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将手抬至胸前,利哥哥就刷的横于我的掌中,似我招出来的一般。实是忘了,利哥哥可是对这类玩闹喜欢的紧,好在他也知这些凡人不堪一击,并未散出灵力只是带了我的手向那刀锋迎了过去,这舞剑却是在蜀山之上玩耍惯了的,我与利哥哥配合的很是顺畅。
他这身体可不同其他,就是不用灵力,只横剑去挡那刀锋,那些凡人的刀碰上便断成一截截坠落地面,利哥哥确是玩的欢畅但你也不能把我带在空中三百六十五度无死角的去挡那刀吧,也未免太惊世骇俗了些,不过想想适才他凭空出现在我掌中就已无从解说了,多这一项也就无妨了。
那些刺客甚是强悍,兵器都没了赤手空拳又冲上前来,有四人却向我举拳杀了过来,另两人向那黑胡子冲了过去,如此已无利哥哥的用武之地了,利哥哥又回复本身回到我腰上乖乖做那挂饰,我则兴致高昂的便待向那几人练习我的冰箭,一转念,对了,冰箭不好,对那刀剑利器还好,对着人却易将人伤着,这若是见了血,恐怕易会不愿见的。还是冰珠子较妥,心随意转凝冰成珠,握成一把向那几人挥了过去,那四人被我一挥手每人送了几枚冰珠击中脚面,倒地滚做一团。
只是这可算是我第一次真正于人交手,虽是实力悬殊较大,毫无悬念还是既兴奋又紧张,手都有些抖了。另两人却被那青衣男子接过,那人很是孔武有力,不过两招便把那二人打翻在地。
这刺杀说是惊险却不过电光石火间便结束了,这边刚结束四下里就涌来不少壮汉将这几人绑了,拎在手中,更有人将四下散落的残兵断刃与箭羽都收了去,而后向我们这处一拱手,便又如来时般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再环顾四周,又恢复如常,便如未发生事情一般。
那黑胡子很是淡定,之前已被那青衣人护至靠里屏风旁,此时又于窗前坐了下来,神态自若的向易拱手道,
“多谢令妹出手相救,小妹妹的身手实在是惊人。今日真是不巧,遇此宵小之辈,公子请,可别被他们扰了品尝美食美酒的雅兴。”那青衣人已取了壶来将我们的酒都满上了。
“我们进城之前可是听闻这虞地四境平安,却原来是这般不太平啊,看来真是徒有虚名啊。”都明目张胆的砍人了,哪里有太平可言,我不以为然的说。不想那青衣人大为不满,
“姑娘切勿妄言,我们这虞地本是很安泰的,只是城主敞开城门安置那些逃亡而来的灾民,不免会混进来一些别有用心之徒。”看来这城主还是很受众人爱戴,便是说上一句也是不行的。那黑胡子听得青衣人这一番言语向他望了一眼,那人便低头闭口再不做声。
“兄台末怪,我这小妹素来随意惯了。”易淡笑着对那人说了一句。
“岂敢,实不相瞒,本王便是主管这虞地的虞舜,这是我的护卫,他是粗人,公子才勿见怪才是。”我刚看那模样本就在想这人在这城中肯定势大,不然也不会有那许多护卫散在左右,不想却是城主本人。
“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在下周子易,此番带小妹四处历练,今日方才到贵宝地,一路走来这虞地实是与别处大不相同,王爷治理有方啊。”易也是懒,这名字真一用到底了。
“我刚才看得仔细,令妹可真是异人啊,功夫非比寻常。想来公子也非常人,却不知在这虞地可有去处,若不嫌弃,本王冒昧邀二位去我府上小住,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易微笑的看向我,这才认识一会儿工夫就邀我们到他家去住啊,不过想想反正也没处落脚,这人又长得看来还算顺眼,去就去吧,点点头。
“如此打扰了。”易见我同意便回了那王。
“你都是城主了怎么还有人敢来杀你啊?还象有血海深仇般,一击不中都不肯罢手,非要杀个你死我活的。”不待那位王说,易笑着看向我摇了摇头,转向王,
“小妹素来直率,口无遮拦,王爷可别介意”
“怎会,小妹妹实在率真可爱,只是这人有人喜欢的,自就有人讨厌,你便是没去招惹他,他也会无端端的厌弃你,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说得也是,想想这人的思维实是难以捉摸,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不过”咦,还有下情。那王斟酌一下,
“这几人我倒是知道是谁人派来的。”王看我满是好奇的望着他,却将头转向了易,我随那他目光向易看去,易正伸手将那酒杯举至唇前,微微一抿,此时被我们一观注,便抬起星眸向王望去。
“不知周公子可知道鲧?”
“知道,我们这一路走来都道是帝命他治水,这都治了好些年了也没治得怎么样,还是一到雨季洪水便泛滥成灾。”我抢着说,顾不上尝口菜,酒却是不喝了,这酒闻着香,喝着实在是辣口,我可是有前车之鉴的,淼姐姐那酒当年差点把我舌头烧掉,此时便只在那杯沿沾了点,一般的辣,实在是难以入口。
说起那鲧,想不知道都难了,我们一路走来当然知道,外间那些粼粼白骨俱都是显示他的功德,想来实是令人愤忿。
“正是,鲧治水已近七年,其为人又有些暴戾,民怨四起,这几年水患之地灾民能逃出来的十之七八都到了我这虞地,由我将他们安顿了下来,我早前才听说近来有大臣向帝奏请奖賞我安定一方有功,想来他甚是不忿便派了人前来。”自已治理不好水患不去想办法,人家收些灾民也不让,这都什么人啊。
“那也不至于就来杀你了啊”谁被帝王奖赏就要去杀别人这也太说不过去了。
“其实直说也无妨,他真要杀我倒也不是全因了帝的奖赏,”果然还有内情,那王饮了口酒,理理思绪接着说,
“只因帝本一直待他甚是恩重,对他更是看重的很,据传帝之本意是他将那水患治理好了便将这帝位传与他,谁成想他治理多年也不见成效,那受灾之地十户人家也活不过一户,更有整村迁徙流离,怨声载道,地方便报奏了上去,不想他胆子实是甚大,听得这消息,就说那官员妄议朝政,竟不由分说便将那奏报的官员也给斩了。
帝闻之甚为恼怒,我前几日接到消息,说是帝近来与臣下商议帝位继承之事,有人举荐他,帝道他脾气忿戾,常逆天行事,不肯再意属于他,便有人举荐了我去接那帝位,想是他也得了些消息,这结果可想而知了。适才这刺客暴起,我便在想除了他实是想不出再有他人了。”
这人界这些个人类也真是不消停,本就活不长久,就那百十年,自己便有那茫茫万劫,世间还有妖魔横行不得安生,自己还要因这些小事私下里杀来杀去,如此想来还能有这许多人活着,实属不易。
我在这感慨良多,易却似屡见不鲜般并不惊异,边听边饮着酒,仿似还夹了两口菜,听得此时更点点头,
“听那鲧的性情,倒确似是他所为。”
“所以今日实是本王连累了两位,在此谢罪了。”那王举起手中举杯,我见易也举了酒起来,赶紧举了杯茶。
“王爷不必如此,此事非王爷所愿自与王爷无关,何罪之有。”易哥哥客套话还真多。
午膳结束随那王去他的府中,这王也很是随意,那一众护卫都在人群中隐了,便如路人般跟随左右。明面看他便只带了那青衣护卫同我们一路步行回府。以前只听说是轻车简从,他这里连车都省了。果然是有些气度,与听说的人界的那些王作派全然不同。
本以为一方之主所居之处定当奢华富贵,还隐隐有些期待,不想却朴实至此,全无一丝华丽之色,梁柱屋脊俱是原木,方方正正,古朴大气。若不是门院要高大些,在那城中便如一普通大户人家般不甚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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