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延掷出的是蛮犀酒袋,且刚好落入鼠怪的血盆大口。
就见那鼠怪咬住酒袋的一刹那,嘴里“噼啪”一阵乱响,火星点点,四处闪飞。
随着其身子剧烈地抽搐,口内鲜血迸射,进而发出阵阵哀嘶。
看来这…这酒袋原来能克制鼠怪?!
方延刚想到一半,就见那只鼠怪急跳了数下,将地上豪土又搅弄起来。
尘烟弥漫中,鼠怪的身形摇摆不定,可其腹部却有红光隐现!
妖火!不好!!
方延距离它不足三丈,若是那妖火喷出,连躲开的机会也没有。
惊悚至极转之而满腔的愤怒,随即方延又伸手又从怀里掏出几样东西悉数都扔了出去!
兽魂袋翻滚着砸向鼠怪怒瞠的眼睛,其身子一怔,并没及时喷动妖火。
眼疾手快的方延,又从怀里扯出个黑布小包拎在手里。
那里面原本装着些盘缠丹药,可金银已被芝麻烧饼用大袖子收了去,只剩下些普通的创伤药,行气散之类。
将死之身要这些何用?方延没再多想便也掷了出去。
可那鼠怪早有准备,脑袋轻晃之下,轻松躲开。
最后还有一样东西,赤色枫花!
尽管只是一朵,但方延还是使足了劲儿,他本以为这花轻飘的很,不会抛多远的。
奇怪的是,枫花仿若被什么吸引,径直落入鼠怪口中……
“吧唧—吧唧—”鼠怪独眼一眯,血口一阵地咀嚼,很是享受!
再看他肚腹的火光更炽烈了!
呀呀呀,此前在崖头观其跟赤眉缠斗时,众鼠怪已说到过,火枫花瓣乃其至爱之物!
更何况这朵还是千年不遇的稀有花朵…这岂不是自掘坟墓。
方延见此,气得脑袋嗡嗡作响,一个劲儿地摇头自责,但再后悔也为时己晚了。
眼看着鼠怪将血口张开,甚至都能看到其喉咙处,那股行将被喷出的滚动赤流!!
可就在鼠怪喷出妖火的同时,方延紧咬银牙,作出了最后的反抗!
他蹲下身子,伸手抓了几把豪土,接连掷向鼠怪!!
但这样的举动在外人看来,就像是蚂蚁腿绊大象,这是自取灭亡的!
方延将那几抔豪土扔出去了,也觉得身前炙热难忍,整个面部都开始麻木了,眼看马上就要被融化掉了。
可恰在此时,股股气浪先一步袭来,将瘦弱的方延再次推进了坑内,而那赤练妖火则掠过土坑上方,径直冲向了不远处的土豪宫内壁!!
妖火所到之处,豪土砂砾爆裂声此起彼伏,原本光滑的内壁上落尘成丘,深深凹半尺有余。
而仰躺在坑内的方延,整张脸像是失去了主人,毫无半点知觉,可脑子还算清醒,他知道自己第四次跌入土坑。
看来,这个坑我是无论如何也逃不过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天意?!
方延想到此,一只手紧紧撵攥着一把豪土,正要咬牙切齿的时候,他就觉得这土有些异样?
这抔豪土如此纯厚温润,隐隐中有股灵气在其中手指间窜动。
低头看去,方延就见手中的那抔豪土之内,竟有一张泛着淡黄光影的符纸!
原来,这张符纸就是此前方延在不经意间拆解开的那张符纸。
这才是天意…是天意!!
就在方延惊喜于符纸重现之际,那只幽灵般的鼠怪已经跳入土坑之内,正欲俯身享受这尽在眼前的美餐!
“吱吱!”
“呜呜!”
两声尖叫响起!
果然,那嗜土兽再次咬住了鼠怪的刺尾,紧紧的。
鼠怪变得聪明,不再瞻前顾后,而是想先咬住眼前的猎物再说以后。
尽管嗜土兽不停地撕扯,但鼠怪依旧在缓慢向方延靠近。
方延此时并没慌张,而是暗地将那张符纸扣在手中,背在身后。
他在想怎么用,往哪里用?
随后嗜土兽再次疯狂的拉拽,鼠怪的尾巴几乎被其咬断。
鼠怪着实有点受不了了,抬起头肚腹向前一拱,尾巴拼命向旁边甩去。
只见那嗜土兽咬着半截断尾,再次砸向土床之上……
而就在鼠怪狂顶肚腹,忍痛扯断刺尾的同时,方延见机会来了,便迅速伸出藏在背后的那只小手,对准迎上来的肚腹就是重重一掌!恰好拍在那团赤烈的光影上。
随着嗤嗤的轻响,鼠怪惨叫连连,肚腹急剧向内收缩,整个身子也开始烟气四溢,迅速地变小。
而那张符纸一旦接触到鼠怪的肚腹,便好似有了无穷的魔力,符身金光大盛,晃人眼目。
方延见成功了,稍有迟疑便紧紧地捏住符纸的边角,按着原来褶皱的痕迹,迅速将符纸叠了起来。
中间略有差池之处,便使得鼠怪拼命反抗,猛得漏出一只长足,胡乱蹬踏。
方延又急忙改换另外一种折法,中间忽得又探出鼠怪的脑袋,呲牙咧嘴凶恶到极致,吓得方延差点丢了符纸。
但最终方延还是复原了纸捻儿,将鼠怪死死封在符纸里。
随着方延完成了封符,那股灵气窜动也随之消失。
满是狼藉的土豪宫终于又恢复了平静。
瘫坐在坑内,痴愣良久。
手里紧紧攥着封妖符纸,方延好似游离梦中。
“吱吱—吱吱—”嗜土兽一阵乱叫。
方延这才如梦方醒,爬上土坑来到土床边,中途又顺手捡起那蛮犀酒袋。
还算不错,通体无损,只是酒袋表面纹理上浸满殷红血渍。
那血仍未干,隐隐阵阵的热流还是丝丝缕缕传入方延的小手心。
怎么会这样!这是怎么了?方延走到土床便,目光所到之处,尽是片片血色。
原来,那土床经过变身以后的嗜土兽的两次冲撞,早已垮塌成一堆豪土。
西门里跟赤眉道人两人俱都遭了秧,身体多处被血刃刺穿,浑身遍布豪土粉尘。
赤眉还好一些,头朝下趴在土床的边缘,已是土埋半截。
而西门里则几乎被豪土掩埋,只露着一个脑袋,还歪着脖子。
方延挽起袖子跟嗜土兽七手八嘴,拉拽的拉拽,撕扯的撕扯,忙活了好大一会儿,才将两个人从土床里弄出来,并排放好。
再仔细观瞧,尽管此时两人皆是满面灰尘,可方延却发现他们的样貌皆发生了很大改变。
西门里不再枯干,血色重现;赤眉道不再臃肿,体态复原。
两人此前暴睁的双眸也都紧紧闭合,脸上神色虽依旧很是难看,但终究算是有了人样。
“这…这真是怪了,他们怎会发生如此巨变!”方延看到此一脸茫然,又看向嗜土兽,投之以期待的神色。
嗜土兽摇了几下铁棒尾,晃着满是豪土的尖头脑袋,沉思良久。
“这应该是大仇得抱,他们的魂魄已离体奔赴轮回。”
“什么!那就是说,此前他们还活着?哎…”方延听嗜土兽这么一说,顿时出些许懊恼。
“听我说完,急什么!虽说我在幽墟混沌谷,未曾去过比牢轮回界。但我们毕竟同属地界皆为幽冥管辖。这里面的事,我还是知道一些的!”
嗜土兽说到此,黑豆眼转了转,随后继续说道:“其实,这但凡恶斗致死之人,死后会有很多魂魄不会立刻离体,而是怨念重生形成暗云黑障,阻断通往轮回幽径。其魂魄也只得久久徘徊于天地之间,游离于人界。待得其仇得抱,其冤情昭雪,暗云方得散尽;黑障才会消失,轮回幽径才会亮起引魂灯火,畅通无阻。”
“哦……”方延听得入神。
“嗯,现在好了,两个人大仇得抱,我这就去给他们挖两个坑将他们掩埋。然后咱们快点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去找个修仙的好处所,悟道登仙才是。”
“好好,那你快去吧。”方延答应着,满脸恭敬地看着西门里跟赤眉。
不一会儿,嗜土兽又跑过来,示意坑已挖好,只待尸体入葬了。
方延没再犹豫,先拖起西门里,正要向嗜土兽指引的方向拉拽。
这老家伙怎么这么沉!?咦,这两个人怎么……
原来就在方延拉扯西门里尸体的时候,发生了极为诡异的一幕。
此前两人被并排放在土床边,相距三尺有余。可等方延拖起西门里,拽出一段距离以后,赤眉道人的尸体发生了异动!
而等方延将西门里放下后,两人身形的变化,着实让其大吃一惊。
那两具尸体跟活了一样,头脚相接,并拢合抱。
姿势很是尴尬,宛若阴阳交接,你搂我拥紧紧相贴,各抱其脚其形好似六九。
“老…老大。你…你这是在干什么,你们人界入葬时,还需要给死者搞个造型姿势吗?”刚刚赶过来的嗜土兽一脸好奇。
“我没…这是他们自己…哎呀,你不懂!跟你说不明白。”方延说完此话,已经是气血冲顶,满面通红。
可他刚说完,又眼珠急转,眉目失色,大声叫了起来:“这是诈尸!诈尸……”
“去去去,什么诈尸!诈尸是因为恶气未尽,引得邪魄入体。我刚才砸了他们尸体两次,都没引得诈尸,现在突然诈什么尸。”嗜土兽淡然地摇了摇头,予以否定。
“可这是他们自己动……”
“你少来…肯定是你故意搞出来……”
“没有,我亲眼看见他们自己……”
“切……”
就在他们你一言我一语争持不下的时候,两具尸体又在悄然变化。
满嘴天道地法,阴律阳规的嗜土兽口若悬河,方延还是拜了下风。
垂头丧气地扭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看可不要紧,方延不禁跳了起来,随即大声惊呼:“看看!你快看!”
但见西门里口中溢出丝缕的白气,原本干瘪蜡黄的面部也变得润泽微红。而赤眉道人腹部的伤口血流已止,但有稍许黑气涌出,本似顽石的胸口也开始起伏!
还未等嗜土兽作出任何反应,便见赤眉道人闷哼一声,猛得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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