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道至尊 第9章 妖族狼袭

    护峰城北十多里处，狼烟滚滚，尘土漫天。

    那是数千头狼形的妖兽，名为土狼。

    人有仙，草有灵，而兽中则有妖兽。

    妖兽以实力划分为一到八品。一品妖兽属于最低阶，它们个头比普通野兽大了一些，会简单的道法。比如土狼就是一品妖兽，身子比普通的狼大上了两倍，能吐出风类道法。

    作为最低等的妖兽，土狼一般是在广袤的森林中活动，很少会出现在人类的世界里。而一旦出现，就是现在这样，被妖人当做奔袭的坐骑，驾驭着袭击人类城池。

    每一头土狼的背上都坐着一个妖人。他们的头发是浅灰色的，这正是妖族与人类的一个区别。

    身高足有两米，皆坦胸漏背，只在腰间扎着一张颜色各异的兽皮。稀疏却刚硬的灰发拢作一团，犹如独角般束在头顶。

    他们的武器有大刀重锤，更多的则是如粗木棍、野兽腿骨等五花八门的东西。

    土狼奔行的速度比日行千里的战马都要快上三分。它们一跃之下三米多高，能腾空滑行十多米。

    在这种速度下，十里的距离，需要多少时间？盏茶炷香而已。

    护峰城的军营在城南，而妖人却是从正北的荒漠中出来的，他们最先攻击的自然是北墙。

    这是一种疑惑的无奈。所有人都明白城里的上万大军要守卫城南的方塔，但是为什么不在城北另外驻扎一批大军呢？护峰城虽不大，但是辟出一个万人的军营还是有地方的。难道因为北面荒漠里有妖人，只是一种流传千年的传说吗？

    当传说变成了现实，随着而生的便是慌乱！

    城南两营的军鼓敲了十鼓，城北十里外天空中的五彩烟雾还未消散，城里的百姓顿时如一锅乱炖乱煮的粥，啼哭吵闹声便是那咕咕的水沸声。

    不说普通百姓是无头苍蝇还是同鸡飞狗跳，即便是那些自从当兵就一直游散懈怠，脱了盔甲便和街头的刁皮无赖没有区别的士兵，也吓得面色如灰。

    全身哆嗦那是心理素质还算不错的，更有甚者，其裆中已经骚臭熏人。

    牛克西出生在军人世家。父亲曾是整个北疆大军的第二大帅--镇南军东路大帅。爷爷曾是大理国的第一统帅……总之，他上面的无数代牛家先祖，都是牛人。

    虽然，他屈居一座小城，没有上过战场，“血流成河”只存在于他读过的有数几本书中还有自己的想象和梦中，但是军神的血脉却真实的在他的体内流淌着。

    面对着妖族狼袭，他浑然不惧；场面混乱他犹自保持冷静——

    他掸起披风用力一甩，长剑呛然出鞘，向着城墙一指，牛克西中气满满，大声吼道：“全体上城墙！绝不能放一个妖人进城祸害百姓！”

    护峰城南、北墙各开了一大两小三座城门，而东、西两墙没有城门，隔着百多米有一道通上墙顶的石梯。

    说着，他当先向着东营里的石梯奔去，似乎早把镇妖塔的事忘了个一干二净。

    妖人千里狼袭，除了手里的武器，没有任何攻城器械，甚至连远攻的弓弩都没有，该如何攻城？

    这是让人疑惑不解的问题。

    妖人一千多年没有出现过，古籍上除了妖过城灭、尸横遍野等形容场面凄惨的字眼外，并没有再多详尽的描写。

    北门已经关闭，数百名军匠正在用泥灰、砖石、沙袋等物堆积加固城门。

    城外百米处有一道十五米宽的护城渠。渠里没有多少水，在深达三十米的渠底，浅浅的水面上结了层薄薄的冰。

    渠上的吊桥早已升起，数千妖人士兵骑在土狼上，停在了护城渠的对岸。

    牛克西目测了一下，敌方大概在一百三四十米外，在强弩劲弓的射程之内。而且己方站在百米高墙上，这个射程正是箭矢倾射劲力最足的时候。

    他夺过身边一名弓箭手手中的大弓，抽出一箭，箭搭弦引，长弓如满月，大喝一声：“弓弩连射--射！”

    嗡--

    嗖--

    牛克西松开手指，紧绷的弓弦震颤一声，奏响了这曲注定要以血肉、以生命去谱成的战歌的第一个音符。尖啸破空的利箭，拉开了这场血战的序幕。

    嗡--

    嗖--

    ……

    弓弦齐齐剧烈颤动，万支箭矢穿破长空。好似有四股狂风呼啸着冲过窄巷，砸下的幽幽雨线被狂风吹得改变了方向，拖着长声，划出了一道道优美的弧线……

    妖族士兵坦胸漏背，没有大盾护身，面对着漫天的箭雨，却骑在土狼上动也不动，退也不退。在墙上的士兵看来，这四轮箭雨过后，怎么着也能灭杀一半吧？

    然而事情的发展并不像他们预料的那般乐观--

    只见土狼同时抬起了脑袋，对空而嚎。

    嗷--

    凄惨的嚎声还在天地间回荡，土狼张开的血口中同时吐出了一团白色的雾。

    白雾遇风而变，变成了一股股有形有色的龙卷，旋转中带起白光，呼啸中掀起气浪……

    顿时，鬼哭声盖过了破空声，万千箭雨如入冬的蝗虫般纷纷落地，只有不到一成的箭矢穿过了龙卷，但是其力道和威势已经消弱七八。

    箭矢还未近身，便被妖人手中的武器扫落，或折或断，乒乓落地。只有几十个倒霉鬼不幸中箭，却只是轻伤。对于皮厚肉糙的妖人来说，这点伤还没有被土狼妖咬了一口严重。他们用力一拔，一束血溅出，面不改色。

    牛克西的脸色愈加凝重了几分。他眺望着妖人群，双目中闪过数道凌厉的光芒：“老子就不信，小小土狼能拒我多少箭！”他抽出长剑，遥遥一指，“弓弩手准备--连番劲射！”

    ……

    正如牛克西所说，土狼只是一品妖兽，连着吐出十余道龙卷后，体内的星元就消耗殆尽了。

    它们即便动作再敏捷，在这种挤成一堆的地方，面对连接不断的漫天箭雨，也无法跳跃闪避。

    妖族士兵开始出现伤亡，有的身插数箭，从土狼妖背上一头栽落下来；有的则连同胯下的土狼一起中箭倒地。

    妖族士兵开始后退，留下了百多具尸体。

    呼--

    牛克西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气，悬在心头的那块大石总算可以落地了。

    “妖人也不过如此！什么妖袭城必破，血流成河的，原来都是吓唬人的玩意儿……”

    “下雪了……”

    一人突然出声打断了牛克西的沉思。他抬头看了看，天空阴沉，一片灰蒙蒙的，稀松的雪花飘洒着……

    目光渐渐移向更远的北际，牛克西突然楞住了--

    一片黑云正从荒漠与天空相接的地平线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