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结局 第七章小结局

    这时，手机唱起了歌，我接起电话，是公司的周，问我什么时候回上海，最近有个大单子要我负责，我皱了皱眉，从包里拿出我的笔记本核对着，最后定在了大年初五。

    “公司的人？”路程问着我。

    “周。”我说着。

    “有单子？”路程笑笑，又问。

    “咱们初五走吧，初六要开工了。”我说着。

    “你们不多待几天么？”开车的苏昂问道。

    “不了”回答他的是苏浩，“我和乔伊工作都忙，回来休个一个多星期已经很不错了。”

    “你俩打算定下来了么？”苏昂问着。

    我抬起头，看着后视镜里认真开车的苏昂，我不愿相信，刚才听到的，真的，原来时间可以这么残忍，苏昂竟然可以这么轻易的对我说着，让我和别人在一起的话。

    路程回头看我，我轻轻地吸气平静的说着，“打算定下来了。”

    苏昂点了点头，继续开着车。

    我的泪氤氲了眼眶。

    苏昂的车停在我家楼下，路程客气的问苏昂要不要上去，苏昂说不了。

    我也没有说话，和苏昂目光相对的时候，我恍惚觉得他看我的目光还是曾经的苏昂，繁花盛开，绿树成荫下穿着白衬衣西裤的苏昂。

    我扬起嘴角，说了声再见，和路程上了楼，我知道苏昂在看着我，但是我没有回头。

    上到二楼的时候，我从楼梯间的玻璃往下看，苏昂的车还停在那里，车里的他，还盯着我家楼道入口的地方。

    我继续上楼，心中一阵疼痛。

    我大二的下学期过得很不好，因为，苏昂的妈妈病得很严重。

    苏昂一直和他爸爸交替的照顾他的妈妈，也很辛苦。

    我就是从那一年开始学会做饭的，并且学会如何把饭做的好吃。

    我经历了很多次油溅在手上，刀切到了肉这样的事情。然后我都是擦一擦，洗一洗，继续做饭。

    因为，我不忍心看着苏昂每天太辛苦。他照顾妈妈辛苦，他心里更苦，而这些我却不能为他分担什么，我只能每天花尽心思给苏昂的妈妈，爸爸，还有苏昂做三个菜，一个汤。

    苏昂的妈妈不知道我和苏昂恋爱，对我的举动又是感动，又是不好意思。

    而苏昂每次看到我贴着创可贴的手，制止我做饭，却又遭到了我的拒绝。

    “我知道你现在苦，陪阿姨苦，心中更苦，我不能为你分担什么，我只能做些东西，让你和叔叔阿姨吃的好一点。”我看着苏昂说。

    苏昂叹息一声，亲吻我的额头。

    那时候，我在医院见过安靖来过两次，安靖很得苏昂妈妈的喜欢，苏昂妈妈夸她，会说话，长得好看，又顾家。我在一旁尴尬的脸发白。

    安靖也没有在苏昂妈妈面前，说过，我是苏昂的女朋友。

    单这么看，安靖真的很聪明。

    可是，现在来看，我觉得她一点都不聪明，如果是我的话，我不会花尽心思，折磨自己，摧残自己把一个不爱我的人禁锢在我的身边。

    因为他不快乐，我也快乐不起来。

    所以，这就是我做不了坏人的原因。

    我对自己下不了狠手，对他人亦不能。

    晚上请我吃饭的是董哲，他和我几个高中大学比较熟的同学一起。

    我和路程到的时候，董哲他们就等我了。

    董哲拉着路程兄弟义气攀谈几句就开始倒酒，我往墙角一看，三大箱白酒，看得我头都大了。

    我拉过来董哲说，“不带这样的啊，我好不容易带来男朋友，你在把他喝死了让我守活寡。”

    董哲笑笑说，“给你检验一下他怎么样，白酒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其实在上海我和路程一起的应酬还是挺多的，但从来没见过路程喝多，实话实说，其实我也不知道路程到底能喝多少酒？

    路程就像那天在我家喝酒一样，来者不拒，一桌子的人把酒当水喝，最后除了没人顾得上的我没怎么喝以外，一桌子的人都喝趴了。

    临走的时候董哲摇摇摆摆的拉着我说，“小伊伊啊，我一直都不放心你，我知道你喜欢苏昂，可是人家孩子都那么大了你这样也不是回事啊，我还怕你随便找个男人凑合，好歹我也喜欢你那么多年，你不能凑合啊。不过，这个男的很好……很好，纯爷们，纯纯的，我是看上他了，就是你老公我告诉你，你要是不找他，你丫都是孙子……”董哲在我面前说的唾沫星子横飞。

    我笑着推着他，让他朋友扶他走。

    然后才去看的路程，“你还好么？路程。”我看着趴在桌子上的路程问。

    路程抬起头，眼睛像星光一样闪烁迷离，他笑着看我，他的笑容，不似平常，喝多了的他，笑的单纯无杂念，而且快乐。

    “路程，起来吧，我们回家吧。”我说着。

    “恩”路程乖乖的站起来，我扶着他，路程开心的说着，“乔伊，我们回家吧，我们回家吧。”

    我看路程弱弱的表情觉得他可爱，心中还是挺开心的。

    出了门，董哲和他们朋友都走得差不多了，我扶着酒醉的路程等了很久都没等到计程车。

    郁闷的是又看到苏昂。

    “怎么喝这么多？”苏昂看到路程喝多的样子，不由分说的上前扶上他。

    “和董哲他们喝的，带了三箱白酒，全喝了。”我说着。

    苏昂愣了愣，笑了一下，把路程扶在后面，我也和路程坐在后面。

    苏昂开车，我没敢问他，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我怕他的回答，无论哪一种可能性我都怕。

    “乔伊啊”路程拉着我的手说着。

    “恩，我在呢，你好点没？”我看着路程，问他。

    “等回到上海我们真的在一起好么？其实我是真的喜欢你的。”路程说着，一脸的认真。

    我没有说话，而是下意识的去看苏昂，苏昂背对着我，他的表情我看不到。

    “乔伊，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原来，和苏昂，有多好，但是我能承诺你的就是，他给你的，我都能给你。”路程说着，借着酒意，口齿不清。

    “我知道了，你快休息一下吧，你喝了太多酒了。”我对路程说着，掩饰尴尬的气氛。

    路程冲我笑笑，唱了起来，“听乔伊的话，别让她受伤……”

    我笑了出来，说，“那就听我的话，睡一会吧，乖，到了我叫你。”

    路程满足的笑着合上眼睛，手还拉着我的手腕，我任由他拉着。

    路程睡了，留给我一个和苏昂尴尬的窘境。

    “你俩没恋爱？”苏昂一边开车一边问我。

    我没有说话，看着窗外。

    苏昂没有再问我，而是继续开车，良久才又说了一句，“我过几天去上海，可以叫你出来吃饭么？”

    “你觉得有必要么？”我问苏昂。

    苏昂不言语，继续安静的开车。

    “乔伊”苏昂说着。

    我不说话。

    苏昂良久才说，“路程是个好男孩，他是喜欢你的。”

    我看着后视镜里苏昂的眼睛，冷冰冰的说着，“你现在是在劝我嫁给他么？”

    “你年纪也不小了，该安家了。”苏昂说着。

    我没理他，我不想理他，我心中有气，我不想和他说话。

    “你下车，我和你谈谈”苏昂把车停在一条车少的马路边上。

    我松开了拉着我的路程的手，把大衣围好，下了车。

    “你想说什么，说吧。”我看着苏昂，我是真的很好奇想看看他说真么。

    苏昂站在我身边，但是却不看我，只是声音好听的说着，“乔伊，你听话，不要这样。”

    我不说话。

    苏昂转过头看着我，说着，“乔伊，你别这样可以吗。”

    我扭过头看着苏昂，笑着对他说着，“我别哪样？别不理你，别不给你面子，别不对你冷冰冰是吗？今天，我们分开的第六年，我别怎样，我在上海，六年，躲着你，躲着安靖，我别哪样，你们真是得寸进尺。”

    “你需要一个家”苏昂对我说着。

    我看着苏昂，冷笑问他，“你有了家，你幸福么？你觉得安靖幸福么？这样的感情是负责任么？”

    苏昂看着我，眼神闪了一下，不说话。

    我把衣服往紧围了一下，苏昂把他的大衣脱下来，披在我的身上，就像原来一样。

    他的大衣还是他的味道，好闻的味道，不是安靖的香水味。“苏昂，我告诉你，这个世界谁都有权利让我结婚，安家，但就是你，苏昂，你不行。这是你欠我的，你欠我一条命，你永远不要忘了。”我看着苏昂，说着。

    说完，我打开车门，进了车里，脱下了苏昂的大衣。

    苏昂穿着一件毛衣在外面站了一会才进了车里，我看着他在风中的背影，心都在颤抖，苏昂上车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沉默着，继续开动了车。

    外面的夜色阑珊，灯火冷清的孤单，风景在外面排成一排的一瞬划过。

    风景可以划过，可以逝去。

    脸上的泪会落下，会流尽。

    为什么记忆不可以？

    苏昂把路程送进酒店房间，我让他先走，然后我帮着路程脱去外衣脱掉鞋。

    把路程打点好了，我也出了门，刚出房间门，就看到苏昂坐在休息厅的沙发上。

    我站在房门口，苏昂看着我走了过来，冲我笑笑，说“我们喝酒去吧。”

    其实，我因该拒绝他，他是有家室的人，我应该冷漠的对着他，然后离开。

    可是，我真的很想和他走，我真的很想和苏昂在一起，哪怕共度暗无天日，不可告人的几分钟都愿意。

    是哪个科学家说的，人在晚上是最脆弱的时候，恰巧，现在我真的很脆弱，我需要苏昂。

    我的本能告诉我克制，不要和他走。

    但我的心告诉我，放肆一下，和他走。

    不是在梦境里，不是在回忆里，而是现实里。

    和他走。

    而我想，我想和他走。

    苏昂找了一个不那么多人的酒吧，他要了威士忌，我依旧是鸡尾酒，血腥的玛丽。

    我和苏昂全程零交流，他喝他的威士忌，我喝我的鸡尾酒，我俩边喝，边看着酒吧舞台上的歌手唱歌。

    我不知道我喝了几杯酒，我只知道，到最后，我的意识很不清楚。

    我眼前的苏昂和记忆里的苏昂叠加在一起让傻傻我分不清楚。

    我记得苏昂扶着我出了酒吧，我俩打了一辆计程车，在车上，我看着他说，“你是哪个苏昂。”

    苏昂看着我说，“我是你的苏昂。”苏昂的眼睛像星星，我伸手去抚摸他的眼睛。

    “这不是回忆，也不是梦。”我高兴的说着。

    苏昂回着我说，“这不是回忆，不是梦，你是真的，我也是真的。”

    我点头，靠在我熟悉的肩膀上，闻着我熟悉的味道，然后拉着他的手，合上眼。

    大三的夏天炙热的逝去，我又回到了大学校园，北京的秋日依旧闷热，偶尔会有一丝凉风。

    董哲当时也在北京上学，开学差不多一个月他叫我出来吃饭，吃饭的时候，董哲吞吞吐吐的说，有个事情应该告诉我，他说，他看到苏昂和一个女的一起上街。

    那段时间，苏昂是冷落了我。

    我们的电话两天一个，而我正巧课很忙，开学也一直没有回家，至于苏昂，我知道他也很忙，他妈妈病得很重，他在单位也休假照顾阿姨。

    而他，和一个女人走在一起，我当时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安靖。

    然后我是怀疑，苏昂从没有欺骗过我任何事情，而他妈妈身体那么差，他怎么会有精神应付安靖。

    可是，苏昂最近……他的确最近冷落了我。

    于是当晚我没有接苏昂的电话，苏昂只拨了一通电话，我看着手机的未接来电，只显示着“1”，接下来的一夜，没有信息，没有再打来的电话，我盯着房顶，在黑暗中彻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我翘课回家。

    回到家我妈不在，我放下了东西，换了身漂亮的衣服，穿着我新买的厚底跟鞋，去苏昂家，我进了家家里没人，家中也没有其他女生住过的痕迹。我放了心安慰自己，苏昂不会辜负我，谁都会，但是苏昂不会。于是我去了，医院。我拿着果篮，鲜花，站在病房外面。病房门上的玻璃内，我看到巧笑嫣然的安靖抓着苏昂的手，苏昂在笑，安靖在笑，苏昂的妈妈也在笑。我看着他们的笑容，从那一刻，我有一种感觉，这个玻璃将我和苏昂分隔开来。我擦着泪，把水果和鲜花交给护士，接着，我含着泪离开。

    出了医院，我迷茫的内心没有归属，我也无处可去，然后我就躲在医院大门口，我沉默的泪水见证了苏昂和安靖的手牵手；见证了他俩进了一家小饭馆面对面吃饭；见证了安靖拿着勺子笑着喂苏昂吃饭，我在饭馆门外，苏昂背对着我，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我看到安靖在笑，然后苏昂吃下了勺子里的东西。

    本来，在病房外，我劝自己或许这是误会，可是现在，在医院外，苏昂安靖手牵手，我没有任何理由欺骗我自己。

    我多想告诉自己这是个梦，梦醒了苏昂还是我的。

    可我的心却在痛。

    就这样，我围紧了大衣离开。

    晚上回家，我妈说我神经病，孩子怎么说回来就回来，我什么话都说不出，一张嘴，眼泪就流了出来。

    我妈第一次见我这样，非要把我送医院，我摇头，合上门，躺在床上。

    我的床头灯温暖，晕黄，是苏昂送给我的礼物。在这个礼物面前，我的泪，一颗接着一颗流到了凌晨三点，凌晨三点后，我的心在下雨，可是我的泪水，却流尽。

    那晚，苏昂还是没有给我打电话。

    我们已经很不寻常的四天没有通话了。

    天就这么亮了，其实一个夜晚的时间也没有多长，其实一个人的泪水也没有多少。我看着镜子里面部臃肿的自己，洗了把冷水脸，清醒了一下，我拨通了苏昂电话。

    “喂。”苏昂安静的声音说着。

    “恩。”

    “这两天还好么？”

    “我回来了。”

    “哦。”苏昂一阵沉默。

    “我看到了。”我说着。

    “恩。”苏昂说着，他这样没有情感的声音，我第一次听到，我对通话的人很陌生，陌生到我都不相信，我和这样一个冷冰冰的人，相爱过。

    我吸了一口气，问他，“你要解释么？”

    苏昂说，“没有什么解释的，我和安靖要结婚了。”

    不是泪水已经流尽了么？那为什么我的泪水还能这样喷涌而出。

    “你结婚的人，不是我么？”我终于不能像苏昂一样冰冷，带着哭腔的说着。

    “对不起。”苏昂说着。

    “我是不是哪里没做好？苏昂，你告诉我，我可以改。”我哭着说着。

    “对不起。”

    “我可以不上学，也每天陪着阿姨，你知道的苏昂，我最会让阿姨开心了，阿姨一定很喜欢我。”

    “对不起。”

    “你用那么多对不起能让我的青春还回来吗？能让我我笃定和你的一辈子放弃吗？”我在电话另一边，声嘶力竭。这是我第一次，和苏昂发火，和苏昂嘶吼。我哭着，挂掉了电话。

    我打电话前，我有想过，我想过苏昂会解释，苏昂会抱歉，苏昂会承认错误，苏昂会来看我。然后我会和他冷战，我会假装和他分手，我会不理他，我会找别的男朋友让他吃醋。可是，我没想到，在我们的感情中，苏昂先放开了手，他没有给我任何机会去完成我的那些臆想的可能。

    爱情中，越是爱的深刻的人越容易受伤，越是爱的倾尽全力，没有结果时越不甘心。

    我哭了一上午之后在中午做了一个面膜，我化了一些妆掩饰我的苍白，我的无力，我的失败，我换了一件不合时宜的红裙子，做了卷头发。

    然后我叫了安靖，我和她，在医院对面的咖啡店。

    “你和苏昂的事情，我知道了。”我对面前冲我笑的安靖说着。

    “是么，我早就让苏昂和你说，是他一直不说的。”安靖的脸上有得意的神色。

    “你是个小三。”我看着安靖，握着拳头告诉自己，要理性。

    安靖笑笑，喝了口咖啡说，“如果，和苏昂结婚的是我，那到时候就没有人会在意我是不是小三了。”

    我被安靖气的说不出话，却不愿让她看出我心中的不痛快。

    “苏昂的妈妈，喜欢我，苏昂也会喜欢我的。”安靖说着。

    我看这安靖，冷漠的开口，“苏昂内心爱的是我，就算你和他一起，你也不会幸福。”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日久生情，苏昂终归会爱我的。”安靖站了起来。说，“我要走了，还有，你一直以为苏昂的妈妈喜欢你是吧，那是假的，逢场作戏。你妈妈曾是苏昂妈妈的情敌，所以苏昂妈妈一直在心中讨厌你，这也就是为什么你不会成为苏家媳妇的理由。”

    我站在那里，安靖的话犹如闷雷，震在我的胸膛。

    然后安靖又笑着对我说，“还有，忘了让你恭喜我了，我和苏昂，有了孩子。”安靖笑的意味深长，我愣在原地，恍若被晴天霹雳霹的体无完肤。

    安靖的那两个原因，让我呆若木鸡，可我却没流一滴泪，尤其是在我知道，这两个任何一个原因都让我和苏昂之间出现了裂缝，变成了鸿沟，如今，我俩之间已经横着不可能的峡谷。

    我笑着告诉自己，乔伊，你和苏昂，再也不可能了。

    ---题外话---

    我也在这里希望每个女孩子，都会有不开心，不舒服，郁闷但仍旧需要见人的时候，所以，希望那个时候你可以打扮的美美的，从容的迎接生活，毕竟时间会冲淡一切，你一定要坚强给那些不喜欢你的人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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