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哥。”
钱龙怔忪着不说话,赵义一度哽咽,却还是将内心的话语给说了出来。
“两年前,我不过是个今天吃饱,等着明天饿肚子的小混混。之后在某一天,钱龙告诉我说他认了一个大哥。我问他这个大哥做什么的,他说不知道......”
这硬汉将自己的故事娓娓道来,最终侧过身去朝宫阳一拱手。
“在没能看到大山之前,以为自己就是最高的古木;这两年无论你是逼着大伙,还是有什么其它目的,我赵义都想说一句,谢谢。”
“我接受你们的谢意,不过接下来的事情才是要事。所以我命令你们在半个月内治好伤势,然后持续将经济版图推向上京方向。”
宫阳同样感慨良多,却被他内心那丝铁血给暂时掩盖了起来。
“阳哥,接下来你怎么说,我们怎么做。”
死里逃生的钱龙,对于宫阳的情感复杂难明。
心志却越发坚定,不再像当年那样人云亦云的活着。
“我要你们做的事太多,带你们出院后,我希望能以最快的速度进驻华夏东部的商业圈;无论以什么形式,要在最后这半年内,占领五成以上商业资源。”
宫阳说完再次叮嘱了一遍:“记住,我说的是,无论以什么方式。”
“明白。”
钱龙与赵义本就是痞子出身,宫阳稍微点拨,立刻了解了他言外之意。
没有繁琐的践行过程,宫阳只简单在南江停留了半日,其后便直飞华夏心脏--上京。
飞机落地,正好是傍晚时分。
区别于华夏二线城市机场与商业圈彻底剥离的构架,几乎才走出机场,宫阳就被不远处迷幻一般的夜景给深深吸引。
同时内心一颤,想到当年莫大向自己一行解说龙脉秘密时的满脸憧憬,不自然的就觉得有几分荒谬。
处在高位的人,往往能以简单一句话,就改变他人的世界观。
当年的他从老头子身边走出,其后结交了莫大、龙袍一行人;更是因为莫大的简单称述,就愿意为从未谋面的华夏执道者守护华夏秘密。
若是搁到现在再让他作出选择,他绝对不愿。
一方面,处于修者的骄傲。另一方面,却是更明白自己作为个体,连两成做好这件事的把握都没有,他不愿去尝试。
到一个地方,忽然想到那么几个人:包括莫大,徐明,还有那被牵绊在西南后方执行任务的蔡知义。
这些人,他都曾一一谋面。只是现在,却是连见一面的兴趣都没有。
他此行,单为一人前来。
此人非亲非故,甚至满是仇恨。
这人,就是白洛的生父白晋候。
一个无论在华夏神秘组织浮生门,还是在上京内部,都拥有足够话语权的人物。
简单扫了一下入手的上京区域图,宫阳最终还是先找了个酒店住下,随后翻墙进入一个名为‘政要时态’的论坛。
简单聊了几句,便花了三万元华夏币,从一个匿名用户手中买走一份资料。
夜色更浓,区别于其它二线城市的低迷。帝都反倒借着浪人买醉的深夜,骤然醒转过来。
宫阳毫无睡意,索性将那资料保存到手机中,借着几个起落,消失在如林的城市楼盘内。
三环内,一处不算太大,却显得无比雅致的别院内,一名身形匀称,脖颈颀长的男子手里抓着一部古卷,背窗而立。
似是想到了什么,须臾之后回过头来,却是一张五官英俊,皮肤白皙,看上去不过四十出头的贵气脸庞。
无论身着,表情都收放自如,极为得体,一看就是那种大型世家内熏陶出来的子弟。
只是眉间一抹若有若无的愁意,让这贵气逼人的男子流露出一丝不淡定,仿佛随时都有要事发生一般。
“二爷,大长老让我来通知你,先前派往南江方向的那批修士,全部折了!”
“什么?”
贵气男子尽管内心大震,却还是缓缓将手中的书卷放下,这才转过身朝来人看去。
眼见对方深深低下头颅,他便没再多问。
“二爷,大长老还让我问你,最近你负责的蛊丹炼制,可有新的进展?”
浮生门内最重身份等级,于是那前来传讯的使者自始至终的低着头,生生不敢拿正眼去看这浮生门二当家。
“这是新药样品,功效已经能达到八成以上。”
被称为‘二爷’的浮生门二当家,也就是宫阳此行的目标人物白晋候,忽地目光一凝:“替我问候黄老,还有,既然第一个掌控军部的计划已然失败,那就尽快开展‘屠狮行动’。”
“是,二爷。”
门轻轻被合上,白晋候揉了揉额头,再次将面前那卷古卷捡了起来,拿在手里仔细翻看。
“这华夏东部,星宿岛上的第四相,如果按六十四卦的布局来看,应该是冲门。只是这冲门,明显是针对滇南古巫境内的第二相,难不成真像黄老所说,这第二相不是生门,更类似于封印......”
白晋候言语喃喃,越想越迷惑,最后深深陷落在真皮沙发里,良久都没动弹半分。
“罢了,我白晋候既然已经孑然一身,就算为这龙脉的秘密搭进性命又怎么样?”
“距太爷三代以前的占卜可知,白家到我这代,会出一个真龙之子。此人终究可以宰执天下,封侯入相......”
“......”
呓语阵阵,这个权倾天下的浮生门二爷,此时双眼血红,儒雅尽丧,哪还有半点谦谦君子的模样。
“哆!”
一声轻响传来,正厅的仿古立柱上,一枚闪着银光的降魔钉颤抖不已。
其上夹着一张用纯阳纸符写就的字条。
“谁?”
白晋候心神巨震,就见院内熟道黑影腾身上墙,追击而出。
当下稍稍安心,将降魔钉拔出,缓慢展开纸符。
“因故人之情,为你免此一祸。若在掺和浮生门之事,死!”
字迹苍劲,力透纸背,一看就是有人含怒写就。
白晋候才看完,那枚纸符便轰然燃烧,只留下他面色苍白的站在大厅内。
“嘭!”
小院内的置物架,第一张用来代表心腹修士身份的木牌碎裂。
接着是第二张。
第三张。
到第五张碎为一地飞灰,整个大厅内才再次平静下来。
白晋候记得清清楚楚,当初追击传信那人的护院,正好是五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