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天传 第二章武者

    “我们这是去哪？”笑风寒可不希望自己被牵着鼻子走的感觉，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可以毫无目的的生活，却不能毫无目的地走路。当然，散步例外。

    两个人的打算明显不是散步，只看文若冰那一副急冲冲的样子，就知道她早想好了去哪。

    “去我上班的地方啊！我保证，你肯定会喜欢的！”文若冰一边拉着笑风寒挤上了一辆公共汽车，一边说道。

    “是吗？”笑风寒嘴上没说，可心里却问道。“这个世界还有我肯定会喜欢上的地方吗？”如果前半句问的对象是文若冰，那后半句就是他在心里问自己的了。

    过了一会，两人下了车，然后又向前走去。没多久，两人来到一栋大楼面前。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笑风寒暗自苦笑了一下。“逛商场很有意思吗？”可他嘴里却问出了另一句话。

    “就是这吗？”

    “恩，四楼！”

    说这是栋大楼，也不过就五楼而已，现在他知道他们的目的是四楼了，而且也到楼下了，还有什么好计较了？不想破坏身边那名陌生而熟悉的女孩子的热情，他也只能跟着走了上去。

    楼下是一个大商场，那人流大多数都是冲这来的。不过他也发现，有不少的人群是往楼上去的。

    “喏，就是这了！”

    文若冰带着笑风寒走到一扇玻璃门前，说道。

    “流云武馆？”

    这下真让笑风寒有点哭笑不得了！她从哪儿觉得自己一定会喜欢这个地方呢？

    或许他的面部表情实在太容易让人误会了，在文若冰眼里，她只看到一脸笑意的笑风寒。

    “我就说嘛，你功夫那么好，一定会喜欢这的！我可告诉你哦，这儿的师傅可厉害了！无论哪门哪派的功夫，他们都知道！我的功夫就是在这学的！”文若冰一脸笑容，兴致勃勃地介绍道。

    “你也在这上班？”

    “是啊！我好喜欢武术的！而且我以前出师的时候，武馆刚好缺人手，所以就干脆留了下来，带带新进来的小师弟、小师妹们了。”语气无法掩饰的自豪。

    笑风寒没有回应她的意思，他的目光扫视了一眼四周。而正对着门口的那个大大的，看起来气势恢弘，也曾经吸引过无数目光的“武“字，他却好象没看到一般。

    “走！我带你进去看看，呆会介绍几个师傅给你认识一下！他们可比我厉害多了！”文若冰煞有其事地说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昨天晚上下的手太重了，反正现在的文若冰几乎将他看做神仙一样。

    “冰儿，早啊！”

    “你们早！”

    文若冰和周围人群打着招呼，也根本没注意到笑风寒完全对自己的介绍毫无反应，更没理会到身后的男子几乎转身欲走的冲动。

    “小打小闹，唬唬人还行！”这是他心里的第一反应。尽管旁边不少学员在旁边做着热身训练，可在他眼里，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冰儿，来啦！哦，这位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者从隔壁的房间里过来，看到冰儿，他打了个招呼。可马上，他的目光就被冰儿身边的那个年轻男子吸引住了。

    “哦，这是我朋友，笑风寒！风寒，这是武馆的张师傅！他可是我们武馆七大长老之一哦！”文若冰替两人引荐道。

    笑风寒到这以后原本四处观望的眼睛也第一次锁住了，眼前这个老头子比其他人有趣太多了。

    看着来人依然面无表情，张师傅笑道。“年轻人，欢迎光临！”

    “张师傅太客气了！”

    两个人都伸出了手，友好的表示一下。可在有的人眼里，事情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至少张师傅不会那样认为。他的眼睛告诉他，眼前这个男子绝对不简单！举手投足都显示出一派大家风范。这一切都让他心里那原本沉寂许久的好胜之意迸发出来。心念一动，手上的力气也加到了几分。可渐渐，他也知道了自己的眼光没错，甚至还有点太过小看来人。无论他使出多大力气，对方的手仿佛没有骨头一般，依然是软绵绵的。到最后，他甚至动用了自己身上惊世骇俗的功力。在这个年代，还有几个人能练出那种东西？恐怕说出来人家也当你是疯子。可当他的功力提到极限的时候，对方的脸上依然是笑容不断，而自己的功力却如同泥牛入海，根本没有反应。“天啊！这是怎么回事？”他在心里问道。可嘴上却很友好地说道。

    “年轻人，欢迎来玩！冰儿，带你朋友到处看看！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说完，转身急冲冲走去。

    “冰儿，你的功夫在这儿能排到第几？”笑风寒一边看着周围在练功的人，一边用一种漫不经心的语气问道。

    “什么第几啊？我的功夫很差劲的，大概也就比一般的学员高一点吧！任何一个师兄都比我厉害得多，甚至不少师弟花不了多少时间也能比我厉害！哎，大概是我太笨了吧！”说到这，一种无法掩饰的失落出现在她原本笑颜如花的脸上。

    “那你师姐师妹呢？”

    “我来的时候就没有师姐！后来倒是来了几个师妹，可她们都纯粹是来闹着玩的，没学几天就离开了！所以，在女孩子里，我功夫是最好的！呵呵……”文若冰根本没注意到笑风寒脸上越来越冷的表情，说着竟然开心地笑道。

    “你认为自己很笨吗？”笑风寒突然转身，一双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她。

    她正好抬头看到了那注视自己的目光，她也更感受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泛出的一丝令人心寒的气势。几乎想也没想，她径直脱口说道。

    “不！我已经很努力了！可好象却一直没有进步！”

    话音刚落，她的脑子里突然“轰”地响了一下，脸上出现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好象刚才的话根本不是她自己想说的一般。

    “哎，都这样，能不衰落吗？”笑风寒转身，自言自语地说道。

    文若冰更是一脸茫然的神情了。她清楚地听到了笑风寒的话，可她却和没听到一样，因为她根本不明白他想说什么。脑子里多了一个大大的问号而已。

    “兄弟，我们长老请你过去坐坐！”这时候，一个比笑风寒和文若冰略大的男子走了过来，拍了拍笑风寒的肩膀说道。

    “把你的手拿开！”笑风寒的话里不带丝毫人情，一股寒意直奔那名男子而去。

    那名男子当时也一愣，似乎没想到眼前这人会如此不客气地对待自己。他原本想和对方表示一下友好，却闹得现在手足无措。

    “风寒，别这样，师兄是和你闹着玩的！快去吧，我可很久没听说长老主动见谁了！”文若冰对笑风寒这没来由的脾气也感到毫不适应。她劝阻的话刚一出口，心里就打起了小鼓。“万一他再吼我，我又怎么办？”毕竟笑风寒的功夫比她好，而且他和自己的关系也不是别人想象中的那样。

    “是啊！兄弟，别生气，我没恶意！来，我带你去见长老们！”

    “师兄，有几个长老在这吗？”文若冰一脸诧异地出声问道。

    “恩，七个长老都到了！”那师兄脚下没有停，一边走一边回答道。“哦，冰儿，你去带带小师弟们，就不用去了！”

    “不用去了！”笑风寒又插嘴道，“冰儿，走吧，我让你看清楚你嘴里的长老是什么样的德行！”说完，拉着文若冰跟了上去。

    那师兄又是一愣，回头望了一眼距离自己已经好几步远的笑风寒，满脸的不爽，仿佛想揍人一样。

    “干什么？带路啊！愣着干嘛，你那点实力别拿出来丢人！”笑风寒的语气越来越不给面子，出声嘲笑道。

    “你……好样的！等见过了长老，我白星倒想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斤两！”那师兄怒气冲冲地说道。

    笑风寒没有回答他，一脸不屑的神色。气得白星几乎现在就想冲上去狠狠地揍他一顿。如果不是想起长老们要见他，可能早动手了。

    “风寒，你这……”文若冰想破脑袋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哪做错了？本来她是想带笑风寒出来玩玩的，而看到他功夫那么好，自己一相情愿地认为他一定会对武馆很有兴趣的。可现在的局面已经远远超过了她考虑的范围。“这都是怎么了？”

    “冰儿，放心吧！我自己知道我在做什么，他们根本不配你叫声师傅和师兄！别问为什么，呆会你自己就明白了！”笑风寒似乎从手中那微微挣扎了一下的细手感觉到了身边那个女孩子的想法，先解释道。“带路啊！说了你不够资格和我打了！”

    “你个混蛋！”白星不是菩萨，年轻人火气一上来，什么长老的吩咐马上就扔到九霄云外去了。一记重拳奔笑风寒的面门而去。

    “欠揍！”笑风寒原本阴冷的脸上泛起了一丝淡淡的笑意，可任谁看到他的笑容，都不会觉得那是高兴的笑容。

    他也出手了，五指一张，就握住了白星的拳头，往后一拉，白星的身子马上就不听招呼地跟了过来。然后马上又是一推，白星就如同一只断线的风筝，径直倒飞了出去。

    “年轻人，用得着下这么重的手？”

    眼看白星的身子在平淡的一拉一推之下就要撞到一扇木门上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出现了。手微微一托，白星就仿佛撞进了棉花堆，去势一停，而他也站在了老人的身边。

    “长老……”

    白星似乎打算说什么，可那老人摆了一下，制止了他的话。他也只能退到一边，使劲瞪了笑风寒一眼，一脸恨不得捏死他的表情。

    而笑风寒却象没看到他的表情一般，目光锁在了那老者的身上。

    “还有六个呢？不妨一起出来吧！躲着偷听也没什么意思，不是吗？”

    “小兄弟，为何火气如此之大？我们几个老头子可有得罪了小友的地方？”木门里又陆续走出了几个老者，其中一个老者问道。

    笑风寒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那为何要对鄙馆一而再，再而三地出言相辱？”旁边又一个老者插嘴问道。

    “两个字，活该！”笑风寒的声音如同刚从冰窖里出来一般冰冷无情。

    “我们几个老头子自认从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小友为何有此一说？”说话的是第一个出现在笑风寒面前的老者。

    “简单了！文若冰在这呆了多久？”笑风寒反问道。

    文若冰早已经傻愣在一边了，她从没见过七个长老一起出现的样子。她知道有七个长老的事也仅仅是听说而已。可笑风寒的话一出口，她的心猛不停地开始乱跳起来，“这是因为我吗？”

    老者微微思索了一下，才回答道。

    “她在武馆习武有三个月，在这工作了两年又三个月。”

    “那她的实力如何？”

    “除了我们几个老头子，就她三个师兄比她高点！”

    “那她资质如何？”

    “这……”

    两人的一问一答游戏进行了几次，就因为老人的犹豫而停了下来。整个武馆的学员都聚集到了这个练武厅里，尽管人不少，却没有人发出声音，显然不少人都被七个长老和一个师兄的景象惊呆了。而更让他们纳闷的是，那个和冰儿师姐在一起的人到底是谁，怎么敢和长老这么说话。

    “学武的天才！她的资质是我们七个老头子生平仅见仅闻！”那老人和其他几个老者相互望了一眼，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缓缓地说道。“但是……”

    “够了！没什么但是不但是的！她的功夫在这个武馆最多算二流！这几个都能比她强！”笑风寒头偏都不偏一下就随手指向了身边的几人。“误人子弟，你们不配做人师傅！”

    除了七个老者和笑风寒，整个大厅一下子全傻了，其中以文若冰和白星为最。文若冰从没想到自己在几个长老的眼里会有如此大的潜力，可她马上又开始怨自己，“原来我条件这么好，可却连这么多师弟都不如，都怪我，太笨了！”就在文若冰暗骂自己的时候，白星也傻了！他从没想到在七个长老眼里，自己的资质居然不如那个武痴师妹。“平时一个傻傻的丫头，不过是人长得漂亮点，怎么会如此？”

    “小友，我们也有苦衷的！”

    “别和我说了！从今天开始，冰儿不会再来这个地方！”笑风寒根本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哦，你们几个找我，大概是想知道我的实力吧？也好！七个一起上吧！就当本少爷今天来踢馆好了！免得有的人不知好歹，狗眼看人低！”言语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小友为何一再出口伤人？”

    “准备动手吧！最好七个一起上，免得以后后悔！如果不敢，就把招牌砸了吧，太丢人呢！”笑风寒说话丝毫不留余地给对方，显然他是在逼对方一战。

    “你……”白星的修养根本不到家，听到笑风寒的话，又准备冲出来了！可他身边的老者却将他拦了下来，“星儿，你不是他的对手！”

    “干嘛不说完？你们七个有谁有把握胜过我？七个一起上，还勉强有点机会，虽然胜出的可能性也并不大！”笑风寒咄咄逼人的启示让整个大厅陷入了一片死寂，旁边的学员根本没人敢出声。他们没谁看到过七个长老出手的样子，现在看热闹的心情远远盖过了别人踏上自己武馆尊严的打算。

    “小友何必如此咄咄逼人？老朽承认，单承一己之力确实不是小友的对手。可一旦我们七人同上，我看小友今天也未必能得到什么好处？”不卑不亢的话语显示了老者深厚的修养。

    “对你们这种伪善的货色，本少爷没必要客气什么！少废话了，出招吧！”笑风寒又回头望了一眼身边早已经无法说出任何言语的文若冰，“你去旁边等我一会！不用为他们感到有丝毫的愧疚！”说话间，一双大手将她的双手一握，然后将她送到了大厅的边上。

    “可是……”她很想点什么，但当她看到他脸上那一丝浅浅的微笑，还有那微笑背后掩盖起来的愤怒。她又陷入了迷惑之中，“他到底为了什么？为我吗？”

    “其他人让开，我不想伤害无辜！”笑风寒双手放在背后，缓缓地踱到了大厅中央，还出声吼道。而大厅的其他人都不由自主地退了好几步。

    这个房间本来是一个演武厅，大概是三百多个平方的样子。其实只看旁边那接近数百的学员，加上这么大的地方就可以知道，这个武馆并不简单。

    而那七个老者也再次相互望了一眼，然后呈一字形站成了一排！

    “以武会友，希望小友能手下留情，点到为止！”还是最开始出现的老者说道。“老朽天宇”

    “天文！”

    “天武！”

    “天心！”

    “天风！”

    “天翔！”

    “天敖！”

    七个老者先后报出了自己的名字，最后又齐声说道。

    “昆仑天氏七子敬侯赐教！”

    几人话音刚落，旁边围观的学员已经闹开了锅了！

    “哇，昆仑派哦！好象《蜀山剑侠传》哦！不知道长老们练成飞剑没，或许改天我说不定也能弄个剑仙玩玩哦！”一个学员说道。

    “少在那胡扯了！赶快看吧！”旁边的学员说道。

    七位老人的话带来一阵议论，而马上，那些人都闭上嘴，他们都想知道笑风寒的名字，甚至想知道这个和其他不少人差不多大的年轻人会怎么应付那七个昆仑的老人。

    “好！我叫笑风寒！无门无派！以后要报复别找错了人！看清楚了？那就出招吧！”

    “小友小心了！我们七人用的是昆仑七绝阵。”

    天宇不想与笑风寒动手，可他也无从选择。他不能让武馆的招牌砸在自己手里，因为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做。而在他眼里，或许笑风寒的实力已经超过了他自己，但是，他对笑风寒能敌过自己师门七绝阵的事，依然认为是不可能的。自己七个老头子欺负一个年轻人，他还不出声相告，叫他如何见人？

    “哼！”笑风寒冷冷地笑了一下，身子微微一晃，右手已经如同一只灵蛇，闪电般窜了出去，手往旁边一带，天宇的掌风就被带到了一边，甚至天宇本人也被拖得不由自主地前冲了两步。

    “最好别托大！我不会给你们任何面子的！”看到紧跟在天宇后面的天文、天武，笑风寒出声说道，似乎对方从左右两边攻上来的拳头完全不放在他心上一样。只见他脚上微微一挪，就闪出了两个老者的攻击范围，让天文、天武的拳头击在了空中。

    就在天文、天武为眼前的人突然不见而微微一愣的时候，笑风寒已经扑了出去。而他的目标竟然是那四个正准备出手却又没出手的天心诸人。

    “小心！”天宇没想到笑风寒一出手就如此的凌厉，他一眼就看出了笑风寒居然是崆峒传说中的七伤神拳。可碍于旁边看热闹的学员太多，他根本无法说明白眼前笑风寒的功夫。要知道，崆峒和昆仑一样，这些传说中的名字确实是真实存在的。可他们又不想让世俗的人知道他们的存在，今天他们被逼着笑风寒暴露了自己是师门，完全是出于他们心里自认是名门正派那种感觉。可他没想到笑风寒下手会如此之狠，一出手就是崆峒已经失传数百年的七伤神拳。他不知道当代崆峒掌门人看到了会做何感想，但是他知道，如果自己不出声，自己的几个师弟可能一和笑风寒照上面就要吃小亏。

    天宇的声音未到，天心也已经看出来了。七伤拳霸道无比，一出手，拳头前方就会出现一个拳头的虚影，有如剑气一般的拳气根本不是他敢去尝试接一下的。他只能向旁边退开，并顺势一指，点向笑风寒身前的虚空之处。

    旁边的学员，包括白星在内，都为天心那一下似乎落空的一指感到微微有些遗憾，可他们却不知道，正是天心的一指，却让笑风寒的进攻微微一顿，也让其他三人躲过了一劫。

    笑风寒不能停，因为背后的天宇三人已经攻了上来，而他面前也有天风等三人送上来的一拳一掌一腿，他能往哪儿退。

    漫天一抓，他原本有些苍白的手变得有些硕大，如同蒲扇般径直笼罩了一片虚空。而他的身子以后未停，一晃，闪过了天心的指风，人依然向前冲去，丝毫不顾及背后天宇三人随时落到背上一击。而此刻与他正面相对的天翔的处境就有点异常了。外人或许不知，可他明白，无论他如何变招，笑风寒那虚空一抓始终罩向了他的手腕。他能怎么做？前印而出的掌势一顿，方向一变，迎着笑风寒撞了上去。

    “嘿嘿……”

    笑风寒直觉好笑，他英俊的脸庞上那一丝阴冷的笑意，让人更觉得莫名的诡异。

    天翔更是受灾的直接对象。他准备和笑风寒硬拼一记，让笑风寒知难而退。可当他看到笑风寒脸上的那丝古怪的笑容，他心就猛不停地乱跳了两下，而他的手也被抓了个严实。

    “不好！”

    其他六人都心里暗叫道。只见笑风寒不但抓住了天翔的手，更一下撞进了天翔的怀里。而眼看六人的攻势都将降临在笑风寒身上，他们竟然发现自己的攻击的目标同时变成了天翔。一瞬间，毫不犹豫地，六人同时撤招闪开。天敖和天心距离笑风寒、天翔最近，他们只看到人影一晃，笑风寒就将天翔“扔”了出去，而他们也急忙在撤招的同时，各攻了两拳两腿。

    天翔被笑风寒拖去挡住了天宇三人的攻击，而天敖的身体则刚好挡住了另一边天风的视线。

    而笑风寒的身影也再次从二人的攻击范围中消失得没有丝毫踪迹，就在天心几人暗叫不好的时候，又有人受灾了。

    天风刚准备从天敖旁边包抄，将笑风寒逼进角落，可就在他一闪身的时候，一道影子也朝着他扑了过来。

    如出一辙，天敖似乎被人推了一把，人不由自住地向前冲了出去，奔天心的掌风而去。而天风也结实地承受了来自那个影子——笑风寒的一掌。

    背心上被拍了一掌的滋味就是接受死亡的意思，天风明白。可他没死，那就是因为对手没有杀他的意思。他那有些呆住的身子被径直送了出去，方向和天敖不同，是奔天宇而去的。

    天宇被天风的身子挡住了前进的路线，而他在扶住天风的同时，也大吼道。

    “住手！”

    笑风寒没有再动，而是站在了原本天风站的那个位置上，双背在背后，一脸平静地看着正准备扑上去的几人。

    而天心几人也在天宇的大吼之下，停止了前进的脚步，一脸纳闷地望着天宇。

    “我们输了！多谢小兄弟手下留情！我宣布，这个武馆从此不会再在这存在！你们其他人都散去吧！呆会老朽会给大家一个答复！”天宇后半句是对着那些学员说的。“小兄弟，你可以走了！希望改日有缘能见！”

    笑风寒象没听到一般，从几人中间走了过去，然后拉起象石头一样愣在那的文若冰，径直向外走去。

    “长老，别解散武馆啊！”

    文若冰似乎在笑风寒拉着她走的时候才从那场精彩的比斗中回过神来，她一边走，一边回头说道。她的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被拉着从众人眼前消失了。

    七个老者都不约而同地望了一眼两人离去的背影，又望着叫停的天宇。

    “师兄，为什么叫停？”天文觉得奇怪。

    “是啊！我们的七绝阵还没用上呢！”天武补充说道。

    “我们根本没机会用上七绝阵的！天翔，天风，你们说呢？天敖，你又怎么看？”天宇有些漫不经心地说道。

    天文，天武有些纳闷地望了其他三人一眼，只见其他三人都点了点头。

    “什么意思？”

    “你们和那年轻人接触过的，先说说吧！”

    “如果下重手，我的心脉可能早被震断了！”天翔想起刚才那瞬间给自己的感受，坦白地说道。

    “我的背心受了一掌，不过没事！”天敖努力将话说得轻松一些，可其他人的脸色却陡然一变，他们都知道背心上结实挨上一掌的后果，不丢掉性命，也会经脉断得七七八八。

    “我也天敖师弟一样，逃过了一死！”天风不怕死，所以他的话也最直接。

    “如果我没猜错，我和他掌风接触的那一瞬间，他就能震断我左边的全部经脉！”天宇的目光依然望着笑风寒二人离去的门口，嘴里却说道。

    天文、天武、天心三人几乎都愣了，按照几个师兄弟的说法，那岂不是一个照面，他们七个就有四个在鬼门关前晃悠了圈？那……

    “笑风寒！你会明白我们的一片苦心吗？”天宇心里问道。

    “师兄，我们的任务还没完成，怎么能解散武馆？”天心好象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忙问道。

    “我们已经失败了！还有何脸面留下去？你们去将那些学员的事情处理一下！星儿，你的修养还不够，改天就和师傅一起上山吧！”天宇淡淡地说了句，然后转身离去了。

    偌大的演武厅早已经走得只剩下七个老者和白星。而白星也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几个长老的谈话，显然内容让他有点吃不消。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居然只是一个照面，自己心中如同神仙的七位长老之四就险些丢掉了性命。不过，天宇的话马上让他心里一喜，“终于能上昆仑了！”

    其实几人完全没想到自己为何会吃了这样一个闷亏，因为他们的对手相对于他们而言，心计实在是有些太过深沉。笑风寒一出手，根本就没打算让几人有合阵的意思。他可没那种兴趣和几个老头子干耗下去。所以，其实按照几个老人真正的实力加上阵法的支持，输赢也不过是五五之数罢了。

    而在外面，笑风寒也拉着文若冰走出了好远。

    “这都是怎么回事啊？”文若冰的话有点象自言自语，也似乎在问她前面几步路远的笑风寒。如果不是他阻止她，或许她早回去问个究竟了。

    “我有点口渴！去喝点东西吧？这附近有什么地方可以喝东西啊？”笑风寒脸上再没有先前那么阴冷的表情，而是换上一脸微笑，真正的微笑。

    “前面左拐就有家咖啡厅！”文若冰又看到了那深邃的眼神，那里面只有空洞的黑暗，没有热情，没有温暖。“天啊！他是什么人啊？”她在心里问自己，也在问她头上的那片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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