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昆仑的临渊阁,阡残夜一夜无眠,顶着一双疲惫的双眼勉强小憩了一会,便被一个脆生生的声音惊醒了。
他睁开眼睛,有些茫然地盯着眼前放大的一张俏生生的脸,蹙眉地想了想,觉得甚是眼熟。
“夜哥哥?发什么呆呢?”来人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小莺?”阡残夜有些不确定地问。
“总算想起我来了?”来人不满地嘟着嘴,很是伤感。
阡残夜瞧了她这副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屈莺是他的表妹,她自小父母双亡,母亲将她从水月川带来之后,一直视她为亲骨肉,后来母亲离世,父亲就更加宠爱她。屈莺从小聪明伶俐,乖巧可人,而他时常将临渊阁闹得天翻地覆,每次都亏了她在父亲面前帮自己圆谎,说情。想想当年跟在自己身后的小不点,如今也长得这般水灵可人,虽然身着临渊阁白底蓝袍的弟子服,但依旧能看出她娇小玲珑的身段,他不禁有些失落和惆怅。
先是认不出自己,后又一个劲儿望着自己傻笑,屈莺很是懊恼,十分生气地叫了一声。
“夜哥哥!”
阡残夜立马回过神来,谄笑,“小莺真是越长越水灵了,怎么样,哥哥没在这些时候,可有想哥哥?”
一看他没心没肺地笑,屈莺就忍不住一阵委屈,“夜哥哥,你这么多年不回来,都不问我过得好不好吗?”
阡残夜见她委屈的小模样,伸出手想像以前一样去摸摸她的头,无奈结界阻挡,他伸出的手被一股激烈的电流挡了回去,疼得他一个激灵。
“呀!”屈莺立时紧张起来,“夜哥哥,你没事吧?”
阡残夜笑笑,“没事没事。”
又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屈莺泄了气,“夜哥哥怎么还是这样子?姑父说让你一个人历练历练,或许能有所长进,结果,姑父估计又要失望了……”
屈莺很是懊恼地叹了口气,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
一提到他的父亲,阡残夜就有些不自在了,“从小就这样,没法改变了,我看他还是别指望我成什么大器了,何况……”
话到一半,阡残夜不说了。
屈莺抬眼仔细地瞧了瞧对方,学着他的模样叹了口气,“夜哥哥其实早想回来了吧?可惜胆小,每次闯了祸都要我这个做妹妹的顶着,这次呀,你放心,我还是会帮你的!”
阡残夜脸上一窘,但听她这么一说,他顿时有了主意,“额,小莺,表哥知道你最是乖巧,老爹也最疼你,既然你这么有诚意,不如帮表哥一个忙如何?”
屈莺嘿嘿一笑,“不会是让我撤了结界,放你逃跑吧?”
阡残夜白了她一眼,“这点小事,需要劳你大驾吗?”
“那什么事呀?”屈莺奇怪地问。
阡残夜想了想,道,“我听老爹以前提过一种灵丹,叫‘幻泪’,听说是集月神之泪和瑶池之水炼就而成,有脱胎换骨,洗髓炼精之效,你帮我打听打听,如果真有,看能不能帮表哥弄一两颗来?”
“幻泪?”屈莺嘟嘴想了想,“好像是听说过。不过你拿‘幻泪’做什么?”
哦——
不等阡残夜回答,屈莺恍然地哦了一声,“你回来就是为了偷‘幻泪’才被二师兄抓住,对不对?你不知道,那天晚上二师兄也是去做贼的……”
屈莺突然压低了声音说。
啊?
阡残夜一挑眉,“难怪那天晚上二师兄鬼鬼祟祟,老实交代,二师兄进藏剑阁想偷什么?”
屈莺一嘟嘴,“还不是为了那把承阿剑,二师兄觊觎那把剑很久了,也不敢向姑父提,只好偷了。”
阡残夜的眼神暗了暗,承阿是大师兄的配剑,他听说他走之后,父亲将大师兄除名,却将这把剑保存了下来,“二师兄不是有一把名剑吗?他偷承阿剑干嘛?”
“这个嘛,你要问他啰!”屈莺眨巴着眼睛不说,顿了顿,她又换回了方才的话题,小心地问,“那如果我帮你找到‘幻泪’,你是不是又要走了?”
阡残夜一怔,他倒没有想过这事,只道,“能找到便是好,如果找不到,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说着,脸上不由流露出对灵茕的担忧,也不知道灵茕还能撑到几时?
见表哥如此沮丧,屈莺立马表现出一副英雄气概,“夜哥哥放心,如果真有这东西,我一定帮你弄到手,不过,你得答应我时常回来看看。”
阡残夜眼睛一亮,点头,“一定,只要老爹没把我打死!”
屈莺忍不住噗嗤一笑,见他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模样,安慰了两句,便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