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憨也瞬间睁开了充满血丝的眼睛,向山下一看,瞬间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群身穿黑衣黑甲的隋军士卒,正在搬运尸体清理壶口入口。
这些人来的简直就是神不知鬼不觉,或许是因为在山顶距离太远的缘故,连傲飞都没有感觉出来这些人的来到。
等尸体清理完毕之后,数万随军士卒开始在壶口之前列起战阵摆好阵型,看样子是要与陈军决一死战了。
这时,陈军方向也开始响起了急促的战鼓声,随着“咚!咚!咚!”的战鼓声,数万陈军士卒列着整齐的战阵缓缓地向壶口推进过来。
听到回报的贺若弼嘴角微微一挑,扭头看向员明吩咐道:“员将军,你指挥你的兄弟绕向敌军左翼。”
员明立马插手应是,还没等他离开贺若弼接着说道:“你属下只有几千将士,萧摩诃定然会聚全力围歼于你,你并不用与他正面相抗,只需达到袭扰目的就好。”
他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了,就是让员明打不过就跑。
员明不是傻子岂能不知道他的意思,望向敌军阵营,哼笑一声说道:“我手下虽只剩两千将士,也都是一样铁骨铮铮的大隋男儿,岂有不战而逃的道理。”
贺若弼要的就是他说这句话,随即叹了口气开口道:“员将军,你还是给六阵这些好男儿的家里留一丝香火吧,打不过就退下来,没人怪你。”
员明一插手,道:“放心吧,末将手下的兄弟没有一个是不战而逃的孬种。”他没有给贺若弼一丝一毫的面子,铿锵有力的说道。
还没等贺若弼回话,他便催动战马离开了中军,开始指挥起自己仅剩的两千多人。
他打仗作风刚猛这是众所周知的,他手下六阵的兵也是一样,一个个如同小老虎一般,不然贺若弼也不敢将他们放在壶口这么重要的位置上,如果换了别的旁人,以五千兵力谁能挡住敌人五万精兵的进攻呢。
深深的看了一眼他的背影,贺若弼扭头看向杨牙,道:“杨将军,我命你,你指挥一阵至五阵,与敌军正面相抗!”
杨牙也插手应是,催动战马便向军阵之中跑去。
贺若弼满意的点了点头,扭头在看向何副将,道:“何副将,我命你你带着七阵、八阵袭击敌人右翼。”
何副将点了点头,催动战马也进入了军阵之中。
贺若弼看了看天,扭头唤道:“吕副将。”
“末将在!”那名姓吕的副将插手道。
贺若弼直勾勾的看着敌军的战阵,道:“一旦我们与敌军打到白热化的程度,立马立马点起狼烟,通知王总管。”
吕副将露出了一丝神秘的微笑,插手应是。
贺若弼嘴角微挑,自言自语的说道:“萧摩诃,看你这次还怎么跟我斗。”抬起手中令旗猛地向下一挥,喝道:“击鼓,进军!”
随着“咚!咚!咚!”的战鼓声,数万隋军士卒列着整齐的战阵,兵分三路开始向敌军推进,“哗!哗!哗!”的甲胄摩擦之声简直震耳欲聋。
见两军只见还相距两百步的时候,贺若弼抬起手中令旗,道:“箭阵准备!”
千夫长、百夫长,纷纷传达着他的命令,近万名弓箭手列开阵势撘弓上箭,就等贺若弼一声令下,万箭齐发。
这时,双方距离只有不到一百五十步了“架盾!”前阵的千夫长纷纷开口下令。
还没等他们架起盾牌,天空中的太阳便不知道被什么东西遮住了,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漫天密集的箭雨便从天而降,落进了隋兵的阵中,一瞬之间,铁器的入肉声,伤者的惨叫声,甲胄的摩擦声连成了一片。
贺若弼双目一凝,手中令旗猛地向下一挥,道:“放箭!”
“嘭!嘭!嘭!”一阵密集的弓弦弹动之声响起,只见从隋军后方如同起了一层黑雾一般,飞到天上向陈国军阵飞去。
天仿佛都被遮住了一般,“噗!噗!噗!”的铁器入肉声在陈兵军阵里不断响起,可是陈兵士卒仿佛没有看见同伴倒下似得,挺起他们的盾牌,踩踏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向前推进。
贺若弼摆的其实是雁形阵,如果从天上向下看,便可以发现隋军的阵型如同一只猿猴向前伸出双臂一样,可是被委以重任袭击敌军左翼的六阵在大军面前却显得如此单薄,身为六阵总管的员明更是身先士卒。
双方中军渐渐的靠近、五十步、三十步、二十步、十步、五步,双方的长戟兵、长枪兵、长矛兵、纷纷透过塔盾探出武器向对方捅去。
不时的有将士中枪倒地,或者被长戟勾入对方的军阵之中,塔盾之后被勾进去的士卒下场可想而知。
或许是北方人天生就是作战的材料作战十分刚猛,而且悍不畏死哪怕是被刺穿胸膛也会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刺穿敌人的胸膛。
随着双方中军的相遇,战斗也已经开始了,由员明带领的第六阵更是首当其冲,员明抡起长柄大刀大喝了一声一马当先杀进了敌军阵营之中。
他如此勇猛,手下士卒更是如此,抄起武器怪叫着杀进了敌军的阵营中,但是他们这两千人却显得如此的渺小,就如同石沉大海了一般,瞬间便被如同潮水一般的陈兵淹没在了人海之中。
看到这,员明咬了咬牙暗暗后悔,此时才知道这是上当了,敌军是故意放自己进来的。
可是这个时候,他后悔又有什么用呢,员明晃了晃脖子,起了拼死之心举起手中大刀,喝道:“兄弟们,给我杀!”
那些随军士卒可不管对方有多少人,他们认的只是军令而已,纷纷抄起武器怪叫着扑向了敌军已经架起了搞搞的塔盾,形成了如同高墙一般盾阵的防线
。
他们就如同飞蛾扑火一般,还没等到冲到对方面前,就被从塔盾缝隙只见探出的长矛、长枪刺穿胸膛,或者被长戟勾进了敌军之中,乱刀乱枪齐落不是被砍成肉泥,就是被扎成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