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起三国录 第六节风雨欲来

    乱起三国录[卷三节六]风雨欲来

    这一刻的

    洛阳，是昨天的辉煌。

    这一刻的

    朝阳，仍依旧的斜照。

    一屡晨光，柔和地照耀着皇城宫銮里的嘉德殿。

    在冬风萧飒中竖立的大殿虽然显得有些残破，却因为群臣的肃静而显得威仪而庄严。

    汉帝刘协面南背北坐在殿中遥望着殿外略显残缺却依然雄伟仰立着的汉阙，他的心中志气升腾，终于摆脱了飞扬跋扈的李傕、郭汜二人的控制，让他的心中兴奋不已。

    他的身旁，侧立着的一位大臣正朗声咏诵着诏书：

    “…倍感欣慰，重臣韩暹（音‘鲜’）、董承…困苦相随。将军杨奉、许晃…誓死拼杀。兖州牧曹操遣军勤皇。

    ……

    特

    进董承以卫将军；

    进杨奉以车骑将军；

    进曹操以镇东将军，承父曹嵩之费亭侯爵；

    …进曹洪以扬武中郎将；

    …进许晃以拒寇都尉；

    ……”

    身处大殿中的杨奉虽然静静地听着诏书，心中思绪却不住起伏着【曹操是什么人？怎比得我身随汉帝，为其出生入死，竟也被加封为镇东将军。】

    杨奉心中暗自想着，双眼不由得偷偷向大殿外望去。殿外由兖州虎豹骑军临时充当着的禁军，甲胄分明、冠英风扬、按剑握戈、雄姿而立。杨奉心底只顾暗自的兴叹，虽然大殿中清朗的咏诵声不断在回荡，但他一句都再也听不进去。

    ^_^

    兖州，许县。

    才在巨野会战中击败吕布军的曹操正焦急地等待大军整顿完毕，好兵进洛阳。

    而在此前，借口为迎接汉帝到兖州，曹操放弃了对吕布军的不断追击。而对张邈等地方势力进行强力的围剿，使吕布得以从容向徐州方向撤退。

    程昱就此事曾柬曹操道“吕布，‘食人之虎’。主公为何轻纵其遁去？”

    曹操并不回答，反问程昱道“闻徐州牧陶谦已然病故，不知道是谁继任徐州牧？”

    程昱的答道“听闻是现今身挂豫、徐两州之牧的刘备，刘玄德。”

    曹操微微点头笑道“正是这个刘某人：其人城府极深，喜怒不形于色。胸怀大智、志存高远。从一县相直迁至州牧，可见其‘能力’1以及与陶谦的性情本质区别。而正如你所言，吕布！‘虎’也；陈宫！智慧之士。刘备初得一州，根基不稳，竟急功近利往攻袁术。吕布、陈宫能不乘虚夺其之徐州？加以时日，我兖州之邻必乱！”

    程昱闻言正色作揖道“主公的远见、深谋不是我等能企及的啊！”

    曹操大笑道“程仲德，兵进洛阳之事进行得如何？”

    程昱再作揖道“军队的整顿还需几日。洛阳方面，鉴于最大的阻力来至杨奉、曹承等陕西军阀旧系。从曹洪书中所提，主公可考虑策动董承与杨奉军中虎将许晃。且朝中的议郎董昭密书来建主公先厚待杨奉，然后借口洛阳缺粮而顺势迁都至兖州…的建议。我皆认为可行。望主公明断！”

    曹操思索片刻后点头道“好！关于洛阳方面的事情，你就与荀彧相商后着手进行吧！”

    程昱再揖道“是！主公！”

    …远方，随着地球的转动，阳光渐渐向地球的北部更多的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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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冀州，邺城。

    …沮授跪坐在堂中静静等待着袁绍的到来，心中早做好了受主公对自己任务失利而加以最严厉训斥的心理准备。

    …可是…袁绍一见到沮授便将手扶起跪地着的沮授，热烈的拥抱片刻后，来到矮几前拿起几上的一卷宗对沮授微笑道“与你许久未见，此时倍感欣慰啊！沮授，来来，看看此卷宗。”

    沮授心存茫然的接过袁绍递来的卷宗展看起来。

    袁绍望向正展看卷宗的沮授，心情大好的欣欣然道“而今，冀、青、幽、并四州大部已被我控制。多日以来，我对建立怎样治理方略苦思良久。我欲扬宏我袁氏，建立家族政权以屏弃汉家纷乱的制度，令我三子领冀、青、幽三州、高干领并州，以为根基，争战天下…

    不几日，我就将此卷宗颁布下去，你看这样可好啊！”

    沮授看着卷宗，头顶冷汗直出。忽然听闻袁绍话语，便稍抬头望向语句为询问，语调却是决意的袁绍。思想激斗片刻后道“主公！如此一来是否会使我军的实力不能凝聚？我看——”

    未等沮授说完，袁绍劈口道“沮授对此不必担心。在我的督促下，我三子定不会辱命的。…你该不会象田丰似的百般反对吧？”

    沮授闻言心头一跳，口中不由诺诺道“这，这家族统治式的政权，好处还是有的——”

    不等沮授说完，袁绍放声哈哈大笑起来道“我就知道沮授你会支持我的。好！好啊！”

    沮授心里暗叹一声，将手中的卷宗轻轻放回矮几之上，心中象是忽然想起什么，沮授转身对着满脸笑意的袁绍道“主公！现在汉帝刘协已经回到洛阳，而兖州的虎豹骑军已控制洛阳大局。而今曹操的志向并不只有小时侯当年最大的愿望是能当上征西将军，死时能在墓碑上书‘汉故征西将军曹侯之墓’，这么简单了。想来不久后，曹操定会‘挟天子以令天下’做出令主公不快之事。主公身控四州，必与其有惊世一战。”

    袁绍看着面容带着些许焦虑的沮授，仍保持着大笑来到矮几后跪坐道“我看不用这样担心吧！曹操这家伙与我从小起就是玩伴，他该不会那样的。再说，我已据四州，兵将众多，他连兖州都尚未平服，难道就不惧怕我起雷霆之军？

    沮授，末复多言。来，与我一起瞧瞧这份将要颁布的卷宗还有些什么需要补充的。”

    沮授望着亲切向自己招手相邀的袁绍，沮授心带感激地向袁绍深深作揖呼道“主公——！”便快步来到矮几前与袁绍相对跪坐下。

    袁绍看着沮授一坐好，便急急将几上的卷宗一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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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冬日的阳光让人倍感温暖。

    凌宇随着曹操亲率的大军来到洛阳已有几天，终于在这天和曹操的一众谋臣、武将在曹操军帅帐中见到亲自来到的汉帝刘协。

    …汉帝刘协在与曹操互敬一番后，竟径直走向早已经映入眼帘的，人群中的凌宇。

    凌宇望着径直向自己走来的汉帝，心中顿时紧张万分，脑中不由想起临来时贾诩对自己告诫的话【‘…主公曾长伴汉帝刘协之左右，可见主公与上的情素非浅。上虽为帝，可也为小儿，届时或许于主公有异常的举动。曹操乃性多忌疑之人。若此，对主公大为不利，轻有近愁，重则有生命之忧。…真有此等事，主公可展此条，按策应对。…’】

    凌宇匆忙却悄然的轻展开紧握在手中的条子，只见上书着‘心无城府，真情流露。’

    凌宇还未及多想，刘协已来到凌宇面前含泪轻声呼道“凌议郎！朕——朕又见到你了。…娟伊姐姐她还好吗？…”

    凌宇望着眼前面带长泪，脸庞清瘦的汉帝刘协。心中其实根本建不起什么城府，眼中热泪不禁地夺眶而出，不觉间单膝跪倒道“陛下受苦了。今后，陛下将不再受那颠沛流离之苦。”

    汉帝刘协象是得到了些什么，用力的点点头。

    帐内的一众人见状，纷纷跪倒声呼“吾皇万岁！永弃颠沛！”

    随着众人一同跪倒的曹操眼中瞳孔微微一收，转首望向凌宇…须而，见到凌宇全无一丝做作，心中一叹【早就听说…看来，这正议郎凌宇早先在宫中果真是小皇上身旁的玩伴。】曹操边想着，边悄悄摸摸揣于怀中将向汉帝呈上的奏章——‘《请爵表》、《迁都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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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几日后。

    …才下朝的凌宇边匆匆地在将便装更换着朝服，边与身旁的贾诩说道“今日，陛下颁下诏书：即将迁都许县，改许县为许昌。并晋升曹公为大将军，封武平侯；封荀彧为侍中、尚书令；毛玠、任峻为典农中郎将；程昱为东平相；董昭为洛阳令；夏侯惇、夏侯渊、曹洪、曹仁皆为将军；乐进、李典、于禁皆为校尉；许褚、典韦为都尉；其余象我等皆有封赏。

    前时下的那道责备袁绍的诏书。哦！就是说他地广兵多，然而却勤皇不力，反而竭力攻击别的州郡的那道。袁绍上了个为自己辩护的奏章。曹公见袁绍还不敢公开抗皇命，高兴异常，便向陛下表奏其为太尉。陛下已经应允并颁下诏书，遣使传达。”

    贾诩闻言有些惊奇的说道“而今：曹公居兖州，挟天子；袁绍占四州，挟山川险要、蔼蔼雄兵。两强已自然的形成风雨之势。且袁绍实势占优，曹公何故为虚名而使袁绍官位居其之下，这似乎有些不妥，失策啊！”

    凌宇停下更衣的动作，轻点头道“是——”

    一个字才出口，一句话未说完。便被突然让人推开屋门的声响打断——

    只见妫宽带着一股凛冽却倍感清新的风，大踏着步而入，口中发出因为激动异常而颤抖的呼声道“主公！主公！您看看是谁来了？”

    随着这声呼声，从妫宽背后闪出一人对着凌宇跪倒呼道“主公！”

    凌宇看清来人，惊喜地将手中衣服随意一披，三两步走到来人身前双手扶起，声带着颤音急速的道“马邰！你还是这样的结实啊！你怎么来了？大家都还好吗？福孜山庄还好吗？”

    马邰兴奋地半转身解下背后的包裹，拿出厚厚的一沓信件答道“主公！您看看大伙给您写的信吧！都是用我们福孜山庄自己造的笔墨纸砚写成的。”

    凌宇接过纸质地还有些粗糙2的信件，展看着信封：有红丽的、曾福的、泰和的、萧建的…新村村长的…小王薇的。正看到王薇写的一笔一划显得不是很成熟的字体，凌宇忽然想起自己写的字体，不由得发出会心的笑声。

    才发出这声笑，凌宇便听到屋外响起哄然的欢呼声。凌宇抬头向屋门外望去，只见亲随着凌宇近卫队队员除正在执勤的人外，都围在屋外观望。凌宇微笑着对马邰道“马邰，你先去休息、用餐，顺便和大家一起聊聊。让他们也知晓想了解的消息。等我看过信后再和你详谈。”

    马邰高兴地道“好的，主公！”

    对着凌宇作深深一揖后，转身向屋外走去。…不一会，马邰便被近卫队队员簇拥…妫宽在征得凌宇的同意后，也怪呼一声“等等俺哟！”相随而去。

    凌宇看着手拿着的厚厚信件，激动地就地一坐展开了第一封信……

    …看完第一封信，凌宇的眼眶已经湿润。

    凌宇轻轻将信递给身旁的贾诩，示意让他观阅后。又在拿起第二封展看起来…

    如此，凌宇和贾诩将厚厚的信件看完时，已经不知过去掉几许时间，只记得娟伊来叫去吃饭已有四次，侍者也已燃起屋中铜雀灯。

    凌宇站起身，推开门，伸伸有些疲倦的腰。只听到贾诩在凌宇身旁轻道“主公！我想，我们该‘回家’去了。…南水河、福孜山庄…会是怎样的呢？”

    凌宇听得贾诩轻言，转身向贾诩看去。只见身旁的贾诩正面向南方不住眺望，神色带着凝重和憧憬。

    黄昏暗暗的色调映在空中。夜，就将来临。

    一阵北风吹起，带起许多的东西向南而去。不知道是否也带有一些人心中的情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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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

    独坐屋中的荀彧越想越感觉不妥，他匆匆披起外衣，乘着夜未深招来车马向曹操府第而去。

    途中，荀彧与程昱不期而遇，由于他们都是到曹操府第，便同乘一车。

    车中，程昱捋捋长须对荀彧道“文若，你到主公那里是为了什么事啊？”

    荀彧欠身作揖恭敬地答道“程公，今日皇上颁下的诏书中册封曹公为大将军；袁绍为太尉；曹公位于袁绍之上。我想，此事大为不妥。

    今，曹公迎立汉帝正欲恢复大汉神器。而不久前听闻袁绍已在其掌控的冀、青、幽、并四州实行家族式统治。因此，袁绍与曹公间必定会有一战。风雨欲来啊！我身为汉尚书令，有责任提醒曹公，应尽量将此战沿后，以做好准备。”

    程昱点点头道“老夫也是这样认为的。缘此而匆匆赶往主公府第，望主公能及时的改此。荀彧，荀文若真是年轻有为，见识针掇，认真负责。难怪主公会这样看中而重用你啊！”

    荀彧闻言欠身再揖道“程公过奖了！您看此事…”

    ……

    …正手握着一建章的曹操听完荀彧之话，猛地对荀彧和程昱作深深一揖后道“曹操谢过二位，孟德因一己私欲而身陷沼泽。不知我该如何的做才可以补救呢？”

    荀彧正想发言，只听程昱抢先道“主公的想法是怎样的？”

    曹操沉思片刻后道“我想将大将军之职让与袁绍，我自己则上表请任司空，并遣特使以传。[给足袁绍面子]二位认为如何？”

    程昱点点头道“主公能如此甚好。这特使的人选需仔细斟酌，既要有身份又要有智瑞。这…”

    曹操闻言低头皱眉凝想着，须而他忽然想起十几日前的一幕…在定下决定后，曹操抬头轻道“正议郎凌宇！你们认为此人如何？”

    荀彧立起身对曹操作揖道“曹公明见！凌飞虹堪当此任！”

    ……，曹操望着荀彧和程昱离去的背影，轻轻将手中握了许久的建章展开…

    曹操合上建章，口中轻道“郭嘉，郭奉孝。其对我与袁绍间的事见地与荀彧、程昱无异，且已经写出建议。是个人才啊！”

    夜已深，曹操边自言自语，边将灯芯挑起使得屋中更为明亮。又再从矮几上厚厚的建章中拿起一本展看起来：《屯田策》，枣祗（音‘只’）。——

    ‘…民以食为天！兵马未动而粮草先行。…定国之术，乃强兵丰食。…秦以富农而并天下，孝武以屯田而定西域…’

    ……，……。

    ^_^

    黑夜中，有多少房居中的灯火仍在燃明着。

    就好象星辰点缀夜空般点缀着漆漆的大地。

    就好象那浅藏在尖尘里的珍珠在缀缀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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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陶谦托州：值得怀疑啊，以刘备的智略…作者

    2、能写字、记述事件的纸在当时还是较希罕的]

    敬请关注下一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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