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者的世界物语 回忆的碎片之“七夕糖”改二

    “嘟……嘟……嘟……”

    等待接听的铃声,从手机背后的扩音器中传出。

    躺在床上的少年,趁着这段时间将手机从耳边移开,举到眼前,在通讯面板上,一名有着蓝色短发,微微笑着的少女的头像,几乎占据了整个屏幕。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少年,将耳机插在了手机顶部的接口处……

    ……

    “莫西莫西,这里是沙耶加。请问是哪位啊?”

    并没有经过多久的等待,属于名为美树沙耶加的少女一如既往的活力满满的声音,就从耳机上传来。

    (无论听多少次,都是那么的令人心安……)

    我莫名的感叹道,躁动不安的心灵也仿佛经过了洗涤似的安分了下来——少女的声音倒也没有那么大的魔力,更多的,还是我自己的心理作用吧。

    “我说啊……美树,接电话前看一下来电显示有这么困难么?”

    我随口调侃了下少女不过大脑的行为。神经大条的毛病如果不改改的话,以后会造成在相当多的困扰吧?尽管沙耶加用的是相当正式的打招呼方式,不过正因为是她,才会让我觉得有种违和感——比起她本人,刚才的招呼实在是太正经了……算了,这样就好。

    “啊拉?……哦,原来是阿彻啊。总之,那种小事,完全~不必在意嘛……啊哈哈。”

    听完我的话,少女先是发出了略显迟疑的声音,接着是近一秒左右的静默。也许……是真的去看了下手机屏幕吧。随即,她又用着颇为夸张的恍然大悟一般的语气回应道。

    “呵呵,o(n_n)o~。”

    听着她这耍宝一样的话语,眼前不由得浮现出少女少女一脸尴尬地傻笑着,一边胡乱的挥动着手的景象。这么想着的我,不由得笑出声来。

    “真是的!打电话过来就是为了笑我吗!阿彻!我真的生气了!”

    虽然我是很高兴的,但是这明显引起了少女的不满。

    面对着她的嗔怒,我很是识趣的收敛了我的笑声。

    “我才笑了几声啊,有点气量吧,美树。再这么不识逗,以后可是要吃亏的啊。”

    至少我觉得我的话还算是比较中肯的,虽然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了。

    “那种事情要你管啊?”沙耶加兴致缺缺的反驳道,“在这么没有正行我可就真的挂电话了!有什么事么?”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单纯的想听一听你的声音而已。)我在心里默默地回答道。但是显然的,这样的话自然是不可以同沙耶加当面说的,会引起困扰的吧,肯定会了。

    “嗯……再过几天就是美树你的生日了对吧?”

    “诶?”沙耶加则像是被我突然正经起来的语气有些搞糊涂了,“这么说起来还像是的,哪天来着?”

    “8月5日,两天后吧?当然,我没记错的话。”对于少女大条的过分的神经,我也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态。

    “啊哈,阿彻你倒是记得挺清楚的啊。”沙耶加反而是自顾自地笑了笑,“那怎么了?打给我的原因是?”

    “怎么说也是多年的朋友了,想给你买点东西,但是不清楚送你点什么好。所以……要一起出来逛逛么?”我尽可能的觍着脸,压住我略有颤抖的声音,正经八板的向沙耶加询问道。如果能给我一面镜子的话,想来脸色已经变得很红了吧。

    “嘛,这下还真是微妙的说法呢。”沙耶加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也不太清楚是不是真的困扰到了她,跳动不停的心,有种往嗓子眼上钻的感觉……

    “为什么不愿意用普通的方式弄包普通的礼物让我来拆呢?突然这么说,我也有些不知道究竟想要些什么好呢。”沙耶加的话语里,也少有的露出了困扰的色彩,果然……还是太唐突了。万幸,她并没有直接拒绝……

    我重重的吸了口气,平复下了躁动不安的心情,回答道:

    “总比到时候送个你并不喜欢的礼物来的好吧?或者美树你更喜欢拆礼物那种形式?走形式什么的,可真不像你。没必要吧?美树?”

    “无法反驳……也罢,那就听你的好了。”沙耶加的回复,更像是一种那我没办法的感觉,她的态度,让我有些捉摸不清,但她很快便回归了原来元气的样子,“那么,去哪个街区呢?阿彻?”

    “d6区吧,那里的商品质量听说要更好一些,而且也不算太远。地铁的话,17、8分钟也差不多了。”

    “诶,那个地方的东西不是挺贵么?不会很困扰么?”

    “反正不是我的钱包,倒是不必劳烦美树你的关心了,买点东西的钱我总还是有的。”

    “那好吧,到时候,不管我选了多贵的,可别抱怨我啊。”沙耶加笑起来打趣着。

    “怎么会有那种事的?”我也是笑了起来,就算这么说,美树沙耶加,也不是一个懂得如何享受生活的人,这一点,从多年前相识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当然,相比之下,我可能做的更加糟糕一些)。

    “钱财并不成问题,只要你想,说真的,我保证。”

    ——————————————分割线君你好———————————————————

    静静的站在地铁的入口前,靠在透明的玻璃墙旁边,取出耳机挂在耳朵上,跳开了手机的mp3,伴随着悠长、低沉而又略显伤感的弦乐器的音调,鼓励与人群的不适感也便硝酸了些许。现在的民主日本,不论是人口密度或是高峰人流量,都要比起昔日记忆中的日本还要逊色上不少。但同时,托这的福,那种沉淀在记忆中,由人群组成的“长龙”缓缓的涌入站台的事情也不至于发生了……虽然相比起更深远记忆里的故国人们人山人海地、毫无理解的去拥挤交通工具,日本人做的确实是要好太多了。但即便是那样,想要找人或是等人,却也决不会比现在还要容易上几分。

    (……还没有到么?)

    我有些失落的、默默地将视线从周围收回,落在摆在眼前的手机屏幕上。

    pm5:21,除了这个时间以外,别无他物……

    并不清楚该如何等人的我,无论多少次,依旧难以习惯这种并不熟悉的环境。

    大约是太宅了些吧,我这么想着,双手抱在身前,推了下眼镜,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别的答案了……

    已经等了多久了呢?应该没有超过二十分钟吧?相比于预定的时间,我也只是将将早了不足三十分钟而已。同时,却又是在担忧着会不会被其他熟悉的人一不小心撞见……心乱如麻,真是的,为什么自己脑子一热就约她出来呢?……啊呀,不对,我到底在想什么呢,也快该到了吧?

    “哟,在听什么呢?”

    正式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戴在右耳上的耳机被一只手取了下来,恶作剧似的,少女活力充沛的话语在耳边“炸响”——的确是那样,对我而言,虽然声调并不算高,却让我的脑子登时变成了空白一片。

    “呃、美树……就不能选点靠谱些的打招呼方式么?你这样可是会死人的。”

    我尽力的装出一副压抑着吐槽欲望的样子夸张的说到,一次来掩盖因为刚才胡思乱想的对象的到来而产生的囧态和尴尬……至于“被吓到了”,那就只是托词而已了。毕竟少女每次的出场总是“别具一格”的,我也总算是习惯了,也可能是麻木了吧(笑)?从幼儿园、小学再到初中……这么多年的相识了(虽然一直是没什么活力又很内向的我被充满干劲的少女牵着鼻子走吧),也许是应该称作“青梅竹马”了吧(但两家住的并不近,倒是焰的家长和我家的比较熟)?不过我对她的感受到更多的,应该算是“孽缘”吧……

    “哇哈?身为男孩子的阿彻怎么可以就这样被吓死了?就算是说谎也太假了吧?看来几天没管,阿彻你也学坏了呢~。”

    充满着活力的调侃的话语被刻意的拉长了尾音,透过她的让我有点看不懂的笑容,我仿佛看到了少女手持红黑色鱼叉,长出鲜红的角与蝙蝠翼的小恶魔一样的形象。

    “我想我可以解释下的。”

    强忍着想要笑出来的欲望,我回应道。没办法,虽然是违和度满点,但如果接受了小恶魔版沙耶加的设定,其实倒是蛮带感的。

    “长本事了啊?小彻,竟然想笑我?坏孩子可是要乖乖接受惩罚的!圣贤弗雷斯通在上,接招!”

    听着少女突然转变的称呼和与曾经相似的中二台词,我没来由的感受到了世界的恶意。

    ——少女特有的体香传入鼻腔里,沙耶加的手已经抚上我的面颊,过大的信息量让我的大脑有种当机的冲动。

    然后……她,狠狠的掐了下去,开始像是和面似的揉弄着我的脸。这一点也不令我感到高兴。

    “好痛,快掉租搜啦,米琪(kuai·dian·zhu·shou·la,miki)。”我含糊不清的对她说。怎么讲,人的脸也是相当敏感的。特别是沙耶加这样丝毫不知分寸(我觉得更像是毫无顾忌)地下狠手,虽然我一点抱怨的意思也没有,但要是说不同的话,那是绝无可能的。

    “现在才想着求饶么?太~迟~喽!小彻的脸还是这么有弹性呢,真是的,连身为女孩子的我都有些嫉妒了呢。再让我揉几下吧,不把这张皮拔下来,我可是绝对、绝对,不回收受的哦~”

    但我得到的,只有沙耶加一脸微笑地吐出“残忍”的话语。

    ……我想哭,可以么?……

    “啊哈哈,抱歉了,阿彻,一不小心就做得过分了,别放在心上了啊。”沙耶加挠着头,一脸无辜的打着哈哈。

    而我……顶着一张被揉成粉红色的脸,面无表情的盯着她。

    (盯……)

    “别在意嘛,反正也只是小事,太注意的话,可是容易老的比较快啊。”

    (盯……)

    (冷汗……)

    (盯……)

    “……啊啊,真败给你了,谁叫你的皮肤即使没有保养经验也如此有手感,上天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沙耶加说的,其实我也没做什么,毕竟连反驳也没什么。

    “好吧,反正都是我的错了,所以……赶紧出发吧,我觉得我们似乎已经被围观了。”

    “(⊙o⊙)!怎么不早说,快点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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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d6区,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自从第二新见泷原建立以后,便在市中心以纵向从a到h为8列,横向自1至10成10行来将中心街区予以划分,后来也不再取什么正式的名称了,近3年年来,人们也便逐渐接受了这一现实——对于已经亡国的我们而言,依旧过着平常的生活,身份也没有改变,仍然可以自称“日本人”(虽然实质上的国籍是按照占领区的国家来分化的。),几乎与以前并没有什么不同,甚至生活水平还会有所上升(占领区的经济必须依靠宗主国进行输血才可以维持的,但是有助于拉近收入水平,而且各个国家的分割占领打破了原本无比死板的阶级社会,算是给死气沉沉的日本人民注入了一点活力。)

    不过,实际上不论“外面”的世界如何发生在着改变,对于普通百姓的我们而言,也并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就是了。假如我要问下沙耶加对于西方国家的印象的话……

    (“西班牙的骑士小说很有意思呢!还有就是那些古典的音乐了,小彻你听说过巴赫么?”)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吧?至于日本和国际上几大巨头的差距,还有近几年的国际局势可能会完全一头雾水吧?嘛,也是。就算布列坦尼亚和苏维埃较上劲,我们的物价也不会涨几马克的。

    “在想什么呢?彻,从刚才起就站在那里不动了?”

    少女的话语,将我的思维重新拉回现实。

    “啊,抱歉,我稍微有些走神了。”陪女孩子逛街时走神肯定是大罪了,即使是沙耶加也肯定会不开心吧?这是不能不道歉的。

    “只是稍微有些感慨罢了,有点想起以前一起来秋叶原的时候了。”

    “秋叶原么?……那还是四五年前吧?当时我们小学都还没毕业呢。”也许是还没有反应到关键的部分,谈起那段时光时,沙耶加也露出了怀念的神色,然后那份笑容便开始“无限放大”,“我想起来了!彻,那次我想去秋叶原的女仆咖啡厅里看看,把害羞的的不得了的你拉进那里可是费了我好大劲啊!”

    “沙耶加块够了!法式女仆装对当时的我冲击力有多大你不是最清楚的了么?那个轻飘飘的短裙,仿佛下一刻就会看到不该看的东西。那种情况叫我怎么进去安心吃东西。还有那个‘没去过女仆咖啡厅怎么能算正是来过秋叶原’,都是什么鬼理由啊!?”我忍不住吐槽到。沙耶加为什么总在关键的时候就有一个好脑子呢?不过平心而论,从小时候被沙耶加带着玩,好像内向的我就一直在遭罪,这样的糗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有时候真的怀疑我们的性别是不是反着的(沙耶加一直很大方、乐观、充满活力,也米有见她怕过什么,相反我就比较扭捏。不对!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我还记得那个时候你死活要找那个最接近墙角的位置呢,然后吃饭时一直是这个/(////w////)/表情呢,连头都不敢抬起来呢。”沙耶加笑得很开心,大概调戏我也算是日常的一部分了(我是不是该哭呢tat),只是这次她的笑容很快就变得有些僵硬和苦涩,“不过也是啊,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也都不在了,只能去想想了。”

    “对不起,美树,我本来……不应该提起这件事的。”

    在我的内心里,真的好想给自己甩一个耳光,我是怎么脑残才会说起这件事呢?比起中日混血,而且一点对日本归属感都没有的,只会感慨时过境迁的天真的我。身为土生土长的原日本人,又极具正义感的沙耶加,这只会造成我无法感同身受的悲伤吧?

    我所能做的,大概也只能笑着说点什么来分散她的注意力了。

    “别想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啦,美树,难得出来一趟就好好玩吧!有什么想买的么?”

    除此之外,我也别无他法了。

    “说的也是,那今天沙耶加大人我就不客气地接过你这小弟的钱包了,就算钱包桑被榨干到脱水也别哭哦,那可是没有用的,彻!”

    “没关系啦。‘如果花钱能够让人感到开心的话,那么就算全部花光又怎么样呢?开心可是第一生产力哦!’这话可是你说的呢!真是想不出来你当时是拿着我的钱包,是怎样的气魄让你能这么义正言辞的胡说八道。”

    “反正你不是也没拒绝么?彻?这可是保护费啊^_^看我和善的小眼神。”

    “你开心就好,美树。”

    我并不是多么小气的人。刚才也不是想通过“回忆杀”来回敬一下沙耶加,然后装逼失败,我并没有被打脸,也没有因为沙耶加之前的“调戏”感到一丝一毫的不开心,我是说真的,真的,真的……才怪嘞!

    嘛,总之看着重归笑颜的沙耶加,我是打心里期盼着她能够将这份阳光长久地保持下去的,真希望神灵能够庇佑她这样无垢的少女,让她一辈子都能风调雨顺——我自己的话,可能并没有让人幸福起来的才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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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复古式白炽灯的奶白色的光芒映照在书架上被排列的并不是那么整齐的书本——并不能够一目了然地分辨书籍的标题和种类,但正是这种淘书的感觉总会让来这里的回头客保持着一定的“新鲜感”。

    我只是心不在焉地翻着手中连标题都没看就抽下来的一本轻小说,目光却完全聚焦在不远处的沙耶加身上——少女静静地依靠在书架的旁边,轻轻的翻动着手中的书页,发出的声音几乎是微不可查的。

    也许是手里的书真的写得不错的缘故,沙耶加的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容,在她那身水蓝色外衣和颜色相近的牛仔裤的映衬下,就像那林间的精灵一样淡雅脱俗。【ps1】

    不论什么时候都示人一副可靠、能干,英姿飒爽的充满男孩子一样风格的沙耶加,也只会在这样的时刻里,沉浸在自己喜欢的读物中的,可以忘却一切烦恼的幻想世界里,才会放下自己那份独有的“自我修养”,卸下那份只属于她的“固执”,毫无顾忌地展露出她身为一位平凡女孩的最真实的一面——这一点,我并不清楚沙耶加自己是否反应到了,但……那又怎样呢?

    在现在这个人流量并没有多高的时段,整个书店里,几乎就只有我与她两个人——这就足够了……

    我喜欢美树沙耶加,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就十分清楚了。

    对我而言,沙耶加就像是galgame里的天降系妹子一样,在非常小的时候空降到了我的生活中。

    那时性格孤僻、古怪的我,只有青梅竹马的鹿目焰才可能勉强接受,但是沙耶加是唯一一个能够让我主动想要抓住她的援手的那个,这是我的家人都无法做到的。第一次“被接触”的时候,就算对我有过救命之恩的红发少女都没能达到她对我的冲击——那是一种与我截然相反的生活态度、想法与世界观——对我而言,就像一个全新的世界一样。

    怎么说呢,就像一只黑夜里的萤火虫,虽然很小,却很明亮。没有方向的我虽然不能明白理由,身体和思想却已经自发地想要追逐上她的脚步。

    毫无保留的善良、单纯、天真,哪怕是我也能看出来的柔软的内心。她就像阳光——尽管对于内心阴暗的我而言更像罂粟——越是接近就越被吸引,可越是接近就越感到痛,不知道理由的痛苦——哪怕只是单纯地接近她就让我感到那种难以言表的“充实”和“幸福”……让我害怕、恐惧着,越感到“充实”就越无法离开她,越感到“幸福”就越不愿放过她……特别是当通过某种单方面的“欺瞒”,得知到她的生日甚至就在我前一天的那个时候,我甚至能够心安理得地觉得这就是命运的安排……无论遇上什么样的情况,只要可以形成某种借口都行,只是想要更多地看看她,哪怕一句安慰的话,一个表情也好——我对她的依恋,早已超过了正常的水平。

    可能,我是一个缺爱的孩子,所以,遇到沙耶加这样无邪气的少女,只想在其怀里好好痛哭一场,希望她能够永远包容我的任性——这是绝对病态的心态,我早就知道了。我只是单方面的索取,无节制地索取着,从她身上索取着我想要的……她只是因为暂时没有察觉到更多而没有拒绝我。当然,早熟的我自然也将内心的真实隐藏得很好,却无力纠正我自己的“扭曲”,我甚至明白我眼中的沙耶加一定和普通人的视觉一点都不一样——我可能只是单纯喜欢着我眼中的的她,而真正的那个她……我可能从来没有了解过。

    但是,像是闷葫芦一样内向的我,真的有那个胆量去尝试,去更多地了解她么?就这个,只要她不发出一句邀请,就一点不敢“僭越”到别人的世界里的懦弱、自闭的我?

    我的家境并没有特别优秀,只能算是中等偏下的收入,虽然父亲不太管事,可母亲却是个异常苛刻的人,总给我带来不必要的压力,沙耶加也不见得会被她喜欢。

    另外一点,中日混血的血统在日本文化的社会里,代表的就是被歧视。沙耶加真的一点都不在意么?不可能的。

    最重要的是,沙耶加的态度又是怎样的呢?在她的眼里,我,究竟算是个什么地位呢?大概……普通朋友以上的好一点的朋友吧,大概也就是这种程度吧?其实,真的想明白她的态度,直接向她去问一个水落石出比起我在这里胡乱瞎猜要靠谱的多。但,我真的并不想知道结果。“沙耶加,我喜欢你。”这种话,我自己都无法说出来……有些线,一旦越过就永远无法返回。一定会对她造成很大的动摇吧?她的想法和执念,我并不认可,只是因为单纯地喜欢她而跟着她胡闹?会这样“固执”地想是肯定的吧?然后一定会认为是我欺骗了她,认为我一点都不了解她……然后,连做朋友的机会,都一起失去。

    我无法想象没有她的世界,所以趁着我还没有失去她的时候,珍惜这段时光么?我真的,太差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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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天末尾的单行道士,稍微可以看到几片半黄半绿的树叶,夕阳的光芒洒在地上,少年少女的影子在身后不断拉长。

    总觉得最后的归途上两个人沉默着一句话不说是不是有些太奇怪了,这样想着的我我强行打开了话题。

    “不是已经看了一下午了么?结果还是买了相当多的西幻小说呢。”

    “怎么,我说什么来着,心疼钱了?”沙耶加眯着眼睛,用着十分微妙的口吻说道。

    “也不是了,总觉得一个下午就光是看书会不会有点不太好啊?不去逛下服装店和饰品店么?”虽然一下午都在默默地注视着沙耶加,但这一点都不像逛街呢,所以我尝试做出挽留。

    “我可是标准的实用主义者呢,衣服什么的差不多就好了。”摇了摇头,沙耶加理所当然的否定了我的决议,“至于饰品之类的,像我这么粗枝大叶的,不论是弄坏了还是丢失了都很正常,与其到时候烦恼,还不如干脆就不买了。也不会因为羡慕而失去判断,也不会为了到时的痛苦而感到后悔,多好?”

    “相见不如不见么?沙耶加你偶尔也能说出很有哲理的话嘛”

    如果我能够没有见到你,如果我能够没有遇上你,是否我的生活会比现在更好一点呢?然而答案是不可能的。

    “我一直很高雅好不好?听你这么一说就好像我是个笨蛋似的?”

    你当然是个笨蛋了,沙耶加。聪明的人,也许会选择包容我,但却绝对不会选择接近我的……

    “我送你点东西怎么样?”

    也许我无法做出任何程度的承诺,但是倘若一些便宜却很好看的饰品我还是有的,不知道你会不会接受呢?沙耶加?

    “诶!这么突然!你今天是不是烧糊涂了,彻?”连我都是临时起意的提案,沙耶加自然也就被我吓了一跳。

    “别想多了,美树。”我努力皱着眉头,装出一副有些恼怒的表情,但却“口是心非”,“看在这么多年朋友一场的份上,补你一份见面礼吧?”

    “这个见面礼是不是太迟了点?都快十年了?”大概是我的理由选择的实在有些令人吐槽吧,沙耶加都有些看不下去我的“胡扯”了。

    “别吐槽了,手伸过来,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啊?一块……水晶?”

    那是一块两立方厘米左右体积的小圆块,材质是一块磨砂玻璃。

    “你觉得可能么?那么贵重的物品怎么可能给你?不过是块玻璃,虽然是我自己亲自打磨的。”

    即便原材料是块玻璃,但是在魔力的作用下,硬度和透明度也堪比金刚石了,当然,这些是不能对她说出来的。

    “你真是上心了呢,彻。动手能力很强嘛,我的话就肯定做不到了”拿着它,沙耶加的神色变得有些正经“水蓝色的我很喜欢呢。”

    “它可并不是一块普通的玻璃呢,就这样把她放到阳光下,看!”

    当夕阳的光芒穿过蓝色的结晶,它的颜色就会变成郁金香一样的颜色。如果可以的话,我更希望能抓着沙耶加的手这么示范一下,不过果然还是想想就好了。

    “哇哦!彻!你这玻璃真够神奇的。我真的超开心的。”

    这么说着的沙耶加,在我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展露出了一个平时都要美丽的多的笑容——我能够感到她的喜悦,她在对着我笑,是的,对着我……

    “恩,恩……你能开心最好了,暑假都过了一大半,沙耶加你的作业写完了么?”

    我强行地转移了一下话题,因为看到那种笑容的我说不定会真的说漏嘴的。然而却只能强行压下这份感情,保持着若即若离。

    “怎么可能呢!想什么呢?”她一下子就被我的问题惊到了,连脚步都停了下来,但她很快就露出一副“奸计得逞”的表情,“小彻。你说我们算不算好朋友?”

    “肯定是啦!美树。”我大概已经猜到她下面要说什么了了,于是挤出一副笑脸“傻傻”地回复到

    “你笑得好恶心啊,彻(斜眼)”她有些无语地拍了拍手,“那开学前两天我要是找你借作业抄你可得仗义点。”

    “你现在不写么?我的德语和数学已经解决了,现在就可以借你。”我倒是没反应过来她竟然打算开学前再解决。

    “不要!不要!才不要!明明假期还有将近一个月呢,现在就写太影响我的心情了。”她像是在撒娇一样。

    “好吧,随便你啦,实在不行到时候我也帮帮你就好了。”这个假期的作业量我是知道的,我估计等她想起来的时候,肯定是写不完的……

    “太感谢你了!彻!”

    “嘛,我总不能看着自己的朋友假期刚回来就被老师数落一顿吧?(/////w//////),话说,你生日那天不开个party,请点人聚一聚热闹一下么?”我想去为她庆生,但是一个人去毕竟有点说不过去,所以我打算把这个理由搞得更加光明正大一些。

    “我没什么太好的想法呢,彻你有什么主意么?”

    美树沙耶加自己好像对她的生日也并不怎么在意。

    “咱们上面那个年级的天马前辈和鲁鲁修我倒是比较熟悉,还有就是咱们班那个上条恭介,就是那个小提琴拉的很棒的那个,志筑仁美和鹿目焰两位大小姐。隔壁的城市有位神父的女儿我不知道请不请得来,你说把这些人叫上怎么样?”这么一算好像我也认识是不少朋友。不过这都是细节,是托词,他们都是加了特技的,到时候肯定我会编造出一个“他们都有事”然后没来的理由……大概吧,反正这样会显得我很“可靠”,至少会对她有点用。如果我支支吾吾的没有想法,虽然嘴上不说,她也一定会厌烦我的吧?

    “不要那么多人了吧,彻,你说的一半我都不认识啊?恭介和仁美就好了,鹿目她的话我有点应付不来,去培加索斯前辈那里蹭顿饭吧,他那么有钱估计不会在意的吧?”

    沙耶加可能并不算认识天马,但是和高我们一年级的巴麻美比较熟络,巴学姐和天马前辈又是半公开的“伴侣”(至少学校里的人大多这么觉得),关系倒也攀得上。

    但出乎我的意料的是……她竟然认识上条么?而且“恭介”?她竟然直接念他的名字而不是姓氏,神色也稍微有些动摇,或许仅仅是一瞬,可我却明显的察觉到了什么——那是害羞。因为当我如果在他人面前谈起沙耶加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反应。

    我感觉自己的心跳都漏了一拍,然而却必须强行装作什么也没有察觉地把对话继续下去。

    “说的也是。沙耶加你和上条和志筑同学很熟么?”

    太鲁莽了!而且“上条”两个字我咬得有点重了,她不会察觉到什么了吧?我感觉自己的冷汗都流下来了。

    “恩,当然啊,上条他住的离我们家很近,算是‘青梅竹马’吧?仁美的话,一直是我的闺蜜啊,秋本你没发现么?话说我喜欢古典音乐这个爱好也算是恭介培养起来的,算是‘近朱者赤’么?”

    沙耶加,你是不是拿我当蠢货了呢?这种掩饰和撇清关系的手段实在是太低劣了。就算最开始稍微掩饰地叫了一声“上条”,连敬语都没有加,况且接下来称呼又叫回去了。这意味着什么真当我不懂么!

    “额,不,没什么,你知道的,我一直不太注意班里的人际关系。”

    我连话都有些说不清了,现在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无法呼吸,笑容凝固在脸上,只能通过停下脚步来掩盖我身体的僵硬和冰冷,好在已经到了分别的时候了。剩下只需要寒暄几句就可以“逃离”这里了。

    “是啊,每天都在神游天外,不食人间烟火的彻桑,你早该‘下凡’了。”

    我不需要你来逗我笑了,快点结束这该死的对话,快点放我回去清醒一下脑子。我说不定会崩溃的。

    “好吧,我知道啦就是了,那在这里分别好了。但是,美树,真的不需要我帮忙把书抱回去么?对你来说也并不是很容易吧?”

    “你拿我当什么了弱不禁风的女孩子了么?彻,我可是美树沙耶加呢!”

    听见这句算是对话结束的话,我的内心暂时放松了下来。以前站在她身边,从没有感到过像现在这般痛苦过——我大概吸食了过量的罂粟,迷幻的作用早已消散,而现在——它们要来把我撕裂了吧?

    “好好好,美树沙耶加大人,你开心就好。那今天就再见了。”

    “谢谢你,彻,我今天玩得挺开心的。”

    你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呢?沙耶加?不过不管你怎么想,已经不关我事了……

    “那就好,我还觉得会不会让你觉得困扰呢。你能高兴最好了。”

    ……

    “刺啦!划!啪!呼!”

    自己买下来的那本用作伪装的书本,毫不留情地被扯成了碎片,因为早就是看过了的,所以我一点也不觉得心痛,但我知道,我的脸色一定是铁青的。

    我不是早就知道了么?——痛苦的真实原因其实只有一点,在我的内心里,我根本就没办法配上她。拥有极端两面性的我,无论是谁我都无法回应他们的期待。内心中不断压抑的黑暗与破坏的欲望,我迟早有一天就会“崩溃”。

    最后的对话让我作呕——我察觉到了太多本不该我现在知道的东西。无法抑制的黑暗与疯狂撕扯着我的内心——我很绝望。我知道,自己哪方面的条件都是比不过上条的。

    上条是个天才,小提琴方面的一把手,家里非常有钱,人品也没话可说,绝对是个好人,而且拥有后宫男主一样的木头属性。与他做比较,我就像是专门给鲜花做映衬的小草。在我还在努力地接近着沙耶加的时候——他却早已捷足先登。如果与他相比,我所有的一切行为都像海面上的泡沫,一旦海上的太阳冉冉升起,所有的泡沫就会在一瞬间爆破……

    我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世界上最悲惨的那个,我只知道,如果不再一次加快脚步,那么沙耶加就会从我身边消失掉……。可是肯定的,之前已经说过多少次了,我就是做不到,我所需要的时间比那块木头的反应时间还要久一些——我要考完大学,要找到一份靠谱的工作,如果不能这样就无法阻止那个在我耳边嚼舌根的混蛋们,可等到那个时候,我说不定都已经二十多岁了——其实我本来就已经发觉了不是么?却依旧眼睁睁地看着这个事实一步一步按着我最厌恶的剧本发生,只是从没想过,竟然会这么快……

    “哗啦啦!”从路旁的建筑边上扯下来一节自来水管给自己冲了个透心凉,也不管那些水的干净程度,我只知道这算是少有能让我清醒下来的方法之一了。

    “哈哈哈哈!哼!哈哈!哈哈哈哈!”

    钢铁材质的管道,在我的愤怒和魔力的加持下,被扭成了一团无法看出原形的“麻花”,我开始放声大笑着,岔了气一样地用着难听的小声狂笑着。嘲笑着自己的无力,嘲笑着自己的懦弱。

    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小丑,一个专门供人娱乐的小丑,现在我说不定也能为自己娱乐了呢?

    未来是什么颜色呢?黑色?白色?灰色?亦或者是“血色”呢?

    虽然脑子里名为“理智”的弦还竭尽全力地挣扎着,但我本身却有些坏掉了?哪里呢?会是心么?——或许已经算不上什么大事了。

    “我……真是一个傻瓜!”

    连那根被我随意丢在路边的那根“麻花”逐渐变得软化和锈蚀……它缓慢地腐化着,发出“滋滋”的烧灼的声音,并散发出的难闻的恶臭都没能引起我的注意,就像我自己的心一样。

    (结束)

    特典:我终于改完了,现在是一万三千多的超大章节虐狗文(苦笑)

    ps1:那只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罢了,写那一段的时候给我这个单身狗造成了成吨的伤害

    ps2:其实这一章节也是去年的存稿,只写了上半段,今天我把下半部分彻底补完了。这一章可以看作剧场版之前的新世界往事的序章(如果之前算黑历史的话)。算是丰满了一下新主角秋本彻的形象吧,虽然外表呆软,但内心充满了严重的黑色和暴力倾向的一个不那么主流和王道的主角。总之就这样吧,秋本彻的设定其实更加接近作者我本人的内心。谈到上条的时候双方下意识地连称呼都变了(笑)

    ps3:来来来,七夕节大家吃糖!秋本彻!你敢不吃!?竟然敢不吃我发的糖,那么这一罐子糖精我就往你肚子里灌了!

    ;



回忆的碎片之“七夕糖”改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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