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芝瑶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身处一处暗室。
烛火幽幽,阴森诡秘。
还没完全清醒,她已经感觉浑身疼,幸好有一道暖流自头顶向下蔓延,抚平了她作乱的神经,也让她意识刹那间彻底回笼,只是眼前的世界依旧像是颠簸着的小舟,颠得她直想作呕。
“你脑震荡了,我们最后的灵力全拿来唤醒你了,没法给你治疗。”
李芝瑶皱眉,不明白耳边那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的“脑震荡”是何物,但应该也和自己现在的状态脱不开关系,她明显感觉到,后脑依旧隐隐作痛,还有些湿,应该是有血渗出。
现在的确是没有刚开始的难受了,难道,这对妖魔真的是来帮自己的吗?
她心里不由生出些感激,想着如果能出去,那她再也不对它们那么凶了,只是下一秒她才反应过来——莫说能不能出去,能不能全须全尾地活下来还是个未知数。
随着身边男人的**越靠越近,她身上渐渐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你是...”
因为手脚被绑住,她只能一点点艰难转头,看到的场景让她恨不得立刻生撕了面前的男人。
更让她难以置信的是,面前出现的人竟然是...
“先生?!”
一阵阵恶心翻上喉咙口,变作血腥气冲出口腔。
“你住手!放开芝蔓…”还没说完,她被血呛到,不停咳嗽起来。
看着男人像是抚摸小犬一样抚摸着蜷在自己身边奄奄一息的妹妹芝蔓,李芝瑶恨极。
恨那两个丫鬟不看好小妹妹,恨母皇将这样的畜生派来教自己学琴,更恨自己轻信,见他人模人样,当他不是个畜生,因为自己学琴时未曾发现什么端倪,竟然真的屡次放任妹妹与他共处一室。
原本大衍民风开放,男女大防在女皇登基后也好了很多,但多多少少也会有避讳,因此照理来说每次学琴都当是有两个丫头在一边守着的,但那两个见自己姐妹失宠,便屡次擅离职守,一而再再而三,自己也习惯了,谁知竟然酿成此等大祸!
男人见她醒了,似乎有些惊讶,随后便笑着松开了自己抚摸小女孩的手,端正坐好,依旧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既然你都看到了,那只能也将你一同带来了,”他语调带着些惆怅,“我本来想先慢慢来,让芝蔓习惯了再说,省得她长大了像你一样桀骜,被这红尘染了性子。”
李芝瑶被对方的理所当然恶心得不轻,又不由后脊生寒,简直不敢想对方想做这样的事情想做了多久了。
他却像是不知道自己言行有多无耻一般,弯腰,十分温柔地抚摸她的脸,“其实我是最喜欢你的,一直舍不得碰你,可是没想到,一眨眼,你便长得这般高了。”
万分可惜地叹了口气,他微微笑着,“不过你放心,过后我会向陛下说亲,将你娶回家的,你们姐妹如此情深,不如一同当我妻子可好,只要你们能帮我多找些贵家幼女解闷,我便不将你们婚前失贞的事情说出去。”
汝吠如犬排气呼?
这么对她们,还说这种无耻之言,直娘贼你是脑子有疾吗?!
还是说刚才被打坏了脑袋的不是她,而是他?!
被他的不要脸所震惊,李芝瑶气血上涌,“噗”得一口血吐上了他的衣摆。
真可惜,怎么没吐你脸上呢,她想。
白衣染血,更添诡谲。
烛光下,他原本温文尔雅的脸如地狱恶鬼,随时择人而噬,贪婪的*隐于眼中,自眼尾散开,化作一滩抹不开的暗色。
趁着咳嗽,李芝瑶被束缚在身后的手小心挣扎了一下,试图将绳子解开,但也不知道面前之人用了什么来捆她们,她竟一时之间无法挣脱,这一发现让她心中冒火,担心这男人继续做出些可怕的事。
妹妹还这么小,要是有点什么三长两短...
一时之间,她只觉五内俱焚。
芝蔓,芝蔓,我该怎么办?
“咳咳,”她又吐出一口血沫,“你刚刚对芝蔓做了什么?她为什么一直不醒?”
“不要这样看着我,我可还什么都没做呢,谁叫她不乖,总是哭闹不休,为了你好好休息,便让她先睡一觉罢了。”
只是...被打晕了吗?知道芝蔓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受到危及生命的伤害,她心中稍定,脑子便飞速的运转起来。
“她还小,受不得折腾,你便行行好,放了她罢?”
“你这是,在求我吗?”
他靠近,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原本身上的檀木清香,在此时像是蛆尸腐烂的恶臭,熏得她不由敛目避开,嘴上却服了软,“看在我们相识多年的情分上。”
“呵呵,有意思,那你是要替她吗?”他越靠越近,“我知道,你是心悦于我的,若是答应了你,岂不是遂了你的意?”
在心里狠狠唾骂了当年有眼无珠的自己,面上她还得勉强挤出几分羞怯,“确实如此,让师父见笑了,不过便是长幼有序,也合该我先与师父在一处呀。”
“呵呵,这么乖?我都有些不适应了。”
知道自己现在的表现和平时不太一样引人疑窦,李芝瑶咬唇,满嘴血味让她发挥出前所未有的演技,她羞涩低头,“叫师父发现了,芝瑶确是不想让师父太疼我的妹妹,不然岂不是显得喜欢师父这么久的我太可悲了。”
“真是个傻孩子,”男人听到这话似乎很开心,伸手将她揽进了怀里,帮她擦去嘴上的血迹。
双手被束缚住的少女柔顺柔顺的依偎进了他的怀里,像是小猫一样用头顶磨蹭他的下巴,慢慢往上直立起身体。
“那便如芝瑶所愿,只是还要等你妹妹醒来以后,好好教她知道我们在做什么,为师也喜欢看到她惊慌失措的样子,想必很有趣。”男人将手滑到她的后背,慢慢摩挲她的腰肢。
这是要在自己那才七岁的妹妹面前做那档子事了,无耻!
伏在他颈窝的少女忽地吃吃笑了起来,嘴角咧出尖锐的弧度,像是也觉得十分有趣,“是了,师父,之前我有一个秘密一直想告诉你。”
“哦?”男人对手在宽大袖袍下肆意妄为,少女轻笑,竟如全无所觉一般,甚至还轻哼着配合,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脖子,贝齿轻合,将他高高的衣领往下扯,像是在催促他脱去外裳。
男人喉结上下滚动,只觉得少女的琼鼻朱唇慢慢在自己皮肤上滑动,带起一阵阵酥麻,不由满足地喟叹一声,任由对方将自己束得紧紧的领口扯歪,露出脖颈喉结。
李芝瑶长发披散,凤眼半眯,脸上是从没有过的妩媚风情,像是个缠人的小蛇一样勾唇笑着,小尖牙在唇后若隐若现,慢慢沿着男人的脖颈滑动。
这时候,恐怕再没有人能说她不像个姑娘。
“你能有什么秘密?对为师的慕之...啊!!!”话说到一半,正在得意时,男人突然一声惨叫,拼命挣扎起来。
少女竟然突地一口咬住了他!
像是紧紧攢住了猎物的狼犬,玲珑白牙化作凶器,狠狠扎进了男人暴露出来的脖颈血管汇集处,脖颈撕裂之时甚至因为动作喷溅出鲜红的血液,溅了她一脸。
要害被这样狠狠咬住,男人痛得撕心裂肺地嚎叫起来!!!
原来,平时再怎么斯文淡定的男人,遇到这种时候,也只会叫得跟个一只待宰的愚豚似的。
此时的她像是被逼到绝境的猛兽,哪怕牙床因为过于用力而疼痛不已,张到极限的口腔却依旧继续用力,哪怕她被男人抓着头发胡乱击打胸腹也依然不放,越咬越深,让男人根本挣脱不得。
不能让他有对妹妹下手的机会,妹妹还这么小,一定会死的!
被打得头晕眼花的时候,她想,是今天自己被打死,也要拖这个男人一起!
然而,毕竟她刚刚受过重创,原本胜利在望,眼看要咬破对方大血管,后脑却在此时再次受到重击,她眼前一阵眩晕。
趁着这个当口,男人一把将她推开!
此时,他的白衣已经彻底被鲜血浸透,脖颈缺了一大块肉,露出其下粉生生的肉块,猩红淌血的血管,看起来恐怖无比。
他浑身发抖,狠狠一巴掌打在了少女的脸上,将她打得滚到了一边,正好落到了芝蔓身上,小女孩轻轻地哼了哼,似乎要醒。
芝瑶本来因为后脑被重物重击而有些目眩,此时又被打的极重,躺在妹妹身上半天爬不起来,只觉眼前天昏地暗,根本看不清东西,好在对面的男人也因为伤势而忙着止血,没有功夫管她。
稍微缓了一下,她侧头吐出口中大块的血肉,笑着从妹妹的身上爬起,甚至背在身后的手还摸了一摸妹妹细软的头发。
妹妹乖哦,你且等着,姐姐会护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