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大闲人 五二章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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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汗水划落，滴入极速变幻的黑白混沌中，不见踪影。

    盘坐空间中心，双手持着急速转动而又忽然静止，再而恢复旋转，不断重复令人心惊情况的出现的阴阳玉石，鸠羽眼中划过心悸。

    并没有想过委托是轻松的事情，接下委托时对这份工作的艰难就已经理解。从阴阳玉石中获得的记忆更是直观明白对幻想乡结界的维护是耗费心神的工作。

    但还是低估了这份艰难。

    额间温湿，素日淡然平静的双眼略显困顿，眸中的银辉依旧明亮，但也随着时间渐渐黯淡。

    结界的内部对结界而言永远是弱点，与封印正好相反，从内部破坏结界，要比在外结界暴力破解要容易多。

    魔人现身时阴阳玉石中的影像就被迫切断，现在，战斗也还在进行着。阴阳玉石时不时的旋转让鸠羽无法分神去看一究竟。

    一时疏忽就可能导致结界破碎。

    事实上就算鸠羽全神贯注，首次认真地使用能力维持巩固结界，到了现在，也有一小部分的破损，在维持之余缓慢地修复。

    一人之力终究难以长久坚持。

    眸中银辉黯淡下去，再而消失不见，而阴阳玉石也平静下去，让鸠羽歇了口气，而后精神一提，银辉再次亮起。

    不知妖怪山的战斗何时会影响结界，他更多时间要保持最大限度使用能力的状态。

    几次疏忽的造成的后果便是小部分结界的破损。

    这次的平静维持了很长一段时间，久到让人心中泛起波澜时，阴阳玉猛然转动，以历来未有的高速，甚至带动这混沌空间一同疯狂运转。

    结界本身固有的自动防御，对骤然出现的破坏做出了最大极限的措施。

    当双手附在阴阳玉石上时，转速才微微放缓。

    瞬间，面色便苍白下去，嘴角轻颤，蓦然红润，却是一缕鲜血从口中溢出。某种夺人心神的银色光辉闪动，似是要散去，忽明忽暗。

    这一次的冲击，比以往都强。

    在能力拟态成博丽之力介入结界运转，稳固结界承担冲击时，遭到了让精神层面无法承受的，伤了心神。

    而这破坏并非只是一时，如同狂浪，连绵而汹涌。

    力尽之时，形如枯槁。鲜血止不住从口中溢出，神色萎顿异常。瞳中的银辉也消失不见，已经无力再维持全力状态。如果这时候再来一波对结界的强烈冲击，他也只能看着结界破碎，现在的精神，同那夜灭杀妖魔一般，陷入虚弱。

    虽然恢复速度也很快，但那至少需要半日时间。

    不过，还是要坚持。

    这不是委托，是保护，自己的决定。

    结界，再一次被撼动。

    妖怪山周遭已经化为废土，不是单纯的破坏，因各种的力量波及，神明、妖怪、妖魔的力量肆意轰击，土地或是焦土或是崩裂亦或者化为沙土。

    满目疮痍的大地上，背生一对黑气卷绕肉翼的魔人，撕掉被火焰侵蚀的手臂，舍弃一部分妖气让火焰不扩大到全身，而后一脚踩烂身下少女的头颅，脑浆四溅。

    如同陨石坠落后的四方，已经看不见一个站立着的人影，虽然也有死去，但多数为重伤或是昏迷，但这无法否定一个事实。

    魔人赢了，在十数位堪称至强战力的妖怪、神明和人上的围攻下，损失了一部分构成身体的妖气，战败了所有人并击杀了一部分。

    晃着黑影重重的上身，魔人伸手撕下无头身体的手臂，放在嘴边，只欲咬下，脸上却有浮现出痛苦神色。

    即使被本能压过了意识，但不代表意识不存在。

    破除封印，解放妖气，重构身躯，打败联军。

    一切都被意识看在眼中，她一直是醒的，只是，无法压倒本能来控制身体。

    但影响还是能做到的。

    就算是成了妖魔，也不愿意吃人，这最终的初衷即使过去千百也不会有变化，这是魔人的坚持，没有让意识也沦为妖魔一流的最后的坚守。

    暴躁地怒吼着，魔人将渐满血液的手臂砸在地上踩成碎骨烂肉，猩红带着重影的邪眸四望，找寻还未死透的敌人。

    不愿意吃人，吃妖怪，并不代表不愿意杀妖怪。魔人本就是因为从将仇恨转向妖怪开始而堕落。

    很快就找到了目标，或者说，赶着去死的妖怪。

    只对强者，强大之人抱有尊重与兴趣的大妖怪，四季之主，风见幽香。

    应八云紫邀请而来的她起初对联合进攻一位妖怪有所不满，在她眼中没有人不是可以自己单独一人战败的，就算是八云紫，只要没有狡猾的隙间，早在数百年前就已被她战败。

    很快意识到了自己的不满有多么错误，出现在眼前的敌人，确实是强大到自己一人所无法打败，连同归于尽都无法做到的敌人。

    强大的魔人

    可那又如何？风见幽香从不会畏惧任何强大的存在，从一早开始就是如此，既然对方比自身强大，那就让自己也强大到那种境界就好了。

    不知有多少年月未曾使用的熟悉力量从大地中涌进全身，纵使在近身搏杀后身体受到多重的创伤，在源自地脉的力量下都以肉眼可见速度复原，并变得更加强大，冲向敌人。

    魔人弓起身子，消失在原地，在前方飞来的妖怪到达身边之前就来到她身旁，惊愕的注视下手臂捣入她的腹部，贯穿，随手一甩砸入地中。

    “还没完！！”

    腹中的剧痛难以忍受，实在是不知几百年没有体验过的痛楚，但这又如何，只会让血液更加沸腾罢了。

    魔炮贯穿身躯留下足以将魔人拦腰截断的洞口，但她只是回身，咆哮着双拳挥下，万钧之力令陨石坑洞进一步加深，崩裂，砸出了一个断崖。风见幽香自然也被打入地底。

    转身，再走向其他人，却又停下。

    魔人蓦然颤抖着跪倒在地，口中发出无意义的嘶吼，吼散身周尘雾，黑影重重的身躯在地面上狂暴着跃动，振动肉翼在空中留下一道黑影消失在空中。

    这时，依靠在人间之里村口树林中的长发青年，似有所觉抬起头，看着远方依旧如常的妖怪山。

    早前妖怪山一带就被布置了虚幻与真实的境界，没有多余其他作用，仅是用来欺骗一般妖怪和人类的幻觉，不让其中的轰鸣传出，但无法阻碍气息的外露，不然将会在魔人现世那一瞬就被庞大的冲击影响，进而消失。

    青年看破虚妄，视野无限制地拉近妖怪山四遭，哑然失笑。

    “仙人斗法，凡人退散。自古以来说的都没错，这种破灭，紧靠下界神明也无法恢复。已经慌到到连付出永恒代价都要快速消灭的地步了么。”

    笑完后，青年又是一叹，摇摇头走向偏离妖怪山的森林。

    那是魔人所去的方向。

    不过随即又停下，似笑非笑看着身侧林间。

    “差不多该出来了，接下来的事情，有你在要方便一些。”

    良久，青年身侧忽的展开一道隙间，神色严峻的八云紫站在隙间中，没有踏出，眼帘寒光闪烁。

    她根本没有去护持真实与虚幻的结界，因为没有必要。比起虚幻与真实的结界，博丽大结界才是幻想乡的根本。而若联合大败的情况出现，她有义务使用沟通天界的仙物来捍卫幻想乡。而仙物的使用本身就是极大的消耗，为了不和联合争辩她才做了护持结界的谎言。

    她有必要站在最后。

    “你，是谁？”

    “我？”

    长发青年温雅看着八云紫，不为她眼中的杀气所动，给人平静而祥和的感觉。

    “嗯......就当我是个隐藏在人间之里中的小小人上好了，不用太在意。”

    “别开玩笑。”八云紫喝道，伸出玉臂五指轻张，“你到底是谁，人间之里的隐藏的人上我都有名册，因为没有危险所以没有在意，而你......你到底是谁？！”

    眼前的男子，明明就身处前方，却又感觉不到任何气息，飘渺无寻。这种感觉，很糟糕。所有人对未知都抱有一定敬畏。

    “如果名字很重要的话，嗯......十秋胧，这么叫我好了。”

    “我不是在问你的名字，我在问”

    话声戛然而止，八云紫一脸惊惧捂住咽喉，发现自己发不出半分声响。

    “好了，跟我来一趟吧。有你在，很多事情就不用我去处理。”

    继声音被控制住后，身体，也随着青年的话语，走出隙间。

    刹那，八云紫眼中的寒意变为了敬畏。

    她隐隐知道，面前站着的青年，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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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是个人都猜的出来吧......我装什么神秘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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