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诺有时候觉得人生也是蛮幻灭的。
上一秒还在感慨路明非身上秘密多。虽然这一番经历出生入死危险了点,但是这种惊险刺激的体验也很少有,而且还误打误撞接触到了传说中的死人之国尼伯龙根,自己突发奇想跟着路明非屁股后面来到这个城市也不算来错。
下一秒就回到房间里面自闭了。
在诺诺略带慌张的说出“人工呼吸是你们谁帮我做的”这句话的时候,她的视线主要是落在了夏弥身上的。她期盼夏弥能和刚才说是她帮自己换衣服一样,说出是她帮自己做的人工呼吸。
那她还能够勉强骗自己接受自己的初吻(和男性)还在的事实。
路明非听到诺诺忽然提起这一茬的时候也愣了一下,然后腿在桌子底下轻轻蹭了蹭夏弥的腿,希望夏弥能够帮他认下这件事。
但是这时夏弥却甩下一句“这件事情跟我可没干系啊”,然后吐了吐舌头就坏笑着溜走了,留着路明非和诺诺两个人隔空对视面面相觑。
然后诺诺就面无表情地趿拉着拖鞋回到了房间,然后用被子把自己的头蒙了起来。不知道是因为太热还是怎么,她被子里面的脑壳懵懵烫烫的发着烧,感觉到一种难以名状的心情在自己的胸口泛滥了起来。
其实事态的发展也完全能够理解,当时情况紧急,自己溺了水,需要有人第一时间帮自己做人工呼吸呛出肺里面的水。
所以对于路明非,她倒是没有什么怪罪的情绪。就像她自己说的,她不是一个保守的女孩。在别人眼里她一直都是疯疯癫癫随心所欲的。
只不过再疯疯癫癫,自己保存多年的初吻一朝丢了也是一件让人有些心烦的事,何况还是在自己毫无知觉地情况下丢掉的。她需要一点点时间去消化这一件事情。
或许几年之后她就能把这件事情给忘掉了;或许几年之后她会长得更加成熟,性格变得越发洒脱率性自由,即便还记得这件事情也能够以一脸“这有什么老娘谈过的男朋友都能够组成两只足球队了”的不屑表情来面对路明非。
但是现在的她确确实实需要一点时间来让自己消化,因为她还没有完全长大,做不到这么洒脱。
她也只有17岁而已。
被子上的淡淡沐浴露气味还在追随而来,她在一片漆黑中眨了眨眼睛,感觉心里憋闷到极致之后,才把红通通的漂亮脸蛋从被窝里放出来。
不行,好烦,睡不着。
一闭上眼睛,她的舌尖就会回忆起冰冷的空气就强行撬开了她的牙关,灌入她肺里面的感觉。
她翻转身子,选择正卧在床上,看着月光的白和夜晚的黑各占据一半的天花板。
这是路明非的房间。
她心间忽然念头闪现,微微一愣,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如果想要侧写路明非的话,这里不就是最好的地方么?
路明非把视线从合上门的房间收回来。
怎么回事,他怎么感觉诺诺像是有一点
害羞了呢?
在路明非的印象里,诺诺不像是那种会因为自己被别的男生亲了之后,就会患得患失或者一脸娇羞的女孩,以她的性格说不定还会反过来冷笑着说你的吻技不行好吧,他其实也没跟诺诺亲过嘴,这都是他瞎猜的。
距离诺诺嘴唇最近的那一次,也只是他抱着她只穿着三点式比基尼的娇躯,从三峡底下游上岸边而已。沟槽的是当时他还穿着潜水服,压根没有机会给他感受诺诺娇躯的温香玉软。
但是从诺诺刚才离开的背影里,他感觉到她的步伐居然有一点点匆忙慌乱。
难道师姐还是初吻?不至于吧?
但是如果不是初吻的话,诺诺那种慌张的反应又有点解释不清楚。
所以他给诺诺做人工呼吸的时候,把诺诺的初吻给夺走了?这是什么日轻后宫里面的幸运色狼事件啊?
路明非脑袋又一次浮现出自己手持青龙偃月刀捋须的场景,弥夫人正掀开帘子从身后抱住自己这时诺夫人也从马车里冲了出来,抱住了自己另一边身子。
不只是对弥夫人下手了,路云长连诺夫人也不放过?曹孟德见此情景都得大呼丞相这个位置该你来做啊喂!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脑补这些场景的时候,因为他很快就意识到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房子里虽然有三个房间,但只有两张床两床被子。而他的房间让给了诺诺。
他今晚该睡哪?
至少房东在客厅里还装了空调,虽然空调的年头有些老旧,制热效果也很有限,但是穿上一身厚衣服,再把夏天盖的毯子拿出来两床盖在身上,也能勉强在沙发上凑合一宿了。
和柳淼淼以及苏晓樯煲完每日电话粥,路明非就在沙发上躺下,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心想再买一张床的计划还真要再提上日程了。
还有枕头被子床单三件套。
嗯还有PS3。
因为今天一天不说忙忙碌碌风尘仆仆,也算是出生入死死里逃生了。路明非想着想着也很快就睡着了。
其实还有很多事情他还想和夏弥讨论一下的,比如说奥丁为什么会盯上诺诺?明明知道夏弥,还有另一个十分危险的存在盯着他,奥丁也不惜强行把他们三人拉进尼伯龙根。
诺诺身上究竟有什么秘密,值得奥丁冒这么大的风险都要杀死她?
此前奥丁的目标分别是楚天骄和酒德麻衣,这一次又是诺诺,三个人之间有没有什么共同之处?
不过有一件事情很明显,那就是诺诺似乎是不能够在这个城市继续待下去了。他能侥幸从奥丁手里救出诺诺一次,或许日后还会侥幸救第二次、第三次,可是他能每次都刚好出现在诺诺身边,保护她么?
她呆在这座城市越久,遭遇危险的可能性就会越多一分。
路明非在睡梦中也心系这些事情,想着想着,迷迷糊糊之间感觉身前传来什么动静贴了上来,然后被子里一下便暖和了起来,幽幽香气萦绕,还有几分柔软的舒适感。
只是这阵动静在身前略显得有些躁动,睡梦之间的路明非不堪其扰,皱着眉头发出一声闷哼,然后选择反身便把动静压在身下,然后被窝里果然再没有忸怩不安的动静了。于是路明非便又接着安安稳稳的睡了下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路明非的呼吸声再次变得轻浅安稳之后,那阵动静才再次躁动了一下。
躺在路明非的怀里一会儿之后,她就悄悄地溜走了,只带走耳畔一阵香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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