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年7月你在哪儿?”又是那个黑暗的房间,熟悉声音,仍旧看不清的面庞。
“沙漠的某驻守地。”
“告诉我,你有没有怀疑过你的编队组成?”
“有,寻常部队还配不上95,我们集体73个人都有,一般驻守地没有的突击装备我们也有!连重火力我们都有,你说那地方什么东西没有?秘密太多了,就是核武器出现在那里我也不会惊讶。”
“你做为一名两期,破格提拔到武特驻守地某部,你因该感到到光荣。数十年来这个编队的总人数和,从没有超过80人!你因该相当的庆幸!”
“超过80人编制的,其余的人……都没了,他们都牺牲了!”
都没了!没了!
突然从梦中惊醒,我长长的叹了口气,我还是忘不掉该忘记的,那地方成了我的心结。沙漠,无边无际的沙漠,我们守了一年居然都不知道在哪里么?
稍作片刻的休息,抬头看表7点过一刻,莫名的想出去走走,想更多的回忆儿时生活的青城,我想能找到些不同于现在的记忆。
母亲在工作,常不在家,父亲又在外地,家中只剩下我一人。
现在的青城,更像一座大都市,走在属于自己家乡的环城高速,远远的望不到头,4年了,变化可真是大,完全也感觉不到4年前的寂静,路上各色行人,车辆穿梭。街边高楼耸立,想想以前的小城,再看看眼前的青城,生活越来越好,而我该何去何从?
蓦地,电话响了,是高雨妮子的。
“我到家的时候来接我,大概今晚10点到!听明白没?兵哥哥?”
“好。”
这妮子怎么突然就想回家了?难道是知道我回来了太思念我?这不可能啊!我在部队那么久不见都没说打个电话问候我的,怎么今儿个这么风风火火的?
“怎么突然想回来了?”
“嘿嘿,这不是听说你要开店嘛,回来给你帮帮手,我也感兴趣的。”
“死丫头,以后别这么疯,我开店的事还要从长计议,你惦记个啥?再说了你有时间有金钱投入?”
“我说于洋,你话可别说绝了,我是学法的,我可以给你当法律顾问兼责任人啊,拳馆这东西咱老家还没有呢,年轻人都喜欢强身健体学几手出去显摆的,到时候完事出了什么事我可以给你解决呗。我没钱是没错可是我有人啊!”
听闻高雨的话我觉得挺有道理,毕竟她是专业的,不是嘛?于是我正色到,“擒拿是我最擅长的,这门功夫挺伤身的。危险挺多。”
“没关系我会帮你。”
挂了电话心里感触良多,她会帮我的,莫名的就有了信心。
宽敞的柏油马路,正如我心底深处的孔,不断变小,直到望不见尽头,心完整了,也就满了,人生就像一段路,没有直达,蜿蜒盘旋。
“干了!”我在电话中坚定的答道。
干了!再不开枪,一旦暴乱我们都会陷入暴民的攻击圈!
干!
几声枪响警示过后,世界安静了一瞬,我的战友相互抵肩,顶着我的身体,支撑着第一线不被突破。
对面黑压压一片暴民,手里紧握着各种自制武器!
两方对峙,我们终于顶不住强大的压力被迫鸣枪。
“他们是警察!武警也是警察!他们不敢开枪打我们,我们上去干死他们!”不知谁来了一句,立刻起了效果,一群人向着我们的警戒线蜂拥而至。
“于洋,李平你们两个一组,等会分开跑!实在不行就开枪!集结点会和!”我的老班长,一名武特老兵果断的下达命令。
“散!”
随着一声暴喝传来,我方73民武警特战官兵同时散开,瞬间化整为零。拉开一场大规模平暴行动的开头。
带着李平跑进约定好的距离点,准备和6队的其他人员会和,可惜急则生变,我们还是被两个手持武装的暴民堵在居民楼内部。
“平子,一对一往死了打!”
事与愿违,说的就是这一刻,两方对峙,人数平等我方占据巨大优势可惜。
我就亲眼看着那个少年一步一步不紧不慢的走进这栋民居,出现在我们面前,一个人,不慌不忙没有任何武器却给我们以最大的压力!
“怎么办,平民还是暴民?”我听到李平带着颤抖的声音,我的内心仿佛瞬间被击溃,那个少年,到底是干嘛的?
“防守为上,11穿插,宁死不还手!”
我们就那么背靠背给予对方最大的信任,看着对方其中两人冲过来,提着那把砍刀砍向我们,“闪!”
李平就地一个驴打滚躲过那一刀,我便直接迎上另一人。
那少年站在一边,从裤兜里掏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
只那一分心,那人便抛过我冲向李平!一棍子将李平打倒!那砍刀便近直了砍向他!
砰!
一声枪响,95式步枪的怒火带着出膛的铜弹头瞬间命中大汉手臂,手提砍刀那大汉一条胳膊应声而断,他的血混杂着李平的血,深深的刺激我的大脑!
那汉子,躺在地上发出惊恐的尖叫,死死抱住自己的伤口,另一个持棍汉子当场受到惊吓,转向我将棍子丢来,死命的跑了出去,经过那少年时一拳将少年击倒,夺了匕首继续飞驰而出。
太近了,距离太近了,我根本没有时间躲避,我一刹那感到脑袋里一阵刺痛,血就顺着额头和白开水似的流出来,我的兽性!就是在那一刻爆发!一梭子弹,朝着那人逃命的方向就扫过去!顺带着那个少年,一起杀!
真的是充满痛苦的回忆,我还是完整的站在家乡的土地上,而我亲爱的战友,那个傻子湖南兵李平永远也踏不上回湖南的火车,永远留在那片地。
“战友,一路走好!”
我任然记得,我醒来的时候在银川总军院,我的副班长一脸的怒火,他好像就在质问我,为什么不早开枪!后来等我痊愈出院,我才知道,我们去了73个武特,回来了68个,没人会记得离开的他们,他们也不会被允许记住,包括李平在内的,5民武警特战兵,永远也不会再见了。
那一枪,我现在记得,以后也会记得,那是指挥失误才换来的,血的教训和愧对战友信任的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