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者的世界物语 回忆之碎片——淡漠

    “~！@#￥……&*（”

    周围是喧嚣的人群……像是看戏一样的路人们围成了一个几层厚的圆圈，让人联想起微缩化的古罗马角斗场。

    对我而言……这一切都与我无关，我只是在属于我的位置上站着，低着头，木头一样的一动不动……

    我想，我大概是占据了特等席的位置的……不，我应该本就是擂台上的一员，只是……我逃避了而已。但我没有敢直接逃走，也丝毫没有办法逃走的——毕竟我还是擂台上的一员，在分出胜负前，我哪也去不了……

    而真正站在“擂台”上的双方——其中一方是一位高大的男子，身上穿着看上去并不便宜的黑色外套，略显白色的较好的皮肤，在衣服的映衬下尤为的显眼。另一方则要逊色得多，两两三三的穿着那种花花绿绿的看上去就很便宜的衣着的几个小商贩。或许是因为风吹日晒的缘故吧。那种棕榈树一样的“麦色皮”，让我感到并不是那么的舒服……

    “台上”正在进行的是……人们放下尊严与人格，放弃了道德和品行，如同非洲未开化的野兽们一般，进行着力和力的角逐——这显然是说得好听的，你给我一拳我给你一脚地，持续的“厮杀”着……我将脸扭向一边，仿佛这样做，这件事就未曾发生过一般。

    对于周围投过来的刺眼的视线，我只是一味的低下头去，其实我也不清楚又没有人在看着我，不过想来还是会有的，毕竟——那个黑衣的男子是我的父亲。不过这件事确实怪不得他的，她也只是母亲的一条狗而已，一条忠诚的狗……想来会发展成现在这样也是母亲的意思吧。

    可是，却也是怨不得母亲的，因为追究责任的话，大概肯定会是我的错吧。

    如果……算了，世界上本来就是没有如果的。

    也许还要追溯到几十分钟前吧……

    我只被母亲派去买点炸鱼的，不过，心不在焉的我尽管是完成了任务，但自然是被小贩坑了一把——东西是早些时候炸出来的，现在看来，色泽也确实有些发暗。其实也不是说完全不能吃，就是口感上会糟上一些。但从那个手术之后，性情变得更为糟糕的母亲却为此大发雷霆——可能是由于她馋这一口，却没有得到想要的，品质好一些的，才会如此大动肝火吧。她大骂着“奸商”，然后象征性地数落了我两句。随即叫我去找商家换点新的。

    那怎么换的了呢？我反问着她。

    不能换就给我退了！反正不能让咱们吃亏！她斩钉截铁地说着。

    这样吧，你带着电话，不行的话就让我跟他们说。像是看出了我的为难，她冷着脸补充道。

    那之后的事情也就简单很多了，换自然是换不得的，退掉也是不准的。然而目前并不是管这种理的人。大病初愈的她尽管是不能躬身亲临的，可父亲却是使唤的来的。她或是他，都不是什么得过且过的人，也并不具把事情闹大——所以就会发展成那样子，如果一方在一开始就骂骂咧咧的，另一方倒也乐于低头，接受“批评教育”，那事情才算是古怪的。

    我觉得我很无辜，但想来却是有罪的。只是我匮乏的想象力不知道这么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能闹出这么大乱子。可我确实是不想这样的，这也根本不是出于我的意愿，我只是个传话的、跑路的，仅此而已，真的仅此而已！

    不该怨我！我想这么去喊，可错又在谁呢？家里人是万不可怨的，因为母亲说过“家人在外面就要团结成一股力量！”，父亲现在也这样用身体力行来“教育”我，那看来，自然就是商贩的错了……么。

    可错至于此么？我扪心自问着。听着父亲口中高昂的“你们怎么能这样欺负孩子！？”，那种声音在我听来只是刺耳的噪音。除了感觉到心情更加沉重以外，其余的感想则是完全没有的。

    别说了！停下了！停下了！这种话我怎么可能说出口？也只有在心里，用着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大声呼喊着……或许是祈祷着、奢望着更加恰当一些吧。

    动乱并不会因为一个连阻止的话语都说不出口的家伙的奢望而停止……自然还在继续。

    “因为他们不是家里人，可以尽可能得将责任归结于他们。”母亲曾经就如此执着，她铿锵有力的话语再度在耳畔回响……

    够了吧！快点住手吧！

    可我还能干什么呢？只有不看、不听、不管、像木头人一样站在一边而已……

    带到我浑浑噩噩地回过神来，“角斗”应该是宣告了暂停，父亲坐在一边，喘着粗气，脸色涨红，眼镜也不知道哪里去了，口中骂骂咧咧的，尽是污言秽语。像是察觉到了我的视线，他肆意的摆了摆手，示意了我离开。

    “没关系吧？不会出事吧！”

    虽然心里也把不得拔腿就跑，可倘若那么做，心里难免也会有所不安，我也只能按下自己的心情，皱着眉头用着担忧的语气问道。

    他也并不回话，只是烦躁的又摆动了几下手，算是默认了。

    看到他的反应，我如蒙大赦地从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里挤了出去……也许是走出去会更加恰当一些，因为人们多少都从我的身边退后了一步半步。

    只是，倒也有个没动地方的，那是一位留着黑色长发的少女，头上系着一根亮红色的头绳，那上面随风飘荡的蝴蝶结，让她在人群中十分显眼。

    “鹿目……”

    下意识的，恍惚的我叫出了她的名字。

    虽然我的声音很小，几乎为不可查，可是她似乎还是听到了。正在讲电话的她冲我微微的笑了下。

    就在我想接点什么话的时候，她却将食指竖在嘴边，做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嗯，是xx区的xx街，无理取闹的小贩把人打了呢，尽早过来解决问题吧。”

    从她口中的，毫无感情色彩的话语，让我大脑再一次地冷寂了下来。

    “鹿目，刚才是？”

    整理了下状态，我尽可能做出一副自然的样子，向着放下手机的焰问道。

    “police·office”

    她毫无自觉地，就像是家常便饭一样地，说出了她的通话对象。

    但是这对我而言……我的表情大概一下子就变得十分精彩了吧。完全地，毫无防备的，我，僵住了……

    对于焰将这件事扩大化的行为，我惊讶、难易想象。有没有考虑过我会不会困扰？

    她的，将事实完全扭曲化的言辞，我既觉得痛苦而却又感到窃喜。痛苦，是因为事实并不是那么单纯的，完全将责任归于一方，这……；而窃喜，则是因为那样的言论是明显对于我家是完全有利的，那样的话应该暂时不担心了吧……

    混杂而至的，说不出的感觉，将我完全地笼罩着。

    大概这种心情，被称作纠结吧……

    不过思路很快就被打断了，我的肩被人轻轻地拍了一下——不知道什么时候，焰已经走到我的身边来了，那份意味不明的笑容却未曾改变。

    为什么……你能这么轻松？

    我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她却又自顾自地接上了话茬：

    “没事吧？没受伤吧？”

    “还好了，毕竟和我关系不大……大概吧。”看着她那关切的神情，我也只得强打了精神“当然了。”焰点了点头“你在担心什么呢？派出所的可是你们家亲戚，捅到那里反而更加容易解决，伯母是这么说的……怎么，你难不成还担心商贩么？”

    说到最后，她略有古怪的望了望我，像是看什么奇怪的东西似的。

    “说起来，鹿目，你究竟看到了多少？”我并没有打算回答她的问题，那种问题是毫无意义，根本没有解答必要的

    “从开始看到现在。”

    “那……呃，如果是你，会怎么做呢？”

    话一出口，我就颇有些后悔。也许是心不在焉的缘故，这种问题我实在是问的太突兀了。

    好在焰并没有在意，略一沉思后，就回答了我：

    “你应该去帮你的父亲——这是你母亲的意思，就算你什么作用也起不到，她依旧希望你能这么做。这对你也没有什么坏处不是。就算有事也怨不得你，没错吧。”

    本该是句有些疑虑的话，却是用毋庸置疑的语气说了出来，不过既然是焰，会说出这样的话倒也不会令我感到奇怪。但是，若要认同……那种事实在是。

    “嗯……确实……那种事，应该是对的，你……”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才是标答，还是敷衍了事吧。

    我想尽快的结束这个话题，却也找不到好的方式，出口的也只有算不上完整的话。

    “不要太困扰了，提卡。想太多对你是没好处的。有些事是没办法推掉的”焰直视着我的眼睛，用着劝谏一样的语气同我说道，“还有，最近，听母亲说，你们的家庭关系有点僵，如果可以的话，还是不要这样吧？”

    焰……连你也……或许你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毕竟那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怎么会有办法呢。

    我摇了摇头，有些话还是说不出口的，可是挤出一个笑脸还是必须的……算了，中二病一样的说话方式或许会让我看上去并不是那么令人担心吧……

    “啊哈哈哈！”先充满狂气（傻气）的笑几声，至少把气势与话语权拿回来，“你在说什么啊？鹿目？那种子虚乌有的事情怎么会呢？家长吗，总喜欢把芝麻大的事放大化，也许事情本来只是我妈稍微抱怨了两句吧？询子阿姨也是的，这种事就算跟你说又能起什么作用呢……看你这一副认真的样子，我还以为有什么重要的大事呢。”

    “……”焰倒也没做什么表示，只是伸出她那双白皙的手来，摸了摸我的额头，然后对比了一下自己的体温，随后说道，“没病的话就不要装病，这会让我很困扰的。”

    “得了吧……你当你谁啊，区区一只鹿目。”

    “不识好人心……”

    “真是孩子气……玩笑都不能开，小孩子一样。”

    “跟小孩子不一样，而且也比你成熟多了！”

    （是么，成熟啊……真好呢，你总能博得周围人的欣赏呢，鹿目……比起我来，大概吧。不过小孩子也会有小孩子的好处的不是么？嘛~反正最后只有我，不上不下……）

    想着完全无关对话的事情，我叹了口气，果然还是轻松不起来，与其这样的话倒还不如早点结束这段没营养的对话然后回家好了。

    “怎样都好了，鹿目，我稍微有些不太舒服，就先回去了，就不打扰你了。”

    将左手扶在额头上，轻咬下下唇，再皱一点眉毛，将语调同头部一起微微放低，我自然而然地模仿出轻微头昏的样子。

    “呃，是么……我没注意到，抱歉。多少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吧……”焰先是有些惊讶，不过或许我的伪装做的还不错，她很快又摆出了扶额的表情，用无奈的语气表示着关心。

    “我送你回去吧。”她很快又提议道。

    “这……还是……随你吧。”

    并不善于拒绝的我，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明明本来只想一个人灰溜溜的跑开的……算了，或许现在这样心情会好些吧。

    （tonext）

    ps：这篇黑历史系列是作者我个人报复社会的作品，取材是作者本人的真实生活，加入了魔法少女的元素

    我想用这个，来好歹反映一下我对人生的思考与道德、伦理、规则的讽刺。

    如果看书的，是一个遵从社会的好好学生，那么我这篇文就会让人看上去很刺眼。

    这篇番外系列并没有大纲，也没有太多时间顺序，很乱很杂。

    我个人的思路是采用几个没有太多关联的故事，但如果故事比较大就要拆成几个章节了（比如你们现在看到的这个章节……）

    相比于正文的高人一等与剧场版的理想化，或许只有在这篇番外系列里，表述的才是一个普通的“我”。

    这个系列其实是与剧场版有关的，不过还没有到必要的时候，所以我也完全没必要把他们串在一起，所以，先当杂文看吧……

    下周就要写正文了……真是，写起来不如这种文章痛快啊（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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