开沉重的铁门,铁门开到足够通过面包车的宽度,孟幽兰示意徐佳明回去。
孟幽兰一手把着面包车的方向盘,一只手推着车门。徐佳明在后面推着面包车,面包车一点点的向前移动。过了大门,孟幽兰小声说:“推远一些,别让他们听到汽车启动的声音。
两个人足足把面包车推出大门一百多米。孟幽兰窜上车,对徐佳明说:“上车!”
徐佳明坐上副驾驶,孟幽兰撬开方向盘下方的外壳,露出两条电线,拽断了电线开始打火。经过一番折腾,终于面包车启动了。孟幽兰开着车,和徐佳明逃离了这个囚禁了他们三天的地方。
徐佳明在副座上长出一口气,这三天简直就像是一场噩梦,但噩梦中还有自己心爱的人陪伴,也算是一场不错的噩梦。徐佳明扭头看着孟幽兰,眼神里充满了爱慕、感激和幸福。
徐佳明的父亲徐建国,这几天来,因为儿子被绑架,一直寝食不安。每天给张自强施压。
刚刚打电话大骂了一顿张自强,又把气撒在徐佳明的母亲身上。徐佳明的母亲是个贤妻良母,传统的观念让她丧失了和丈夫顶嘴的勇气。每次徐建国对他大呼小叫,她不是暗暗忍受,就是默默流泪。徐建国也把骂她成为一种发泄方式。
徐建国骂完老婆,独自回到房间。拿出手机给洪慧玲打电话,手机依旧关机,家里电话依旧是没有人听。
徐建国自言自语:怎么回事,这么久了,人跑到哪去了?
纪委的检查、现金的失窃、情人的失联、儿子的失踪。这些顺心的事情加在一起,让他性情古怪,多疑猜忌。他正思索,是谁偷了钱?是谁绑架了徐佳明?洪慧玲到底跑到哪去了?
突然急促的门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索,听见自己老婆在门口哭着说:“佳明回来了,你可回来了,吓死妈妈了!”
徐建国赶紧跑到门口,看到他们母子抱头痛哭,自己也就放了心。孟幽兰见到徐佳明能够和自己的妈妈相拥而泣,眼神中充满了羡慕。而看到徐建国的瞬间,眼神中似乎有一种马上要走上前,把他撕碎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