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齐钰一路飙车把疏浓送到z大掉头就走了。连句话都不说。疏浓也没有办法,看着他的车消失才进了校门。
远远地就听见导师的大嗓门子骂沈蔷,才算找到了现实感。
“你就从来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过!我给你说了多少遍,让你用正楷给我译书,你每次都给我用行草!是瞎耳朵了吗?”导师别看上年纪了,嗓门洪亮的很。又听沈蔷狡辩“老板,那个,那个,瞎这个字配的是眼睛不是耳朵……”声音越来越小。
疏浓进门看见的就是导师狠狠的瞪着沈蔷,徐师兄他们都躲在墙角,受气小媳妇状的,不禁头大。“我说话你就听着,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导师恼羞成怒,咆哮。师兄们抖了抖,沈蔷低下头。
导师转头吼疏浓。“看看,看看,几点了,你竟然还知道回来?”
疏浓愣,怎么每天都有人对她说这句话。“家里有些事,所以来晚了。”慌忙解释,老板发飙可不是闹着玩的。疏浓思量着导师可能今天是要去上文人恋爱史,心里有气,朝他们发作呢。今儿不是唠叨,改了咆哮,大事不妙呐。
沈蔷冲她吐舌头。疏浓无奈。
导师哼了一声“就你家事情多,别人我不说,沈蔷昨天可是通了宵!”老板吱吱歪歪的,疏浓也没话反驳,只能应着。沈蔷可是不乐意了“疏浓她那是早早就给您老译完了。怎么着还得一个二个都为您来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啊?”他们几个也就沈蔷敢顶撞导师。谁叫导师欢喜她,纵的很。就跟自家闺女一样,别看骂的她最多,其实最疼她,徐师兄总是酸沈蔷,说自己没人疼没人爱的。不像她再怎么着,都有老板照着。
“就你话多!”导师手里的稿子都快戳沈蔷鼻尖尖了。
见势不妙,疏浓连忙的把译的稿子呈上去。导师才算是疏了眉眼。大家伙不禁松了口气。徐师兄狗腿的给导师递上碧螺春。导师抿了一口。“就咱们专业,直博给咱派了两个名额,留校三个。国外深造也是三个。可都是挤破头的,你们心里也给我有个数,何去何从都给我露个底,我也做到心中有数。只要你们想,我就给你们争取。”顿了顿,接着说“行了,现在想好了么?”
大家都翻白眼,这会儿谁能想好了啊?可是还真有想好的。徐师兄上前一步“老板,去国外容易吗?”还献媚的又给导师添了水,导师这个人只能顺着来,大家心知肚明。徐师兄已经是博士了,只能考虑是去国外还是留校了。
却见导师猛地就把茶杯撂了。“崇洋媚外的东西!你修的是中国文学史去国外做什么去!外国有什么?没的出去丢我的脸!”导师是真的动了气的,气的手上的青筋一跳跳的。疏浓他们都禁声,大气不敢出。
好容易导师平静下来。“算了,弟子自有弟子福。得,回去写份报告去吧。”
徐师兄松了口气。
“沈蔷,你想怎么着啊?”导师又转向了沈蔷。
“要我说我不想怎么着,您会不会砍我十条街?”沈蔷心虚的看着导师。疏浓明显的看见导师手上的青筋又跳了,别过脸去,不敢看这场面。
“不上进的东西!我早晚被你们一个二个的气死!”
“女子无才便是德。”疏浓听见沈蔷小声的狡辩这,幸好声音小,导师没听见。
导师问了两个师妹,又问她的想法。疏浓只说还没有想好。想起早上老爷子问她要重孙孙,就心虚。要是自己念了博或是出了国,不气死爷爷?念博就算了,要是出国,老爷子还不得派一个连抓她回来?听完他们的想法,气的导师摔门就走了直说他们不给他争气。大家都知道,是选修课的时间到了。
大家集体松了一口气。室内气温都升了好几度。
“下午半天假,过圣诞,咱们去哪儿嗨皮啊?”徐师兄率先从导师的阴影中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