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年记忆 第34章

    污浊的水注入一条小溪，那污浊会随着溪水的流动而逝去。也可以经过长期的沉淀让水变得清澈如初。

    可若是一个人的心一直在追逐，或者一直在沉淀，那会产生什么效果呢？浮躁和空虚。

    猛然间我发现多年来我做的一切大多都是刻意的。刻意的在意他人对我的评价，刻意的任性妄为，刻意的安然若泰。

    想来，竟是如此的笨拙，不堪。却还在角落里沾沾自喜，以为自己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伟大的事情。

    人常说，战胜别人是容易的，战胜自己是最困难的。而我一直都选错了对手。我有时候会忘记我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战斗。

    与他人比较是为了自己比别人强，那与自己争强好胜又是为了什么？

    提高自身修养？最后羽化而登仙？当真是有些可笑，甚至有些讽刺的意味。

    我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闭上眼。开始回想我以前的生活。往昔的一年又一年。我一直在做什么？执着！深深地执着于自己的弱点，不愿向前看。时刻自我安慰，自我疗伤。

    我猛然发现我和鲁迅先生笔下的阿Q挺像的。可悲。我不喜欢用可怜这个词汇，因为我觉得这个词汇太中性化。而且它的本身就是弱小的别称。

    人们总是习惯于同情可怜弱者，同情可怜强者之说鲜有耳闻。

    我总是尽最大的努力去克制自己内心的波涛汹涌，我的面色总是很平淡。几乎不带有不必要的情绪波动。

    曾经我的同班同学周欣然笑着问我，“余明，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我故意面露沉思状，思索了一会说：“我喜欢长头发的，皮肤白的，具有古典气质的，会做饭的，喜欢我的，我喜欢的。”

    然后，她面露惋惜之色半开玩笑说：“那你可能要一辈子做单身狗了。”

    我只是朝她微微一笑说，没有接她的话茬。

    我在心里说了句：“我才不是单身狗，我是单身贵族！”

    周欣然问我喜欢什么样的女孩，无非就是问我渴望遇到一个什么样的人，想拥有一段什么样的爱情。

    年轻的我们总喜欢谈论有关爱情的话题。

    这么多年来我到底有没有对别人动过心我自己也忘记了。

    因为我总是克制的，冷静的。不允许自己踏过雷池一步。于我而言爱情就是我的雷池。

    听人说，爱情的本质是药。可以让人尝到巨大的快乐，甚至会让人觉得只要有了爱情人生就圆满了。

    可是，是药就有三分毒性。那毒往往比药厉害的多。

    每个人都会向往爱情，我也不例外。如果把爱情分为十等份，我对爱情的向往有两分，对它的恐惧就有八分。

    我虽然一直标榜自己是个浪漫的人，可是在有些方面却是出奇的理智。近似冰冷。我对爱情就是如此。不是不相信它的存在，而是我知道它会在未来无尽的琐碎中被消磨殆尽。甚至有科学家都说爱情的保质期也就三个月。

    我不会为了结婚生子，而去和一个人谈恋爱。我想要的是那种纯粹的爱情。至于那种纯粹是什么，我也无法描述它的感觉，它的模样。毕竟我没有经历过。

    出于对爱情的恐惧心理，我总是在有些爱意萌生的初期就把它扼杀在摇篮里。

    对于我来说，有时候爱情就是我内心的刺。必须很快拔出，决不能让它深扎入我的心脏。

    我不得不承认，当我心中有些许爱意萌生的时候，爱会映射出我的卑微。这是我不愿看到的。

    既然爱情对于我来说，会让我变得卑微，那要它何用？虽然它对我有无穷的吸引力。

    爱情就像海洛因，只要沾染一次就会万劫不复。所以只要我不去触碰它，就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

    这充分证明了一件事――我对爱情的理解是幼稚的。就像我没有经过社会历练的心。

    人呢，总是向往天真无邪，其实幼稚可笑是天真无邪的同义词。我们渴望美好，可成长却让我们一次次把那些美好统统撕碎。

    细思极恐，有时候真的不用想太多，只要去做就好了，可是真的这么容易吗？

    人的一生中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变数。非人力可更改。所谓“人定胜天”终究只是一个美好的，不切实际的愿望。

    我从来没有轻易告诉过一个人我爱她，因为爱这个字太沉重。我怕负担不起。

    你可以说我没责任心，没有胆识，或者是别的什么。都无所谓的，因为我有我的生活当时，我有我的生存之道。

    有时候人需要做出选择的大体只有一件事――怎么活？

    这不是单纯的物质层面，或是精神层面的问题。也可以说它什么也不是。可是，谁能忽视它的存在呢？

    哪怕我会压抑的，克制的，度过自己的一生一世，我也只能忍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