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武斗头名所得的佛堂地图,居然安插了二个隐部弟子一同入内观看。这二人去佛堂看了不说,今日还要夹带二个凝沙境弟子一起来记这初阳幻景。谭耀,你真是好算计。”
崇子墨双拳一握,目中凌芒一闪,不过想到方才自己轻松施为,便放倒那二名凝沙境弟子,受这二人拖累,那二个取得二三名的隐部聚丘境弟子,也没能好好去记下幻景之图,心中不禁一阵畅快。
“可惜这煞气太过厉害,要不然我能记得更多!”崇子墨摸了摸怀中那枚避煞丸,心头一阵纠结。
方才他不是没想过将此丸服下,走近前去好好看看那幻景,若能看得清明,必定能一举选中那块藏有《大衍经》的秘境之地。
不过想到初选时那石台上煞气风屏的威力,崇子墨还是将服下这枚丸药这心思放下。
只要能顺利通过煞气进入坑底,便是随便选一块秘境,也能有不小收获,何必为了《大衍经》而以自己性命做注。
况且自己方才也将那幻影中对应象鼻型秘境碎片的几处位置大致记下,多少多少也有了五成把握,自己得了头名,会是第一个进去,机会怎么也比旁人更多,就算是谭耀费尽心机,也夺不去他的优势。
“哈哈哈。”想到自己步步为营,终于有了现在的稳操胜券,崇子墨不禁笑出声来。
“出来吧。”崇子墨来到巨石之旁,喊道。
等了半响,不见左渊出现,崇子墨走到后面一瞧,发现石后居然空空如也。
“走了?”
崇子墨想了想,突然又笑了起来。
“这煞气一来,逃得比兔子还快。看来那避煞丸果真是用光了?等我出来后,再和你好好算一上帐吧。”
……
“左三,右二,下七。”左渊看着面前这一堆碎石,点数一番,嘀咕道。
他来到这坑底已有一会儿,这下面布着一片极大的传送阵法,阵法上画着杂乱的线条,乍一看去,似乎这阵法是由许多异形的石块拼接而成,而在阵法一旁,立着一个方方正正半人高的的玉制长盘。
盘上横竖凿着许多臂粗线槽,每条槽上都有着几颗石块,紧紧吸附其上,只能上下左右移动,无法取出。
这长盘四面都以琉璃斜角包裹,依靠这琉璃发出的柔和光华,才得以看清。
“看来,这就是日光所照之处。”左渊摸了摸宽大的琉璃面,发现这四面对角映射,将这盘面石块汇成一团朦胧之象展现在一人高的距离,其真实程度比起下方实物,差不了多少。
“日光引动了这长盘上的某处,将前人挪动石块的景象循回演示,我在上面看了许久,才在这数百种手法中,找出开启象鼻秘境的方法。只是这景象已渐渐模糊,似乎是因为我身体气息破坏了此处平衡之力造成的。”
左渊摸了摸鼻子,将这内里关窍摸得八九不离十,不得不说他心思聪颖,所想所悟毫无偏差。
“那就走吧。”左渊一脸肃然地将方才看好的三个石块按照得得之法操控数下。
他双手刚一脱离这三颗石块,石盘便陡然震动起来,连带着左渊脚下所踏的这片阵法,也急速运转起来。
这极大的传送阵中,一条杂乱纹样之中突然沿线纹点亮了一块,它渐渐升起,却是一块象鼻状的石块,左渊面上一喜,拔脚便向那边走去。
当他踏上这块突起的大石之上,指尖捏好的一块碎石便****向那方型玉盘,方才他所操控的几颗石块被这碎石弹跳击打数下,顿时挪了方位。
盘上石块方位一错,阵法立刻便要停下,在这最后关头,左渊身影一闪,隐没在这团消散的象鼻形光影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璀璨的亮芒闪过,一座华贵的殿堂之中现出一个白衣少年的身影。
左渊抬手遮住刺眼的光芒,半响才从此处与坑底明暗的巨大落差中适应过来。
方才他站在阵法上,在渡过这两方之隔的阵法通道之时,便朦胧看到这殿堂之影,此时四顾望去,发现这殿堂既高且旷,四面都浮突雕刻着繁复的古兽石像。
自己正对的前方十数步远,有一方石台,台上一根不高的石柱上摆放着一个透明的琉璃盘,盘上一枚金光四溢的玉制钥匙正泛着柔和的光泽。
“此处无门,要这钥匙又有何用?”
左渊心头好奇,但还是抬步向前走去,不料刚踏出两步,突然四周传出几声细碎响动,脚下略有微震之感。
他这才发现,自己左右两面墙边,那浮突的古兽雕像居然慢慢从墙面剥离开来,那“咔咔”声响正是兽身与石墙间的摩擦所发。
左渊脚步顿时一定,一手托出石盘护身,另一只手抽出青璃剑来两面拦挡,唯恐这二头古兽突然发难。
“你是何人!竟然敢闯我云殿!”
一头浑身布满裂痕的人身蛇头的石制古兽脱出墙体,向着只及它膝头的左渊怒吼道。
左渊只觉一股霹雳雷音在殿内响起,耳中顿时裂痛难当,心头不禁一阵惊惶,以这裂耳魔音之力,若以武修境界相论,至少也在立岩以上修为,若真对自己下手,恐怕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另一只古兽也重重顿足跳下墙下,似乎对这殿中多了一名陌生男子相当不满,狼头之中发出阵阵怒嚎,左渊拼力运力护身,才不制于被这贯耳魔音震伤。
“我是越水盟弟子,六十年秘境开启,奉师命前来取些灵草,并无恶意!”左渊见这二兽虽然恼怒,但也并不上前伤人,忙解释道。
“越水盟?”蛇头古兽双眼一眯,似乎对这名字极为耳熟。
“越水盟确实隔段时日便会来此地一次,自从在云殿与我们约好之后,向来遵从约定,每回总是只身前来!我们这虚界至今留存完好,多少也靠了他们在外看护。不过这人……看起来有些不对,莫非是我在壁中呆得太久,双目还未恢复?”狼头古兽瞪着硕大两只红眼,一边弯身凑到左渊面前一边说道。
左渊脑中飞转,当听到一回只来一人这话,心中突然有所明悟,忙低头摸出谭卓那只面具戴到脸上。
“就是我,二位可瞧仔细了。”左渊将头一抬,仰面说道。
两只古兽面他抬脸,都凑近看去,见这人果然与每回过来的那人长得一模一样,顿时放下戒心。
“果然是他,我早说过,在壁中呆得太久,对你我仙身极有损害,你却不信!”狼头古兽道。
蛇头古兽点了点头,对左渊道:“还是老规矩,你进去之后不可对人揭露身份,取到需要之物便立时出来。渡门在台后,速去速回。”
左渊本来心头狂跳,担心这面具幻化的那副面容被它们看出,还好这石兽虽然境界颇高,但脑子不大转。
听了古兽叮嘱,左渊匆匆一礼便飞快向石台奔去,转到石台后方,果然有一光影所幻的小小暗洞,顿时面色一喜,便想钻入。
可就在此时,他腰间藤袋突然一阵抖动,在左渊还未回神之时,火鸟已扑到石台上方那只琉璃盘上。
琉璃盘被它双足一踏,顿时失了平衡,向着左渊翻倒下来,上面那枚玉制钥匙也随之落下,左渊下意识地双手一抄,将钥匙与琉璃盘接在手中。
“轰隆——”
就在这玉盘落下之时,大殿突然一阵地动山摇,那两只正准备没入墙内的古兽在跌跌撞撞中,同时地望向石台,见那玉钥已不在其上,顿时顿足怒嚎起来。
“好个你越水盟的无耻小人,居然敢动镇殿玉钥!我不剥了你这张人皮,饮血吃肉才好!!”
蛇头古兽气得双脚一跳,向前着石台飞扑而来。
左渊不料一眨眼间竟闯下这等大祸,殿顶随着这剧烈的摇晃已掉下数块顶石,火鸟却还伏在手中的琉璃盘上一副死也不放的作态。
看着向自己扑来的那两头凶像必露的古兽,左渊牙关一咬,将手中东西往怀中一塞,抓起火鸟向着台下暗洞窜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