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起三国录 第七节汉帝特使
乱起三国录[卷三节七]汉帝特使
天，十分的晴朗，浮云间透出的丝丝光线传导着源源热量，让人感觉到这冬季里的温暖。
道中，一队威仪的车仗正不急不缓地行进着。车队锦旗飘动，使节高扬。引的不少的路人、乡人驻足观看。
“这是汉帝的使者啊！真威武！”
“听说是来给袁绍主公册封大将军的。”
“…那才是我们主公该得的职称。”
……
由于袁绍对内实施较为宽松的政策，对外实行较为包容的策略。于是在袁绍统治下的冀、青、并、幽四州大部地区在经历稍为平静的一段时间后，汉世家、百姓和乌恒、鲜卑等族从心底喜欢起这个建立起由亲情来维系政权的人。袁绍在其统治区颁布家族政权成立后不久，上上下下更是显得一团和气，人人安稳…
看着此情此景，正坐在使团中央大车中的贾诩对着身旁的凌宇点头赞道“袁绍，袁本初真是治世豪杰，其统治下的人民显得祥和、安宁。难怪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并吞四州，雄居海内。”
凌宇闻言轻轻地摇头道“贾先生！就我看：袁绍自从起兵以来便是用亲情、血统…来统治着军、政。人人称兄道弟，和气安稳，看似一片祥和。
可这种情况该是一个小集体才应有的。然而万物皆运转，万事皆发展。加以时日，积沙成塔、汇水成渊，若还是用不变的方法来对待不断变化的一切，其事必败。袁绍现状正是如此，其实控地域日渐扩大，境内事物皆展而膨，若袁绍还是一尘不变的用亲情、血统…来统治着军、政，不渐渐地从人治向法治转型。我真的不知道他还能走得多远、多久？1”
贾诩心有疑虑的向凌宇问道“主公可否举例说明？”
凌宇微微一笑，心想【说大了，偏又遇到个爱打破沙锅——问（纹）到底的。不过，我喜欢这样的人。】挠挠头道“洪荒时代，人们衣食皆缺，共同劳作，人无私利，于是出黄帝…尧、舜之政。后大禹治水，物质剧增，人有私利，而‘大夏’始建。…至春秋战国‘秦’用商鞅变法改奴隶制而立封建制，使国强而一统中华。…又至‘大汉’，更进一步巩固地主阶级以成伟业。
现今的袁绍，本是大家氏族出身，家族势力强大，于是他便习惯以家族似的统治，这大概也怪不得他许多。而且这毕竟也是一种对现在纷乱国度的治国方略的大胆尝试。袁绍正乱世豪杰，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它会告诉我们一切的…”
贾诩闻言，口中自言自语道“物质、发展、消亡、始建…难道不是‘万事皆由天定’吗？…”
凌宇说完，心中不觉想起【谭浩升这个为国家为民族耗尽心力，默默无闻的伟人。他只是主观的想改变政治体制以达到一种至高的理想，而没有看到事物的发展规律。…一定是《唯物辩证法》没有读好。…】
两人各怀厚重心事，口中都不再言语，心中思想的澎湃浪潮却在随大车的不断摇摆中来回激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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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州，邺城。
清晨，冬日的阳光象是忽然般覆盖在大地上，让大地上的一切都感觉到它带来的温暖。
袁绍率领着文武百官在邺城郊外十里亭等待着汉帝特使的到来。
一个军帐中，袁绍边在一簇篝火旁来回跺着步，边怀着愉悦的心情对沮授道“沮授啊！你看，怎么我现在不烤火也感到温暖非常。”
沮授起身作揖道“主公！因该是太阳出来了吧！春季眼看着就要来临。”
袁绍点点头笑道“是啊！是啊！春天就要来了，万物也将复苏。”
话音才落，只听得帐外有人道“报！汉帝特使离此还有两里。”
袁绍闻报便招呼帐中众人道“好！我们出去看看吧！”
…袁绍登上临时搭建的受封台，举目向西南望去。只见远处的道中，一队旌旗飘飘的车仗徐徐而来。
袁绍大喜呼道“撤去军帐，大家整治整治，准备迎接汉帝特使的到来。”
早已经聚集到军帐外等候多时的文武官员顿时为之一振，欢呼雀跃起来…
不消片刻，百官便依序肃立。乐团随即悠悠奏起《迎宾曲》，乐声扬起，恢弘而大气、朴实且无华…
……，……
乐曲飞扬声中，从未经过这样欢迎仪式的凌宇心中不禁有些欢喜【都说是形式，但是不得不承认‘形式’也是一种表达…呼！】
随着车仗缓缓停下，乐声顿止。凌宇手持圣旨步下马车，袁绍派出的迎接卫队中即有人在凌宇身后高声呼道“汉正议郎凌宇领圣旨至！”
早就守候着的袁绍率众当先跪倒道“臣，太尉袁绍迎接来迟。请大人登台宣诏。”
凌宇望着眼前身材高大、相貌威仪的袁绍，心道【袁绍与身材不高曹操相比果然是更显得仪表堂堂些。】口中道“好！”
……
凌宇在焚着熏香的平台之上轻轻展开圣旨高声颂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除太尉，晋大将军。望卿外却强敌，内镇众乱，以护社稷…”
颂闭，袁绍上台跪地接旨，凌宇则退立侧旁。
袁绍起身手捧圣旨，面对台下众将、官朗声道“大家请起！我——”
未及多言，台下众将、官忽然纷纷高呼“大将军！大将军！”“大将军威武！大将军威武！”
袁绍不觉陶醉片刻，挥手招停呼声，又再道“我袁绍身受大将军职，…望大家与我偕行，同舟共济…我袁绍定不负大将军之职。”
话音才落，台下百官呼声又起。
凌宇在平台上正被一阵阵的呼声弄得无所适从。忽然袁绍走到凌宇身旁，对凌宇谦恭作揖道“凌大人辛苦！请与我同下高台，待我为大人一一介绍各位重臣、来宾。”
…袁绍当先领路将凌宇带到众人前指着当前三人道“这是我的三个儿子：袁谭、袁熙、袁尚；…这位是我军监军，奋武将军沮授；…这两位是匈奴首领於（音‘于’）罗夫和他的儿子2；…这位是乌恒首领蹋顿；…这位是鲜卑首领柯比能；…这位是室韦族大人律哲3；…”
待凌宇与众人一一施礼相见后，袁绍开怀笑道“凌特使一路劳顿，我于府邸特备下酒宴以洗尘，到时你我再做详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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隅中，袁绍府邸。
酒宴席里，歌舞以幸。
乐声里，袁绍与凌宇天南地北随意闲谈着。当听到凌宇形容南方众多的瓜果、美食时，袁绍心升向往道“南地百粤，物产甚丰，早见于文史典故。却不曾想竟是如此的丰富多彩。希望有一日我能学那始皇帝般南巡，以达心中企望。”
袁绍正言语间，只听门口负责接待的官员呼道“广宗侯到！”
袁绍顿时高兴的起身轻轻挥退歌舞，走下席，来到门端向着来人道“许久不见爵侯，我甚念之。”
只听得一个明朗清脆的声音道“我可是不想你念我！听说你位升‘大将军’了？”
正低头轻啄美酒凌宇，闻声心中惊奇，抬头举目观望，心中更奇——广宗侯身披银色轻铠，头结长髻，颜白唇红，正扭身将身上的貂皮披风脱下递与下属。随着身姿的微动，连铠甲也掩饰不住其体态的婀娜——广宗侯，竟是个焕发无限青春活力的美俏娇娃。4
在凌宇心里惊讶不已中，袁绍对着少女哈哈一笑道“小刘婷，今晨，城西十里亭，受大将军典。你怎么不去凑凑热闹啊？”
广宗侯刘婷摇摇头道“是你一个人去接旨嘛，弄那么一群人去，再加上围观的百姓，人山人海的，有什么好玩。”
袁绍再笑道“哦！那你是着甲而来又是想找人打架吗？是想找颜良、文丑、张郃、高览…还是我的三个儿子？”
刘婷红着脸，睁闪亮的大眼缓缓环视一周【颜良、文丑…又想让我出糗。你的儿子，呼！太菜！】右手轻轻抽出腰间细身长剑，左手向着主席的凌宇那方一指道“我要和他比试！”
凌宇又见一如娟伊般刁蛮的美人遥指，便势想起身推脱。那里知道还没能完全站起身，只听刘婷又道“不是你！是你身后的大汉！”
“噢！”——起身后的凌宇顿时尴尬当场。
袁绍见状，忙详怒道“广宗侯！这位可是汉帝特使，你怎可如此的放肆！”
刘婷闻责，顿时噘起小嘴，满脸不悦。
…就在全场寂静中，凌宇被刘婷可爱的俏模样逗得心动，哈哈一笑道“好啊！妫宽你就去比划比划，可不许伤了小爵侯。”
妫宽道声“是！”快步走入场中。
刘婷展颜一笑，扬仰鼻端道“还不道谁不要伤谁呢？”
袁绍不觉也随之哈哈大笑起来道“好！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妫壮士，小爵侯的剑术在冀州可是多有名气的，你可不要轻敌啊！哈哈！”
于是经过短暂安静的席中众人也都重新活跃，纷纷笑着欢呼起来。
音乐则自觉地奏响《将战曲》。
随着低沉委婉的埙乐，震振节律的鼓音。刘婷早挺剑向着妫宽遥指，手中长剑轻轻颤动发出咻咻声响，剑端真气犹如水波纹一波波在场中荡开。首当其冲的妫宽手中无器，不觉向后倒退。凌宇又惊，立身而起，将腰中剑摘下向妫宽抛去，口中呼道“妫宽接剑！”
妫宽才将剑接住而未及出鞘，刘婷的长剑已然攻至。刘婷攻势张扬，刺刺剑芒犹如落渊飞瀑，在满场间绽放出流动的银辉。妫宽忽然间遭受如此急攻，只得挺剑连鞘且战且退，困守当场。…
《将战曲》依旧激越而奏，场中众人却不再欢呼，完全被战况所吸引。…一缕阳光透过窗际向场中射来，妫宽忽退至向光处，手中将剑轻抽出鞘，使阳光直射剑背。只见折射之光凛凛然扫过场中众人，停在刘婷的眼中，刘婷的剑势瞬时一顿…众人纷纷以袖遮目，耳中只听到场中妫宽‘嚯’声呼喊和紧接着的数次金器相交声…
等众人放下衣袖，重新关注场中状况时，曲乐已止，战事已停。想来众人多不知道到底刚才发生过什么。
场中，刘婷发簪已失，发髻已散，那将至她腰际的乌黑长发柔顺的垂落着。刘婷笑着将手中长剑入鞘，招侍女来到，剑交侍女。她再从侍女手中接过一方长巾、一件华服，并亲手将长发归拢，用长巾在发际尾端扎起；卸去银白的轻甲，着上长长的华服。适才活泼顽皮的刘婷顿显典雅端庄。只见她面带微笑轻柔的对着袁绍道“呀！不知道我的席位在哪里呢？”
场中，妫宽低头望着手中满是缺口只剩半截的长剑，又抬头看看象是脱茧般了的刘婷，挠着头轻道“这，这可如何是好哦？”
袁绍见状，开心捋须的长笑而起道“哈哈！我好久都没有这样的高兴了。就在我与特使席旁边增设席位，请小爵侯和妫壮士入席。”…
看着侍者将席位布置好，刘婷展颜向着不知该怎么办而呆呆站着的妫宽笑道“好了！我们可以入席了。你还在发些什么愣啊！”话才出口，刘婷忽然感觉到什么，脸微微一红，快步的入席落座，却还是为着妫宽留出一位。
少女羞涩的神情最是动人，更不用说是如此美貌的少女显露的羞涩神情。…好像是袁绍最先反应过来，他轻咳数声，朗声笑道“我们的广宗侯小刘婷刚才‘攻势’，实在是太过犀利。让我们看到了一场难忘的经典。…来！来！我们继续畅饮…”
随着袁绍的朗言之声和众人响起的会意笑声，曲乐再起，杯爵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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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散，袁绍府邸内室。
…袁绍取过侍者手中的锦盒，递与凌宇道“飞虹所着之剑已然不堪再佩。此盒中长剑是我早年与汉帝禁军中军一首领接战时其持之长剑——名唤做‘鹰击’。此剑与我之‘烽涛’宝刀接连抵触七十九次，竟然毫发无损，真可谓难得的宝剑。特赠与飞虹以备防身之用吧。”
凌宇忙对袁绍作揖道“无功而不受禄，大将军何以赠凌宇以宝。”
袁绍微笑着挥退下属，只留下一稍胖的中年人后道“我正想与凌宇商议。你认为现在我与曹操一战，谁可获胜？”
凌宇闻言心中一惊道“大将军辖地广袤物丰，文臣武将众多。若大将军与曹司空战，应可获胜。然而——”
袁绍轻笑接口说道“然而，我方幽州的公孙瓒未缄，内患未平，不宜轻动。曹操他现今挟天子以令诸侯，异日必是窃汉之贼。闻凌正议郎与我帝交厚，必望将其的势力削弱吧？”
凌宇低头回答道“如今的大汉之帝的确是十分的可怜！”
袁绍又再微笑道“这就对了。曹操他自己任大将军而晋我为太尉时，我曾对人大发雷霆言‘曹孟德是什么东西？几次都要死定了，都是我救他。今天他竟敢向我发号施令！’于是呼曹操还以为我有多在乎‘大将军’一职。他哪里知道只是我还没能准备好，这一切只不过做给别人看罢了。曹操与我这对儿时的好友注定会有惊天一战。为此我已开始行动：我已经派出使节联络江东孙策、荆州刘表、徐州刘备、汉中张鲁以期对其形成大势的包围。待我翦除公孙瓒…风云雷霆一起举而灭其，以成大业…可是曹操也联络了宛城张绣、凉州韦端、南海吴匡以抗我联军，我深忧虑之！”
望着心升向往的袁绍，凌宇心中暗惊【袁绍真也是个豪杰啊！原来传闻皆不可信！】诈作惊呼道“徐州刘备？”
袁绍又微笑道“哈！这个原公孙瓒麾下的家伙…待我业成，我定第一个要了他此种小人的性命。…我听闻凌宇是长沙、郁林两郡共举的孝廉。想来南地中凌宇定有号召之力，不知凌宇可有回故地之意？”
凌宇了然道“大将军的意思是让凌宇回南地…协助大将军以成大业。”
听得凌宇的口气，袁绍喜道“凌宇真是聪明人，我正是此意。”
凌宇忧道“我身为朝中正议郎，恐怕不好回南地啊！”
袁绍又再次微笑道“曹操可挟天子，我岂能朝中无人！凌宇放心，定然有机会的。”
此时，稍胖的中年人忽然道“我道有简单的一计，就是让特使大人完成曹操交给的窥探我军的使命，将此地此事如实的向其回报。而后…”
袁绍高兴而略带不为人所知的神情道“好啊！好！麹义，你今后就唤凌宇作主公吧！我相信你在凌宇麾下定能成就一番伟大的事业。好！你这就回去收拾收拾，和家眷一起跟随着凌宇去吧！”
麹义惊讶地望向冷落他多时的袁绍，本以为今日袁绍又再…怎么知道会是这样。
凌宇听得这个中年人是麹义，心中敬仰，便对其深作一揖。
麹义忙回礼作揖道“特使——”
话未尽，袁绍重重‘呃！’的一声。
麹义连忙改口道“主公！不必多礼”心中却想【待我看你这小儿能做我主公不？若…一出袁公地域我便离去，再寻‘前路’。】
…看着麹义离去的背影，袁绍心中暗笑【终于摆脱这个狂妄的家伙了】再望着有些迷茫的凌宇，袁绍微笑道“待我传各位睿智谋士前来，再与凌宇详细商议。”
凌宇也望着麹义离去的背影，心存忧郁，回首对袁绍道“好的，我真的好想家，希望能早些归去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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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中，冰层下的江水在不住涌动着。
只听得一声轻轻的响，冰层裂开去一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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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凌宇刚刚在心血来潮中，从‘冰点’里读完《唯物辩证法》这本自己在上学时不怎么重视的政治课程书。忽然觉得…
2、於罗夫子，刘豹。纳蔡邕之女蔡琰（音‘演’）为妾（为‘文姬’）。是消灭西晋王朝的刘渊之父。
3、律哲：是我虚构的人名。室韦族：就是后来的蒙古。其先民是西周时‘彭国’或‘发国’的一个部族分支。
4、虽然人的名字是我虚构的，但是在汉朝时的确是有女性被封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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