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鼎天子 第十六章天变之刺虎前夕

    黄立带着众人回到大厅，各自坐下后，让下人重新上茶。裴行俨刚落座，一个名为贺理的辽东旧臣就问道：“裴少将军，不知你试骑黑马之后，感觉如何？”裴行俨喝了一口茶，说道：“在下策马出城半个时辰到三十里外的悍兽山林，一路上但觉舒适，无需双腿紧夹马腹，不易疲累。后有骑马入山，爬山涉水，过那岩石溪流，如履平地一般。且只需一手控制缰绳，可以随意挥舞手中兵器。若能大量装备，于我辽东而言，乃是天大之喜。有此三物相助，我辽东骑兵完全可以横扫三倍，甚至五倍的敌军骑兵。”

    在座众人无不是脑袋精明之人，自然都知道裴行俨这些话里的意思。这些新的马具足以给辽东骑兵的战力带来翻天覆地般的提升，试问两方精锐的骑兵对决，都是长途奔袭，一方累的跟死了一般，另一方却只是稍微有点疲劳，谁更容易占据优势？再说，一方骑兵装备了这些新的马具，骑马之时，不需要用双腿紧紧的夹着马肚，可以随意的让战马做出腾挪闪躲，可以随意劈砍甚至骑射；另外一方还是原先的马具，骑马之时要紧紧夹住马肚，战马没有办法随意的腾挪闪躲，只能靠自己的马术来战斗。谁的胜率更大？大陆第一的漠北帝国，号称控弦百万，骑兵都是从小在马背长大，也只是一部分骑兵能自如的做到这点。但是装备了这三件新马具的辽东骑兵，每个人都能做到在马上腾挪闪躲、劈砍、骑射。

    精锐的辽东骑兵在装备了这些马具后，哪怕对上漠北帝国最强的骑兵—狼主卫也不见得就会落下风吧！所以裴行俨说能够横扫三倍甚至五倍的敌军骑兵并不为过，甚至对上轻步兵，普通的轻骑兵足以摧毁数倍于己的步兵吧。若是对上重步兵，轻骑兵难胜但是要走的话，估计对方也没有办法留下他们。当然，重步兵正常是由重骑兵或重步兵来对付。辽东目前包括大草原地区共有两万骑兵，其中重骑兵五千，名为飞熊骑，轻骑兵一万五千人，被黄立赐名为奔狼骑。

    只要这些骑兵全部装备了这些东西，足以在短时间把他们的战力提升到一个非常恐怖的程度。对于辽东参与未来大陆争霸将是一股非常可观的力量，足以让辽东大军在短时间扫平河北三州，坐观南方各地诸侯的争斗，以便自己伺机横推整个大成帝国。

    经过辽东群臣的一番讨论，黄立最终决定由荀彧负责，杨弘、韩虎二人协助先打造两万套新型马具。人手、物资不足的话，直接由荀彧从张恒处调拨。

    黄立肃容道：“诸位，马具的事情就先这样了。现在接下来还有几件事情需要处理。第一：我辽东濒临大海，却一直未曾真正有效的利用起大海的资源。本侯打算抽调人手，在沿海的宜城县建一个大型船坞，专门建大船。既能组织沿海的渔民出海向大海要生活，又能暗中训练一只水军。第二：我辽东东临大海，海盐的生产却一直不能满足需求，实在是不可思议。故而，本侯打算在宜城县兴建些海盐晒场，大量生产海盐，不但用于满足我辽东的市场，更能外销到各地，所得之利润将成为我辽东又一发展点。第三：本侯欲将马步军分开，步军只留一部分的斥候骑兵。把其他的骑兵统一起来，分成重骑兵跟轻骑兵。不知道诸位有何不同的看法跟统率人选？”说完，黄立望着在座的众人。

    张恒虽然能力比之荀家叔侄大有不如，但在目前，他依然是辽东群臣之首。所以辽东群臣在黄立说完话之后，都把目光投向他，希望他能率先开口，这是一种对他的尊重。

    张恒也是知道众人眼神中的意思，遂开口道：“立儿，老夫觉得有些不妥。”黄立倒是惊讶，因为策略是自己这些日子阅览了很多书籍才做出的方针。没有想到刚一提出就被自己的岳父说不妥，不过他知道自己这个岳父应该不是真的反对自己的想法，而是有其他方面的补充或更改。于是黄立笑道：“岳父大人，您应该是有什么更好的想法，还请不吝教诲。”

    张恒说道：“立儿，老夫的意思是觉得在辽东发展海盐生产跟造船建水军不好。老夫觉得如果把地点移到大草原临海的东面，岂非更好？钦察郡所在的大草原东、北两面临大海，西临太行禁区，南与辽东隔着燕山禁区，方圆千里。如今我辽东尽五代之力，终于顺利打通了燕山禁区，如不好好开发大草原，岂不是浪费？草原东南，光照亦足，地势平缓，良港极多，足以成为我辽东产盐跟造船、水军的驻扎地。”

    张恒又沉吟了会道：“至于马步军分离的事情，老夫没有意见，本来骑兵就该独立成军才有足够的威力，如今只不过依照大陆惯例而已。只是骑兵统帅的人选，老夫一时不知哪位将军合适。”

    贺理接声道：“属下认为黄常最为适合统领骑兵。”有人开口了，其余的辽东旧臣也都发表起自己的意见，有的人认为裴仁基也很适合统领骑兵。荀家叔侄等新人因为初来乍到，也不好发表自己的意见，只好看着老人们在那边讨论。

    黄立自己的意思是让辽东的旧臣们到大草原上帮黄常三人一起发展那边，把这边的事情慢慢的交给荀彧等人。只是他不能自己开口说这些，只能等辽东旧臣中的人自己开口。因为这些辽东旧臣都是他便宜父亲生前的好兄弟，虽然多数都只是二三流的人才，但是如果只是用于稳定跟发展后方，却是已经足够，更何况还有黄常在那边坐镇。

    张恒看辽东旧臣们争不出结果，便止住了众人的争论，说道：“立儿，老夫觉得骑兵统率的话，一要武艺高强，二要懂的统兵谋略。从能力上看，二哥跟裴仁基将军都很适合，但我不推荐他们。一来，他们二人一个是钦察郡太守，一个负责训练新兵，根本没有办法再多增加他们的事情。所以我建议由薛仁贵将军统领东沧城的一万轻骑兵，裴大郎统领在草原的五千重骑兵，至于在草原的五千轻骑兵，我是建议调卫合将军前去统领，卫合将军本就是老将，武艺虽然不算高，但胜在经验足够丰富。”

    “除掉这两万骑兵外，我辽东加草原尚有六万步军，驻扎于各县的军队跟守将暂不调动。剩余的五万步兵，其中三万新军由裴仁基将军正在训练不说，两万老军驻扎于东沧城内，可由侯成领原来裴仁基将军所统领的南营，其余几位将军的位置不变。”

    黄立点了点头，问道：“那卫将军的东营空缺由谁补上？还有造船、产盐跟水军的负责人，岳父可有人选？”

    张恒回道：“东营的空缺可有原来卫将军的副将陈言暂代，若日后有更好的人选再换。至于这造船、产盐及水军的负责人，老夫推荐公达先生作为造船跟产盐的暂时负责人，等日后有更好的人选再把公达先生替回来。另外调贺理兄弟跟杨弘二人协助公达先生。目前我辽东并没有合适的水军将领，只能等把船造出来后再想办法。至于贺理兄弟空缺的主薄，倒也不急。有文若先生这等大才协助，老夫也不差一个人手。”

    黄立听完之后，环视了一圈，说道：“诸位，可还有什么异议吗？如果没有，就按我岳父说的办。”众人皆道：“属下等附议。”、

    黄立点头道：“既然如此，刚才说到名字的各位，着手安排下自己手上需要办的事情，然后就开始赴任吧！希望辽东在我等的努力下，越发强盛。”荀攸等被点到名字的人齐道：“属下等领命，定不负主公所托。”

    黄立突道：“既然造船、产盐跟未来的水军都调到草原那边，那么打造马具的事情干脆也放到那边，也省的东沧城人多眼杂的。万一不小心被其他有心人发现，对我辽东的发展怕有阻碍。”

    张恒沉声道：“那就把匠作坊调去大草原，由二哥来安置他们。那边不缺材料，若是人手不足，就直接在那边招人。”

    黄立轻喝道：“韩虎听令，升你为匠作坊主匠，除贱籍。本侯需五十套新马具，着你三日内打造出来。五日后带上府中的众工匠到草原那边听二叔的安排，可有异议？”

    韩虎跪下道：“老奴谢过少爷，老奴一定在三日内打造出五十套新式马具。五日后，老奴必定会带着其余工匠同各位大人一起到大草原找二爷。”

    黄立摆手让韩虎起来，说道：“韩虎，你不需要把府里的所有工匠都带走，只需要把知道新式马具的那些工匠全部带去大草原就可以了。另外告诉这些人，就说每个人的安家费是三十两白银，用以方便他们在大草原安置之用。”“老奴替他们谢过少爷。那老奴先下去了。”黄立摆了下手，让韩虎回匠作坊通知那些工匠，然后又对其余人说道：“若是暂无他事，就先到此为止，各自散了吧，大郎、七郎你二人留下。”

    众人各自散去，或去安置自己的家人，如家在东沧城的辽东旧臣们跟侯杨二人，他们需要准备行李去大草原赴任。或是拿行李搬家，如两位荀大先生，不过两位大先生跟薛仁贵一样，黄立早帮他们安排好了房子，荀家叔侄只是带些护卫去客栈拿下行李而已。剩下薛仁贵跟裴行俨二人留在大厅里。

    裴行俨性子急，众人刚离去不久，说道：“大哥，你留下我们二人有什么事啊？”黄立瞄了一眼淡定的坐在位置上的薛仁贵，笑骂：“二弟，你就不能向七郎学习下，随时保持镇定呢？”裴行俨笑道：“大哥，小弟就这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大事需要我们去办呢？”

    黄立正色道：“二弟，为将者若是没有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镇定，如何统率大军？为兄希望你能多向七郎学习，平日多习兵法，不要做个只懂得冲锋陷阵的猛将，而是成为一个统领千军万马的大将军。看来以后要给你找个沉稳点的副将辅助你才行，要不然以你的性子，打仗的时候，自己跑去跟别人的猛将斗，那谁来统领那五千重骑兵？”

    裴行俨肃然抱拳道：“小弟明白兄长的苦心了，以后会多向薛兄学习，争取早日成为能为兄长统率大军征战天下的大将军。只是不知大哥此次有什么事情需要我跟七郎做的？”

    薛仁贵虽然淡定，却也知道黄立单独留下自己二人，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于是也抱拳说道：“不知有何需要属下去做的，还请主公吩咐。”

    黄立笑道：“还确实有件大事需要二位兄弟相助。你们应该知道帝国前首相宁越已经遭人刺杀身亡，只有宁缺跟其子宁克在部分护卫的拼命下逃了出去。据我跟张大人的推测，杀宁越一家的人不可能是当今天子江离，也不可能是帝国的那几位亲王，真正凶手另有其人。宁越跟穆成被合称为‘帝国双柱’，凶手只所以伏杀宁越，其目的肯定是为了搅乱目前整个大成相对稳定的大局。其实这个凶手的目的跟我等倒是一致，不过我却不希望大成现在就大乱，因为我们还没有做好充足的准备。”

    抿了口杯中的茶水，黄立又说道：“既然凶手的目的是搅乱整个大成，仅仅是杀一个老狐狸宁越还不足以让大成大乱，那么只有让另外一个大成支柱也去死，才能让整个大成陷入危机。穆成作为帝国另外一个支柱，就是他们接下来下手的目标。只有穆成这头老虎也死了，整个大成才会真正陷入危机。如果这个时候再有点战事之类的，整个帝国必然是战火连天。这并不是我们辽东想要看到的事情，因为这样的话，我们会被迫卷入进去，对我们辽东争霸天下极为不利。”

    薛仁贵听了点头道：“所以主公的意思是我们要阻止这个幕后者刺杀穆成？可是穆成一向都在烈虎城中，对方想杀他，应该没有什么机会吧。”

    黄立笑道：“七郎所言确实不错，但那是平时。如今好友身亡，穆成又岂会不去吊唁？另外，穆成如果不希望帝国大乱的话，肯定还要去安抚宁缺这个好友之子。若是宁缺认为其父之死跟江离有关，保不准他不会起兵造反，宁越在位数十年，宁家潜在的势力不会小到哪里去。一旦宁缺起兵，穆成是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所以，他必定会借祭拜宁越的机会劝说宁缺。那个幕后者，肯定会同样借这个机会杀穆成，只有杀了穆成，他们才能完成自己的目标。可是我们需要穆成帮我们拖延时间，所以不能让他死。”

    裴行俨疑问道：“可是大哥，我们又怎么知道对方会在什么地方动手呢？毕竟从烈虎城到宁家的祖地燕州渤海郡路程数千里，有无数的地方可以下手啊！”

    黄立沉吟道：“我跟张恒大人以及两位荀大人沟通过，认为幕后者最有可能下手的地方有两个，一个是燕州跟楚州交界处的宋阳县，该县地处蒙山脚下，山林极多，由楚州到燕州必须从山林通过。另外一个则是楚州境内，离燕楚两州交界处有五十里左右的枣阳县，该县情况与宋阳县相似，位于蒙山支脉的越山脚下，也是一个山林之地，易于埋伏。”

    薛仁贵沉声道：“两个地方，不知主公打算带多少人前去？何时动身？”黄立说道：“你我三人，外加四十七个精锐亲卫。三日之后。”“若是确定是哪个地方，五十人足够了，可若是分兵的话，怕是不足啊。”薛仁贵沉吟道。

    裴行俨说道：“可以分兵，今日我试过新式马具，爬山涉水，翻越山岭，可说是如履平地。我听父亲说过蒙山有一条小路可以直通越山，全程不足二十里。我等分一半的人在宋阳县外等，另外一半在枣阳县等。一旦发现穆成的行踪，就派人通知另外一边，两边合兵一处，然后暗中派人跟随穆成。一旦幕后者发动埋伏，我等就杀出来。”

    黄立点头道：“大郎，你这想法不错，不过我们是不让穆成死，但没有说不让他重伤。我的意思是等他们双方杀的差不多的时候，最好是看着那头老虎受到重创之后，我们再出手相救。只有这样，穆成既不会死，又能震慑那个幕后者。穆成不死，其心难安。他必然还会继续出手对付穆成，而穆成也必然会全力寻找这个幕后者。就先让他们互相对掐一番，我等埋头发展即可。”

    裴行俨摸着后脑说道：“大哥，我怎么感觉有种冷冷的感觉啊！不过这样也好，有利于我们辽东的进一步准备。”

    黄立无奈的摇了摇头，与二人相视而笑了……。

    同日，帝都，天安城内，工部侍郎府，叶让已然下朝，与安姓青年坐在书房里下着棋，棋盘上零零落落的散布着黑白两色的棋子。显然，他们的棋局刚刚开始下。叶让执黑，安姓青年执白。

    只见安姓青年捻起一枚白子落在棋盘上，说道：“叶大人，现在朝野中对于宁越之死有什么消息吗？”叶让落下一个黑子，笑道：“先生高明，那宁缺被我等放走之后，深信宁越之死与江离有关。已然在渤海老家偷偷的开始招兵买马，怕是半年到一年内就会起事，到时候大成肯定会陷入战火之中。至于朝堂上，章城、徐跃等人对宁越之死甚为惊怒。章城等人想让江离调人去查到底是何人杀了宁越，却被江离这蠢货拒绝，使得章城等人对宁越不是江离派人所杀有了动摇，他们开始相信有可能是这个蠢货皇帝派人杀了宁越。”

    安姓青年又落下一子沉声道：“那只老虎的反应如何？”叶让看着棋盘说道：“据情报分析，那头老虎虽然非常生气，却不相信宁越这只老狐狸是被江离这个蠢货派人所杀。在他看来，江离虽然好玩，也对宁越极为不满。他知道江离并不真的愚蠢，不可能派人去伏杀宁越，因为这不仅仅是自折支柱，更会让朝中众人寒心。所以，这只老虎打算趁去渤海拜祭宁越的时候，把事情跟宁缺说清楚，劝服宁缺放弃对江离的恨，不要把整个帝国拖入战火。”

    安姓青年轻哼道：“这只老虎果然不愧是帝国支柱，一下子就看出了我们的目的，不过我们既然出手了，又岂能无功而返？他要去祭拜宁越，让我们就送他去跟宁越在地下相见好了。穆成不死，我心不安。既然他想死，我安某人就设计送他去死。”说完，一粒白子落入棋盘，一时间，棋盘上杀气缭绕。

    叶让跟着落下一子道：“安先生是打算采取行动杀掉这只老虎了吗？打算怎么做？”安姓青年说道：“既然老虎要去祭拜老狐狸，那么我们就在他去老狐狸那的路上布置杀局。”

    叶让沉吟道：“老虎的手下众多，此番去祭拜老狐狸的话，所带护卫怕不会少于三五百人，凭我们现在手上的五百人，怕是留不下老虎的命。”

    安姓青年自信的说道：“杀老虎不难，难的是如何善后，如何不让人追查到你的身上。主公在我离开故土的时候曾经给了一块令牌，凭令牌可以调动一支隐藏在大成帝国内的精锐千人队，这些人一直以马贼的身份生存在大成帝国。凭借这支千人队，再加上你我手上的五百人，应该足够杀掉这只老虎了。”

    叶让说道：“既然安先生已然有了万全之策，那么叶某人这就让人去查探老虎什么时候动身以及路线，还有沿路适合伏击的地方。”说完，就交代旁边的心腹管家安排人去调查穆成接下来的行踪跟路程。

    安姓青年笑道：“安某听说叶大人这段时间，春风得意，夜夜笙歌。真是羡慕死安某了。”叶让抬眼道：“叶某人府中多的是美貌女婢，且不少尚是处子。安先生若是喜欢，尽管去挑几个侍寝。”

    安姓青年面上浮现出男人都懂的笑容，说道：“叶大人既然如此客气，那安某人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自踏入大成帝国之后，一直提心吊胆，生怕不能完成主公的命令。安某也有多时未曾品尝女人味了。”说完，两个人皆露出大家都是男人，都应该懂的笑容。

    可惜，叶让二人不知道他们的计划都已经被远在帝国东北一隅的辽东人给推断出来了。辽东那些人也想着搅乱整个帝国的平静，但是他们却不希望在自己还没有准备好的情况下，被迫的卷入一场自己没有足够准备的战争。所以，辽东的这些人，准备出手把他们要刺杀的老虎给救下来，让老虎来帮他们延迟大乱来临的时间。好让他们有足够的准备来加入这场乱世纷争的盛宴。至于谁胜谁负，只能各凭手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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