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翊就自己溜达过来了,他穿着白大褂,一开始就是用研究员的身份混进来的,一套原本就宽大的白衣服被他穿得痞里痞气,一路走居然还一路和一旁的人打招呼,熟稔的不得了。
秦言靠在门边等他,说实话,这个任务实在没什么意思,几人都多少有些懒洋洋的,混进来多半是为了好玩,没有几个是在认真干活的,所以公频里热闹极了,除了季泽在外面接应显得安静一点。
这时,他的手机突然一震,季泽的短信:“我们把毕业典礼翘了吧,没什么意思。”
秦言顿了顿:“脱衣舞?”
季泽发了个;)过来。
“我也觉得。”
秦翊在两人说话之间已经过来,他拍了拍秦言的肩膀:“走吧。”
秦言连忙收起手机跟上,他熟练地刷开门:“我们要快一点了,虽然内部系统被修改了一下,但是他们要发现这张卡有异常动向也用不了很久。”
“啊,那就快一点吧,话说我忘记林端说的那药叫什么名字了……”秦翊摸了摸下巴,“不过应该是在里面最保密的地方,要不然也不至于让我们来拿。”
秦言:“……你说的有道理。”
……
铭森放置药品的地方很安静,安静到没有一个人影,过了门禁之后两人一路畅行,从各种玻璃门和银白色的金属门面前经过,但是沿途没有一个是看起来靠谱的,比这些更不靠谱的是秦翊,他一个标签一个标签的看过去,看哪个都像是他们要找的。
秦言无奈了,这简直像是来找事的,他只能拉着秦翊走,一边联系林端:“林,药品的全称是什么?”
那边毫无反应,秦言一愣,这才突然想起自己已经很久都没有听到公频中传来谈话声了。
“被屏蔽了吧?”秦翊随口说,“刚才就是这样了。”
这里的信号有屏蔽系统也正常。秦言没有问你为什么不早说这种话,秦翊这种不着四六的性格要是早点说才是奇怪了:“那你还记得名字吗?”
“什么什么烯什么什么酮的……”秦翊回忆了一下。
“算了,我们就找最显眼的那个吧。”秦言放弃了。
“嗯……”秦翊原本蹲在地上看着什么,听到这里他才站起来,似乎还有点心不在焉,“小言,你们两个以后有什么打算?”
秦言一愣:“打算?”
“对啊,你们大学毕业了,想好要找什么工作了吗?”秦翊说。
话题变得很快,甚至还带上了一丝本文似乎不可能出现的现实主义色彩,秦言有点没料到,他还真没想到秦翊会去考虑这些。
“……没有。”
“啧,这样怎么行?”秦翊说着去找烟,结果不小心带出了一个东西,秦言眼疾手快的一把抄住。
他把那个小瓶子还给秦翊,看着瓶底的“f”:“这是什么?”
“啊,这个……”秦翊一顿,“香水。”
秦言表情正常,虽然秦翊很明显是现场瞎诌的,但以他涉猎之广,即使是真的这也只是常规操作。
“好吧,这是致幻剂。”秦翊叹口气,“但不是我要用的,我只是觉得这东西有点奇怪而已。”
“怎么了?”
“这上面的字母‘f’,”秦翊点了点,“我曾经在好几个地方见到过。”
“这是个组织?”秦言猜测。
秦翊:“大概是吧。”
“你和他们有仇?”
“也没有,好奇而已。”秦翊皱眉,“……算了,告诉你吧——捡到你和季泽的时候,那批人贩子打算把你们卖去的地方,叫蓝洞。”
“正巧,我在蓝洞见到过这个标志。刚好想起来,就顺便买下来了。”秦翊说,“嗨呀,也是时候让你和季泽知道自己的身世了,知道之后就去乖乖找份工作上班吧……”
“我们以前就不知道,那时候也不小了,”秦言坦然道,“很多事情其实记得挺清楚的。”
他话音还美没落,脚下就震了一下。秦言没站稳,一个踉跄,好在他伸手在墙壁上扶了一把,却忘记了瓶子还在自己手里。
等震动消失,他站起来看着自己满手的血和碎玻璃渣:“……这瓶子质量真差。”
好在看起来虽然有点严重,但没有伤到血管,秦翊抛给他一把匕首,让他把碎玻璃挑出来。
“刚才这是怎么了?”秦言认命的一边挑一边问,“对了,这东西不会有什么影响吧?”
“你只是扎破了,摄入量应该不大,顶多自己抽抽一会儿。”秦翊吸了吸鼻子:“他们发现有人入侵了,有枪的味道。”
秦言的手一抖:“那怎么办?”
“没事,林端他们能顶住,大不了就来硬的。”秦翊摇摇头伸手去抓秦言的肩膀,“你别割到手筋了……”
接着,两人都愣住了,不约而同的觉得有些不对劲。
秦言还一脸茫然的时候,他还在滴血的手指尖突然弹起了一团淡青色的火焰。
秦翊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他脸色一变,伸手握住了秦言的手腕:“别动,你先冷静一点。”
而秦言在一开始的懵逼之后,居然有一丝激动。
试问,哪个少年会对超能力没有幻想呢?尤其还是在自己身边就有这种人存在的时候。
秦翊紧皱着眉,他现在完全不能感受到少年心底微微的雀跃,只是觉得诡异,因为他似乎在同一时间失去了能力。
而且他也知道这能力有多可怕:“平心静气点,我们出去再说。”
秦言却突然脸色一变,他看到了秦翊身后的墙壁上突然伸出的上百只枪口,像是有了生命的蛇一般,对着他们吐出信子。
“小心。”他慌忙伸手去推开秦翊。
他的记忆力不错,但是这后面的记忆却支离破碎。后来他才听说,人类在很多重大的人生转折点,反而是很难记住东西的。
于是他无数次午夜梦回,都只能看到几个画面,重复率最高的一幕,是秦翊在火光中抬头,似乎对他说了一句什么。
他很久都没能想起那句话是什么,但是某个晚上,他突然看明白了那个口型。
“别怕。”
秦翊是个满嘴跑火车,开起玩笑来生冷不忌,这么多年来,对他和季泽这两个捡来的小麻烦都懒得有一丝耐心的人。
他死在了自己的火焰中。
而季泽,他在通讯信号消失之后就觉得不对劲,过了半晌,公频中传出几个断断续续的字,每一个字拼起来都带着不详的意味。
他猛地站起身,仿佛是为了和他的动作呼应一般,对面的火光这时才冲天而起,眨眼间,整栋楼便全部都被吞噬了。#####回忆到这里就告一段落了。这章是我想要写这个文的初衷,那时看到了关于“幸存者并不幸存”的研究,在重大灾难中活下来的人,很难自己背负一切活下去,甚至还有自杀的,是个沉重的话题。当时脑海中就有了一副画面——一个少年默默看着自己对面的大楼燃起大火。尽管如此,我也不想让他们俩成为苦大仇深的孩子,更希望这故事是关于失去过一切之后的自我救赎,以及我是个欢快的神经病,所以写着写着就会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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