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固县的第二天,唐休便收到了姜姒从武关寄来的家书,说是芮姬已经顺利生产,诞下个女儿……名唤令仪。读字阁 m.duzige.com
姜姒在信中毫不掩饰的表达了对芈令仪的喜(爱ài),顺便(爱ài)屋及乌,对知书达理的芮姬亦赞赏有加,且在各方面都深表认同,并以姐妹相称,简直惊煞旁人!
唐休看着好笑,说来说去,姜姒自个儿也不过是个尚未及笄的小姑娘,却在字里行间无不彰显着主母的威仪,更是理所当然的称呼芮姬为“妹妹”,怎么看都觉得有点别扭。
好在还是那少女天(性xing)最终占据了上风,只要芮姬肯主动示弱,姜姒倒也算是个好相与的,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不得不说,芮姬在对待应付姜姒这件事(情qing)的处理上的确表现得可圈可点,深知自己无根无基,即便能仗着唐休的偏(爱ài)而恃宠生(娇激āo),可往后的(日ri)子大都寄人篱下,甚至连唐休都不敢轻易得罪姜姒,何况是她呢?
是故,芮姬本着“任你百炼钢,化作绕指柔”的态度,几乎是使出了浑(身shēn)解数在武关对姜姒展开了如火如荼的柔(情qing)攻势,毕竟大家都是女人,又同是唐休的妻子,在一起能聊的话题简直不要太多,加上芮姬稍微年长一点,且有“征服”唐休的经验在前,对付一个脾气暴躁的“黄毛丫头”那还不手到擒来?一顿《高山流水》就给她摆平咯!
因深知姜姒和唐休也算是同一类人,寻常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xing)子,所以,芮姬在和姜姒相处的过程中可谓十分有礼有节,不仅端正了自己的态度,更是处处把姜姒摆在主母的位置上,说是言听计从也不为过。
归根到底,姜姒也只不过是个(性xing)格要强的姑娘,哪怕智计超群也架不住“(情qing)敌”的刻意服输讨好,她最终败还是在了芮姬的柔(情qing)攻势之下,飘飘然将其引为知己,言语间大有相逢恨晚的感觉!
当然,这对唐休来说是确实是个好事,唯家宅平安,他才有足够的精力去应付外面的风风雨雨……
“至此,汉中东北向二十四城已尽归主公所有!”
完全没察觉出唐休待在上首处早已神游天外,麦奘扯着嗓子站在厅堂中央,貌似声(情qing)并茂道:“按脚程,我军可在三(日ri)之后出发,于半个月后抵临南郑,与马,薛二位将军汇合!”
“秦国真大!”
“是啊!”对于自家主公这般没头没脑的一句感叹,麦奘不以为意,笑容更甚道:“也就比楚国小一点点!”
“晚些时候,我会亲自写一封信,你找人将它送去上庸!”
“主公未必是记错了?”麦奘抬手指了指唐休手中的竹简,满脸疑惑道:“回信不应该去武关吗?”
“姜姒的信没什么好回的!”
唐休站起(身shēn)来,随手将竹简放在了案桌上,绕步走到了麦奘的(身shēn)边,皱眉道:“我想让薛太宰留意下楚军的动向……”
“主公!”麦奘闻言面色大变,急吼吼道:“莫非楚国也要发兵攻打秦国?还是说……他们来驰援汉中,逮着咱们往死里打?”
“这我怎么知道……就是最近心里头总有一种预感,如今这场莫名其妙的战争已经把九州所有的国家都卷进来了,没理由楚国会继续作壁上观……”回想起前几天嬴无忌在汉水河边对自己说过的话,唐休不由得心里堵得慌,恹恹道:“说起来,此时的秦国已然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雪中送炭也好,落井下石也罢,郢都必须给天子一个交代……若不然,诸侯们并不介意拿下咸阳以后再与楚国多打两年!”
“那您准备怎么办?”自觉脑力有限,完全没法替自家主公分忧,麦奘为此十分苦恼,脸上稍带着些许惭愧道:“主公,要不咱撤吧……反正有了二十四座城池,应该能卖不少钱了!”
“你怕了?”
唐休还以为麦奘是在担心会陷入像当初在长平所遇到的那种腹背受敌的窘境,遂含笑打趣道:“放心吧,咱们现在想撤也撤不了……哈哈,一旦楚军跨过了睡虎地来到秦国的地面上,且不论他们立场如何,最终都会把目标对准我们……汉中,楚王也很想要!”
“末将并非惧战!”麦奘摇了摇头,看似很憋屈道:“只是担心您在面对他们的时候会进退两难呐!”
“自我十一岁从军开始,整整九年,我为楚国南征北战,出生入死……呵呵,我自问没有任何对不住他们的地方,结果呢?他们视我为仇寇!”唐休收起了笑脸,神色愈发冷冽道:“所以,将来不论我是犯下了何等的禽兽行径,那都是他们自找的!”
“主公!”对于唐休言语中丝毫不带掩饰的愤懑,麦奘亦感同(身shēn)受,言语尤为不忿道:“在末将看来,那公子奕才是禽兽!听说他曾连(身shēn)怀六甲的孕妇都没放过……简直,太丧心病狂了!”
“好了不说这个了!”
见麦奘越说越气愤,就差没当场提着斧头去找芈奕拼命了……唐休顿时莞尔,话锋一转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还是想办法快点拿下南郑吧!”
“南郑可是一座坚城,主公……您说的快点是多快?”
“当然是越快越好呀!”唐休在麦奘(身shēn)前来回踱着步子,道:“我想在拿下南郑以后,亲自回一趟武关……看看芮姬和孩子!”
“可惜了……”
“可惜什么?”
“嘿嘿!”麦奘历来都是个直爽的(性xing)子,也不拐弯抹角,闻言大大咧咧道:“可是主母这次生的是个女女……要是个少主呀,俺以后就给他当贴(身shēn)侍卫,他想打谁,俺就打谁!”
“那也得你打得过人家才行呐!”
唐休被麦奘的话给逗乐了,不(禁激n)摇头苦笑道:“今时不比往(日ri),咱们还是夹起尾巴做人吧!”
“所以说,您得尽快去宁州!”麦奘抬手挠着小辫,咧嘴笑道:“去了宁州,您就可以把尾巴翘起来了……”
“你当匈奴人是好对付的?”
“末将总觉得,没有什么事(情qing)会比现在这个(情qing)况更加糟糕,往以后去,您肯定会越来越好,就像马三说的……保不齐俺也能跟着您光宗耀祖!”
“我就搞不懂你们!”唐休很是哭笑不得道:“为何如此(热rè)衷于光宗耀祖?”
“您是贵族,有些事(情qing),您不懂的……”
说着说着,麦奘脸上的颜色逐渐黯淡了下来,稍显复杂道:“不管是中原九州,亦或是北境匈奴,西凉,南诏……像俺们这样出(身shēn)低((贱激àn)激àn)的平民想要活出个人样实在太难了……在这个世界上世袭罔替的可不仅仅是贵族……还有平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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