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七日的大考,封锁的大殿,整装的兵卒。
这大考对朝中官吏也不失为一件好事,难得的清闲,探亲的回家,闲来无趣的游玩,总之,这几日不能出现在朝中。木易悯带着丘荷,早早离开朝中,前往双榆庄,一路上走走停停,买东买西,足足用了小半天才到。
双榆庄内。
从院外望去,木易惜低着头,抱着腿,孤零零的坐在院中,没了往日无所谓的笑容,失了往日的潇洒和豪迈,真是一个可怜人儿啊!
“小姐,我们来了!”
......
一遍又一遍的呼喊,小姐依然的落寞,脸上铺满了无助,没有丝毫表情,她的世界仿佛是静止的。丘荷无可奈何的望着一旁木然的木易悯,二人半晌没有说出一句话,一直呆呆的看着,等着。
“少爷,您怎么来了。”
“这不是科考么,朝中人员回避,我便带着丘荷来了,看看你们。十三,妹妹怎么会如此落寞?难不成是因为......”
“是啊,少爷,您说对了,正是因为玉龙。这几日小姐都是如此,茶不思饭不想,昼不寝夜不寐,十三也不知如何是好”,说着说着竟抽噎起来,“那日送走玉龙,嘱托后十三便即刻回了庄上,十三刚进院子,就见小姐趴在地上。磕破了腿,划破了手,一双红肿的泪眼......我,我,我......是十三照顾不周,失职了。”
“十三啊,哭什么哭,不必多说了,这几日也幸亏有你。你先同丘荷去做些吃食,兴许有用吧。”
十三绞尽脑汁,卖力的做着饭菜,他以为这也许会有些许作用,随着美食一盘一盘的摆上餐桌,小姐仍然不动于衷。
一桌饭菜,凉了一次又一次,热了一遍又一遍,十三不气馁的重复着,如果小姐哪怕能说一句话,哪怕能喝下一口水,哪怕能吃下一口饭,只是希望。
伤了,彻底的伤了。
无言,彻底的无言。
沉默,何时不再沉默?
上苍似乎为之动容。
一道道闪电划破夜空,一声声惊雷穿破沉静,一滴滴雨滴击穿空气,纷纷洒洒。
本要拿着伞出去的丘荷被木易悯拦下,“此刻只有她自己才能帮自己走出来,我们旁人去了也没有意义。这样也好,也好。静静心,净净脑吧。”
雨水夹杂着泪水,在木易惜的脸上肆意的流淌,身体打着颤,紧握的小拳头不断捶打着双腿,是恨还是悔?风越发的狂躁了,闪电越发的暴躁了,雨越发的急躁了。木易惜突然站起来,优美的拭去铺在脸上的水,整理了被打乱的湿漉漉的发丝,抬起头,望着天,右手高高举起,大吼着,“我要做大侠!我要做大侠!玉龙,你算个什么东西,让本大侠在这里等着你!”
望着木易惜的背影,三人的悲伤渐渐消逝,脸上重新写满了无奈,兴许最担心的事情不是如她们所想。
热饭的热饭,烧水的烧水,好不忙活。木易悯长舒一口大气,嘴角上浮现了往日的笑容,暗暗窃喜,“妹子,大侠不是那么好做的。”
梳洗罢,换衣裳,四个人坐在一起,享受着已经不成样的美食,有说有笑。丘荷同十三见了小姐恢复元气,那骨倔强,那丝傲娇,这才是所熟悉的木易惜!
吃过饭,喝着茶,各种快乐的闲聊,小姐豪迈的讲着自己大侠梦,听的人都醉了,话锋一转,木易惜说到了路阡陌,盘算着,还有一年的时间,到时拜他为师,学那奇门术数,习得一招半式。听到这里,木易悯拦住了妹妹,询问如何认得路阡陌,木易惜将过去发生的事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天意,也许这都是天意,换了常人,奈何怎样寻,却寻不到,而这自诩“大侠”的人却得到垂青,羡煞旁人啊。
“麓山派百年来都为出现过如路阡陌这样半人半仙的奇才,二十初头,入门虽迟了些许,经过长老点拨,怎奈聪慧和勤勉,得道之快非常人之所及。”
这一席话更加让木易惜坚定了信念,十三看到她那副认真的样子,学其了玉龙,捶着头,口中唤着“头疼,很疼”,走来走去。本是无意却被视作有意,木易惜缓缓站起来,低着头,站在十三身前。随着一颗斗大的汗珠落了地,十三被打倒了。
“学什么不好,偏偏学那呆子,找打”,木易惜挑动着眉毛,轻浮的说道。
这一幕惊呆了众人,十三自己都不敢相信,好歹自己也是有些拳脚功夫,怎会这样,如何被推倒的,没看清啊。捂着胸口,眨啊眨啊的眼睛流露出的尽是满满的渴望。
“你们看到的未必是真实的。”
“少来了,你以为你是玉......”
话还未说完,木易惜推开了门,站在门口,心中默念着:“西错,我宁愿你什么都不再记得,不再想起,只做我妹妹的玉龙......”
............
雨停了,风驻了。
小姐毕竟是小姐,托着下巴望着天,哼着小曲儿喝着茶,好不快乐。十三在坐在门槛上,看着小姐恢复了常态,傻傻的笑了起来,心中念叨着,“女人心,海底针啊!只是这颗心似乎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心啊!”
木易悯和丘荷,好似有什么要事,吱吱唔唔也没说个囫囵,十三还没来及问个究竟,那二人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中,似乎是向着林子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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