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传奇之魏夫人歌 第六章侍寝3

    云子懿进入清华宫的时候，如歌已经沐浴更衣完毕，一袭水蓝色宫装外袍，同色绣牡丹的抹胸，袒露着优美雪白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只是可惜胸前太平坦，看不到诱人的沟线。

    但是，这娇小的身子，配合着玉簪松绾的乌发，显得清丽脱俗，如一个含苞的花骨朵，招摇于风中，散发着浅浅的暗香，似乎隐隐召唤着他上前帮她彻底绽放。

    “臣妾拜见大王。”清淡的声音不急不缓，似山间缓缓流淌的涓流，甘甜而清凉，熨的人心里极舒服。

    如歌感受到云子懿的视线上下扫射着她，赤、裸裸丝毫不加掩饰，心中不禁对这位秦王陛下关于“厌恨”女人的传闻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看起来，这完全就是一个好色之徒嘛！

    云子懿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低眉顺目，姿态规矩，不同于那些拼命想争宠的女人，却也符合印象中大多数老实怯懦的“妾”的形象——竟丝毫看不出白日一点悠闲清冷的气息。

    挑了挑眉，玩味地勾了嘴角：“爱妃平身吧。”

    如歌依言站起，却仍低着头，看起来颇为羞怯。

    他眼中笑意更深，嘴上却用着霸道的语气道：“抬起头来，孤不喜欢看人脑袋。”

    如歌身体微僵，缓缓抬头，露出一张略稚嫩的瓜子脸，巴掌样大，五官精巧，皮肤白皙，略施了脂粉画着淡妆，一双狭长的狐狸眼，有几分丹凤眼的样子，媚色天成，却暗含精光，不容小觑。似乎是不敢与他对视，即使抬了头，她也始终眼睑半敛，看着地面。周身气质不是冷然，也非艳丽，却自有一番空谷幽兰般的清然与悠远的姿态。

    云子懿心中有瞬间的惊艳：确实，是个尤物呢！既如此，不管她有无心计，也不失为一件有趣的玩物了。

    在他心里计较的时候，如歌的心里也正震撼着：听了那么多的传闻，还以为这人如何的冷厉，却不想眼前的人与她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一袭玄袍，暗沉的黑中蕴含着诱惑的红。广袖敞襟，腰间系着暗红色金绣腰带；袖口、领口处也绣着暗色云纹，内衬同色的锦缎中衣，隐约可见浅凹的雪白锁骨；一头黑发随意地簪了一枚颇为不羁的云纹紫玉长簪，松落的几缕垂在两鬓边，看起来性感妩媚——虽然心知用这样的词来形容一个男子确实不妥，但是此刻，看着眼前这张叫身为女子的她也忍不住妒忌的脸，她实在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了。

    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男子存在呢？轮廓柔和，五官立体，粉色薄唇，还加了一双桃花眼，明明如此美丽，却偏偏让人一眼便能看出他是个男子。

    没错，即使此刻他脸上带了淡淡的笑，但那双墨黑的双眸寒如夜星，目光中偶尔闪过的冰寒，冷厉如剑，让人惊心——而这些还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心里有一种诡异的直觉，似乎那人再怎么风华绝代，引人迷情，也依然不会叫人误会他的性别。

    这种感觉，或许来源于他颀长匀称的挺拔身形，但是更多的，却是因为气质：即使他此刻看起来放浪不羁，即使他在外的生命是残酷冷戾，但是她总觉得这人骨子里似乎有着一种名士风流的气质，高洁出尘，飘然若仙，却又稳重如山，毫不轻浮。

    蓦然间，她想起大师兄给的情报里，似乎有提到这人少年时候的形容是“形色丰俊，人如清风朗月，气质温和”。没错，这感觉，诚如尤沐清风朗月之中！

    只是……气质温和吗？唉，如歌心中默默叹了口气，这可是秦王啊！谈笑间，数万大军灰飞烟灭，一挥手，无数娇花惨遭摧残。面对尸山血海，羽睫不阖，听闻万千非议，仍然不动如山……

    这样的人，即便是再怎样温和，该狠的时候也还是不会手下留情的吧？

    而且，人不可貌相！就比如她家大师兄吧，谁要是以为他只是个风流纨绔，那后果……呵呵！

    想起同样表里不一的大师兄，如歌突然觉得眼前的秦王顺眼了许多，心里对于接下来必须面对的“侍寝”也不是那么排斥了。只是，要她乖乖爬到床上去任他予取予求，那还是不可能的！因为，她的骄傲决定了她绝不能容忍自己成为哪个男人的附庸，即使这个男人贵为一国之王。

    这样想着，她伺候他更衣的时候便难免会带着几分隐隐的抗拒——本来，以她的控制力，若是别人必定察觉不到她那份隐约的拒绝的，但是可惜云子懿的观察力超强，仅仅只是一秒气息的不稳都足以引起他的注意了，何况她隐藏不豫的技巧在他眼中极其拙劣。

    于是，他便有些不悦了：“怎么？爱妃不愿意服侍孤王吗？”

    如歌正在算计着如何吸引他的注目好将他拿捏在手中，冷不丁被他吓了一跳，竟有些语无伦次：“啊？没，没有的事！大王……大王您英俊潇洒，美貌风流，臣妾……臣妾能伺候您，实在是荣幸，不，实在是、是前世修来的福气……”

    一句话，断断续续说完后，她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顿时有种一巴掌扇死自己的冲动：天啊！想她月如歌一世英名，今儿算全毁在这段话上了！

    “美、貌、风、流？”他没有注意其他，而只是单单听到了这一句。低沉的嗓音，一字一顿，冷的屋子里的温度都降下了几度。

    “啊！不！不不不、不是！是……是英俊风流……”天啊！刚刚才说他如“清风朗月”，现在看来，根本就是个煞星！那话语中透露出来的隐约的杀气，竟然能侵乱人的心神，就连身经百战的她也差点招架不住了！

    当然了，她如此反常的慌乱也是因为手上没有一个筹码却偏偏有求于人的缘故，否则她才不会这般任由自己的性命拿捏在别人手上呢！

    咬咬牙，她突然扑到他身边求饶：“大王息怒！臣妾、臣妾自小养在深闺，见识浅薄，不会说话，若是有说错的地方，还望大王多多包涵。”言辞恳切，身体微微颤抖，连声音都带了几丝哽咽。娇花弱柳，我见尤怜。

    皱着眉，云子懿定定看了眼前“慌张无措”的女人几秒，突然如玉般的指尖上流转开淡淡的荧光，倏然间又悄然隐没。

    伸出修长的右手，勾起她的下巴，逼迫她与他对视。果然，女人的眼中只有猝不及防的惊惶，而没有一丝恐惧。轻轻抚摸着她的下巴，他的声音温和如风，却带着隐隐的寒意：“爱妃今年多大了？”

    “啊？”如歌愣了一下，这话题转的太快了吧？不过为了不惹他生气，她还是老老实实地笑了笑，作出一副小女儿的娇态：“大王忘了，臣妾参选的时候便有年龄的，今年正好十五及笄。”

    “哦？十五吗？”云子懿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十五？没错，骨龄测试也是十五，但是那感觉和平常的十五岁少女却又有着一丝不同，应该是用了什么秘术。

    按下心中的猜疑，云子懿面上依然浅浅地笑着：“十五岁便懂得扮柔弱争宠，魏相夫人好家教啊！”

    这话一出，如歌心中陡然一惊，心跳都漏了一拍，但只一瞬便又稳住了心神，屈膝跪在地上，却直立起腰身，眼中飞快地闪过一抹傲然：“臣妾惹大王生气，是臣妾的不是，王要罚臣妾，臣妾绝无怨言。只不过，虽然您是王，但这般冷嘲热讽于家母，为人儿女者也是不能容忍的！”说着，清冷的目光望着他，瞬间气势如剑，带着不屈与敌意。

    云子懿仔细看了看她，倏然冷笑一声，顺势稍稍用力地扣住了她的粉颈，语带轻嘲：“欲擒故纵？真是不错的手段呢！差点连孤都给骗过了——不过，可惜，夫人的年纪到底还太小了，不妨先回去再修炼几年吧！”

    说完，猛地一脚踹开她，将她踢得仰躺在地上，便径直转身出门，头也不回地吩咐：“去映梅轩。”

    外面的人不明所以，看到他突然愤怒地离去，顿时一阵忙乱。

    女子摔倒在地上，眼中却忽然掠过一道精光，狭长的狐狸眼之中透露出一种棋逢对手的兴奋，倏尔又消失不见，咬着嘴唇换上隐忍痛苦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