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大爷饶命啊!”被打的灰衣男子一见有人肯管闲事,赶忙解释道:“我偷衣服是偷给我媳妇穿的,我媳妇她难产死了,可她这辈子从来没有穿过一件像样的衣服,我买不起才来您这里偷的,求您放我一马吧,我以后再也不敢偷了!”男子说完不停地磕头。
“你媳妇死了关我什么事?”那华衣男子史珲旦却是没有被感动,还是不依不饶:“别在爷面前装可怜,爷我不吃这一套!反正你偷了爷的衣服就是要赔,赔不起爷就要打死你!”史珲旦仰面扭脖,做了个扩胸动作,准备还要再继续打那偷衣服的灰衣男。
“够了!”余笑莫大喝一声,把地上的灰衣男子扶起来,道:“你偷人家衣服就还给人家,干嘛为了一件衣服丢命?”
“我……”灰衣男苦笑着摇摇头,一脸悲伤的道:“那衣服已经和我媳妇一起下葬了,莫说挖坟有辱逝者之嫌,再说我肯定也不愿意挖,可就算我肯挖出来人家也不会再要了啊!”
“奇怪?”一听此话余笑莫不解的道:“你当时偷衣服他都没有发现,他怎么现在知道了呢?”
“这……”灰衣男愕然,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你是怎么发现衣服是他偷的呢?”余笑莫看向史珲旦问道。
“滚开!”史珲旦还没有说话,看热闹的人群里有个男子就怒吼道:“哪里来的野娃子,你毛还没有长就学会管人家闲事了,难道你想早死不成?”
“章冬希?”灰衣男惊呼一声,随后失望的道:“想你我相交多年,彼此友谊之情早已胜过骨肉兄弟,没想到你不但不帮忙,反而还如此作为?”他说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又道:“从今往后你我绝交!”
“兰竺二你可别乱攀关系!”人群里那男子一脸不屑的道:“我章冬希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可再也不会和一个小偷称兄道弟,绝交就绝交!以前是我瞎了眼……”
“别吵吵!”余笑莫不爽的瞪了章冬希一眼,看向那华衣男子,道:“有人拿衣服送上你的门,并指出谁是偷衣贼,对吧?”
“你怎么知道?”史珲旦惊讶道。
得到确认,余笑莫没有多言就扶起兰竺二,道:“我送你回家!”
史珲旦自然不好意思再为难,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偷衣贼兰竺二离去。
在武林宫混乱不堪的辖地,基本上都是民间私了,没有申冤之地。
兰竺二家就在镇边上,那是一栋土房子,不过却有三层,外墙凹凸不平,看上去有几十年了。
为了感谢余笑莫的救命之恩,兰竺二把那藏在墙缝里的米掏出来给他做饭,看样子他平时是舍不得吃的。
饭毕,余笑莫并没有走,而是跟着兰竺二来到其妻墓地。
兰竺二触景伤情的跪地悲痛流泪,余笑莫却是趴在地上,他像是在聆听什么,兰竺二忙着伤心,倒也没有注意。
“还有救还有救!”余笑莫快速刨开泥土,很快将一具裸体女尸刨出,然后将之抱起就飞奔而去,这一切说起来很久,可一连串的事都是几个瞬间完成,当那还伤心的兰竺二注意时已经晚晚矣。
“这恩人居然是个恋尸狂?”兰竺二一阵恶寒:“这恩人才是是真正的变态狂,一开始真是没有看出来呀!”他不敢接着往下想,快速追了上去。
兰竺二气喘吁吁的来到屋外,却见他娘扶着门前桃树哭泣,作为大孝子的他自然是先安慰母亲:“娘你别哭,我也不知道那少年竟然是个禽兽!”
“你才是禽兽!”兰母随手就是一个耳刮子,训道:“人家先是救你,现在又救了你妻儿,你竟然不知道感恩,还辱骂恩人,你说你是不是禽兽?”
“他是救了我,可我……”兰竺二话没有说完就见一个老妇人抱着一名婴儿走出房门,冲他笑道:“小竺子啊你当爹了,这娃子是个有把的呐。”
“可惜啊!”余笑莫随后走出来,一脸郁闷的道:“要是刚才不吃那顿饭,可能那女的还可以救活,哎……真是吃饭害死人啊!”
兰竺二算是明白了,人家并非变态恋尸狂,而是救人!
扑通!
兰竺二跪在地上,感激涕零的道:“恩人啊,我真不知道怎么报答你,你真是我的第二个爹呀!可我刚才还误会你是变态狂,我真是愧疚万分啊!”
“别瞎说,我不是你第二个爹,你还是快把那女人埋了吧!”余笑莫说着便要离开,兰母赶紧叫道:“恩人千万别就这样走了,留在我们家多住几日吧!”
回头一笑,余笑莫摸摸肚子道:“别留我,我饭量很大!”说着他迈出步子。
“那恩人你住在哪里?”
“石牛山!”
“土匪!”一听石牛山就联想到土匪,她马上闭嘴不再说话。
对于普通人来说,土匪就是土匪,就算他做了天大的好事,可终究不抵他罪恶的万分之一!
转个弯刚走百来米,余笑莫就看到有几个人拦在路上,领头的就是之前在镇上见过的章冬希。
“你小子喜欢管别人的闲事,现在我看谁来管你的闲事!”章冬希一脸笑意的看着余笑莫,似乎他吃定对方了。
“我有什么闲事要人管?”一摊手,余笑莫做了个调皮的动作,道:“你是不是觉得吃定我了才这么嚣张?你问问你旁边那小弟,看他是帮我还是帮你?”
章冬希旁边的其中一人正好是那天晚上的毛贼老二,他一打量余笑莫就惊呼道:“你是石牛山上的土匪!”
“你记性不错,不过不怎么听话,我都叫你到石牛山去找我了,可你偏偏不去,我要不要再揍你一顿呢?”余笑莫为难的搓了搓手,好像那毛贼老二真是他小弟。
“原来是个小土匪,那我们几个今天就要替天行道了!”章冬希不认为余笑莫有多厉害,反正此地离石牛山有段路,而他又自持人多,在他看来依然是吃定对方的。
“希哥我有事先走,不过很快回来!”毛贼老二说着就飞奔而去。
“希哥我老婆要生了吧,我估计!”
“突然好想我老婆!”
“我老婆……噢我老婆死了,我女……”
紧接着另外那几人也各找借口离去,最后只剩下章冬希独自面对余笑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