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不利见到来,喘口气道:‘师兄,可要小心一点!’
他那师兄得长与他一般身材,面貌比他凶恶得多,狂声道:‘你回去,曲无往可不怕天
池府中的跳梁小丑!’
座中突有一人道:‘太狂了!太狂了!竟敢说简公子是跳梁小丑,莫非吃错了药,在此瞎
说大话?’
这段话说的尖声细气,显然是女子在装作学男人说话,众人被这声音吸引,都向她看去
。
只见是个面貌俊俏的锦服公子,坐在右边座中,一手持酒细饮,另只手挟起一块鸡肉往
樱桃似的口中送去。
刚刚送到唇边,却不吃了,放下筷子,叹口气道:‘我吃东西,有什么好看,真是奇怪
?’
众人被他一说,赶紧摆回头来,心中奇怪:此人是谁?看来明明是女扮男装,为何也来
这里参加招亲?
华不利正要走回,芮玮喝止道:‘站住!你不用回去,和你师兄一起上吧!’
俊俏公子笑道:‘对!对!不要回去了,师兄叫无往,师弟叫不利,联合起来岂不是无往
不利?否则单打独斗保险不利了!’
曲无往大怒道:‘兔崽子!你是谁?有种也下来吧!’
俊俏公子嘻皮笑脸:‘不成!不成!我要下去,你的名字就要改成曲无回了!’
芮玮听他说得开心,不由激起童心,也道:‘这下两位师兄弟联合起来,叫做无回不利
,那意思岂不是没有一次不利吗?’
俊俏公子拍手笑道:‘有意思!有意思!真有意思!’
就连愁容不展的林琼菊也被逗出一丝笑容,众人不用说早已哈哈大笑起来。
曲无往、华不利师兄弟两人,被讥笑得双双大怒,由不得同时出手向芮玮攻去。
芮玮面临大敌不敢大意,身子一转,闪过攻来的四拳,双掌如雨点般迅快拍出,展开简
药官的三大绝招。
这天罗掌三大招,此时在他手中施来,比起当年与天地人三魔比斗时,厉害得多,已然
达到七分功力。
简药官曾仗此三招名震江湖,芮玮能过到七分火候,曲无往、华不利两人怎是对手。
只见芮玮招式一出,他两人便手足无措,施到第二招‘滔天巨浪’时,两人全被芮玮的
掌风罩住,脱身不得。
‘骇浪排空’那招声势汹涌而出,众人看到这般掌势,无不震惊得目瞪口呆。
但听芮玮在掌影中,喝声:‘着!’顷刻之间,曲无往、华不利身上各中十数掌之多。
掌声拍在他两人麻穴之上,顿时两人翻身倒地,丝毫不能动弹,如同死去一般。
众人喝采声如雷声响起,彷佛已忘了自己也是来参加比斗的,都为芮玮高兴起来,尤其
俊俏公子叫的声音最为清晰。
林三寒的两位师叔,板着面孔走下座来,各走到曲无往、华不利的身旁蹬下,挥手拍去
。
曲无往,华不利穴道被解开后,急忙爬起,各跪在林三寒两位师叔身边,颤声道:‘
师父,徒儿无能!’
原来曲无往是大腹肥脸商贾的徒弟,华不利是不断抽大烟的鸠形鹄面老者的徒弟。
这两人武功甚高,名叫张不笑,颜春富,在林三寒初出道时,便已名满江湖,誉称和合
二怪。
两人晚年收徒,并且懒于教授,故致曲无往,华不利空有武功一流以上的师父,却未学
到三四成,被芮玮三招击败,自在定数。
张不笑,颜富春不怪自己,各自举手啪啪打了徒弟两记耳光,喝道:‘还不滚
开!’
曲无住,华不利脸上无光,也不敢离开,只得躲到林三寒身后屏风里去。
父仇难报
芮玮见林三寒两位师叔怒目望着自己,心下暗暗胆寒,凝神戒备。
笑验常开的商贾张不笑此时果真不笑了,心中盘算如何替徒弟出口气,才不失自己的身
分。
烟不离嘴的大烟鬼颜春富也忘了再含那根金光闪闪的烟枪了,恨不得马上好好揍芮玮一
顿。
眼看他两人将对芮玮不利,林三寒突道:‘两位师叔,今天是招亲比武,胜了将是晚辈
的娇婿,也是您两位老人家的后辈,可不要伤了他。’
张不笑,颜春富望着芮玮英俊的面容,暗道侄孙女有个这般的丈夫真是不错!立时他两
人换了脸色,张不笑笑了起来,颜春富大烟依然自得地抽了起来。
此时他们忘了刚才徒弟的耻辱了,好像认定只要能战胜自己的徒弟,便一定可以入选成
为一家人了。
林三寒本有点疑惑芮玮装扮简公子来到此地,但见芮玮施出简药官的成名绝学,便确信
不移他是简召舞了,而不再怀疑他会是芮玮。
林三寒早就觊觎天池府内的珍藏,那年派天地人三魔袭击天池府,不过试探天池府的防
卫能力,结果大败而归,便不敢轻举妄动,此时见简公子自动来参加招亲,心想不管你愿不
愿意,今天一定要将这门亲事许下给你。
他打着如意算盘,以为自己的女儿嫁给简大公子,还怕天池府将来不为己有?当下他笑
吟吟的站起来,向四座道:‘谁再请上场与简公子比试?’
众人虽然皆都是名家之后,但比起天池府简公子的名望是差远了,适才见了芮玮三招神
威,这时再无人敢下场去争取鳌头之名。
林三寒笑意更甚,连忙接道:‘再无人下场,林某就要宣布简公子第一。’
俊俏公子拍手笑道:‘就宣布简公子为第一吧!没人敢和他争了……’
林三寒大声笑道:‘好!我就宣布简公子为第一,快将避毒珠,黄金拿来。’
顷刻五名黑衣壮汉捧来避毒珠,黄金放在林三寒面前,林三寒笑道:‘谁不知天池府富
甲天下,区区这点礼物表示一点意思,快请简公子收下。’
芮玮寒着脸道:‘我为什么要收下?’
林三寒脸色微微一变,道:‘林某曾宣告天下,只要来参加这场盛会,独得鳌头者,许
配小女并赠绝艺一种,以及这点财物,简公子得胜,自然就该收下,算作文订之礼。
芮玮冷冷道:‘在下并非简公子,来此并非为了参加这场盛会,故不能收下!’
林三寒脸色惨变道:‘你不是简公子,是谁?’
芮玮哈哈一声凄笑道:‘林三寒,两年未见,你就不认识我了吗?’
林三寒大惊道:‘你是芮玮?’
芮玮冷笑道:‘不错,你真还记得。’
林三寒脸色发青道:‘好!好!未想到还是你!’
俊俏公子插嘴道:‘你不是来参加招亲,来做什么?’
芮玮瞥了俊俏公子一眼,大声道:‘芮某今日来此,是为先父复仇!’
突听林琼菊凄惋哀怨的道:‘芮……你……你不愿娶我吗?……’
她那如似杜鹃啼血的声音,震撼得芮玮不由自主,回头看去。
那是一张多么凄艳绝伦的娇容,泪水还在不住的淌着……
芮玮的心几乎要碎了,只觉一阵隐隐的绞痛袭涌到心头,他忍不住要向她那边跑去,但
无比的仇恨心止住了他!
林三寒见状,喝叱道:‘别那么下贱给老夫丢脸,快回去!’
林琼菊是林三寒的独生女,自幼丧母,严父兼作慈母,却从未对她大喝过一声,今日被
骂,心中的难过与伤痛不可言状,她再也没勇气待下去了,否则她真要扑进芮玮的怀里大哭
一场,但现在能够吗?情郎已经负心……
于是她怀着碎裂的心,掩面奔回……
林三寒骂了女儿,心中也着实难过,苍声凄凉地道:‘姓芮的,你父亲的死关系甚大,
林某虽有罪嫌,尚不至于使你如此怀恨,再说你住在老夫这里十年,不图报恩吗?’
芮玮沉痛的心,怒极而笑道:‘林三寒,你不用花言巧语,十二年前先父去世时,临死
前说出你的名字,我那时年幼,虽有满腔复仇的决心,却无能为力,只有改姓投身仇家,哼
!你再也没想到掌剑飞的儿子,会住在你堡中十年之久吧!’
颜春富突然放下烟枪,怪声道:‘掌剑飞还有后代?’
张不笑脸色一沉,笑容顿敛道:‘果然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芮玮指着和合二坚,愤恨得眼中几欲喷火道:‘害我父亲,你……你……们两个也有份
?’
张不笑笑容又开道:‘怎么不是,若非和合二怪,江湖上有谁敌得住那老鬼?’
芮玮咬牙切齿道:‘好!想不到今天查到另二个杀父凶手,只要有份,我芮玮发誓要一
一杀绝!’
他狠毒的望着和合二怪,双掌慢慢布满真力,预备作不死不休的决斗!
林三寒本要劝他化解彼此的仇恨,这时见他如此怀恨害他父亲的仇人,心中不觉涌上一
阵寒意,暗道:‘这时不除了他,莫要他年遗下无穷的祸患!’
于是林三寒阴险地道:‘师叔,今天莫要放了他!杀了以除后患。’
俊俏公子突道:‘林堡主,你已承认他是你的女婿,杀了他,你的女儿,岂不要成寡妇
了?’
林三寒厌恶地望了俊俏公子一眼,大声道:‘今日盛会尚未了,待林某完结此事,再请
各位继续比试,独得鳌头者,林某决不食言,将女儿许配他。’
众人有的早想告辞,见突变一起,便安坐观看,忽听林三寒这么一说,本已绝望的心,
顿时复起,皆有意要再尽力争取那鳌头之名,好娶个美貌的妻子,并且名利兼收。
俊俏公子格格笑道:‘所谓一马不配两鞍,一女不嫁二夫,堡主适才已宣布芮玮第
一,现在又要选另一个第一,莫非堡主有两个女儿?’
林三寒大怒道:‘你是谁?你来做什么?’
俊俏公子笑意盎然道:‘我也是来招亲的啊!可惜听说堡主只有一个女儿,否则……’
张不笑截口道:‘否则有个儿子就好了,可惜我那师侄没有儿子,你也不用到这里来招
老公哪!’
俊俏公子被说得满脸绯红,众人大都皆已看出他是女扮男装,不由一齐哈哈大笑起来。
但听一声暴喝,芮玮蓦地全力向和合二怪击去。
众人都是好武之士,立时全部心神都贯注到场中。
俊俏公子本来几乎要羞得无地自容,这时众人不再注意他,才好过得多,他关心芮玮,
也注意看去。
和合二怪一向两人同时动手对敌,现在被一个后生小子攻来,可不好意思两人动手,
颜春富一烟杆向他击来厉掌戳去,张不笑退身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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