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莉莉回来了 第四十六章

    西里斯和卢平相继离开后，校长办公室就沉寂下来。

    办公室里一点声音都没有，古古怪怪的器具安静的冒着扭曲的烟雾，邓不利多坐在这片安静里，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神里满满是疲惫。

    “阿尔，怎么了？”盖勒特走进办公室的时候愣了一下，他看见邓不利多又恢复了那个苍老的样子，甚至比之前更老。

    邓不利多抬头看看盖勒特，站起来慢吞吞的朝里屋走去，盖勒特皱着眉，一瞬间，他好像看见了整个个世界都压在邓不利多的肩膀上，邓不利多一点点被压弯了脊梁，一点点被压倒跪在地上，他一点点用双手撑着地，跪着前进着。

    “阿尔？”盖勒特忍不住又叫了一声。

    邓不利多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渐渐挺直脊背，背对着盖勒特挥挥手，示意自己没有事情。

    邓不利多想起曾经的事情，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他要被打倒了，但他不敢倒下，所以他只能挺直腰，继续走下去，已经犯下的错，弥补也没有用，他只能努力以后错的少一点，让巫师界死的人能少一点。

    西里斯和莱姆斯争吵的内容有一处是矛盾的。

    黑魔王消失那场战争，西里斯一直以为莱姆斯当了逃兵，或者是自己避嫌那时候远远躲开了他们。

    但事实上，那时候是他告诉莱姆斯，因为他狼人的身份，希望他可以避开詹姆斯。

    莱姆斯太信任他了，那么通透的人，以为是詹姆斯有顾虑让他来当说客，一个默默的离开了。

    其实詹姆斯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也从没有不信任过莱姆斯，甚至后来从他口中得知莱姆斯已经远走他乡之后，詹姆斯甚至没有对朋友不能同甘共苦的埋怨，满满都是松了一口气和庆幸，他现在都想的起詹姆斯当时的表情，詹姆斯以为莱姆斯失踪风风火火跑来找他，问他是不是莱姆斯牺牲了，然后在得知莱姆斯只是离开了之后，詹姆斯脸上的紧张一下子轻松起来，笑容怎么都止不住，当时，詹姆斯一边大口呼吸，一边说：“走了好啊，走了好啊。”邓不利多知道他是真的在庆幸，真的在高兴，开心有一个朋友可以在战争里活下来，安安全全的活下来。

    他们都是好孩子。

    在那段黑暗的岁月，每一个人都朝不保夕，更何况他们这些凤凰社的主力成员，一天过去，他们甚至不知道是不是能见到第二天的太阳。

    詹姆斯在那段时间的成长是迅速的，很快就能够独当一面，他带领着人们反抗着黑暗，他不会劝朋友避开这场战争，但在朋友自己离开后，他都会真心的开心。他觉得自己有一个朋友安全了。

    邓不利多颤抖着手抹抹眼泪，那个预言从特里劳妮口中说出来之后，他在酒吧外发现了西弗勒斯，一个完整的计划就出现在了他的心里。

    那个时候，汤姆已经太疯狂了，哭声笼罩着巫师界，他决定做一个推手，让特里劳妮的预言成真，让天生的对头的两个人，活下来的会是那个救世主。

    他安排莉莉接触了关于献祭的魔法，为了利用母爱，让哈利的生命万无一失，他支走了莱姆斯，害怕以莱姆斯的聪慧看出什么，他压下了西弗勒斯好几次提出对彼得有异的消息，他没有直接谋害詹姆斯和莉莉的生命，但他在背后推动了这一切。

    他为了将哈利留在麻瓜世界，任由魔法部带走了西里斯，他让费格太太监视着哈利。

    都是他……

    从听到那个预言开始，最开始他只是想万无一失的保护哈利，特里劳妮家族的预言是可信的，他觉得只要哈利的性命保住了，黑魔王就一定会消失的。

    可后来他又忍不住算计了自己的弟子，想要确保黑魔王的消失。

    巫师界已经经不住这样的日子了。

    可他失算了，黑魔王没有消失，他只能继续算计……一步步走到了现在。

    他知道他最错了一些事情，他伤害了一些人。但他同样保住了很多人的性命。

    他也问过自己后悔吗？

    他不后悔，只是疲倦，很累。

    他想过如果他不干预这些事情，詹姆斯会不会活着，小哈利会不会不经历那些事情，黑魔王会不会消失的更彻底？结果会不会比现在更好一点？

    邓不利多觉得自己不敢假设，也假设不了，他同样没有相信过，一个刚出生的孩子可以打败黑魔王。

    如果当初他什么都没有做，最大的可能就是持续的战争，有战争就会有消耗……

    邓不利多靠坐在床上，从床头柜翻出詹姆斯和其他几个他的得意弟子的照片。邓不利多的心里一直有一杆秤，如果秤的天平偏向一边，那么轻的一面就是可以被放弃的，因为他想要保全大多数。

    邓不利多想起开学前卢修斯小心翼翼的试探，关于汤姆怎么得到了魂器的资料，是否有他的手笔在里面。

    邓不利多摸着手里的照片，看着曾经的凤凰社的主力们，有些失笑。

    他的确不是每一件事情都做得光明正大，但他的确是向着光明的，不管汤姆当时多么令他忌惮，但在他心里当时的汤姆总归还是一个孩子，他无论如何也不会专门将一个孩子领上错误的道路。而且他也相信汤姆足够聪明，应该就从那本书他和盖尔虽然借过但并没有实践，就应该猜出魂器的不可行。

    邓不利多反思过自己，他确实欠汤姆一份信任，在接他出孤儿院的时候，没有信任他，因为自己的心结忌惮他，驳斥了他当老师的请求，但他绝没有试图领着任何一个人走向黑暗。

    如果说他有后悔的事情，就是对汤姆的偏见，没有让他呆在霍格沃兹当老师吧。他当时害怕汤姆影响更多的人走上黑暗的路，毕竟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汤姆多么的会蛊惑人心，而霍格沃兹有的是还没有到有足够判断力年龄的孩子。

    可他现在想如果当初他留下了汤姆，那么他是不是能早一点发现汤姆灵魂的残缺，不让汤姆错的那么离谱。

    如果他留下汤姆……有人说第一代黑魔王和第二代黑魔王都是邓不利多造就的，邓不利多不知道怎么反驳，所以把带大家走出黑暗当成了自己的责任。

    其实汤姆也是个好孩子，对霍格沃兹的感情那么深，在他的理智还没有完全丧失的时候，汤姆将霍格沃兹当作他的家，但是他拒绝了汤姆回家的要求。

    邓不利多摇摇头，打算睡一会儿，他在想什么，现在汤姆已经不是那个带着新奇和骄傲走在霍格沃兹的孩子了，在杀戮，权力，灵魂的分裂下，他已经没有理智成了一个疯子，怪物，而他必须把这个怪物送回地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