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憨哈哈一笑,叹了口气,道:“兄弟啊,你从军时间还短,有些事情你还不懂,到了我这样你就会明白了,但是我想以你的武艺,用不了多久,或者说这场战斗结束之后我就得改口叫你将军喽!”
傲飞嘴角微微一挑,扭头看向李大憨,道:“大哥,等天下太平之后你打算去哪!”
听见他这话,李大憨露出了一脸的幸福,叹了口气道:“回家给你找个嫂子,给你生个侄子。”
傲飞不禁暗暗挑了挑眉,李大憨看上去都已经四十几岁了,还没娶亲?
仿佛看出了他的疑惑,李大憨笑了笑说道:“我十七岁就已经参军了,谁愿意嫁给我这种人呢,说不定有今天就没明天了。”
他的话中尽是哀伤,傲飞直勾勾的看着李大憨,道:“放心,我在就不会让你死!”
李大憨心中暖暖的,笑着摇了摇头,扭头仰望十几里外那已经安插好营寨的陈国军队,叹了口气,道:“恐怕明天一早,就会迎来真正的恶战了。”
傲飞没有回答,李大憨奇怪的扭头一看,不禁露出了一丝微笑,或许是他真的累了此时已经睡着了,渐渐地发出了鼾声。
这一觉傲飞睡得很沉,他也做了一个梦,梦见了她也梦见了他,在梦中的他们举止是那么亲密无间,她依偎在他的怀中,让傲飞看了之后心头一揪,那种闷痛感让他无法忍受。
“咚!咚!咚!”的一阵轻微的闷响之声传来,傲飞再后世可是个混迹江湖的游侠,他的耳力与警惕程度那是常人说能比得了的。
虽然只是轻微的响动,可傲飞还是下意识的睁开双眼,扭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在壶口外数以万计的绿甲陈军士卒列成了整齐的军阵架好盾牌。
急忙拍了拍旁边李大憨的肩膀,唤道:“大哥!”
李大憨睡眼朦胧的睁开眼睛,清了清嗓子,道:“怎么了!”
傲飞一指陈军方阵,道:“敌人来进攻了。”
李大憨哦了一声,嘟囔了一声:“敌人来进攻了!”他刚要倒头睡去,顿时睁开了眼睛从地上跳起,向敌军阵营望去。
这次他睡意全无啊,也不管傲飞,飞身便向山坡下跑去,边跑边喊:“起来了,敌军要进攻了!”
这时,在山下还在睡觉的隋军将士才纷纷睁开了朦胧的睡眼,满脸茫然的看着在大喊大叫的李大憨。
一人开口阴阳怪气的说道:“我说李大憨,你大早上的,乱喊什么呢!”
李大憨急忙跑到他近前,咽了口唾沫,插手道:“回千夫长,敌军要进攻了,已经列好了战阵。”
那名千夫长狐疑的看着李大憨,对他的话也是半信半疑,转身向昨日磊好的防御工事走去,这里也只垒起来两丈高而已,可当他站上去的时候还是看清楚了一切。
此时,陈军已然开始进军,陈军士卒架着盾牌,列着整齐的战阵缓缓地向己方推进。
那名千夫长睁大了惊恐的眼睛,急忙摆手道:“快集合将士上石墙敌人开始进攻了!”
这时,那些将士才如梦方醒,从兵器堆里随手拿起武器匆匆的上了简易城墙。
首先发动攻势的是敌军的箭阵,“嗖!嗖!嗖!”的破风之声传来,密集的箭雨在天空中形成了一大块的乌云。
千夫长急忙吼道:“架盾,架盾,敌人的箭阵来了。”可这时在架盾那还来得及,密集的箭雨如同雨点一般落入了己方的兵丛之中,架起盾牌的随军士卒还能幸免遇难,那些没架起盾牌的士卒,瞬间就被射成了刺猬。
“噗!噗!噗!”的利器入肉之声不断响彻耳边,也不知过了多久,地方的箭阵停止了进攻,可这只是战争开始前的节奏。
可面对如此众多的敌人,在如此强大压力的威慑下,没有谁能轻松的下来,而敌人方阵前进时发出轰轰的踩踏声,使的隋军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绷紧神经,激战一触即发。
眼看着敌方战阵距离己方,三百步、两百步、一百步、五十步。
五十步的时候,密压压的绿甲士兵丢掉盾牌抄起钢刀一类的兵器,架起简易的云梯如同不要命了一样向己方攻来,可是入口的几十米狭窄的很只能容得下七八人并肩而过,又岂是那么容易进来的。
千夫长从腰间拔出佩刀,向上一举,吼道:“弓箭手听我命令!”
隋军的弓箭手可不是站在这么狭小的防御工事上,他们则是站在相对开阔一点的山坡上,听见他的命令之后百夫长的喊叫声此起彼伏。
随着千夫长的钢刀猛地向下一挥,可是,他们这里只有那么五千来人而已,弓箭手也只有区区几一千来人,怎会有像陈军那样强而有力的箭阵呢,箭矢只是稀稀拉拉的射进了敌军阵营。
“噗!噗!噗!”
破甲刺骨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连成了一片,可是那些陈军士卒仿佛没有看见身旁的兄弟到下一样,根本阻挡不住他们的步伐,踩踏着同伴的尸体接着向己方冲来。
千夫长也瞪红了双眼,吼道:“放箭,给我放箭!”
三阵弓箭手交替着,一阵、二阵、三阵,峡谷下那可是密压压的敌军啊,根本不用瞄准,只需要拉弓放箭,基本都能命中敌人,只是瞬间便又有上百名陈国士兵倒在地上。
这时陈军已然抵达了己方的工事之下,他们架起提前准备好的云梯,因为己方的防御工事只有两丈高,士卒架起云梯基本都能直接跑上来。
可见这又是一场硬碰硬的对决,他们唯一的一点优势就是壶口这一段山道狭窄,对方虽有近两万人马可是真正能用得上的也就那么几百人。
隋军怎会客气,在防御工事边沿处的隋军抄起手中的长戟、长矛、长枪是乱捅一气,但是因为敌方人数太多,往往乱捅都能捅死桶伤敌军不少人。
但是他们又能坚持多久,只是转瞬之间便有敌军冲上了己方的工事,在工事上与己方士卒战在了一起,长戟这类的武器明显已经用不上了,那些长戟兵纷纷拔出佩刀丢掉手中的长戟开始了与对方硬碰硬的白刃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