嚣张嫡女,邪王的冠世毒宠 第四百七十五章 番外125

    第一次,是在皇宫最偏僻的地方,她一身鲜血,满脸冰霜,像是自地狱里之中绽出的血莲,那样的画面,让她的心,整个为之震颤。

    再然后,是在玉英宫中,她为她治伤,看着她紧抿的唇角,忍不住阵阵心酸。

    整整三天三夜,她昏迷不醒,年轻的帝王,也在宫门外伫立不去。

    她是唯一一个,见证他们之间忧伤感情的女子。

    当那个男人目视于她,问她“夫人如何”时,她就知道,这一生,再没人能走进他的心。

    她记得他那双眼,饱含了太多的痛苦,太多的压抑,太多的无奈,太多的辛酸。

    却仍旧蕴着无穷无尽的坚执,让她深深震撼的坚执。

    所以,她选择了守护,替他安静地守护那个女子,直到她醒来,然后陪着她离开。

    她也记得,最后决裂的那一晚,被踩碎的凤冠、响亮的耳光、以及那一柄,刺入她胸膛的,鲜血淋漓的长剑……

    那些画面,太过残忍,太过悲凉,太过沉郁,让她不忍去想,却又忍不住去想。

    月华皎皎,淡淡柔柔地洒落下来,映进她深湛的眸底。

    夫人,您真的不在了吗?那样美丽,那样圣洁,那样坚毅,那样高贵,那样仁和,那样宽厚的夫人?

    ……

    昶国。

    绮柔夜风中,女子长长的发丝轻轻漾动着,清丽眉目,仿佛庭院里开得正好的黄花,也如黄花一般消瘦。

    莫玉慈,我们这个故事里的女主角,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看到她柔曼的倩影了。

    不过,她现在的名字,叫作……冰灵。

    无魂无魄,无知无识的冰灵。

    仿若一抹淡淡的剪影,贴在画栏之畔,丝毫引不起旁人的注意。

    几步开外,银色衣袍的男子,已然注视了她很久。

    这些日子,他一直在观察她,观察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但是她,实在太过安静,若说以前的莫玉慈,是一泓流溢的湖波,一泉灵动的溪眼,那么现在的莫玉慈,就是一块封冻的寒冰。

    他,成功地扼杀了她所有的灵性。

    传说,宿命无可更改。

    传说,天命永世存在。

    这是个悖论。

    不过,传说如何,与他无关,他之所以囚其灵锁其魂,为的只是……

    “二皇子。”一抹人影穿花拂柳而来,在他身侧停下,“郎程言被困觞城,生死不明。”

    “哦?”昶吟天面无表情,嗓音却微微提高,“郎……程……言?”

    这话,分明是说给某人听的。

    极其缓慢地,栏边女子回过头来,目光空洞地望向他。

    “郎程言吗?”昶吟天再次重复了一遍,看似在同身边之人说话,其实两道视线,始终凝注在莫玉慈的脸上,捕捉着她眉间每一丝神情的变化。

    清冷。

    除了清冷,还是清冷。

    果然是,不记得了吗?

    真真正正,不记得了吗?

    ……嗯,莫玉慈,若是你,亲眼看到那个男人,出现在这里,会不会,有那么一点点反应呢?

    说实话,我还真是有些期待呢……

    “……二皇子?”久久得不到他的回答,下属有些着急了。

    “去,别让他白白地死了。”冷然地交待下一句,昶吟天一摆手,来人躬着身子,迅疾没入黑暗之中。

    拾级上了石阶,从身后将她泌寒的身子拥入怀中,昶吟天唇边勾起抹淡笑:“灵儿为何不去睡觉?是嫌宫里的床不够暖和,还是觉得长夜凄清,难以入眠?”

    “你是谁?”女子转头看他,却突兀地问出一句莫明其妙的话。

    “你问我是谁?”昶吟天眸中闪过丝异光。

    “你……是谁?”冰灵看着他,再次重复。

    “你说我是谁?”

    “……”她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再次将目光转向庭中那些默默散发着芬芳的花朵。

    默然站立半晌,昶吟天忽然伸臂,抓起她的纤掌。

    “去哪里?”她略略用力挣了挣,沙哑着嗓音轻喊。

    看了她一眼,他没有回答,反而加快了步速。

    穿过道道被夜色弥漫的回廊,直至一座冷寂的宫殿前,昶吟天停下脚步,放开她的手:“进去。”

    秀眉轻颦,她看看他,再看看那深锁的殿门,似乎,不为所动。

    右掌一抬,昶吟天使出两成掌力,震开门扇,同时顺势将冰灵给送了进去。

    突如其来的漆黑,让她倏地阖上双目,而空气中那股弥漫的污浊气息,更是让她极不适应。

    终于,她再次睁开眼,突兀地对上一双亮晶晶的眸子。

    红色的眸子。

    “啊……”忍不住一声轻呼,冰灵往后退去,右脚踩在裙裾上,差点绊倒。

    “唔唔……”黑暗之中,响起个颤悸的声音。

    大着胆子上前数步,她慢慢看清了那团物事……一个人,一个十二岁的孩子!

    这张脸,这张满是污垢的脸,却与她脑海里某个影像,蓦地重合。

    “阿琛?”发出一声惊喜的欢叫,她扑了过去,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他。

    “唔唔……”那瘦小的身子,在她怀中微微地挣扎着,更多的是颤栗。

    “阿琛……”冰灵一遍又一遍重复呢喃着,眼中扑簌簌落下泪来,“你怎么在这里?你怎么会在这里?”

    “唔唔……”回答她的,仍然是那奇怪的声音。

    她终于意识到他的异样,松开双臂,捧起他的脸颊仔细端凝着……除了脏和瘦,似乎,也并无异样。

    可是那写满恐惧的眼瞳里,却蕴含了太多的东西,不像是一个十二岁男孩儿,应该有的。

    那些情愫,或许曾经的她,很熟悉很熟悉,可是现在,她却极其陌生,正因为陌生,正因为“遗忘”,所以,在之后的日子里,她才会犯下那么多错误。

    “阿琛,我是姐姐啊,你怎么……”

    他终于张开了嘴,“咿咿唔唔”地叫着,舌头在口中乱转,却始终发不出任何一个像样的音节。

    “他们……”冰灵心中突突一阵狂跳,像是厚厚的冰墙,绽出条深深的裂口。

    一转身,她毫不犹豫地冲了出去,一把抓住依然站在殿门之外的昶吟天:“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冷冷地看着她,昶吟天的神情极致冰寒,甚至带了丝狠戾……莫玉慈,你果然在掩藏自己!

    意识到这一点,他整个人都显得暴戾起来……已经封灵锁识了,见到曾经亲近的人,她还是有情绪反应,难道,非把她变成白痴不可吗?

    他倒不介意那么做,只是,一个白痴的莫玉慈,他拿在手里也没有什么用处。

    他只是要她断情。

    他只是要那个男人,最后渗出的那一滴,心血。

    龙之元魄。

    比莲皇之心更具威力。


    到底是何等威力,就连他,都想象不到。

    他只是从一本上古神书中,看到过一段小小的记载。

    凡为帝王者,必禀造化之神功,而龙之元魄,乃是鬼斧之杰作。

    食之者……定天命。

    食之者,定天命!

    什么安清奕,什么帝王霸业,什么江山永固,自自然然,不在话下。

    可是,并非每个帝王,都有龙之元魄。

    有的在其即位之时,便已耗尽;有的不够强大,根本撑不到最后。

    更为重要的是,若非王者本身自愿血流之尽,龙之元魄将永存于其心,无法离体,即使你硬生生剖开他的身体,取出其心,还是无法找到它的存在。

    所以,历经千载辗转,他选择了这个叫郎程言的男人。

    不单因为他是乾熙大陆千年以来最强悍的君王,还因为他偏偏,爱上了一个女人。

    越是高纯度的帝王之爱,越是能练就龙之元魄。

    他相信,在他那颗勃动的心脏里,一定有他想要的东西,据此,早在郎程言“情窦初开”的那一刻,他就冷冷地观察着他们,然后定下了这个近乎完美的计划。

    让他们相爱。

    让他们深深相爱。

    最好爱得生不能死不能,他再出手。

    所以,郎程言绝对不能死在觞城,要死,也要让他死到昶国来,死在汇宇宫,死在……她的面前。

    莫玉慈,你是我手中最完美的诱饵,我要用一个清冷无情的你,钓出郎程言那颗追逐信仰的心。

    我早就警告过他,终有一日,我会取走比他性命更宝贵百倍的东西。

    那便是,你们之间,超越世间一切的感情。

    以及,乾熙大陆最为珍贵的光明。

    所以,你不能有心,你不能再动情。

    松开双手,冰灵往后退了一步。

    眼里掠过丝绝望。

    对面前这个强大男子的绝望。

    “你想要什么?”颤抖着双唇,她鼓起最后一丝勇气,艰难开口,“你到底想要什么?”

    “是不是我想要什么,你都给得起?”

    “……是。”

    “那么,我想要你。”

    他看着她,不带一丝游移,脱口而出。

    然后,连他自己都悚然一惊!

    却没有收回这句话的意思,就那样目光慑人地逼视着她。

    垂下眸子,冰灵目光紊乱地盯着地面,脑海里白茫茫一片……她该答应吗?为了被困禁了自由的弟弟,她该答应吗?

    “怎么,你不愿意?”他双瞳冷幽,话音寒寂,笼在袖中的右手不由微微蜷紧……若她不愿意,只能证明,他的计划失败了,她还记得那个男人,记得他们之间那圣洁纯粹的感情。

    “……我,答应你。”她再次抬起头来,神情恍惚,“我答应你,答应你……”

    “很好。”收起眸中所有情愫,他抬手搭上她的香肩,“沐浴斋戒三日,后日晚戌时,我会让近侍来接你,去我的寝殿。”

    “……”紧紧捏着裙摆,她盯着他看了一小会儿,自己下了石阶,慢慢地,慢慢地朝寝殿的方向走去。

    “跟着她。”侧身朝旁边的树丛扫了一眼,昶吟天冷然吐出三个字,这才转头,朝另一边走去。

    黑黢黢的树丛中,无声掠出抹人影,跟上冰灵……

    冰月宫。

    呆呆地倚在床榻上,冰灵仍旧保持着那种恍惚的表情。

    心,仍旧是空空荡荡的,像是曾经装进过什么重要的东西,但现在没有了……只剩下个壳子,偶尔传出两声空响。

    ……侍寝?

    这个名词,似乎在哪里听过,又似乎没有。

    努力地搜索着记忆,却只有十六岁之前,在燕云湖上过的那些,平静安好的时光……她不记得为何会与母亲弟弟失散,不记得那之后一切的一切,就连自己怎么会在这里,也不甚记得……

    昶吟天做得很彻底,为了根除后患,将她遇上郎程言之后的一切人和事,统统封禁了。

    也就是说,连纳兰照羽,落宏天,铁黎这些或相干或不相干的人,她,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也好。

    不记得便不会心痛。

    不记得便不会辗转反侧,反侧辗转。

    只是……虽已不记得,那一丝盘旋心臆中的淡淡憾意,却始终难以消弥。

    随意翻了个身,冰灵疲倦地阖上双眼,刚要强令自己睡去,枕侧却亮起丝薄弱的浅光,那是……

    玉镯子?

    自己从小带在身边的玉镯子?不是遗失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伸手将那散发着淡淡荧光的玉镯拿在手里,莫玉慈眼里闪过丝茫然……这镯子,什么时候会发光了?

    但那光芒,只维持了短短一瞬,随即熄灭,无论她怎么摆弄,始终再无任何异样。

    咕哝一句,冰灵随手将玉镯抛在一旁,然后躺在枕上,模模糊糊睡去……

    这一夜,她做了很多的梦,梦里有很多的人影晃来晃去,却始终看不清面容。

    隐隐还听得有人怆声大叫:“慈儿……慈儿……”

    而那枚奇异的镯子,寂然半晌后,再次散发出微光,一圈一圈,像蛛网一般,缠向冰灵的头部……

    ……

    天未放明时,容心芷便已起了床。

    甫迈出营帐,便见冉济和韩玉刚立在辕门边,似在争论什么。

    “冉将军,韩将军。”信步走过去,容心芷坦坦然开口,“何时行动?”

    “半个时辰后。”冉济朝空中望了望,十分肯定地道。

    “将军是想借这大雾,搅乱黎国水军的视听?”

    “容姑娘果然聪敏。”

    “不及冉将军多矣。”谦逊了一句,容心芷又道,“心芷走后,还望将军固守营地,等候皇上的消息。”

    “这个自然。”冉济满口答应,三人正商议着,一名兵卒迅速奔来,口中叫道:“冉将军,战船已备得,何时出发?”

    “现在!”三人异口同声,继而相顾一笑。

    上下看了她几眼,冉济不由问道:“姑娘你……就这样去觞城?”

    “不然呢?”

    “要不,挑几个骁勇善战的将领,和你一起吧?”

    “不,”容心芷摇摇头,抬高下颔,一言出,豪情万千,“此去觞城,一人一剑,足矣!”

    看着这个不输男儿的女子,冉济沉默了。

    既然她已经做了决定,他只能选择支持,只希望这个女子,能光荣地完成使命,平安归来……

    容心芷,你一定要平安归来!

    要和我们大安英明的君主,一起平安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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