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于凌晨一点准时降落在昆明机场,我们一行四人由贵宾室步出机场,一辆奔驰载着我们驶向昆逸酒店。
夜色中的昆明依旧绚丽,街灯在车窗上划出一道道如荧轨迹,落下车窗,一股花树之香夹带着淡淡的湿润扑面袭来,如雾似雨,掠过发间,遗留丝丝清爽,夜风轻薰、花香氲氤,不觉间我们便到了昆逸五星级酒店。
乔智恒出手就是阔措,在三楼定了四个贵宾房,我躺在宽大柔软的双人床上,看着屋内奢侈的饰品与华丽的装璜,我突然感到有些索然无味,这是物欲横流社会所缔造出来的,还是私心膨胀者想极力表现的,如果是花自己的钱,打死我也不会住在这里。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便驱车赶往离昆明三百多公里的昌平,到昌平时已是十点多钟,随便吃了顿饭,留下司机在昌平,我们三人在夏明峰的带领下向目的地走去。
在荒无人烟的山林之中穿行了三个多小时后,乔小曦首先抱怨起来,“夏爷爷,我们什么时候才到啊?”
“按照现在的速度,再有七个小时便会到那儿。”
“什么?七个小时?”乔小曦双眼一翻,瘫坐在了地上。
“小曦,再向前走道路更是崎岖难行,我们七个小时能到便是快的了。”
“美人儿督军,我们不介意把你留在这儿。”我蹲在她面前,笑呵呵的说道。
“你去死吧!”乔小曦躺在地上大叫。
“夏明峰,那个山洞在哪个方向?”敖正文走的也不耐烦了。
“上仙,山洞在东南方,那有个大湖,很好辨认。”
“大哥,那我带夏明峰先去?”
我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乔小曦,无奈道:“臭丫头,便宜你了。”我顺手把她抱了起来。
“色狼,你要干什么?”
“小美人,我带你享受一下飘飘欲仙的感觉。”
“你放我下来……啊……”一声恐怖的叫声从乔小曦嘴中传出来。
我身形在半空中停住,对着紧闭双眼的乔小曦道:“你不要再勒我脖子了?睁开眼睛看看,这是你这辈子第一次肉身飞行,或许也是最后一次,你不亲眼看看,也许你会遗憾终生的。”
乔小曦慢慢的睁开双眼,看着我们还飘浮在半空中,“我们不会掉下去吧?”
“你要是不老实,我就把你扔下去。”
“不要啊……”
“抱紧我,走了!”身形飞驶如电,瞬间便赶上了敖正文。老夏头可没乔小曦好运,敖正文只拽着他一只手,就像拽着一条狗。
“大哥,你看那可能就是?”敖正文一指前方一个大湖道。
“我们下去看看。”我们身形落在湖边后,乔小曦还懒在我身上不下来。老夏头根本就是趴在了地上。我只好蹲下身体,把乔小曦也硬按在了地上。
“夏明峰,你看看是不是这儿?”敖正文把夏明峰从地上上拎起来问道。
“是!就是这儿!这就是净水湖!”
我站起来仔细的看了看这净水湖,只见湖水湛蓝如镜,风过水面泛起层层碧波,湖边古树蔽日,暗影深垂于碧波之上,波至影摇,影止波静,远处点点青山作衬,望之广瀚,望之无限……
“真美啊!”乔小曦从地上爬起来看到如此美景不禁由衷赞道。
“夏明峰,那个山洞在哪儿?”
“就在它下面!”夏明峰指向身后不远处的巨石。
我们来到巨石前,向下一看,藤树缠连,隐隐约约从缝隙间看到后面的洞口。我本意是与敖正文进去就行了,但夏明峰和乔小曦不干,非要跟下去看个究竟,我想了想也无所谓,山洞里面难道还有我搞不定的东西吗?
夏明峰从腰间抽出一把软件,把洞口的藤树斩断,清理整齐后我们才进去。正如夏明峰所说,三米处一股充沛的力量阻住去路。
结界!敖正文双手抵在界屏上,力道从掌中吐出,伴着一声闷响结界破去。越往里走越黑,我和敖正文到是没什么,但夏明峰和乔小曦却什么也看不到了,我只好牵着乔小曦的手,我感到她手心中沁出许多冷汗,可能是女人对黑暗都有着天生的恐惧吧。夏明峰深一脚浅一脚直跌跟斗,敖正文无奈,从怀中拿出一颗龙珠,黑暗中龙珠散发着柔和的光茫,使人感到心静神安,这龙宫的宝贝可真是不错,回去我得想法弄来。
这个洞极为宽敞,洞中空气清新,走了好长一段时间也不感到气闷,看来这洞还有其他出口。我们大约走了三里多地,看到前面有七色光茫显现,又走了一会,我们来到了一个空旷的平台上,这个平台足有三个足球场大小,那光茫便是由平台中间传出来的。
平台中间略高处躺着一个女人,女人胸口插着一把长剑,那七色之光便是长剑剑身所发出的,我让敖正文三人在原地等着,我一个人向那女人走去。女人似乎知道我向她走去,由她身上传出股股阻力,离她越近阻力越大,但那阻力对我来说根本不起作用,我步履从容的走到了她身边。
那女人紧闭双目,额头渗出许多汗珠,看起来很吃力的样子。七色光茫突然转盛,耀人双目,那柄长剑缓慢的从女人身体中退出,七色光茫亮至白炽!突然,那女人睁开双目,从口中吐出一道血雾,喷向长剑,光茫转暗,长剑颤抖!那女人再次吐出一道血雾,剑身光茫渐逝,长剑也飞离了那女人身体,落在了地上。
一声刺耳长笑过后,那女人从地上站了起来。“老鬼!你没想到吧,我又可以重见天日了!哈……”
“小子,你刚才怎么不动手把我除去?”那女人媚态横生的对我说道。
“我说过要除去你吗?”在长剑飞离她身体时,我感觉这把剑我很熟悉。
“不是除去我,那你来这做什么啊?”女人拾起地上长剑道。
“我现在最想知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被困在这儿?”我在圣帝的记忆中探寻着答案。
“你对我感兴趣吗?”那女人伸出舌头,舔了舔长剑上的血丝,这个动作说不出的诡异与妖艳。
“原来到是很感兴趣,但现在我又变了,我要没说错的话,你手中所持之剑是螭龙剑,而你,是阴后媚红!”我在圣帝剑焱的记忆中终于找到了答案。
“螭龙剑?大哥,你说她手中拿的是螭龙剑!”敖正文飞到我身边问激动的问道。
“兄弟,我若是没记错的话,你应叫她一声二奶奶……”
“什么?”敖正文怀疑的看着我。
“哟!你是那死鬼的孙子?看你的模样还真有几分跟他相似……”
“大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兄弟,你跟他俩先出去,等我出去再告诉你这是怎么回事。”
“不!我不……”
“敖正文,我再说一遍,你现在马上带他俩出去!”我目光如火,声势威严道。
“为什么让他出去,当年的事他不会是不知道吧?”媚红手抚长剑道。
“住嘴!”
“发什么火啊,你以为现在他们还能出去吗?”
“你以为你还能出去吗?”我侧目对还站在身边的敖正文道,“敖正文,你现在要是不走,我就杀了你!”我语气中透出阵阵杀机。
“那,那我先出去。”
“晚了!”媚红手中螭龙剑向我们来时洞顶划去,她是想阻断三人退路。
“未必!”我伸出右手,曲指弹向螭龙剑,剑身向上一震,剑气射至平台上方,剑气所到洞石俱碎。趁此时机,敖正文一手拎着夏明峰一手拎着乔小曦,飞身消失在洞中。
“看不出来,你还有些功夫。”媚红收回螭龙剑,目不转睛的看着我。
“阴后,这是你此生最后一次挥剑了,所有的一切都将在这里终结。”
“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难道所有的过错都要由我一个来承担?难道敖天那老鬼就没有一点过错吗?”
“敖天承认了他的过错,他已经死了。”敖天在剑焱面前自残的一幕,浮现在我眼前,我心中不由一酸。
“好,好……他早就该死了,我好恨啊!他为什么没有死在我的剑下。”
“阴后,难道你到此时还不悔悟?你难道真的不知道敖天的一番苦心吗?如若不是当年敖天一念之差,你还会站在这里吗?他是想让漫长的岁月来冲淡你内心的仇恨,到你正果修成之时,螭龙剑便会自行离体,那时你将重获新生。但他万万没有想到,数万年的修行,却让你深入魔道,你不惜炼化他人阳精来驱退螭龙,他的一番苦心是白废了,而你行为,更是难容天地之间!”
“你胡说,敖天老鬼生性阴毒,他手上沾满了亲人的鲜血!他哪会心存善念?他岂会容我重生?”
“你真是执迷不悟,你入魔太深了!赤龙炼狱!”我伸开双手,十指射出龙炎之火,将媚红围困当中,媚红在龙炎中撑起道结界勉强护身。
“不要啊!大哥,他是我奶奶啊!”敖正文返回洞中看到眼前一幕,在我身后惊叫道。
“正文,她早已不是你奶奶了!其中原由你今后会明白的。”
说话间,被困在龙炎中的媚红,突然挥起了螭龙剑,龙炎之火遇到螭龙剑后被它全部吞噬。螭龙剑吞噬龙炎后变得炽热难握,剑身越来越红了。媚红大喝一声,螭龙剑脱手飞出,向我疾射而来,我身形向旁一闪,螭龙剑在我身旁一掠而过。不好,敖正文还在我身后,我意动间,身形如电急驶,在剑尖刚碰到敖正文衣服时,堪堪抓住了剑柄,敖正文惊呆的站在那一动未动。
“啊!”我后背被跟在身后的媚红一拳击中,我只觉得胸中激荡难耐,一口鲜血夺口而出,喷了敖正文满脸。
我含恨回手挥出螭龙剑,媚红飘然闪开。我转回身形,把螭龙剑当作拐杖拄在地上,左手揉了揉胸口,对媚红说:“阴后,你可真够毒的。”
“我够毒吗?我要是真够毒的话,也就不用在此受这数万年的煎熬了。”
“好!我这就让你解脱!”我举起螭龙剑,把身上所有的力量注于剑内,剑气遥遥指向媚红,剑身红艳似血,哧哧声响不断,那是空气附到剑身被炼化之声。
“杀!”我话音出口,身随剑后直射向媚红,媚红欲向旁避开!螭龙剑在瞬间扩张,剑刃从媚红腰间斩过!剑气向四周散开!啊……绝叫声如渺渺青烟,在空中久久回荡。
轰隆隆!四处激荡的剑气,将洞中四壁震得石块横飞,来时之路宣告塌方!
我无力的瘫躺在地上,螭龙剑失去了光泽,斜插在地上。
“大哥!你怎么了?”从惊愕中回过神儿的敖正文,扶起了我的上半身。
“没事的,我还死不了。”哇!的一声,我又吐了一口血。最后一剑,我使出了周身之力,加之媚红先前打我那一拳,我身体实在是吃不消了。
敖正文从怀中拿出了龙宫仙丹,勉强给我服下,我感觉好受了一些。真背!这是我第一次受这么重的伤,得到圣帝传承后,我以为自己已达金刚不坏之身,没想到还会搞成这样。唉,悔不该当初没听晨儿劝告,好好修炼功法,当初哪怕是我用一点心,那今天也不会变得这么惨啊!
我盘膝坐在地上,感觉自己体内空荡荡的,原来的力量全都消失不见了,我只好打起精神来,按照圣帝的修炼法门慢慢的修炼起来。
我仿佛再次回到了春江江底,那次力量的传承是由双手进入到我体内,但这次,却是从我周身毛孔中进入,天地的力量由我毛孔中一丝丝的进入我体内,直至在丹田中汇集,进入的力量越来越多,丹田已经承受不住了,力量外溢,在我周身激荡!过了许久,我慢慢的睁开双眼,吓了我一大跳!我此时身形悬浮在半空中,周身被一团金光所缚,我盘坐其中,宛如活佛降世一般。
圣光护体!我知道我的修为又向前迈了一大步,如果早些时候到此境界,今日又何必受苦。金光渐渐隐去,我体内之伤宣告痊愈了。
“恭喜!恭喜大哥修为又上一台阶!”
“喜个屁!你吐两口你血也能到这个地步。”我伸了伸腰,奇怪了,这次敖正文怎么没说话呢。
敖正文左手中拿着螭龙剑,右手轻抚剑身,面色苦楚。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说:“兄弟,你想知道事情真相吗?”
“大哥,你告诉我!”
“唉!这本是你们龙族的秘密,告诉你也无妨,但这对你来说太不公平了,这是上几代的恩怨痛苦,实是不该再延续到你这代了。”
“大哥……”敖正文焦急道。
“正文,你听说过你爷爷吗?”
“没有!父王从未在我们面前谈起过他。”
“你不觉得奇怪吗?”
“唔……我也问过,但每次都被父王臭骂一顿,以后便不再问了。”
“这是你们龙族一大耻辱,他又怎会告诉你呢?”我与敖正文对坐在地上,告诉了他事实真像。
“那是万万年前,你爷爷敖天执掌四海龙宫,那时他风liu缇傥、玉树临风,跟你奶奶月馨仙子的结合,堪称是天界一段佳话。之后,你父亲和你几个叔叔相继出世了,他们在龙宫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静极思动,你爷爷有一天突然想到凡界看看,这到也没什么,但他鬼使神差般的进入了秀女红楼之中,一切的悲剧便由此而生。”
“媚红是红楼中最出色的秀女,你爷爷一见之下便为之倾倒,整天沉溺于红楼之中,你奶奶多次劝说也未见成效,最后你爷爷向媚红告之了他真实身份,问她想不想修成正仙,与他长厢斯守在一起。有谁不想长生不老呢?在你爷爷多方帮助下,媚红终于修成正仙,你爷爷便把她带回了龙宫。前时由于媚红一事,你爷爷对龙宫之事很少过问,所以积累了许多事情,现在媚红已经修成正仙,他便开始处理龙宫之事。四海龙宫之事由于长期的积累岂是短时间能处理完的,由此,引了媚红的不满,你爷爷也没在意。”我看了看敖正文,他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了。
“媚红本是红楼秀女,不堪寂寞之时便与宫中仆人扯在了一起。你奶奶多次警告于她,但她依旧我行我素。时间久了有些流言便传到了你爷爷耳中,他起初不相信,但流言越传越广,不使他不信。有一天,天后遍请群仙在百花园吃酒赏花,你爷爷喝多了,他直接回到寝宫,看到了不该发生的一幕,在你爷爷杀了那个仆人时,媚红趁机逃跑了,你爷爷一怒之下迁怒他人,他杀了内宫整整三百七十六人,你奶奶也在此列。”敖正文脸色变得越来越痛苦。
“你父亲和你几个叔叔的哭声,把你爷爷唤醒了!他离开了龙宫,开始追杀媚红,几日后,你爷爷只身来到了圣帝面前,他告诉圣帝已经将媚红杀死了,但他已不能原谅自己所犯的过错,把你父亲和几个叔叔托负给了圣帝,而他,自绝在了圣帝面前。”敖正文听到这儿已是满脸的泪水。
“正文,这便是你想要的答案,事情过去太久了,你也不必耿耿于怀。如果你父王看到螭龙剑后,你也不要再提及今日之事,你就说是你无意中得来的便可以了。”
“大哥,我要把这妖妇挫骨扬灰……”敖正文拿着螭龙剑疯狂的舞着。我没有拦他,把内心的痛苦发泄出来对他会有益。
我看了看洞内空空的四壁,没有一条出路。惨了!难道要困死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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