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无名者 第41章 大地圣女

    发生了这件事以后，落拉和黑米一直没再出现。

    白艽没有问为什么，他也不矫情。

    不管是孪生哥哥或者路上遇到的友好影精灵，对于思诺也不算什么。

    所以，那两个人，死在了思诺的幻境里。

    思诺和白艽说，他在幻境里什么感觉都没有，直到最后白艽见到他，他才能够实体化，并如同NPC一样的告知白艽那个地方就是“黑暗的伊甸园”，闯关者最后抵达的幸运逃生之门。

    白艽分析后得出，思诺成为幻境创建者后，因为没有和虚无签订消散契约，所以整个幻境靠着思诺一个人来维持。那个时候，思诺没有自我意识，他相当于在做一场大梦，梦里的就是吸血鬼世界存在的地方。

    思诺醒了，梦散了，白艽就回来了。

    来不及看破梦的本质的人，就会和梦一起，永远浑浑噩噩，再也没有方法离开。

    再一遍遍的轮回之中，他们会忘记自己的身份，成为故事里的普通的角色。

    这或许应了洛糸西堤的话，他身边的人，都会死。

    但这就足够了。这场长达千年的一梦，选拔出了思诺唯一能信任的人。

    没有被千年的异类生活折磨的失去初衷，还能够看清真正的思诺的人。

    思诺昏迷前被愤怒和不解侵蚀的心，因为这杀人的梦，变得安定。

    依照落拉的遗言，思诺接管了落拉的势力，包括冰月和冰约。

    思诺并不是落拉，他对于自己人可以做到几乎囊括生命的宽容，对于外界却长久的封闭了，所以他很干脆的命令冰月去伊伦山脉等候，并将冰约安排到了一个冰月无法接近的地方。

    裘兰公爵很快得到了落拉死亡的消息，却没有什么表示。对于他来说，只要有这股势力，他的心头刺就无法铲除，而冰月也只好咬牙切齿的执行思诺的分配。

    思诺对白艽说，他只是想要拿到那个圣藏心蕊，因为这对他可能有用。思诺在做梦的时候，感受到了一股从伊伦山脉方向来的温暖的安抚着他的力量，不然以思诺的情绪化，白艽面对的可能就是诺亚大洪水了。

    商队长也没问他们怎么会少了人，应思诺要求带他们来到了大地女神神庙——当然不是那个已经解除了幻术的幻神神庙——见到了两年前冬天刚选出来的圣女，阿敏儿的姐姐荔嫁。

    在荔嫁的解释下，他们带走了可以自由行动的阿敏儿以代替荔嫁。

    ……

    自从诺玛成为了新的幻神，继承了“爱索尼”之名后，不服气的人很多，憧憬她的人也很多。

    “我告诉过你们，我不会喜欢这些虚荣的东西。”

    诺玛挥开身边的繁花万里。这是一个人专门为她编撰的幻境，用了无数生命的代价，却不被她所爱。

    “爱索尼大人，哪怕一个词语，告诉我您想要什么，无论那是什么，我都能为您取来。”

    “我没有什么想要的。”

    “不，不可能！”

    “你不信我？”诺玛睨了一眼，这片天地就变成了暗红色的雏菊，“好，那你就把圣藏心蕊带给我。”

    “您要那个人复活？不可能的，他已经被虚无带走了。”

    “要你废话？”

    “是。”

    怨恨的追求者退下了。

    诺玛蹲下抚摸着自己的雏菊，大火在她身边重重烧起。

    “诺玛在这里，一直，都在这里。”

    “爱索尼大人，大地之境的守门人更换了。”

    “……嗯。”

    ……

    离普寒还有一段路，路上却十分安静。

    白艽任由思诺膝枕，剥着果仁，成就了饕餮思诺。

    可就算这样吃，他也没胖多少。水循环带走他身上的杂质，也保持着他的健康。

    “白艽，拿到藏心蕊之后，我们要怎么办？”

    “我们去找一个小镇，就像你以前住的地方一样，然后安静的生活。如果，你想找你的父母，我就陪你去找，如果，你不想总呆在一个地方，我们就去旅行，如果，你想要名利，我们就去卡罗萨，我去当一个官员，或者去绞杀一些黑暗种族，封个爵，和你一起在我们的领地上，养育属于我们的子民，做你喜欢的事。”

    “不要总以我的角度出发啊。你想要做什么？”

    “我不想要什么，我只想待在你身边。我可以给你你要的一切，你能给我这个答复吗？”

    “在我的身边，很危险。”思诺顿了一顿，“但是你，哪怕你要死，我都不会让撒旦安分——直到他把你还回来为止。现在就算你想走，也走不了了。”

    “真的？”白艽几乎要叫出来，却被思诺塞了一嘴的果仁，“可你那个时候……为什么唔咕……摇头？”

    “我看到你了。”

    思诺不肯再说。在白艽离开之后，他还是沉浸在梦里，只不过吸血鬼的世界已经破灭，他看到的是未来。

    他在预知。

    他看到了歇斯底里却不动声息的白艽，他看到了选择一死来与他重逢的白艽，他看到了精神失常被绑起来满身伤痕还在执着喊着他的名字的白艽……

    那个人，不是自己满心利益交换的哥哥，不是自己意外遇见的代表自己过去认可的人来监视自己的影精灵，是可以陪着自己，永生永世的同命相怜、同命相连之人！

    他从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和他一样，拥有着孤独和绝望，被世界隔绝。

    从见到开始，就注定了共存。

    “如果不是我，如果还有一个人也是一样，你也会让他陪在你身边吗？”

    “会吧。”

    “不会的。”

    “嗯？”

    “从此之后，不会再有这种让你捡人回来的机会的。”

    白艽几乎不敢相信，他的小雪人眼里会看到别人。

    那种感情，他不甚明了，却可以简单的概括为，占有欲。

    只能看到自己，只能拥有自己，只能和自己一起孤独。

    孤独，孤独，孤独，两个人的孤独，互相取暖，不需要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

    全部走开！走开走开走开！

    哪怕是落拉和黑米，他也早就有了想要杀死的冲动。

    是的，只有自己，只有自己，能够拥有他！

    “好，我答应你，我不会再见其他人。”

    其实，除了你，我也没有办法接受一个陌生的人啊。

    哪怕一样孤独，哪怕一样绝望，我只能接受你，看得到我的你。

    我要做你的神。

    “你是我的神，

    我深爱的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