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过去当先生 第四章

    周明现在心情很复杂，复杂到没有心情陪着宝儿和小丫堆雪人了，怀着这样的心情走向葛印所在的那间房子，有点头大。

    “小丫，明哥哥他……这里没问题吧？”宝儿看着周明的样子，指了指自己的脑门对着小丫问道，一脸八卦的样子。

    小丫停下手中动作，眨巴眨巴眼睛，看了会周明的背影，眼里充满了担心，想着要是周明出问题后，自己的处境，有些委屈的，然后回过头来对着宝儿道：“你才有问题呢，不和你玩了。”

    ……

    两个小孩子在那八卦自己，周明也不在意，只是听到宝儿说自己有问题，他……确实有很多问题。

    “不对呀，还是不行，还是不行……”

    房间内，葛印一边抓着脑袋，一边咬着一根细小的尖头毛笔，喃喃自语，眉头皱的很深很深，就连周明站在门口都没发觉。

    看着桌上摆着一些大大小小的木板，还有几块铜板，旁边还放着一些泥板，再仔细看下，上面还可着许多字，有些刻着画，周明心中明了，难道是雕版？雕版印刷？

    周明此刻心乱不已，原本想着是到了一个自己想象中独尊儒苏罢黜百家的古代，可现在越想越不是那么回事，从宝儿的只言片语来看，这个世界的轨迹以及科技树，和自己的相比……明显歪道他姥姥家了。

    “嗯？”

    一只皱眉苦苦思索的葛印终于察觉到门口有人，抬头一看，却是周明站在那儿盯着自己的桌子发呆，似乎有什么发现的样子，想着自己遇到的难题，着许多日子也解决不了，于是抱着放松玩笑的心态道：“周老弟，未必你也对这些东西感兴趣？”

    同样正在思索的周明，也被打断，感受着葛印的语气，他也不怎么在意，毕竟自己在人家眼里还是个毛头小子，而且对于葛印在做什么，他还只是猜测，所以知识呵呵笑了笑，往前走了过去，道：“嗯，看这些东西很好玩的样子。”

    周明随手拿起一块木板，大约一尺长，半尺宽的样子，上面印着许多字，开头几个字比较大，因为写的是繁体而且是反着雕在上面的，所以周明贴近看了会才明白那几个字的意思。

    “金……瓶……梅……”

    周明每念一个字，眉头就会深上几分，直到念完第三个字，周明的脸都能贴到木板上了，不过有了和宝儿的谈话，他也有些心理准备。

    “咦？”葛印有些惊奇，周明明显是个乞丐，竟然认得字，这让他心里有些惊奇，不过事涉隐私，他也不好多问，然后呵呵笑道：“对，就是这个小说，现在可是火的很呐，现在整个金陵城内个家书不管是官宦子弟，还是平民百姓每天早上第一件事就是到金陵各大书店去排队，就是为了买一本《金瓶梅》。”

    “哦？！”

    周明表示很惊讶，倒不是惊讶于《金瓶梅》这本书，而是惊讶于“金陵个家书店”“排队买书”这些只言片语，然而处于穿越男的原因，他又不能表现出知道这本书内容的样子，所以只能旁敲侧击的道：“这本书这么受欢迎？”

    葛印嘿嘿一笑，道：“周老弟，不瞒你说，光这一本书，这个月就给我带来了这个数的收入。”

    葛印说着伸出右手翻过来又翻过去，满脸的的满足，可是周明不太懂啊，虽然知道翻过来再翻过去是十的意思，可是……十的后面是多少啊，葛印看周明瞪大的眼睛，以为他不信，更显得得意。

    “嘿，一万两，差不多一万两啊。”葛印放下毛笔，端起桌上的茶壶，咬着壶嘴就喝了一口茶：“哈哈，十五年的熟普洱啊，果然好茶，周老弟要不要来一壶？”

    “不用，不用……”周明此刻恨不得葛印多说几句，然后装作惊讶的道：“这么多！”

    “是啊，还好当初我心软买了兰陵笑笑生那厮的稿子，要不然……”葛印此刻明显在佩服这自己的眼光，放下茶壶看着周明，明显是个精壮的汉子，可此刻怎么看怎么显得市侩：“这些钱，除去工人的工钱，一些纸张材料的费用和房租后，我可以赚个大概六千两的样子。”

    兰陵笑笑生，好吧，周明已经习惯了，反正他此刻就算听到什么飞机大炮都不会惊讶了，不过看着葛印面容中略带愁色，好奇地问道：“葛大哥，既然有这么多赚头，可我看你怎么还是这么……”

    周明也不好直说人家贪钱，钱谁嫌多啊，不过葛印也听出来了，还是给周明沏了杯茶，招呼他坐下，自己也在桌前坐了下来，指着桌子上的东西说道：“虽然赚了些钱，可不是每个月都赚这么多啊，而且用钱的地方也多呀，别的不说，单单是那些刻印工人的工钱就得减去一两成，还有纸张，房租，还有一些平时人际关系的打点费用，宝儿也要去上学了……这到处用钱。”

    葛印随手拿了一块木板，继续道：“而且金陵的书店又不止我这一家，竞争的也厉害，今天我靠着《金瓶梅》火了一把，赚了一笔，可是我这是运气啊，和实力无关。一来我这三味书屋地段就不如那些大的书店好，太学那边的房租贵啊，而且最重要的是我这里没有有名气的小说家，平时只能卖些经史子集，科考资料之类的，所以平时只能算是勉强度日罢了……哎。”

    周明听的现在有些颤抖，听到这里他要是不明白可以靠写小说赚钱，那他就是傻子了，抑制住心中的激动，他问道：“小说家的小说如果火了，那是不是可以赚很多钱……”

    葛印诧异的看着周明，说道：“这个要看小说家写出的东西了，如果好的话，一个本子卖个两千两差不多，如果再好，哼哼……”

    葛印看着周明沉思的样子，心里好奇大增，打趣道：“周老弟，这小说家虽说不被读书人看得起，可是那并不阻碍咱们赚钱，要是周老弟有好的本子，老哥我可以用比市价高两成的价钱购买，怎么样，哈哈哈……”

    葛印哪里相信周明会有好的稿子，说这些纯粹是因为看到周明那副样子，委婉劝说罢了，小说家虽说不被读书人看重，可那好歹算是有学问的人，而周明虽说认得几个字，可并不代表是个学问人，不过……

    “不瞒葛大哥，我正好有个想法，大概可以整理出一个本子，只是好坏我却不知。”周明心中计较着，小心组织者词语，不敢说的太过，又不能说的他怂。

    正在喝茶的葛印看到眼前的周老弟神色认真，脸色也正了不少，不过不是因为听到周明说有好的本子，而是因为他觉得周明在和自己开玩笑，不过还是说道：“周老弟，你说的可是当真？”

    周明看到个印似乎不大相信，当即笑了，道：“不瞒葛大哥，我这几日的流浪生活，感慨颇多，所以有些感想，今日又受得葛大哥启发，所以就有了想法，不过是好是坏还得等葛大哥来评判下。”

    葛印没想到周明时认真的，当先也不打趣周明了，只是道：“那好，要是周老弟的本子够好，别说两成，就是三成我也认了，不过若是不好……”

    “不好就算了，哈哈……”周明心中激动，赶紧接道：“哎？！葛大哥，我看你这些东西似乎是印书所用？”

    “是啊。”葛印再次面露愁容，拿着脏兮兮漆黑的铜板，叹了口气道：“这个板子成本很高，而且用不了多久就会被腐蚀掉，又得重新做一次，这样算下来也是大笔开销。”

    “为什么不用木板呢？”周明拿着木板问道：“木头应该便宜啊？”

    “是啊，木刻雕版虽然便宜，可是容易裂开，刻印的工钱同样开销很大，所以我最近一直在想办法改进印刷的方法。”

    “就没有活字印刷么？”周明心中疑惑，既然雕版印刷都有了，而且看样子已经很成熟了，那么活字印刷也应该有啊。

    “活字印刷？”葛印苦笑：“有倒是有，可是汉子繁多，做一套活字花销不是我这种小书坊承受得起的，不说材料费，但是刻印师傅的工钱就够呛，不管是泥塑木刻铜刻，我都做不起呀，即使是那些司礼监掌管的官家书坊，也大多用雕版印刷，因为铜刻着墨并不好。”葛印一番解释，脸色更苦。

    周明也是皱眉，他突然想到之后的印刷之所以推广一方面虽然是因为有了混合着铅、锌和其它金属组成的合金做成的雕板，而且用油墨代替了原来的墨，使得着墨性大增，大大缩减了成本增大印刷质量，那么……

    “葛大哥，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考虑做些比较不容易腐蚀消耗的金属，和一些黏着性好的墨呢？”周明直接问道。

    葛印听了周明的话，一时没反应过来，仍然皱眉苦思，不过过了一会，他突然抬头：“周老弟，你说什么？”

    “额！”周明无语：“我是说葛大哥不要再弄这些板啊什么的，可以考虑弄一些新的金属活着新的墨啊，比如在金属礼添加一些不容易被腐蚀的东西，墨里添加一些黏着性好的材料……”

    葛印听后，看周明的眼神越来越亮，越来越亮，亮到让周明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