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要好的兄弟?你就是这样天天在诅咒你最要好的兄弟战死沙场的?”
上官泽斜瞪了他一眼。
赵歙这个家伙,但凡只要有美女在的地方,绝对不要离他太近,因为这个时候是他最见色忘义,卖友求~欢的时候。
不过,排除了两人都喜欢鸣凰这个事实而互相竞争的因素之外,赵歙,还真的是能够成为上官泽很好的朋友。
“赵歙,你小子是官大爷抱着美女,喝着花酒,摸着酥~胸~屁股的日子过腻歪了,也想过把穷酸兵痞的滋味,特意跑这来体验补肾生活的,是吧?”
上官泽对赵歙可没有那么好客气,也对他骆越所谓的雄兵不屑一顾,如果赵歙胆敢不顾皇权,率兵北上,那他自然也敢迎头痛打,打的他在骆越那片地界,龟缩一辈子。
“哎,在骆越,大街小巷全传遍了。说一个大傻子,带着一群小傻子风风火火去给哒塔装屎壳子。我一听说,嘿,这事好玩嘿。我就纳闷了哈,这是哪个傻大个,有这能耐,那哒塔是多少人马,别说是屎壳子,就是人人尿一泡尿,这傻大个也得被冲回帝都。”
赵歙随手将炉上已烧的沸腾的热水倒在上官泽的茶具中。
对于上官泽,赵歙自然也是不畏惧,不论别的,自己拥兵百万,虽说上官泽颇有将才。但是实在是可惜,这样的人才,并未被朝堂发现也就罢了,可是朝堂明明发现了他,却因权利争斗而被迫不得不排除他。
可悲,可叹啊。哈哈哈哈。
哼,一个没有兵勇的将才,也只是一只没有獠牙的老虎,虽然可怕,但并不是不能斩杀。
“所以了,我就带了一队人马过来凑凑热闹,要是人死了,我就收个尸;要是人还活着,但凡只要有一口气在,那我赵歙,也是定要跟阎王商量着要回这条人命的。”
“是吗?那听你这个意思,其实我还是应该好好地感谢你的咯?嗯~听你这话的意思大是舒服,真正是感动的稀里哗啦的。不过,你真的会跟阎王商量着要回这条人命,而不是商量着怎么快点让阎王收了这条人命?”
上官泽端起茶盏,呼出一口气,吹走丝丝热气,仿佛想拂去那淡淡的一缕愁思。
“哪里能做出这种事,上官泽,你我都有雄心胆识,只是,你我时运不同而已。将来等你时运转好了,说不定,我还要再来投靠你呢~”
面对赵歙的浅浅一笑,上官泽暗暗思付着。赵歙,你此次前来的目的,恐怕并没有明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吧。
“好啦,你这对我好的心思,我上官泽自然记在心中。现在也不是闲聊扯蛋的时候,聊聊正事吧,帝都那边现在什么态度?”
“嗯哼~帝都方面,是想答应哒塔的要求,和谈~”
赵歙郑重的说出“和谈”二字,这两个字的分量对于在座的三个人来说,分量是很重的,和谈,意味是,国家可以休养生息,百姓至少可以在若干年内免于刀兵之难,农业,商业也能恢复应有的秩序,这些对于这个日益艰难的帝国来说,太迫切了。
“嗯,那是谁来主持这件事?”
上官泽手指轻轻抚过茶盏,淡淡的口吻,听不出什么情绪。
他在掩饰还是真的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
赵歙默默心中想着却并没有说出口,他此次前来的目的,很明确。
“滋事体大,帝都,已经派出德高望重,能始终贯彻陛下旨意的大人过来了。当然,这个人不可能是我,你们也不用这样殷切讨好的看着我,即便我帅的让你们终身难忘,男的想要断背,女的想要脱~衫,这个可不是我的错……”
“说正经的……”
“呲,好吧~我只是陪同,真正洽谈和谈事宜的是刘琪。”
当听到“刘琪”二字,茶盏已送到嘴边的上官泽,顿时手臂顿了一顿,但旋即顺势将茶水一饮而尽。
是他?
“上官泽……你……还好吧?”
鸣凰猛然听到这个名字,也是条件反射般意识到什么,直视上官泽,双眼饱含关切。
“无碍~”
“真的是无碍吗?上官兄,或许你忘记了,但是未必,人家不记得这杀子之仇哟?”
赵歙端起茶盏,浅浅饮了一口,一副看热闹不偿命的表情。
“我可是听说了,上官兄,当年意气风发,何等英雄。只是最后却没有合理约束部下,误杀了刘真。”
“虽说这刘真也是真的命不好,但好歹人家也是皇亲,上官兄因此得罪了权贵,被迫躲难。这刘琪在帝都,可是指明了要取你项上人头,连当今陛下的面子都不给的。”
“赵歙,这件事,陛下也是顾及了将军府,并未刻意偏袒刘琪……你别在这里故意挑拨离间啊~”
鸣凰听到此处,自然知道赵歙话里带刺,当年这事,牵扯面太大,这赵歙,单指明这件来提,还有意拉上朝堂处理政务的态度,居心叵测。
“那也是~一边是宗室皇亲,骨肉相连;一边是国之肱骨,国家臂膀。只是这骨血流出,恐伤躯体,但是臂膀受伤,也能自愈,只是时间问题罢了。上官兄,你觉得,这孰轻孰重啊?”
赵歙举起茶壶,为上官泽倒入满满一杯茶水,意味深长的一笑。
“臂膀自愈,尤有新疤,不管怎么努力长得齐整,与先前相较,总是有些许差异的,更何况,这新肉,还要看是否愿意长得那么齐整呢。”
赵歙说完,又为鸣凰倒了些许茶水。似是说的有点累了,又自顾的饮下一盏浓郁的茶水。
他此刻说这么多,就是要告诉上官泽,别被眼前的一切平静迷惑了,难道你忘记了树欲静而风不止嘛?
“这强人有双臂,精壮能干,但若能再添一臂,或许,是如神助,也说不定呢?”
上官泽,这次我来,便是要保你。这么明摆的事实,你该不会和朝堂上那帮家伙一样蠢吧。若我不保你,以此刻鸣凰的军力,你手中的残兵,能抵挡的住刘琪的怒火?想想吧,天下本就无你一方立身之地,跟我回骆越,你该有的都会有,不该有的,我也会让你拥有,这一切,都不可能是那些蠢货能给你的。
“你是想让我投诚于你?”
上官泽剑眉一皱,脸色略有不快。
“嗯~这话可不能这么说,是咱们合作。我知道,你向来是粘着鸣凰的,只是鸣凰保的住你吗,即便保的住,你又能得到些什么,不过一个女人罢了。”
“赵歙,你不会是打这个主意才来这的吧?”
鸣凰此刻哪里还能听不出,赵歙故意摆低了姿态,哄骗了帝都朝堂中那群笨蛋,实际是过来拉拢不受朝堂待见的上官泽。这帮笨蛋,此刻也许还在高赞他们的英明之处,实际不过是愚蠢至极的行为。
赵歙专注着浅饮茶水,似乎这是什么美味至极的事物,对鸣凰这声质问,全然不放心中。
鸣凰见赵歙不理会自己,将目光投向上官泽。只见上官泽也是专注着品茶,似乎也不愿意过多的与自己说话。
此刻的鸣凰心中已奔腾不已,赵歙着实可恶,竟然当着自己的面,提出这样的要求。
在鸣凰看来,这个要求,对于上官泽来说,不能说致命,但是吸引力也是极大的。上官泽如果到了骆越,骆越的百万大军,便可随意指挥,而这支军队在上官泽的手中,也能发挥出无法想象的强大战力,到那时,骆越作为边疆重镇,更可肆无忌惮,到时候,整个武皇帝国,便会被这支雄军吞噬。而这一切,并不是鸣凰愿意看到的。
“合作?怎么个合作法?”
“恩?帮我练兵,咱们强强联合,镇压边防。”
“就这样?鸣凰也可以做到,不是吗?”
“呵呵呵~可是眼下,鸣凰帮不了你过刘琪这一关,不是吗?”
“我有办法过这一关,这个,就不劳郡王费心了。另外,制霸天下,对我可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大吸引力,在我看来,得美人者,得天下。”
“呵呵呵~既然你这么说,那我拭目以待吧。不过……我可不会主动出手救你,你要有难,叫人来救~”
事情谈到这一步,赵歙也不废话。让上官泽和自己回骆越,本来就没那么顺利,如果真的这么顺利,自己也不会那么渴望他跟随自己,回骆越,建立不世之功。
“刘大人何时会到?”
上官泽也懒得搭理赵歙,极度和善望向正耍着性子的鸣凰。
“早则后日,迟则再推后两日便会到了。”
赵歙将自己的想法说出了之后,就彻底把自己放在局外人的角色上,置身事外,此刻他还不能确定,上官泽的真实想法,所以他也不愿意轻举妄动。
与上官泽斗,应该处处小心,处心积虑,否则一个思虑不周,极有可能便会上了他的当,赔了兵勇,折了本可收网的大鱼。却只得到一个没有任何实际价值的勤王,护国的名声。
“我相信你,只要你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跟我说,我会尽我所能,帮助你!”
鸣凰看着此刻的上官泽,虽然满心疑虑,但是此刻,相比于赵歙能令其功成名就的强大诱惑,自己能给的,不过就是一点微不足道的信任,而这点信任,还要看上官泽是否愿意接受,真是讽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