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这荒犀竟然还会对人的灵魂进行攻击!”落月西手中有神光流转,同时拼命地取出奇草大口大口地咀嚼吞下去,想赶紧止住腰间碗口般大小的伤口的溢血。
“咳!”
落月西一声重咳,脸色苍白,若非她修为到了一定层次,这样的伤势换了常人早就一命呜呼了。
她不断地服药与治疗,可伤势难以好转,她只能堪堪封住伤口,使之不再流血。
“不亏是守护者,比之寻常的荒犀强大太多了,若非我有准备,今天怕是会死在这里。”落月西颤颤微微地走到荒犀的身体前。
“真香啊,这该死的畜生不知饮了多少神泉!真是糟蹋!”落月西心头大骂,同时狠狠地踢了一脚那头荒犀的脑袋。
只是她伤势太重,牵一发而动全身,她一下子痛得全身都抽搐起来,整个人顿时软在地上动不了。
“咦?这不是落师姐吗?想不到我恰巧路过也能偶遇落师姐。”路尘从一棵巨大的古树后面走出来,一脸的平静。
落月西见到路尘一愣,难怪当时她总觉得荒犀的身后有什么东西跑进了树林,原来是这该死的家伙,自己竟意外救了他一命!
“落师姐怎么躺在地上,容易着凉的。”路尘淡定自若,闲庭信步,哪有凑巧经过的样子。
“脏狗,你还敢自己出现在我面前!”月落西一脸愤怒,她竟然被这肮脏的男子看到了自己的丑态。
这简直是耻辱!
兔子也从古木间跳了出来,还不停大喊着冲动啊,这是冲动!
路尘看着趴倒在地上的落月西笑了笑,道:“你本来是计划着由我来当这鱼饵的吧?”
“哼,你还挺聪明,可惜却很让人讨厌!”落月西勉强地坐了起来,“你知道这样出现在我面前的后果吗?”
路尘就那么一直走到她的近前,低头俯视着落月西,道:“知道——你死,我活。”。
“离我远点你这只脏狗!不然我现在就取你性命!”月落西仰瞪着路尘,一脸凶恶的神情,却并没动手。
“你动手啊。”路尘依然低头俯视着她。
“你以为我做不到吗?!”落月西神色一厉。
“做得到的话,我身后那个大盘子早就飞过来把我劈成两半了吧?”路尘大拇指朝身后一指,把那月玉叫成了大盘子。
“呵,难怪白师妹会跟我说你是个聪明人。不过,你以为凭你区区肉体凡胎能杀得了我吗?”
落月西一边说话一边暗自拼命恢复神力,只要能再坚持一会,她就能调动足够的神力再次运用月玉宝器!
“兔子!”路尘突然大叫一声。
兔子没好气地抗着那只大月玉跳了过来,同时心中大骂路尘不要脸。
有本事要说什么光明正大的说出来啊,表面叫得那么气派,却偷偷摸摸用精神和她沟通着,搞得她像是路尘的小跟班一样。
兔子气呼呼地跳到路尘近前,把那宝器往地上狠狠一甩,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她特么的还真是路尘的小跟班,还是有血契的那种!
路尘捡起那块大盘子,同时身上神力涌现,命台气息骤然释放而出,整个人顿时显得精神百倍。
“谁告诉你我不是修士的?白南雪么?”路尘摇摇头,他凝就的仍是仙台,一但完全释放神能,便会有仙台异象现世!
此时的路尘身后浮现出一个漆黑如墨的四方仙台,巨大无比,像是要震天撼地一般,气息超乎寻常!
但最令人心惊的是那幽黑色的命台外竟然还透出红色光芒,如同仙血藏纳,血光惊世,妖冶至极!
“这是……仙台!你竟然凝就的是仙台!”落月西脸色大变,站在她面前的这个瘦弱的男子竟然是能凝就仙台的天才?
这开什么玩笑!
落月西面目扭曲起来,她实在想不通这样的肮脏不堪的男人怎么会有着这样恐怖的天赋,而且她竟然一直都没有看出来!
“你竟然和白南雪一样凝就了仙台,该死啊!真该死!你们这样的人就该去死!”落月西两眼瞪得通红,牙齿也咬得吱吱作响。
“说,你为什么会在给白南雪的瓶子上做标记!”路尘闻言心惊,想到什么,面色一冷,厉声问道。
“哈哈!怎么?莫非你与她之间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我告诉你,女人的妒忌心可是很可怕的,想她死的人——多着呢!”落月西发出“桀桀”的笑声,阴冷之极。
路尘难以想象白南雪所在的处境,他以为大家去了宗门应该能安全许多,没想到人心之下,才是真正暗潮涌动,危机四伏!
“啧!”路尘很是心烦,问道:“告诉我,都还有哪些人在针对她?”
“我凭什么告诉你?脏狗!”落月西把嘴唇的血都咬出来了,却依然凶相毕露。
“凭这个能要了你的命!”路尘抬手将那大盘子举了起来。
“哈哈!哪怕你凝就了仙台,你也用不了月玉,这只有我们广寒宗弟子特别的功法才能驾驭。”落月西大笑,同时口中不断有血流出来。
“我最后再问你一遍,都有哪些人?”路尘目光愈发冰冷,手指也捏得节节发白,很是用力。
“就不说,你能奈我何?”落月西一脸贱笑,她已是半步神通境界,纵然他为仙台修士,彼此相差了诸多境界,肉壳强度早已不在一个层面,她便是站着让他杀,他也没这个能力。
“能用这大盘子杀你。”路尘寒光一扫,威胁着落月西。
“我说了,只有我们广寒……”落月西话刚到一半,便有寒光在他的眼前一闪,令她瞪大了眼睛却硬是再说不出一个字来。
她都已经凝聚好神力准备对路尘发动必杀一击了,却没想到自己最终晚了一步。
落月西到死的那一刻才突然明白,原来运用宝器……不一定需要什么术法……
“咚咚!”
一连两声,那是落月西的头颅掉到地上的声音。
路尘手持着月玉喘着粗气,而那大盘子上尽是落月西脖子间的沾染来的血迹。
“谁说就不能用蛮力把大盘子当刀使的?”路尘看着死不瞑目的落月西的头颅一声冷笑。
“哇!路小子你太厉害了!”兔子兴奋地跳到路尘的脑袋上面晃个不停。
“你停下……”路尘感觉身体一阵难受,有什么东西像是要从他的身体翻滚出来一样。
兔子兴奋地忘乎所以,继续拼命地抱着路尘的脑袋晃个不停。
“呕!”
路尘突然大吐起来,本就空腹的肚子此时直接是把胃液给吐了出来,口腔里顿时一股子酸臭味。
“我去,路小子你怎么了!”兔子吓得赶紧跳下来看着路尘苍白的脸。
“第一次……”路尘刚说了几个字,又是一阵难受的想吐。
“第一次什么?”兔子眨了眨大眼睛。
“第一次……杀人。”路尘艰难地开口。
他虽然不只一次见到人死在自己面前了,可真正自己亲手杀人却依然是那么令他灵魂颤悚,就像是与生俱来的罪恶感在谴责着他的残忍。
可他也知道,这个世界本就是死人堆积的世界,凡人如蝼蚁,修士如草芥,他终有一天是要杀人的,早一点晚一点,都一样,他必须适应!
路尘强迫自己看向落月西鲜血溅染的头颅,却又是一阵胃酸上涌,令他难受不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