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楼下传来的破碎声响,慈念机警的跑向房门,奈何她推了又推,踢了又踢,房门依旧打不开,火急火燎的拉着玉龙从窗子跳了出去,那一幕宛若天外飞仙,女侠轻盈落地,玉龙十足十的摔到地上……
“恭候多时了,别来无恙啊。呦,女侠功夫了得啊,拽着我们姑爷从那么高的地方下来,安然无恙,小生佩服!”
“你听我说……”
“没什么好说,先上车,跟我走便是。”
二人合力将呆坐在地上的姑爷扔上了车,一溜烟儿,驾着车马扬长而去。
这一路不长也不短,十三同慈念聊得有来到去,到达了将要的地方。
神了,慈念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充满了敬佩,看着十三,还没有张口问个究竟,一少女蹦蹦跳跳的向她们走来。
“回家了,算是回家了吧,是不是,慈念姑娘?”
“你,你们......”
“引路吧!”
这里,正是袁家大院,破门而入不是“正义”的做法,索性翻墙而入。一行四人犹如寻觅宝藏一般左顾右看,虽是布满了尘土,院子已然整整齐齐,没有受到任何的破坏。
天色已暗,大家也饿了,十三要起身去找些吃食却被慈念拦下了,“你去地窖,兴许还有些食粮,不过......”
“那不要紧,我来,你帮我打个下手便可以。”
十三会做饭?木易惜无法相信这是真的,随着一盘一盘的菜肴被摆上桌子,这确实是真的。几个人起初有些羞涩,不好意思先动筷,可耐不住饥饿......
好一番狼吞虎咽,很是美味。
饭后屋内陷入了一片沉寂,木易惜和十三看着慈念,慈念看着玉龙,玉龙翻着眼看着屋顶,没有只言片语。突如其来一阵拍门声打破了平静,慈念欲起身开门看个究竟,被十三拦下,无可奈何的摇着头。该来的总要来,躲是躲不掉的,拍门声越发的紧凑,越发的用力,慈念带着众人来到一间装满了工具的屋子。
“这里有条通道,但是里面通往何处......”
“还犹豫什么,不进去便是等死,进去了不一定是寻死,本大侠才不怕!”
小姐这番话很有道理,玉龙和十三同样坚定的看着慈念,相信她。三个人跟着慈念一同进入了地道。
随着地道的门被锁死,院子大门也被打开了,一群装备精良的黑衣人手持兵刃,如同一群饿狼,四处寻找着猎物。
为首的怒火中烧,狠狠的踹着门板,“把这里拆了,掘地三尺,就不信找不到人!”
从天黑到天黑,挖掘进行了几乎一天,当整个院落全部被荡平后,遇到了素未见过的怪事——整个院子地面下是一块块厚重的石板,每块石板错落有序,互相咬合着,石板和石板的接缝处被一层铁木皮覆盖,却无法将其撬开,就这样形成了一整块完美无缝的大石板,休要说挖掘用的铁器,就是那绣花针,也无法插入缝隙中,顿时,士兵们抓耳挠腮,没了办法,一时无法搞清楚状况,为首的那人只得下令撤回。虽有万千不甘,也是无可奈何,这道防线确实是太坚固了,非人力之所及!失落的一行人马,也只好垂头丧气的离开了。
地道内一行人谨慎的前行,走走停停,不知道走了多久,找到了一间石室,顾不上太多,进了屋子倒头便睡下了。
这是两个世界,一个世界的人们为了活命而不见天日,另一个世界的人们为了活着而溜须拍马。
而南城依旧的忙碌,皇城最高权利最近的地方,天子脚下,生活于此的人带着属于他们的骄傲和尊严,更是因为木天渺的存在,位极人臣的存在,百姓又增添了几分的安全感、归属感,谁人若是同木太师攀谈过,祖坟都冒青烟了,他的平易近人,他的和蔼可亲,他传说般的故事早已流传开来,一段一段的佳话,一幕一幕的壮举,再多的溢美之词都不过分,不是溜须拍马,不是夸大其词,他的一切确确实实的存在,只因为他叫做木天渺,百姓心中的太师,保国大将军!
消息不胫而走,百姓整齐的站在街道旁,老叟带着孙伙计,一遍又一遍的告诉孩子那时我们的木太师!老妪捧着食材,拎着野鸡、野鸭等,伺机而进,把她们以为最好的食物给予她们心中的神明。木天渺也不去推托什么,尽情的收下了,在快到府前下了马,捋了捋青须,登上了石墩,气宇轩昂。微笑的告知百姓明日正午于此地领白银五十两,米、面各十斤,麻布五匹,绸缎三匹,若有愿参军的成年男子木府门口领白银一百两。众人闻之涕零感激,一阵阵的欢呼响彻南城,木天渺踱着大方步回家了。
“钟管家!老爷回府了!”董韬大声喝道。
“夫人!老爷回来了!”董韬又一声。
怪,真怪!这两声不小,虽说木府很大,换作原来,侍女家丁早已跑来,现在这时间不过午后,怎会如此?木天渺心中充满疑惑,一刻也不能多想,他快步走向后院,这一段路不长,走了很久。迫不及待的打开了房门,还是没有人。整个院子,木府上下百余人,好似全部蒸发了。
举足无措的木天渺回了屋子,将要躺下发现一封信,小心翼翼拆开来看,竟是夫人的绝笔:
“夫君,当你见到这封信的时候,你我已天地两隔,请你原谅我的自私。木府的侍女家丁我都辞走了,不能让那些无辜之人白白送了性命。这些年你东奔西走,你我聚少离多,堂堂男儿志在四方,我没有怨言。你不能拿自己的女儿当作你仕途的垫脚石,我不忍,将她许配给命中注定的那个男人。如果你爱我们的女儿,就让她走,她做大侠也好,做个普通人家的小媳妇也罢,让他找寻自己的幸福,求你放过她,所有的罪我来承担。对不起你的太多,不过你放心,不会给力留下任何负担。此生我是还不起了,来世我们再做夫妇——林巧音。”
木天渺也是多情的,最爱之人离开了,女儿不见了,这份痛苦,又与何人说?痛定思痛,一把火烧毁了木府,带着士兵前往皇城最高权利中心,圣酆大都。
这一路上,董韬若有所思,不断的提醒着木将军,谁人不见都可,为何那钟良也不见了,难不成其中还有什么玄机不成。
“钟良啊,那个畜生,估摸着已被人杀了”,木天渺惆怅的说着,“董韬啊,你即刻前往双榆庄,给小姐送去钱财。”
“不把小姐带回来?”
“她回不回来都没太大关系了,随她去吧”,木天渺脸上满满自信的微笑,“之后你动身前往南方阴山替我找几个人,安顿好,待我前去。”
“将军,难不成又要开战了?”
“哎,是啊”,木天渺叹着气,望着天,无奈的摇着头。
走了一段路,二人突然想起对百姓的承诺,本是一股股的愁思,却变成爽朗的笑声,“董韬啊,你暂且缓缓动身,明日先兑了承诺,晚一日动身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