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元丹丘的称赞,裴徽只是微微一笑,微微颔首回应道:“前辈过奖了,晚辈开设这报纸,的确是心怀壮志、所图甚广。”
言语之间,裴徽丝毫没有掩饰自己内心深处那份宏大的野心。
说完之后,裴徽缓缓地将目光移向元丹丘,然后抱拳拱手行礼,恭恭敬敬地说道:“此次真的要多谢前辈您仗义出手相助。”
“如果不是前辈及时援手,恐怕右相大人这次是难以撑过这艰难的一关了。”
听到裴徽这番诚挚的道谢之语,元丹丘连忙站起身来,同样抱拳还礼,言辞恳切地回应道:“裴帅实在是太客气了,这本就是贫道份内应当做的事情。”
“再说了,尽管右相的行事作风和为人令贫道心中不满,但不管怎么说,他终究还是小师妹的亲生父亲。”
“所以,我这个当师兄的,自然是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病死而不理的。”
裴徽听后,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和认同。
然后突然话锋一转,神情严肃地开口问道:“不知道长前辈对于如今这纷繁复杂的朝堂局势有何看法?”
面对裴徽突如其来的问题,元丹丘不禁微微一愣,似乎对这个话题感到有些意外。
但很快,元丹丘便恢复了常态,微微一笑,回答道:“这朝堂之上的局势可谓是盘根错节、扑朔迷离,贫道只不过是一介身处方外的修行之人罢了,对于这些政事着实不太好随意加以评判和议论。”
裴徽听完元丹丘的回答,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而是目光不经意间扫到了元丹丘正在忙碌不停的双手。
只见他一边与自己交谈着,另一边手中的筷子却是一刻也没停歇下来,不停地夹起桌上的美味佳肴送入口中。
并且每当一道美食被品尝过后,他的脸上都会流露出一种无比满足和陶醉的表情。
看到这里,裴徽忍不住笑着问道:“前辈看起来似乎很喜欢品尝美食?”
元丹丘闻言,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坦然承认道:“哈哈,没错没错,贫道这辈子最大的爱好便是享用这世间各种各样的美食!”
裴徽听闻此言,不由得打趣道:“真是没想到,像前辈您这样超凡脱俗的世外高人,竟然也会如此贪恋这充满烟火气息的凡尘俗世之物。”
“非也非也。”只见元丹丘悠然自得地放下手中酒杯,同时又夹起一筷美味菜肴送入口中,一边咀嚼着,一边摇头晃脑地说道,“正所谓,天地之间,唯美食与美酒不可辜负也。”
“此乃人生一大乐事,岂有不享之理?”
说罢,他便又是一口美酒入喉,脸上满是陶醉之色。
裴徽微微一笑,随即举起面前酒杯,豪爽地与元丹丘对饮一杯。
二人你来我往,边吃边聊,气氛显得格外融洽。
在这欢快的氛围之中,元丹丘兴致勃勃地向裴徽讲述起了诸多道家趣事,从那些神奇的法术到深邃的哲理,无一不让人听得津津有味。
不仅如此,他还分享了自己云游四方的种种经历,或是名山大川的壮丽景色,或是古寺禅院的宁静清幽,每一段故事都让裴徽颇有收获。
而令元丹丘惊奇的是,无论他说到何种事情,裴徽总能迅速跟上话题,并能提出独特而深刻的见解。
不仅如此,裴徽还能凭借自身广博的知识和两辈子丰富的阅历,将话题进一步延伸开来。
展现出更为广阔的视野和见识。
这使得元丹丘越发惊讶于眼前这位年轻人的才华和智慧。
不知不觉间,已是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此时,裴徽面带微笑,轻声问道:“前辈游历四方,想必见识极广,不知可曾去过契丹人和吐蕃人所在之地?”
元丹丘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回忆之色,缓缓说道:“我确曾去过契丹人的部落。”
“那里广袤无垠,草原众多,一眼望去,尽是翠绿之色,犹如一片绿色的海洋。”
“契丹人主要以牧羊、牧马为生,他们个个骑术精湛,成人皆是勇猛的骑兵。”
“而且,这些年来,他们时常侵犯劫掠河东边境村寨小镇,甚至与那安禄山暗中形成某种默契,甚至有所勾结,给边境百姓带来了无尽的苦难。”
裴徽眼睛眯了眯,饶有兴趣地追问道:“哦?愿闻其详!前辈快说来听听。”
元丹丘微笑着点了点头,开始滔滔不绝地将他在塞外的种种奇闻异事向裴徽一一道来。
裴徽全神贯注地聆听着,时而发出惊叹之声,时而发表一些独到的见解和感悟。
两人沉浸在这场精彩绝伦的故事分享之中,时间悄然流逝。
不知何时,夜幕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缓缓落下,笼罩了整个大地。
长安城中的灯火渐次亮起,宛如点点繁星闪烁在夜空中。
这时,裴徽从怀中掏出一张纯金打造而成的精美卡片。
这张卡片在灯光的映照下闪耀着迷人的光泽,上面精雕细琢的图案更是彰显出它的尊贵与不凡。
裴徽拿出这张金卡,随手递到元丹丘面前。
元丹丘漫不经心地顺手接过,随意打量了一眼后,便轻轻地放在了一旁。
见此情形,裴徽微微一笑,缓声道:“前辈,这可是天工美食楼的楼主贵宾卡。”
“前辈持有此卡,无论身处大唐何地的天工美食楼,都能随时随地免费品尝到店内所有的美味佳肴。”
“什么!”原本还一脸淡然的元丹丘听到这话,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之色。
他难以置信地迅速将那张金卡重新拿回到手中,仔细端详起来,口中喃喃自语道:“裴帅竟然真的送给贫道如此珍贵的楼主贵宾卡?”
面对元丹丘的惊讶,裴徽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他轻声说道:“这不过是晚辈略表心意的一份薄礼罢了,还望前辈笑纳,千万莫要推辞。”
显然,对于元丹丘此刻的反应,裴徽感到十分满意。
他心中暗自思忖:无论是多么超凡脱俗的高人雅士,只要他们内心仍存有欲望和喜好,就一定能够找到突破口加以攻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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