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天灾,不与人之同事。无先兆可防,只以后天人为拒载。如再遇人事,异不为雪上霜,火中油矣,再如去的国事,定为动荡,如则民怨,民苦,民疾矣。
这天清晨,狄公换了官服,坐于高堂。唤来乔干、马高、任天三人到场。又写了任职榜文,命衙役贴于各个街口。告知彭泽县所有百姓,狄公上任。且说那高堂之中。狄公唤道:“乔干、马高二人何在。”
乔干上前,马高跟上,皆是行礼:“属下在。”
狄公:“今任命你二人为左右监视,负责百姓状告之苦,如有怠慢百姓者,可先法而后报。有强压百姓者,可罚而后报。”
乔干:“是。”
马高:“属下遵命。”
见得马高乔干退下后,狄公又道:“任天何在。”
任天上前,行礼道:“属下在。”
狄公:“你原为彭泽县捕头,后因县令身死,然以代任,今本官到任,你可还做捕头,打理衙内众事。”
任天:“皆听大人安排。”
狄公:“好,如此甚好。任捕头,你且去将衙中积累案件一一送来与我,我在书房等候。乔干,你去下湖村中,访问民之疾苦,切记,只可好言好语。马高,你去地甲家中查看,监视此人,有动静可来报我。”
三人领了命后,乔干马高皆是退去,唯任天留在原地。对着狄公报道:“狄大人,就与前些日子,便是来了一桩案件,在下愚钝,实是难能想明白案件道理,今幸得狄公前来。我便讲明案件原委。这天一早,刚过卯时,辰时初,却是听得衙外大鼓擂响,随后传来击鼓之人。没想到却是几位乡民,随之听他们说道‘在那东街巷口处发现一具死尸,死者身中数刀,惨不忍睹,随即只得来报了衙门。’等在下去到东街巷口时,检查完尸身后,便是将尸体带了回来,本想召开榜文,寻死者家属前来认领,但是却是在死者手中发现了一翡翠玉佩,随着玉佩打听出此玉佩乃是县城中李氏一家的传家之宝,就是因为此玉佩有些名贵,所以那李家独子李文经常将玉佩系于腰间,显示身份。随后在下传了李文前来,让他查看了此玉佩,结果他点头承认。之后我要他签字画押,他却是死也不肯,还直叫唤,就是不听他说话。这才知道原来他哑了。无奈之下只得先将他关入牢中,以待再查。”
狄公说道:“哦,那个李文可是生来便是哑巴?还是有人喂以哑药?”
任天回道:“禀大人,这个在下问了李文家周边邻里,听的乡亲们说李文以前是会说话的,但是就那天过后却是不会说话了。”
狄公:“嗯,好吧,先传李文到堂,本官亲自审理。”
任天应答一声,便是要去那大牢之中去提李文,却是巧了,听得衙外擂鼓声响。又听得一百姓在外呼救。狄公听了便命任天先将那击鼓的人带了上来,狄公一看,嗯?这不是那刘家村的天顺吗?随即便是问道:“开堂之时,你却来击鼓,可有何冤情?”
只看得那天顺跪在在堂上连磕了三个响头,时时带着哭声说道:“求县太老爷救救我娘亲吧。”
狄公听后,甚是不解。又问道:“你可好好说话。讲明原委。”
天顺也是顺了口气,但是依然头低在地上,说道:“小人姓刘,叫天顺。家中因父早年去世,却留家中我与母亲相依为命,但就在连着半月有余,在我家窗前,娘亲总是说看到有冤魂前来,就与昨天夜里,我刚从地里回来,正要给母亲做饭,进门却看到母亲大人晕倒在床边,扶起母亲后,却是到后夜都未曾苏醒,急切之下,今天未亮便去请了郎中,那郎中看了母亲病后,却说我母亲是因惊吓所致,郎中开了副药却要离去,而后又对我说;‘看此病情,如若再受惊吓,恐命不长矣。你可到县衙去,昨日那县中来了一位高人,审那谋杀案件,我去看了。见他断案有声,气定神闲。非常人矣,后来却是知道,原来他就是本县新任知县。原是同凤阁鸾台平章事的狄公。你可去求他,或你母亲命可保矣。’小人听后,急忙便是跑来县衙,还请大人搭救小人母亲性命,如当此胜,便是当牛做马也要报大人之恩。”说着又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
狄公听来,心下却道:“此事虽乃奇之怪哉。但这天顺也是个孝顺之人,如此孝子岂能看其母亲痛下。”狄公案板一拍,对着任天说道:“|任捕头,你可放下手中李文之事,暂行缓解。同我先到天顺家中。看个明白。”
任天领命;“是,大人。”
狄公对着天顺唤了一声:“天顺啊,你可抬头来看我是谁?”
那天顺也是应声抬头,哎呀这一看可是不得了,瞬即便说:“哎呀,你不是那来往的客商吗?怎是这县衙老爷?”
狄公笑而答之:“那是本老爷私访民事所用。你也不必惊讶,前方带路。随我去你家中一看。”
那天顺连连应声。前方带了路,且说狄公这就去往了天顺家的路上。再说这边。自迟到闯了七亡塔后,皇甫成与迟到斗了个平手,后奉命来到那彭泽以北的洛连山中,此山中有大小洞穴不计其数,而就在那洞穴之中有一处便是通往山中內腹。
皇甫成来到山中,进了洞穴,转过两条通道,再往前走后右拐直走,却是进了一间石室。看的有石桌石椅,皇甫成也不客气,在山石边放了大刀,自己也坐了下来,这时旁边却出来几位侍奉,给他添茶倒水,皇甫成却是不耐了,一声喝呼:“今日前来便是有事,速速去请你家主人。”
那侍奉听后,一人应答,走向了里面,等了片刻只见一身穿侠士长衫,手提长方剑,头戴雨斗笠之人走向了皇甫成。对着他道:“来吧,我家主人等候多时了。”说完转身便在前方带路,皇甫成后面拿了刀也是走了进去,深入腹地,周身空气也是变得多有湿冷,连走两个通道,左拐再走,却又是右拐,再得一顿饭功夫后,来到了一个大堂之中,此间十分宽敞,可容千来号人。两旁皆有火炉烧炭,照得通亮。而在那大堂之上,高椅之中,端坐一人,此人看来身长七尺有余,细眉阔脸,眼利如锋芒,嘴红如涂脂,面润而泛红,实乃英俊之人。此人可是大有名头,他便是奠门之尊‘叶方化’。看到皇甫成后,此人便是大笑一声:“快给皇甫先生看座。”
说着,那左右便是去寻了椅子,放在皇甫成身后。皇甫成也就开门见山说道:“好了,尔等的请求我已经做了,虽然没能办成,但是我皇甫成也是重信义之人,既然此事未成,可在寻一事前来。”
却是听那堂上叶方化道:“好,不愧是刀神,果有此番气概。今的确有的一事,可需你去做,此事一过,无论成与不成,你都可以自行离去,你我之间再无任何瓜葛。”
皇甫成一听,成与不成都无所谓?难道这事背后有什么诡异不成?但也却试探说道:“你可讲来,与我听上一听。”
叶方化:“此事不难,你只要到神都洛阳,皇宫之中将太子庐陵王李显给擒出宫来交与我,就此便了。当然皇宫森严,武则天身边又是有那一代猛将云麾将军镇守,即便失手也不怪你。怎样,此事可行否?”
皇甫成听罢,也是迟疑一声,这,想了一会,既然此事一过,那就是再无束缚,索性便是答应了下来。那叶方化很是满意,随送走了皇甫成,正要离去,却是听得有快马来报,随即传来。只见一士卒之人拿了一封密函冲进堂中跪在地上,大声答道:“报柄叶宗主,成兄来信。”
那叶方化一听,哦,赶忙让人呈了上来。拆开信件,打开来看,却见信上写了几字。‘叶兄须提神,狄仁杰已到。’随后将信揉作一团,扔在火中。随后对那位身穿侠士长衫之人说道:“飞云,去备马匹,今日我便要去那彭泽县中。”
飞云将手中之剑提上:“主人,此间小事交给我吧。”
叶方化一脸正色,手掌一招,摇头说道:“不可,此事要我亲去,彭泽之中有那不知其人的迟到,已是够我们头疼的,今又来了个狄仁杰,哼哼,决不能让他们两碰在一起,不然我们的计划就很难实行了。”
飞云:“是,主人,我这就去准备。”
彭泽县,刘家村。
狄公来到天顺家中,给天顺娘把了把脉,确定无事后来到那窗前观看,这窗后边可看到一颗大柳树,此外便是一片荒地,而那柳树下方本该是有河流,但是却因天气炎热,水流干枯。致使河道龟裂,狄公出了房门,来到院后,这正是那天顺娘亲窗外可看之处,任天见狄公出来此地也是跟了过来,可还未来得及开口,突然之间却是见得狂风大作,乌云布了满从天,尘间飞土狂乱不止,突然之间却是见得飞沙齐聚形成了一个球状,向着狄公扑面而来,那任天大惊,此间事物,有何未所见过,可是这离奇之象却见所未见啊,唬的任天张嘴不敢动弹。却是见得狄公袖头一甩,大声诉斥:“哼,今汝以为阴间之人,何要害及无辜,汝作此番可是不想超生?还是另有冤情?如有冤情便是停了这黄沙尘土。带我去见你尸身。”
说来也怪,狄公一番训斥,那漫天黄沙唿然停止,只见那球状沙石向后飞顿几步便是掉落在地,狄公上前,看着那里,便是河道干枯之所,自河中而去,在那沙石处看了会,随后对着任天说道:“你可去叫衙役前来,挖掘此土。”
任天却是一脸惭愧:“大人年岁上已花甲,且不惧如此恐事,但却任天竟然都忘了保护大人。此乃惭愧,惭愧啊。”
狄公一听,却是安慰道:“害怕之心,并非你一人过错,是人皆有怕之物,并不是一凡夫俗子能抗之,且不说我也有怕之物。”说着狄公也是笑了起来。
随后任天传了衙役,带了铁楸,来到河道中,开始挖了起来,动工之后,如土三尺后,确实看到一只手掌,故而越往下挖,过的半个时辰,却是将那尸体全然挖出,随后狄公命衙役去请了仵作,而刘家村听说这里挖出了尸体,村民皆是纷纷前来观看,早是将河道两旁围了满满的。
就与此时,仵作前来,这仵作须鬓皆白,皮骨瘦弱,早已是年过古稀了。看了尸体后,对着狄公说道:“大人,这尸体在河底受水浸泡,已是看不出伤势所在,只有用酒洗去死者全身。方可再看。”
狄公一听,想到‘这死者为大,况且死后还要受着洗刷之苦,于情于理都是不可行’。但却听的狄公说道:“即你已显灵,本县已知道你是受了冤屈,定要为你申诉。即洗刷之苦不可免,那就开始吧。”
那仵作听后,已是拿了清水,再提酒壶便上去了,不知仵作验后会是怎样,且看后续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