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你认识一个叫笑风寒的小子不?”
市郊一栋华丽的别墅里,一年轻男子冲进来就大声问道。
“不认识!”一个大概五十多岁的男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眼睛盯着手中的报纸,头也不会地说道。“李灿啊,你也老大不小了,是不是应该找点事情做啊?少把你那些狐朋狗友拿到我面前说。”
“不是啊!我这几天都在赵锋的地盘上混,看样子他真的打算洗手不干了!我在那边呆了几乎一个月了,就昨天晚上他在他的老窝出现过一次。而且还是因为那个叫笑风寒的小子!要不然,我看他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去那了!”年轻男子走到客厅一角的小吧台边,一手抓酒瓶,一手抓起酒杯,一边倒酒,一边说道。
“你刚才说他为了谁去那啊?”
“笑风寒啊!我以前怎么从没见过?看样子,赵锋和他好象很熟,而且连蔡小伟那小子都特别怕他。真他妈邪门,那小子到底是哪路神仙?”男子端了一杯酒递给他的父亲,自己端着另一杯,坐到了一边的沙发上,眉头微锁,显然是思考着什么。
“笑风寒?”那中年男子低低地自言自语道。“不会是他吧?”
“谁啊?都没见过!看起来好象和我差不多大!是不是赵锋的私生子啊?也不对!赵锋自己也比我大不了几岁,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儿子,而且看样子他们好象还是兄弟!”年轻男子越说越糊涂,干脆猛喝了一口酒,压压那从心底冒出来的烦躁。
“傻小子,你别去惹他!还有,也别去打赵锋的主意。”中年男子说道。
“为什么啊?反正他都不打算干了!而且光凭蔡小伟那小子撑场面,纯粹是浪费东区那么好的一块地盘。”年轻男子一脸不爽快,眼睛之中不时闪过狡黠的寒光。
“让你别动你就别动!他们不是我们对付得了的!”
“什么啊?我随便叫点兄弟出去,一个晚上就能扫清赵锋的人,反正看他那副样子,也不适合混黑道了!”年轻男子嘴上依然不放松。
“你个蠢货!你以为东区就象你看到的那些?那是赵锋,不,应该说是笑风寒那小子一个人打出来的。龙自行那老家伙都不敢动东区的属意,我们算老几?赵锋做了这么多年白道上的生意了,你看周围哪个老大敢去他的地盘上打主意?我李世元可不想象龙自行,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中年男子有点怒气上冲地吼到。
“什么意思啊?”李灿听得越多,脑袋里的雾水也就越多。
“哎,这些事情反正你迟早要知道的,现在就先告诉你吧!”李世元浅浅地喝了一口红酒,似乎在整理自己的思路。“那个笑风寒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当年他和赵锋,还有几个小混混出来的时候,他才十六岁左右吧!那小子是个十足的心狠手辣型的人物,那年为了一个女孩子,就在热带雨林那个地方,把龙自行的独生子龙天林给砍成了肉酱……”
“难道龙老头就这么算了?”
“当然不会!那个时候的东区还是龙自行的地盘,他一听到自己的儿子居然被一个小混混给宰了,立刻就让手下去给儿子报仇。”李世元又深深地吸了口气,才接着说道。“结果那天晚上,龙自行在东区的势力被那小子端了个干干净净,甚至他还杀到了龙自行在南区的老巢里面,当着龙自行的面,把龙老头的手下宰了个一干二净。也不知道后来他怎么没把龙自行给宰了,反正东区就自然而然地成了他们的地盘。那天晚上到处都是血,连不少警察都被吓晕了!”
“这么厉害?我怎么从没听说过啊?”李灿不大相信。
“你以为这种事是拿着到街上随便聊的?当时没有哪个老大敢出一声大气,后来还是龙自行出面,忍气吞声地将事情抹平。”
“那小子真那么厉害,那我们不是早没地方混了?可他又怎么不在这条道上混了呢?”李灿对这种传奇般的故事显然很感兴趣,迫不及待地问道。
“我也不清楚,反正没过多久,那小子就失踪了!而东区也就成了赵锋手上的地盘。尽管过了这么多年,那小子没死,就没谁敢去打那块地盘的主意。灿儿,我就你一个儿子,现在我们的生活也不错了,别去招惹那些不必要的是非。再多钱,也要有命享才行啊!”李世元知道自己儿子是个什么样的货色。如果他现在不把话说出来,可能到时候他真的想哭都没办法了。
“放心吧,老爸!我不会让你没儿子送终的!”李灿将酒杯一放,转身向外走去。“我出去玩玩哦!您老慢慢坐吧!”
“回来!不准出去!给我安安静静地呆在家里,哪也不准去!”想起以前那个惊魂的晚上,李世元就心有余悸。看到儿子那兴高采烈的样子,他就知道自己的话没起到多大作用。
“老爸,不至于搞成这样吧?我只是出去玩玩,保证不会招惹到那个煞星的!好不?”李灿一脸谄媚地望着他父亲说道。
“哎,别去东区,其他地方你爱怎么玩都行。”李世元知道自己的话用处不大,自己的儿子是什么德行他当然清楚。
“知道了!老爸!我先走了哦!”说完,转身出门而去。
“小高,你去跟着少爷,别让他惹事!”看着儿子一出门,他马上吩咐一个手下道。
“是,老爷!”一个年轻男子轻轻应了一声,也跟着出了门。
“你为什么要那样对待长老他们?”文若冰似乎根本就没想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服务生把饮料送上来一离开,她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我这辈子最讨厌那种假惺惺的货色,更何况我也并没有把他们怎么样!”笑风寒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想对于手上的人命,刚才是事最多算一次教训而已。
“可是……”文若冰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往下说,她也知道事情或多或少和自己有关。她能责备笑风寒吗?就他们俩认识不到几个小时,人家就帮她出气,她凭什么去责怪人家?她不知道怎么做,也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自己那丝内疚消失,让自己好过一些。
“别什么可是不可是了!你很有学武的天分的,没必要被他们把你的大好时光给浪费掉!好了,别想那么多了,他们是自己活该,怨不得旁人。”笑风寒的语气依然冷漠,尤其是在这个时候。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武是学不成了,工作也丢了!天啊,我该怎么办啊?”文若冰让自己不再去想刚才的事,可马上,很现实的东西又从她脑海里冒了出来。
“你练什么不好?什么咏春拳之类的,而且他们也只教过你一点现代到处都能见到的什么自由搏击之类的东西,全是唬人用的。”笑风寒有点不以为意地说道。
“那你教我点不是唬人的东西啊?”文若冰突然好象聪明了数十倍,一招打蛇随棍上简直用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让刚喝了一口咖啡的笑风寒差点没呛得喷出来。
“这……”他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了。
“看咯,你和他们还不是都一样,不舍得教我什么!算了,不为难你了!”
“不是啦,我是在想先教你什么比较好点!”笑风寒急忙辩解道,而此时他也在心里暗叫厉害,这招以退为进算是让他彻底无法反击了。难道真要被她说成自己和那堆什么狗屁长老一伙?而从另一方面来说,她现在连最基本一丝学武的机会都失去了,还是因为自己才造成这样的。
“真的!那什么时候开始?现在就开始吧!怎么样?”文若冰听他一口答应了,似乎深怕他突然反悔一般,急忙问道。
“小姐,也不用急在这一时吧?呆会回去我再教你吧!”笑风寒有点苦笑地说道。
“那好!喂,过来,帮我们埋单!”文若冰的速度真快,一边招呼旁边的侍者,一边将一张百元钞票让桌子上一拍,拉起笑风寒就要走人。
“……”笑风寒彻底无语了!刚坐下不到五分钟,就被拉着往家跑,一杯咖啡连味道都没尝出来呢,他那个头晕啊!@#$^&*
晚上,城市又开始晚间才有的另样的热闹。各色灯光在城市各个角落里闪耀,映射出城市不同的繁华。
“今天都在干什么啊?怎么不过来找我?”赵锋喝了一口酒,才问道。
“还能怎么样,被住在我家那个爱武成痴的丫头给缠上了!现在还晕着呢!我活了这么大,现在才知道,原来除了我,还有这种武痴存在。”笑风寒用一种无可奈何的语气说道。“哦,你倒是从哪找到这种怪胎出现的啊?还在我家一住就是四年!”
“什么啊?我可是足足找了两三年才找到呢。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时候,我手下全是一帮只会拿刀子砍人的货色,让他们去照看那房子,一两天可能问题不大,时间久点,鬼知道他们会不会搞出什么问题来。我只好去找个会照看家的女孩子来做,选来选去,就选到那个女孩子了!耶,她叫什么名字来着?”这倒好,连人家名字都忘记了。“不过没事,那女孩子很不错的!人又漂亮,嘿嘿……”说着说着,赵锋竟然难得地冒出了一阵阴险的笑声。
“少来了!我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才能脱身呢?哎,真是失败!”
“你小子,还是对漂亮女人没有免疫力,这下你大哥我可帮不上你了!哦,还有,你都教了她些什么东西,比你教我那些东西还厉害不?你不知道,我现在每天练两个小时,第二天保证精神抖擞的,脑子也比以前好用得多了!小伟那小子现在也练得不错!别看他好象一副被酒色榨干了的模样,我看他小子一个人就能象你以前,把这个地方的那些垃圾给清理了!”赵锋眼里也闪烁着一种近乎炽热的光芒,让笑风寒心里又是一惊。
“差不多啦!功夫都是看每个人怎么练,那丫头嘛,如果不出问题,最多一年,可能你和小伟绑在一起都不够她玩的。”笑风寒没必要隐瞒什么。“你也别想那么多了!反正你现在的样子,可以没病没灾地活到一百二十岁。你们的资质和那丫头有天壤之别,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那倒是!我也不奢望自己成为电视里那些整天在天上飞的怪物,有现在这样,我已经很满足了!”赵锋很满足自己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在他看来,他已经很幸运了!
“好了!不说了!你也是个忙人,做你自己的事吧!我还得去买点东西回去,那丫头从早上开始,到现在就没吃过什么东西。我得去买点东西给她吃,免得功夫没练好,人被饿没了!”说到这,笑风寒又想起了文若冰白天听到自己报的那一连串让不少人听到都觉得是天书的话时那掩饰不住的兴奋之情。
“哈哈……你去忙吧!”赵锋看到笑风寒一脸无辜的样子,心里一阵暖暖的感觉,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时间转眼就过了三个月,笑风寒也延续了三个月静修的状态。看到文若冰每天将自己关在房间里苦练修行的样子,他都不由自主地对这个女孩子青睐有加。他非常清楚,在这个世界,要让一个活泼的女孩子在家呆足三个月,连门都不出,那是非常难能可贵的!那个武馆也消失了,关于那场比斗的事,在外面没有任何的传言,可见那七个老人显然是动用了某些不为人知的力量,将事情“抹”掉了。
而他自己也在这三个月里,努力提升着自己的实力。他和她不一样,他非常清楚。她如果是闹着玩,那他就是要保命!因为,他也相信自己的实力并不是这个世界中最强的。经过几个月努力,他也彻底完成了一般武术的大乘,身体里的功力也比以前更深厚,更精纯了!现在的他,已经需要开始修炼那传说中的元婴了!可那无从修炼的感觉却让他有点寸步难行的感觉。
“好耶,大功告成!”文若冰高兴的欢呼声从房间里传了出来,可马上,又传出了一声“嘭”的巨响。
“没事吧!”笑风寒不用看也知道那扇房门后面发生了什么。
“没事!”文若冰打开门走了出来,手还在头上不停地揉着,“怎么才两三个月,房子一下就变这么矮了,撞得我头晕晕的!”
笑风寒心里直叫好笑。“有这样的‘高手’?”
“不是房子变矮了!而是你现在有了真气的基础,也就是那些书上说的内力,不经意一蹦,这三五米的高度当然不够你跳咯!”他硬生生将后半句“不撞墙才怪”省了下来,在他看来,少说话,铁定会少麻烦。
他自我觉得少说话也会少麻烦,可没想到过,有的时候麻烦是自己会找上门的。
“那可不行!快告诉我现在该怎么办?如果我走到路上,突然一蹦那么高,别人会把我当怪物看的!”说得一本正经,好象事实就是那么回事吧!可她似乎忘记了,现在这个社会,有所谓“功力”的家伙,哪个不是别人眼里的怪物?
“……”又一阵无语。
笑风寒许久没在白天上过街了!在文若冰“闭关”的这几个月里,他几乎都是自己一次出来买了一大堆东西就跑回了家,白天的阳光几乎都是在他的修炼中消逝而去。今天难得地能感受到阳光的温度,也让他由心底感到舒畅。
文若冰的口头攻势让他实在难以招架,为了她所谓的“不让别人把她当怪物看”,她几乎把笑风寒控制真气,内力运转、使用,甚至进一步修炼的口诀榨了个一干二净。如果不是他借口她三个月没洗澡,身上都有异味了,他还不知道自己几时才能脱身出来呢。可明显,他的话马上又换来一阵白眼,然后是“色狼”的爱称。不过,他总算逃似的从那个家里溜了出来。可路上,他一直在纳闷,“那丫头练功的时候,怎么那种香味越来越浓了?那是什么问题?”笑风寒也知道体香一说,甚至还知道某些人所谓的体香就是狐臭。可文若冰在静修期间,身上那越来越浓烈的香味可让他费了不少手脚。要不,现在可能整个小区都围着他家转悠了。没办法,谁让现在这个世界的人都特别的好奇呢?
“风寒,是你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张奶奶,是我啊!您老在散步啊!”一个慈祥的声音将他从思考中拉了回来,顺着声音的来源一看,赫然是与自己奶奶以姐妹相称的,住在他们楼下的张奶奶。
“是啊!一把老骨头不中用了!可能过不了几天就要下去看你奶奶了!”
“……”
“傻小子,都长这么高了,还这么俊,比我家张欢好看多了!”人岁数大的毛病就是话多。
“……”
好不容易从老人的口水阵里脱身出来,笑风寒又遇到了好几个楼上楼下的邻居。虽然打招呼对他而言是件非常麻烦的事情。可他还是花了不少时间和周围的人一个个问了好。当然,其中也有不少责备他连奶奶去世都不在的。可一想到他那时在留学,也没人再过多责怪他。但是他心里呢?
一路无语的乱走,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走到了什么地方。这个小区是他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对周围的环境,他很熟,熟到闭着眼睛都能找到家在哪?可是,现在的一切已经不是他记忆中的那个样子了。
“欢迎光临!”
女孩子的声音再次打断了他的思虑。抬头一看,一块古色古香的招牌,“天一居”。而说话的就是在门口站立的两个漂亮的女服务员。
他有点惊讶,因为他没想到,当小区周围都被一栋栋高楼覆盖的时候,这栋古老的房子居然还在!要知道,这可是他小时候最喜欢到的地方。想起小时候一听到天一居三个字的样子,他没有任何犹豫,转身迈了进去。
“先生,几位!”又一位女服务员上来热情地招呼道。
“一位!”他嘴里回答道,眼睛却四周打量起来。“没变!”他心里说道。虽然地板是木地板,装修也更漂亮了!可他觉得,眼前这一切都和他记忆中的那个天一居一样,至少他那种感觉告诉他是这样。
“坐窗边吗?”在得到笑风寒微微一点头的示意后,女服务生马上接口道,“先生这边请!”说完,领着他到靠窗的地方坐了下来。
“先生要点什么?”
“天一大餐!”几乎不假思索,四个字就从他嘴里脱口而出。
“这……”女服务员一愣,虽然他点的四个字有天一二字,可她怎么就没听说过有这个菜?
“怎么了?”他也觉得纳闷,服务员现在的表现和开始他进门时完全是两回事,莫非其中有什么问题?
“实在抱歉,先生,我们店虽然叫天一居,可菜单上并有这个菜!”女服务员依然一脸微笑地回答道。
“哦,我忘记了!这样吧!你去告诉厨师,就说我要这个。如果他也说没有,那我就考虑换别的,怎么样?”
“那我去试试,您请稍等!”女服务员似乎感觉到了他语气中对天一居那熟悉的味道,严格的训练让她应了一声,转身向一个小门行去。
过了一会,另一个女孩子端着一壶茶向他行来。
“极品雨前茶!”还没喝,他就惊呼出口。其实按照他现在的身家,要喝什么茶,他都能喝到。可有的时候,人们更容易记住某种感觉,而不是某些东西。他现在就无疑是那种人中的一个!
“董事请慢用!”女孩子的话正体现了那种语不惊人誓不休的气势,一杯极品雨前茶打头阵,一句话又如同雷鸣向笑风寒砸了过去。
“你说什么?”他很快回复了常态,端起面前那杯茶轻轻地抿了一下,淡淡地问道。在问的同时,他也开始打量这个和其他女服务员穿着不一样的女孩子来。
“我是天一居的执行经理兼天一总店店长方晓岚,如果我没猜错,先生就是笑风寒,笑董事!”女孩子大有一古脑倾泻的气势。
“我是笑风寒,这点没错!至于什么董事嘛,我就不是了!还有,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笑风寒真的非常纳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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