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春花顾着老二往回对她好的情面上,没有将屋里的事儿给扯出来,若是真说出来,他还能这般闷不吭声?
老二也跟吴氏说道过陈春花赚钱修屋,养家糊口,但这吴氏咋可能相信她有这般能力,将老二的话便是听听罢了!
“行了,姨婆的话也该是说完了,二哥你也别作难,这秋儿表妹人好性子好,做啥都麻利,你们搁一块也是极好的,俺也省的,倒是要修屋子得趁早,上回请来修这院子的,让大哥再去请,这一回生二回熟,工钱倒是不高,做事也踏实放心!”
陈春花也就是难过一阵阵,日子还得过下去,不是说离了谁就活了,那都是扯淡。老二分出去,她还有老大和老三在,若是他们也都像老二这般,她是真的无话可说了。
这老大倒是不说,他紧这自个媳妇,老三呢,若是有这心思,那荷花回来也都说上了,也不至于等到这会。狗子婶往年是不同意荷花嫁给老三,荷花被休回来,要说个好婆家也难,荷花这回来那阵三天两头的往陈春花院子来,狗子婶可不就是动了这般心思。
吴氏还想说些啥,这秋儿便说道了。“这就麻烦大哥大嫂了,俺明儿就和姨婆回去,给俺爹娘说道说道,等这新屋修好了,再过来便是!”
陈春花点了点头,道。“成,你回去也罢不回去俺也不说道啥,就是搁这块没进门就住着闹闲话说。你们这新屋咋修,自个给琢磨好了给俺大哥说!”
老二从头到尾说话不超三句,陈春花也不跟他说道,这算是真的扯开了。
事儿定好后。陈春花便和老大回去铺子,这老三得留在屋里。秋儿说是跟老二商量商量明儿去镇上只会他们一声,这修新屋的银钱自然是秋儿拿出来,老二身边没几个子儿。
吴氏作气的很,这院子修的好,没占着份子,自然气。这若是回去了,给人说道,怕是丢了脸,她也打错了算盘。没想着。老二这分出来。啥都占不着。
“姨婆,若是觉着这般不成,那就给秋儿表妹另一个。俺...”老二话还没说完,秋儿拉了他一把,道。“二表哥,你咋说这般话,婚姻大事可能当做玩笑话?”
吴氏点了点头,道。“秋儿说的对,你也别忧心,这事儿姨婆自然给你做主,这院子瞧着也就这般,你就是捞着份子。也占不得多少,另修个屋子,你俩口子住着那自在的多!”
“成,那就这般说定了,你们明儿走,俺也不送你们,明儿得赶着回衙门去!”说来,这老二谋的这份差事也长脸,吴氏瞧着他分出来没捞着啥,可不就是见着他的这份差事呢!
秋儿自然也满意,在屋里爹娘疼的很,这嫁过来的嫁妆定是够他们吃穿用度好几年,若是节省些,可不止!
回到铺子里,陈春花浑身一软,险些倒在地上,老大赶紧扶住了她,道。“媳妇,你坐会,俺去给你倒碗水!”
陈春花摇了摇头,道。“大哥,俺今儿说道的话,可是过了些?怕是二哥听了会与你和三哥生分!”她自是不愿这般说道,那会子瞧着老二啥也不说,定是气,但事后想想,有些话儿可以一边说道,但说都说了,往后生不生分就看他们咋处了!
“生分啥,老二自个心里清实的很,你若是想着这些,倒不如不想,俺这做大哥的,还能放着不管呢?”老大之所以不说啥,全是因着老二自个的想法,等这事儿过了,便好!
二婶子和秋菊在屋里正说着这事儿呢,听着外边的动静,便走了出来,瞧着陈春花脸色不好看,道。“大嫂子,你这回去是啥事儿?”
陈春花瞧了她一眼,道。“喜事!”
二婶子和秋菊听了,相互看了一眼,这刚说着呢,这事儿真给定了,难为了春花没咋样。
老大见着二婶子和秋菊在,便给陈春花说道了一声,去找前儿修屋的工匠说道说道。
“唉,大嫂子,你也别难受,这都是正儿八经的事儿,谁想做共妻,这老二哥分出去倒是好的!”
二婶子觉着也是这个理,道。“别的不说啥,春花,你自个心里有个准头,难受是难受一阵子罢了,等过了这阵心里好受些!”这事儿就跟那大户人家娶二房三房一样儿,这春花虽不是大房,但也没啥区别,你说,这大房瞧着自个男人娶二房心里能好受?
陈春花听着二婶子和秋菊说着宽心话,笑道。“俺没啥事儿,这能有啥事,二哥娶媳妇,俺心里高兴着呢!”
二婶子和秋菊听着这话,晓得她心里定是作难的很,站起身拍了拍衣裳,道。“成,大嫂子高兴就成,俺看看二柱去,他说道是要出去瞧瞧,这成天的待在屋里也不好!”
“去罢,俺给大哥三哥做衣裳,这二哥的衣裳倒是做好了,俺这会子也送不得,往后若是有了空儿再让三哥捎给他!”她连着两日将衣裳做出来,倒是没想到这老二也就搁这两日就定了!
等第二日清早,老二、秋儿和吴氏三人来了铺子,这秋儿和吴氏便是今儿回去,老二顺道回来一趟,便是要赶着去县城。
老二昨儿和秋儿商量了这新屋的事儿,给老大说道了一声,就搁他那院子差不多就成,随后秋儿便拿了备好的银钱递给了老大,道。“大哥,这新屋就得麻烦你了,二表哥也不在屋里,事事都得劳烦你操心!”
老大点了点头接过了荷包,打开瞧了瞧,道。“这多少两银钱?”
“总的揽起,二十两三钱,这修屋俺也不懂门道,听着是要管工匠们的响午饭,这钱从里边拿,那工钱也算着,若是不够,大哥给垫着点,往后等俺们成了亲,再给算算,若是够了,这银钱就给大哥这存放着!”
“行!”
说好事儿,秋儿便与吴氏上了马车,她倒是有些舍不得老二,走前给老二送了块帕子,依着她那边的说法,这是定情用的。
老二是个老大粗,秋儿给他便收着,哪里管的着啥说法。
这秋儿和吴氏走了,陈春花也没出来送送,等他们一走,老二说了一声也赶着去了县城。
老大将银钱给陈春花点了数,想了想,便道。“大哥,这银钱可都是秋儿表妹拿出来的?”
“应该是秋儿表妹拿出来的,这老二身边哪有银钱,总得一两银钱拿不拿得出还没个准头!”
陈春花想着,这秋儿可是真喜着老二,这连修房的钱都拿出来了,二十两不是个小数目,那可是一座院子,到底是财大气粗的,出手这般大方,还点儿不都担心啥。
这陈春花屋里又要修屋,老大去村长屋里给了份子钱,村长也搁村里听说了,这赵老二像是要娶媳妇,分出来住,说是那姑娘摸样长的水灵,还来村里瞧了。这一个是一个说法,哪有人家的闺女上门瞧的,这来瞧瞧也是屋里的长辈或是媒婆来瞧。
狗子婶可是瞧着那老二和秋儿一块打她屋门前过了好几回,这回得了准信儿,倒是想着了自个闺女荷花。她不是一直紧着那赵老三呢,想着便喊了荷花出来,道。“荷花,你去陈春花屋里瞧瞧,看赵老三在不在,将这炒豆儿送去一碗给他吃吃!”
荷花听了这话,道。“娘,你这是干啥,上回你去陈春花屋里闹腾,俺这会子那有脸面去!”这自个娘打的什么主意,她清实的很,搁在往回,她定是不说啥便去了,现儿就是打死她都不愿意去,这被人瞧见了说的那话可难听,就是没瞧见,她也没那脸!
狗子婶瞪了一眼荷花,道。“啥脸不脸的,你瞧瞧那上赵老大屋里的姑娘,这说婆家,连个媒婆都没找,自个上的门,那般没羞没臊的都成了,你还说道啥,俺这还不都是为你好!”
“俺不去,要去你自个去!”荷花说完便进了里屋,将门一关,气的狗子婶在屋里破口大骂,那骂自个闺女也没悠着,有啥骂啥,荷花在里屋听这自个娘这般说道她,难受的哭。
这村里人都说道,这陈春花倒是个旺夫的,嫁过来没一年,这屋里生意做起了,屋子修好了,这吃喝都不愁,连带着,这赵老二还另外娶媳妇分出来住。
村里人不晓得,还认为这修给赵老二的屋子是陈春花这边儿拿出来的。他们这般想也经常的很,老二娶媳妇自然要有地儿住,回头还要下聘礼,这来来回回的,可不都是钱呢!
倒是没想着,这钱是那姑娘拿出来的,至于老二往后下聘礼,这事儿陈春花说了不管,秋儿走前留下的修房钱,里面多的一份子可不就是为了让老二下聘礼呢!
陈春花屋里比不得秋儿屋里,两家门不当户不对的,这秋儿一拿就是二十两,搁老二这,二十两得攒多久?陈春花想前想后,觉着这事儿有些不对,倒是没给说道出来,她这一说道,可就成了多嘴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